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多了,不知不觉爱上他画中的人。
我只需要望着一张画,就能感受到很多作者才有的情绪。
我崇拜丁乙,顺着他的笔触感受他对画中人的爱。
一切都特别自我。”
秦泽汐的声音起起伏伏,满含浓郁深刻的感情。
他的嗓子口酿着最香醇的酒,心窝里揣着最动人的情怀。
瞧秦泽汐这副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对时灿说,是在对自己说。
“你……知道画中的模特是谁吗?”“当初我压根没想知道画里的人是谁。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病蔫蔫的去找他吗。”
时灿“嗯”了一声,不打算深究。
世间的“巧合”千千万,或许秦泽汐就是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一个,很美好。
至于这美丽的“巧合”背后,是否还有其他?谁知道呢,谁人心中没有秘密?秦泽汐见时灿不说话,双眼放光反问,“时老师,你是不是吃醋,嫉妒了?心里有我?”“想多了。”
时灿犯得着吃自己的醋吗?至于嫉妒,好像有点?不算少,挺多的。
这么想来,真是太蠢。
看秦泽汐这副孔雀开屏的样子,时灿又听到他说:“我的喜欢与他是谁无关,只关乎我自己。”
秦泽汐的感情源于林仰的笔触,画中人是林仰的爱侣,同时也承载了秦泽汐的心动,“当然,那时候我偶尔也会迷惑,我到底是因为崇拜太喜欢他的画,还是喜欢他画中的人。”
“若只是与你自己相关,那没必要分清楚。
一样的。”
对话到这里,秦泽汐下意识点头,随即反问:“我能看出你很在意我偶像的画,你既然说不认识丁乙,那是不是认识那位模特?介绍给我?”时灿来不及思索,矢口否认,“不认识,没处介绍。”
秦泽汐点点头,眼中不见失望,淡淡继续自己要说的话,“现在我的想法不一样了。
我不再喜欢那画中人。”
“什么?”时灿吞咽口水,被他三言两语绕晕了。
“时老师,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
秦泽汐大大方方,说得明明白白,“我喜欢你刚才为我出头的样子,特别潇洒。
我喜欢你明明在意却装不在意的样子,让人心疼。
我喜欢你刀子嘴豆腐心,特别可爱。
我喜欢你看似不待见我但是总为我放慢脚,让我心动。”
“我喜欢你外表的坚韧,更喜欢你内心的柔软。”
秦泽汐再次攒住时灿的手,异常认真的说,“我不想再通过他人的画来激发感情,我不愿再缩进自己的感情世界肆意幻想。
我希望可以把我喜欢的人放进画里,我希望可以让我喜欢的人快乐。
我喜欢你,与喜欢一个与我无关的人不同。”
“我能为自己的感情负责,但我更希望可以与你经营一段感情。”
俗话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时灿原是赞同的。
可直到林仰离开他,时灿这几年才意识到,感情这东西很有意思,首先得是自己的。
内心不够强大的人难以支撑自己的感情,更没有能力去爱对方。
秦泽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倒是懂了时灿将近三十才感悟到的东西。
秦泽汐见时灿没有接话,清了清嗓子忐忑的问,“时老师,你……喜欢我吗。”
喜欢,自然是有。
秦泽汐这样优秀俊朗的年轻人,怎么能不让人喜欢?时灿看到他的第一眼,不就“色迷心窍”栽了跟头吗。
若时灿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若他没有经过这十年的种种,这事很简单,很单纯。
可现在,这份喜欢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不知应往何处而去。
缘太浅,虽入了眼、淌过心,时灿依旧不知怎么回应。
年轻人这般郑重其事,看着时灿目不转睛。
他视线中有期待,有不安,有激动,还有紧张。
时灿不忍他失望,端着声音开口,“我……”感情容不得半分犹豫,有那么一点便是勉强,更何况,时灿脸上写着“很多点”。
“我明白了。”
秦泽汐移开视线笑了一下,嘴角虽然上扬,可那滋味分明是苦的,是涩的。
