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大道二两三钱半(穿越重生)——长安一颗蛋

时间:2021-06-02 08:22:44  作者:长安一颗蛋
  “你体会过神明的力量吗?所有人跪倒在你的面前,你的心魔将是所有人追崇的道心,你的敌人将被整个天地追杀,你所敬爱的,将被所有人誓死捍卫,你所厌弃的,将被所有人视如敝履……”
  “我的主人,是长生天在人间的化身。”
  “拿起我,你将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神。”
  森然剑意冲刷着他的经脉,剧烈的疼痛下,白见尘居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愉悦感。他死死握住手里的长剑,猛地将它从剑鞘里抽了出来。
  如水一般的透明剑光,瞬间照亮了半个内室。
  白见尘的表情诡异扭曲,他颤抖着看着眼前的长剑,记忆深处那熟悉的影子在迅速淡去,然后被他用这把剑切割成碎片。
  他终于明白了魔宗最为致命的吸引力是什么。
  是那甜美而恶毒的,却又让无数人为之送死的欲望和权力。
  没有人可以抗拒的了权力的诱惑,没有人可以抗拒成为神明的力量。
  除非他本就是神明与圣人。
  但白见尘只是个修道的年轻人,所以他赞叹这美妙的吸引力,并且极度想要行使手上再度拥有的力量。
  在这一瞬间 ,他毁掉的气海丹田迅速成型,剑意在他经脉里汩汩流动,冲刷着他的血肉,只不过短短几息功夫,他恢复了在上京所有的力量。
  他的丹田前所未有的充盈起来,他的精神也前所未有地欢快起来,他拿着这把剑,感受到某种刺耳的声响,剑意森森地张开獠牙,似乎在欢笑着唱道:“不是你驾驭了我,是我抓住了你……”
  是画皮的女鬼、漂亮的狐狸,雪白的獠牙伴随着透明的光气,一瞬间将白见尘彻底吞没。
  他站在空旷的剑阁内,沉默了很久,然后笑道:“我知道的,所以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他冷漠地收起剑鞘,一步一步往门外走。
  木门传来一阵轻响,他提着长剑,站在了阳光下。
  刺眼的阳光刚刚照亮他的眉眼,老人的剑气已经铺面而来。
  “你若入魔,我取你项上人头。”老人的声音和他的剑气一样冷。
  白见尘抬起微有些苍白的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剑意在他身体里徘徊,柔声道:“区区蝼蚁——”
  他微笑着张开嘴,柔声道:“区区蝼蚁,敢斩神明?”
  他提起了剑。
  他劈向了半空。
  他从容地走在石道上。
  老人静止地站立在石道边,在白见尘走远之后,他低垂下眼睛,浑身血肉爆裂四散开,溅射在夹道的银杏叶子上。
  旧旧的塔楼,被秋日稀薄的阳光照射着,就连影子也不太明晰。
  而在这时,无数小小的铜铃铛从十八层飞檐上跌落下来,落雨一般往地面下坠。
  在落到地面的过程中,很多小铃铛碎成了齑粉。
  塔底十八个小木门应声打开,长风毫无阻拦地吹进剑阁,发出呜呜如泣的声响。
  白见尘站在石道的尽头,随手挥了挥剑,夹道的银杏树,无数金黄落叶猛地冲上半空,像是一场金色的雨。
  他微笑着,在一个无人察觉的午后,慢慢走出了山门。
  他提着这把被镇压了十多年的剑,去斩杀十七年前这把剑下的亡魂。
  一日后,来自清虚宗最高的那座山峰上,一道无可抗拒的钧令传遍了整个道宗。
  ——追捕白见尘。
  白见尘于道宗圣地入魔,叶乘风于大青山里问道。
  他不仅问道,还问屋顶该怎么修补。
  站在秋天的山风里,站在云清若有所思的目光里,他看着碎成渣子的屋顶,长叹一声后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如先去修炼几天,回头再说?”
  云清用很平静的声音表达了恼火,他很认真说道:“你昨晚上也是这么说的。”
  “是真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叶三举起双手,叹然道:“我发誓……”
 
 
第93章 红泥小火锅
  因为路途遥远,白见尘以及剑阁被盗的消息并没有及时传递到青城山。
  当李见青勤勤恳恳在南货铺子里煮羊肉的时候,一只大白鹿冲进了他的铺门,和往常一样讨点甜米酒喝。
  他在衣服上掸了掸灰,拿起橱柜上的罐子,将甜酒倒进白鹿仰起的嘴里。看着大白鹿摇晃脑袋准备回去,他急急忙忙在鹿脖子上拴一个布兜,布兜里装着几颗老白菜和一个小纸卷。
  隔三差五的纸卷里写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譬如幽州下了一场大雨,解决入秋以来的旱灾;道院的屋子被修缮得更加齐整精致;冀州的几个小道士将来捡稻穗的民夫揍了一顿。
  都是一些很琐碎的小事情,不值得挂在嘴边的。
  云清的屋顶被铺了三层干稻草,勉强算是修好了。刚从屋顶跳下来的叶三看见扬蹄奔来的大白鹿,顺手解开它脖子上的布兜,然后把老白菜丢在地上给它吃。
  白鹿埋头将白菜啃得稀碎,在每天的甜米酒与老白菜里,他们终于暂时握手言和。叶三抽出布兜里的小纸卷,里面用极小的字写了上京一些动静。
  在教谕大人死后,上京城里的某个中年信众以铁钩挂体,燃点千灯,整整念经十二个时辰,血流遍地而面不改色。
  此举一出,朝野哗然。针对掌握在道观手中的众多良田,陛下开启了有史以来第一次针对修士的税目——高达四成的道田税。
  叶三蹙着眉头将纸条迅速扫完,然后捏成一个团丢给云清道:“看看?”
