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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二两三钱半(穿越重生)——长安一颗蛋

时间:2021-06-02 08:22:44  作者:长安一颗蛋
  “见剑,如见人。”他笑着说道:“你见到这把剑,有没有想起一点别的东西?”
  这把剑代表了很多东西,比如历代的魔宗大掌教。
  但是对于叶三来说,他只代表了一个人。
  死在十七年前黑森林里的,那位李长空的死敌。
  当年的魔宗大掌教,提着这把剑杀了李长空。
  今年的白见尘,提着这把剑,来杀叶乘风。
  叶三看着那把剑,这是一把很漂亮的剑,他很喜欢。
  于是他很平静地抬起头,问道:“你想杀我?”
  白见尘也抬起头,平静回答道:“我一直很想杀你。”
  叶三嗯了一声,他看了看漂亮的剑,看了看自己手里漂亮的刀,又看了看漂亮的大青山,和漂亮的积雪,然后问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死呢?”
  “上辈子死在这把剑下,这辈子也要死在这把剑下吗?”
  “你想让我死,我就一定要死吗?”
  “想要我的命,你以为你是谁?”
  他说完这几句话,没有地动山摇,没有平地一声雷,就连积雪也很安静地堆积在枝头上。
  可白见尘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他知道,叶三这几句话只是在单纯发问,就像问今天究竟吃什么。
  可这些问题,是白见尘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他是清虚宗掌门的徒孙,从入门开始就代表了很多东西。这天底下,规矩就是规矩,道理就是道理,哪怕那是属于强者与大人的道理。
  所以有些东西他不会问,也不会开口。
  可是叶三不同,他不喜欢这天下莫名其妙的规矩,不喜欢强加的罪名,不喜欢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喜欢义正言辞的不公平。
  所以他拒绝了上京的教谕,拒绝了道院的大学官,所以他的刀劈向了很多人,就像在上京的小胡同巷里,他问所有的人“我为何要自证清白”?
  所以他在青城山脚下,也可以问,“你想让我死,我就一定要死吗?”
  他怕死,胆小,有时候贪财,可藏在所有外表下的,恰是一颗自我、独我的骄傲心脏。
  这样的人,才敢大声向所有的大人发问,问一问他们的不讲道理;才敢提起刀,向所有的大人们砍去,砍一砍他们的傲气。
  叶三就是叶三,天下地上只此一个的叶三,哪怕死到临头也要不肯把腰弯下的叶三。
  白见尘微微抬起眼,淡漠看着眼前的叶三。
  他做不到的很多事情,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一览无余地显露出来。
  然而那又如何?白见尘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他的剑鞘里,长剑猛地震动起来。
  当年他做不到,可现在,他不在乎。
  就像剑阁边的银杏叶,那些代表着山门的叶子被他在脚下踩碎成泥。
  当掌握真正的力量以后,自然就可以拥有蔑视一切规则的能力。
  他看着叶三,很古怪的笑了起来,道:“我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
  叶三摇了摇头,他提起了长刀,道:“我不高兴见到你,那么,再见。”
 
 
第100章 刀与剑,再相逢
  飞泉细流之侧的积雪上,站着两个年轻人。
  从山顶上望去,他们两个藏在巨大的山谷里,很难看的清细节。
  大师兄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了悬崖边。从这个角度,他能够看到很多东西,哪怕他的眼神并不是很好。
  除了刀剑的气息,他看见了大青山里的很多人。作为对这片青山最熟悉的人,他很容易发现了藏在树下、草丛或者石崖边的修士们。
  茫茫大山里,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战场。
  作为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生死决斗,这场战斗理所当然会吸引来很多人。
  更何况,场上的两个人,一个是最有希望继承清虚宗却又入魔的白见尘,一个是三山主转世却对道院提刀相向的叶乘风。
  有很多人希望叶乘风可以活下来,为了他脑子里的李长空残魂,毕竟,那是唯一有希望搜出清字大阵的东西。
  也有很多人希望叶乘风可以死得彻底点,为了道院的血仇,毕竟,死了一个大学官和十六个修士,对于清虚宗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侮辱。
  在战斗没有结束之前,没有人会预测到比赛的结果。但是顾白露一向对自己的小师弟很有信心,他从不认为自己的师弟会死在青城山。
  所以他站在悬崖边,一动不动。
  因为他没有动,暗中的那些眼睛,也不能动。
  ……
  两个年轻人站在风雪里,风雪很凌厉,他们很安静。地上的雪团被狂风吹得舞动起来,粘在了两个人鞋尖上。
  白见尘漠然地笑了起来,问道:“你凭什么?”
  他这句话说得真心诚意,论境界,他已站在知微顶端,只差一步就能破山入物虚,而区区一个叶乘风,跨入知微短短半年的功夫,用什么去弥补时间和境界的差距?