沉默倍感煎熬,两人之间的空气安静了片刻。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看展的游客在两人身边开口,嫌他们挡住了正中间的那幅画。
“抱歉。”
时灿下意识往斜后方撤了一步,而秦泽汐则张开手臂,拦住他的后背将他带入自己怀中。
时灿与他对视,先前的无所适从因肌肤相亲而忽然消散。
“时老师,我可是跟你表白了,你不能欺负我。”
秦泽汐生命力顽强,哪能因没有说出口的婉拒而败下阵来。
他收紧手臂,凑到时灿耳边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肆无忌惮,你可以高高在上,你可以继续对我爱答不理。”
时灿用柔美动人的视线看着秦泽汐,不知这小影帝又“演”哪一出。
明明是心酸无奈的话,怎么就能让他说得既调皮又可爱?“但是,你不能指望,更不能要求我跟你保持纯洁的肉体关系,我对你一定有非分之想。”
时灿点头,“明白了,我要是这么想,就是欺负你了。”
“当然,还是特别‘渣’的那种欺负人。
鉴于现在我把‘喜欢’说得明明白白,以后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得考虑跟我发展成情侣的可能性。
不过我做人很公平的,我允许你有点自己的小秘密。
你不用把每次的考虑的结果都告诉我,只需要把比较重要的、或者能改变现状的告诉我就行……其他,我可以不知道。”
“你这是赶鸭子上架。”
“怎么说自己是‘鸭’?”“什么?!”“你就算是,也是柯尔鸭!”秦泽汐勾起嘴角又笑了一下,压低声音继续开拓自己的“战场”,全靠演技那种,“对了,你可别指望以‘开除’的方式赶走我,行不通。”
“我要是真这么做,你能怎么样?”“我……”秦泽汐将伤痕掩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就跟蓝总说,你潜规则我。”
时灿:???“还说你克扣工资,我没有一个月拿到过合同上的钱。”
时灿:??“还说……”“别说了,不会发生的。”
第26章 你怎么突然来了。
时灿站在镜子前,穿着睡衣露出个肩膀。
他的皮肤依旧莹润白皙,如陶瓷罐子上了釉。
动人万分。
他用修长的手指轻抚锁骨处那若隐若现的红斑,有点酥麻,有点疼。
时灿深吸一口气,烦躁之余心想,算了,算了,不要和这小无赖一般见识。
不必骂他。
不骂……才怪!“你给我起来。”
时灿转身快步来到床前,捏住秦泽汐的脸颊就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嗯……”秦泽汐从梦中疼醒,眼泪差点激出来,“你什么时候改名叫‘好事’了。”
他开口的同时将时灿拉近怀中,一个翻身又将时灿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我看看,怎么了。”
“你知道屡教不改的后果是什么吗。”
秦泽汐低头亲吻时灿的锁骨处,舌尖缓缓滑动,“知道,扣钱。”
“你这个月工资早都没了。”
时灿推推搡搡,手臂使不出力气,身子像是化在了秦泽汐怀里。
秦泽汐解开他的睡衣,忽然就来了感觉,“我扫码付款。”
---(删减)---时灿双眼布满情欲,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胸膛上则落着一个又一个吻痕。
他的手掌覆在秦泽汐的胸口,指尖划过手术留下的伤痕。
若不是这狰狞丑陋的印记,秦泽汐这个巧合可能不会出现在时灿面前。
秦泽汐见他望着自己的伤疤,“看什么。”
“看你怎么这么命大。”
秦泽汐在时灿的脖颈上留下牙印,“谁知道呢。”
时灿推着他让他躺下,俯身张开嘴,用牙尖“扫”过他的伤疤,一下一下,故意啃咬他。
“疼,好哥哥。”
秦泽汐扬起后颈,手指伸进时灿的头发里,来回揉捏。
越是疼,越真实,越为刺激。
---(删减)---“我早晨接了个电话,说有个快递。”
时灿趴在秦泽汐胸口,闭着眼睛打哈欠,浑身酸疼不想动,“我没买东西,是不是你买了什么寄来我家里?以后不准,你又不住这里。”
昨晚明明折腾到后半夜,怎么睡醒还能继续。
时灿有些时候自愧不如,年轻人真是体力好。
“我没买东西。”
秦泽汐用手指来回扰动时灿的头发,声音很温柔,“没事,等会儿我给你收快递。”
两人初次约会已经过去了好些天,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没变。