  他往后退了几步,打量一眼整片大青山,确定青山里并没有什么良田,然后就安心地爬上屋顶,躺在刚刚铺好的干草上。
  尽管这道税目在后世被认定为皇权针对道权的第一次出击,它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大翊长达千年道权皇权分立的局面,并且成为后续一系列事情的□□,但在现在的大青山里,叶三只想好好呆在刚刚铺好的干草上,然后结结实实睡个觉。
  干草是金黄色的,由于被晒过几天,散发着一股阳光的气味,虽然有点扎人,但躺上去足够柔软,他枕着头,看着有些阴郁的天空,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扭过头,发现云清躺到自己身边,漆黑的头发淌在金黄的干草上,有一种很柔软的好看。
  叶三心里微微一动,一种很干净的笑容从嘴角慢慢勾起,他伸手揉了揉云清的头发,一边玩一边道:“最近几天有些冷。”
  云清嗯了一声,软绵绵道:“上次裁缝铺里裁的几件过冬衣服放在橱柜里,再冷下去就该拿出来穿了。”
  叶三看着天空,觉得很安逸。他在干草上躺了一会儿,差点要睡着了。
  云清拍了拍他的肩道:“要睡你回屋里去,秋天的风还是有些冷的。”
  叶三伸了伸臂膀,从草堆上坐起来。很凉的什么东西落在他脸上,他伸手摸了摸脸颊,摸到了一滴水。
  他往天上看看,很零碎的细雪开始往下落,一片很薄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化成了水。
  叶三愣了愣,几步跳下屋顶道:“下雪了。”
  云清从屋顶上探出头来,好奇问道:“下雪怎么了?冬天总是该下雪的。”
  叶三看着他喊道:“下雪了,煮火锅。”
  云清从屋顶上跟着跳下来,他很轻地落在枯黄草地上,没有发出太大声响。看着叶三急匆匆往山下走的身影,他喊了一声道:“你等一下,我拿两件衣服,一起下山。”
  叶三头也不回道:“你在这儿等着吧,我一个人早点去早点儿回来。”
  云清刚刚推开门的时候,叶三已经顺着狭窄的山道往山下走。他很快地过了河,走到了李见青的南货铺子里。
  在辛辛苦苦煮羊肉的李见青一个激灵,慌忙笑道:“叶小先生,您来用饭吗?”
  羊肉在黄铜小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煮好的茶水冒着白烟,叶三看了眼饭桌,开门见山道:“我要个火炉。”
  看着李见青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又补充道:“我要个锅,要干净的。”
  李见青看着刚刚煮好的羊肉,嘴角抽动了一下,僵硬道:“您怎么不说您要一份羊肉一份豆腐呢?”
  叶三点头道:“豆腐我去李婶儿那里去买,羊肉有的话给我装几份。”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当初在南货铺子里吃羊肉被大白鹿抓个现行的场景,胃里不由隐隐作痛。
  想到大白鹿疯狂甩动的双角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叶三咬牙切齿道:“有多少给我来多少,我煮的又不是它老婆,连羊肉都不让我煮!”
  李见青看着汤盆里新鲜的肉块,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好将刚刚的几句话吞回去。
  云清安静地站在屋檐下。屋外雪下得虽然细碎,但是被风吹得急而猛,打在脸上的时候,凉得有些发疼。
  其实大青山的初冬相比血瀚海,已经算是很温柔了。但是黑森林十多年的时间里,他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寒冷,对下雪的温度甚至都有些不太习惯。
  雪籽落在草叶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乌云来得很快,将夕阳的日光遮挡得模模糊糊,云清站在屋檐下想,叶三这会儿在买什么东西。他可能带回来一个锅,或者一个小火炉,或者一盆豆腐和千叶。
  然而他什么时候回来呢?他下山的时候走得太快,还没有披上一件过冬的衣服。
  云清等了一会儿,然后回屋将冬衣披上,然后抱着一件棉衣,撑着伞往屋外走。
  走得远一些,他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他看见了被设为青城山禁地的悬崖,看见了粼粼的湖面,看见了镇子上高高低低的房顶。
  叶三就在那些高高低低的房子里,想到这儿,云清很耐心地站在风里,很耐心地等待。
  因为冬天渐渐到来,夜晚也来得更快,眼看天色慢慢暗下来,他撑着伞走到山道边,准备去镇子上找一找叶三。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山道上传了过来,“来接我呢?”