  凭借他那把刀吗?
  凭借他那把受损严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唤醒李长空记忆的长刀?
  叶三没有回答他,他举起刀,平平无奇地挥了出去。
  他用他的刀来回答。
  银白色的长刀在空中爆发出笔直的亮光,劈碎了无数落雪。这道刀光和他的人一样简单,也很简单地击中了敌人的武器。
  泛着水光的铁剑一瞬间锐鸣起来,长刀与长剑的锋刃相交摩擦,发出一阵令人骨酸的声响,
  刀和剑静止了一瞬间,然后,齐刷刷尖叫震荡起来
  空气化为滚烫的湍流,半空中的雪粒变作水滴,淅淅沥沥滴落下来,像是一场冬日的雨。
  剑刃在狂震,透明的光气从空中飘起,照亮了半个石壁。
  这把剑,以一种相当狂傲的姿态迎接它的敌人。
  刀刃也在狂震,声音呜呜的,劈碎了雪地,在泥地上斩出一道三寸深痕。
  这把刀,鼓噪欢欣地迎接他的故人。
  时隔十七年,逃出生天的长剑再一次遇见了那把刀。
  刀与剑相交的锋芒,搅动着盘旋着冲上天空,一直飞扑到山顶。
  透明的光气爆炸撕裂,悬崖边的老梅花,一瞬间开放,一瞬间散落。
  刀与剑,再相逢。
  梅花点点落如雪。
  白见尘往后退了几步,若有所思地看向叶三。
  眼前的年轻人,有一张算得上年轻俊秀的脸,可每当他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像刚才的一剑,为何没有击碎一切碍眼的东西。
  他看着叶三,心底有一种异常强烈的渴望。这份渴望从上京到清虚宗,从清虚宗到青城山,没有半分的减弱。
  他要撕碎他。
  日日夜夜,长剑与梦靥在他心底咆哮,这份如饥似渴的感觉充斥着心房,压抑了几个月的獠牙彻底张开。
  有些渴,只有用血来遏止。
  “你已经出刀,现在,该轮到我了。”他静静地看着叶三,然后,劈下了剑。
  大雨暴烈地降临在人间。
  这样一个下雪的冬日,究竟是哪里来的雨?
  长剑带着磅礴的气息降临在人间,天空中的雪花被全部撕扯融化,整个战场上的雪花一瞬间融化成了雨水,浇湿了他们两个人的衣物。
  泛着透明水光的长剑,静静伫立在冬日的寒雨里,看起来非常漂亮。
  然而这把剑真正的力量,又何止是“漂亮”?
  隔着重重雨幕和凌冽光气,剑上爆裂出的光气照亮了整个石壁,剑意化作无数有实体的风刃,像周围的石壁上迅速切割。就连石壁上的小小飞瀑,也如飞珠滚玉搬四射而去。
  如潮的雨水,迅速融化的积雪,飞舞的白光和石块,在这浩荡的力量面前,叶三看起来很渺小。
  雪水冲刷着他的脸部和头发,可他仍然很平静。
  云清站在密林里,朝战场上看了一眼。他一直在等叶三喊自己,然而到现在,叶三什么都没有说。
  只要没有开口,叶三就没有放弃。
  哪怕到了现在,叶三依旧想要试试。
  于是云清不再等,他安静地坐在地上。头顶树叶上的积雪迅速融化,水顺着叶缝流淌到他的脖子里,让他冷得一个激灵。
  然后云清伸出了手,两片叶子落在了他的手心。
  一片像剑,一片像刀。
  “要听话。”云清很耐心地安抚道:“要听话。”
  说完这句话,光气从他手指尖四溢而出,化作无数条细微的线,笔直地缠绕住了叶片。
  被缠绕住的长刀与长剑,双双震动起来。或许是因为重逢旧友新敌的喜悦,明亮的锋刃在狂风中如同燃烧,爆发出滚烫的光芒。
  光亮浮在半空中,像是刺眼的光云。
  刀笔直地落下,剑笔直地扬起,无形的光丝瞬间爆炸断裂。
  云清手掌上的两片叶子,一瞬间粉碎。光线撕扯着他的掌心,血水如涌泉一样从手里淌下来。
  他一惊起身,甩手就往林外走。藏有半缕神识的刀与剑,在相遇的刹那彻底疯魔。
  云清神情凝重地站在树林边,血水不断滴落在他脚边,强大的武器需要以强大的灵力来驾驭,这个道理不论是魔宗还是道宗都是通用的。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过废物,居然眼睁睁看着这把剑,在自己面前将白见尘彻底吞没。
  他蹲下身子,将手掌按在潮湿的泥地上。只听嗡嗡两声,在他身前的潮湿落叶尽数飘舞起来。
  柔软的灵气缓缓凝聚在半空中,在天地里飞舞。
  他不能顺利地拦截下那两把剑,那就尝试着去拦截天地里的灵气。
  云清的手很软地贴合在地面上,掌心爆发出无数雪白光丝,绵延数米的深刻印痕迅速扩散开去,天地里的灵气刹那凝滞。
  灵气失去了踪迹,战场宛如真空。
  云清低头手按大地,他的手腕和手指在狂震,以这幅身体和天地里浩瀚灵气沟通,透明柔软的灵气灌注进他的经脉,无数细小的血口从身体上崩裂开。
  咆哮的长剑顿了顿,光芒渐渐暗淡下去的时候,它猛地尖叫一声,地面的积水弹跳响动,带起了很多碎成片的叶子。