小秦助理那副无赖样子自是没有变,逮到机会就像个大型犬一样黏在时灿身边。
什么东西变了?那自然是秦泽汐的态度。
变成什么样了,因被拒绝而卑微、跪舔,甚至惴惴不安?开玩笑,绝对不可能。
小秦助理在表白之后,忽而趾高气扬起来。
他大大方方望着时灿,毫不掩饰视线中的“企图”。
他无所不用其极,传达一个态度——时灿是我的。
现在虽然还不是,以后会是,早晚会是。
秦泽汐亲吻时灿的额头,低声细语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快递来了肯定会按门铃,你睡吧,不用想着它。”
时灿不想它,他想揍他,可怀抱太舒服懒得挣扎。
时灿寻思,要不等醒来再和秦泽汐算账,让他再逍遥自在个片刻,“用不着你,我等下起来自己收。”
秦泽汐抚摸时灿的后背,哄他休息,“你不用跟我客气。”
时灿又打了个哈欠,睡意从声音中冒出来,“我不是客气,我是警告你,别当这儿是自己家。”
秦泽汐的态度改变了,时灿如何回应?还能怎么回应,一言不合小秦助理就“抨击”时灿欺负人,还低声嘟囔,渣男。
千算万算,时灿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冷冷清清过日子,有一天竟被助理“威逼利诱”。
真是丢人。
反问秦泽汐,他绝对不承认,嘴上认怂的速度堪比教科处级别的求胜欲,“我知道,我真没当自己家。
我知道就是你的助理,能摆正位置。
你要是觉得我有错,那我连呼吸都是错的。”
时灿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心想又茶香四溢起来了。
他嘴里不饶秦泽汐,继续问:“洗衣机里面的T恤是不是你的,衣柜最下面的内裤是不是你的?以为藏起来我就看不到了,当助理怎么还带换洗衣服过来?”“我是为了方便照顾你。”
秦泽汐将被子往上拉过些许,免得时灿出了汗后着凉,“时老师,你总强调就没意思了。
不像是说服我,倒像是说服你自己。”
睡着之前,时灿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
时灿一早接到快递电话,收到时已临近晚饭。
快递员按门铃,秦泽汐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木箱子,“时老师,你买了什么。”
收件人确实是时灿,白纸黑字写着,电话地址都没错。
时灿摇摇头,外地工作回来之后没有网购,“打开看看。”
秦泽汐听从他的吩咐,拆掉木盒子随即愣住了,“时老师,这幅画……是你买了。”
时灿套着睡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水杯。
他本想看看寄来的快递是什么,目光却意外和秦泽汐的视线交会在一起。
秦泽汐拿出《欲情》,视线滚过画面,而后又看向时灿,“我想把这幅画送给你,结果工作室告诉我有人买了。
我后来又想联系买家,但对方是匿名……没想到……”“检查一下运输过程里有没有坏损。”
时灿从秦泽汐眼中看出动情,看出热到令人焦躁的执拗。
他想给他降降温,泼点冷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画画的那天我说送你,你说‘不必’。
我以为……你不喜欢。”
许是相处的久了,亦或者秦泽汐还是太年轻,他掩藏在嬉笑扮相下的情绪逃不过时灿的眼睛。
以前觉得他爱“演”,觉得他会“忽悠”,满嘴没一句认真的。
现在细想,秦泽汐记得时灿最初的话,记得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处处皆是认真。
一语“不喜欢”,秦泽汐说的是话,却担心联想到人。
时灿的心口像被捏住了一般,看不得秦泽汐眼中的伤感。
他是明媚的阳光,不应被阴云笼罩,“我只是说‘不必’,没说我‘不喜欢’。”
当然,时灿也绝不可能让这大型宠物犬得意忘形,“你别想多了,我买这画是我觉得太难看,怕别人看去丢人。”
相似的言语,在买画的那天时灿也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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