  听到熟悉的带笑的声音,云清就笑了笑。他看着叶三背着包裹走过来的身影,笑道:“回来了?”
  叶三走得鼻尖冒汗,他擦了擦脸道:“回来了。”
  云清将伞递给他,接过他卸下的包裹,又将怀里的衣服递给他。或许因为衣服在怀里抱了很久,有一些温暖的热度。
  叶三揉了揉衣服,那股稀薄的热意很快被风吹散了。他无声地笑了笑,飞快地将衣服披上身。头顶上缓缓倾斜过来一把伞,很大的黄色油纸伞盖住两个人的身影,他们在初冬的第一场雪里回了屋。
  红泥的小火炉,小火炉上有个小铜锅,红色的火苗舔着黄铜的锅底,放上猪油块的井水很快沸腾起来,雪白的细盐要加上,腌过的猪腿肉要加上,豆腐也要加上。
  白菜和大头菜被切开,整整齐齐码在白色的瓷盆里。
  云清将厚厚的棉布门帘挂在门框上,然后检查了一下木门关紧没有,又看了看哪里会漏风。修好的屋顶勉强能够用,但是墙壁和草堆之间的缝隙还是有些漏,他叹了口气,刚想要说话,就被叶三拽回了凳子上。
  “这又不是寒冬腊月,哪里就能冻死人。”叶三拿了两个小碗,递了一个给他道:“酒喝不喝?”
  酒是要喝的,然而这里到底不是西北,没有火辣辣烧刀子,只有黄酒和有些浑的甜米酒。
  有酒有肉,没有葱。
  云清很耐心地捞起一块豆腐片,然后生硬地拒绝了一切煮羊肉。
  叶三看着眼前咕嘟咕嘟冒泡的汤,白色与绿色的菜叶子在里面上下翻动,白色的烟气里,他们两个埋头吃饭的头凑得很近。
  或许是因为很淡的酒气,又或者是因为热气熏到脸上,云清的脸有些热,筷子也有些热。
  叶三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他看了眼锅里的汤,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然后捧在手心里,很悠闲地叹了口气,道:“挺好的。”
  不是菜挺好的,也不是气氛挺好的,就是挺好的。
  他觉得现在一切都很好。
  屋内的灯光,从薄薄的窗户纸上透出去。
  屋外的雪渐渐下得有些大。今年冬天第一场雪来得很突然,也比往常更猛一些。
  或许是因为寒风与雪意,窗户外的一丛低矮枯枝居然冒出了第一个白色的花骨朵。
  这样子的雪夜,的确是适合想念很多东西的。
  大师兄坐在屋内,很耐心地剥一个刚出锅的白煮蛋,白煮蛋很烫,他想到当初十几岁刚刚学了一些道法的时候,深入草原杀的第一个人。后来那些血再也没有洗干净,他也再没有出过山。
  二师兄坐在屋内,很耐心地捣鼓他的捕兔笼,等雪彻底下大的时候,这个笼子应该可以捕很多兔子。虽然小师弟坚决认为他的笼子太大,但当年他还是个种田汉的时候,弟弟说想要一个很大的捕兔笼。后来他被强征入伍,匆匆忙忙逃回来的时候,弟弟坟前的草已经长得很高了。
  三师兄坐在屋内,很耐心地喝一杯小酒。他喝酒,就想到当年道院里那个哭起来不出声的秦无念。他回山修行的时候,当初哭也无声的少年手刃三百魔宗余孽,彻底坐稳了清虚宗执法长老的位子。
  大白鹿舒舒服服躺在草堆边,柔软的腹部卧着一只白母羊。老母鸡已经被赶进栅栏,天已经开始冷了,大师兄每晚都要让它们回窝。
  大青山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关中已经下了几场很大的雪。
  胡天漫地的白色雪花里,一席灰色的长衣在雪地上飞速飘动。
  白见尘轻轻用剑尖划过雪地,打量眼前的分叉道路。
  他从未觉得内心如此强大与坚定。
  无数百姓替他送上清水与食物,他看着那些虔诚的面庞,温柔地抚过他们头顶。
  往日那些信奉道宗的面孔,第一次变得真切而动人。他看着那些粗糙的脸庞,诚心诚意祝愿他们。
  诚心诚意祝愿,自己的子民。
 
 
第94章 雪原之上生动静
  荒野里有个酒棚。细雪不断往下落,覆盖住了茅屋和沙草。
  整片被白雪覆盖的荒野里,只有孤零零一个茅屋。四边透风的竹子架构,使得布帘在狂风里不断晃动。
  白见尘很耐心地擦了擦被雪堆积起来的条凳和木桌,然后拿起柜子里最后一坛浑酒,又拿出几个铜板放在了空荡荡钱匣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