  它要往叶三身上扑。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它看见叶三的时候,依旧要往他身上扑。
  白见尘手中的剑,像生根发芽一样长在手心,将它所有力量疯狂汲取吸收出来,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旋涡。
  他的力量像被抽干的井水一样,全部倒灌到那把剑身上。
  白见尘的眼睛一瞬间漆黑如魔,伴随着咔嚓一声,早已变成孔筛的道心瞬间瓦解粉碎。
  他的道心,彻底粉碎成了一地白色的粉末。
  他彻底,变成了长剑的一部分。
  刀和剑爆发出极为刺眼的光芒,切断了雨丝,切断了细雪,切断了寒风。
  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都被切断,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叶三的脖子。
  眼前有光,但是没有路。
  无数锋利的剑意,伴随着雨丝一起跌落下来,笔直地朝叶三坠去。
  眼前没有路的时候,他要怎么办?
  叶三不说话,他依旧提着手里的刀,然后慢慢向前踏出半步。他用刀和脚再一次做出了回答,眼前没有路的时候,他就用双脚走出一条路。
  这是天下最简单的道理。
  无数只眼睛在青山里盯着他们。
  剑意与刀气绞死在一起,往四周不断扩散。大青山里的积雪以战场为圆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融化。
  那些眼睛,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刀气还能继续前进?
  为什么他提着那把刀,能够走出那半步?
  白见尘的力量被长剑吸纳出来,彻底封死了战场上的道路,在这种情况下,叶三能够提着那把刀继续前行,凭借的不是刀的力量,而是自身最为深厚的灵力。
  叶三一直是个修炼很认真的人,他也是个修炼很快的人。在每个白天和夜晚,在他吃饭走路和睡觉的时候,那些灵气被他的身体吸引过来,然后轻轻地吸附在皮肤上,很快地融化在经脉里。
  他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修行,他的身体也早已习惯了每时每刻灵气散落到身体里,然后伴随着呼吸被吸收进人体。
  他的第四座高山在日日夜夜的冥想与呼吸间,早已高耸在修行长路上。
  他的灵力如何不深厚?他的道山如何不高大?他想走,又有谁能拦得住?
  天上的光亮照亮了每一根雨丝。
  叶三可以走,他的力量用来劈开眼前的道路,但是他已经没有力量和多余的手,去阻拦那些从天空飘落的剑光。
  剑光嗤嗤几声,伴随着细小的雨丝冲破他的衣衫。
  每一道雨丝落在他身上,都带出一条血痕。
  然而他依旧没有开口,他依旧在前进,他依旧没有喊云清或者是师兄。
  因为他没有开口,云清始终没有走出去。因为这是叶三自己的修行,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是他一直没有放弃想要跨过去的坎。
  一道光亮破碎战场。
  雨水在半空中凝结成冰,笔直地坠落在地。
  无数片雪花,也终于洋洋洒洒从空中落了下来。
  他踏破了一地积水,手肘在半空划过一道曲线,刀锋的光芒散落在天地里,透过无数雨水四射开来。
  无数剑刃朝着他劈去,可是叶三看也不看,他紧紧盯着手里的刀,心意终于专注强横到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他的刀是一把很漂亮的刀。
  他的刀是一把睡了很久的刀。
  他的刀,也是曾经出现在黑森林血战中的刀。
  于是刀光降临在人间,大青山骤然一惊,
  叶三面对着所有的剑刃,用所有的力量,刺出了手里的长刀。
  长剑发出一声凄啸。
  哐当一声脆响,长剑掉落在地上,湿润的泥土里,血水淅淅沥沥洒落下来。
  因为战斗停止,那些雨水很快消失了,雪又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了下来。
  叶三站在地上,抽出了刀。刀尖是血红色的。
  剑刃划破皮肤的时候,很多血水流了下来,但是血流得虽然多,可叶三还活着。
  因为他还活着,所以倒下的只能是别人。
  剑落在地上,咆哮着冲向半空,面对脸色苍白浑身毫无防御的叶三,它最后一次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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