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不掰,”顾遇摊,“就算我真的和你结婚了,你成了我的雌君。”
爱尔维斯仰头,瞳仁颤颤地看着他。
顾遇真心道:“爱尔维斯,你会过得很难过的,我不是一个好虫。和其他雄虫比起来,我只是懒一些,也因此比他们更容易厌烦一些。”
顾遇想起了他哥小时候说的话。
“我哥曾说,我以后娶一个雌虫就会很快厌烦,再娶一个又厌烦一个,将来会是虫族第一大渣虫。爱尔维斯,你该希望千万别遇见我才是。”
“因为,我真的会这样。”
顾遇真心实意道。
爱尔维斯也想起了顾遇与他分后,隔一个月一换的男朋友。
如果真成为了顾遇的雌君,那也意味着该忍受他无休止、不停换地娶其他雌虫进门。
那样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但爱尔维斯还是不甘心,咬着下唇道:“可你现在不是这样的,你只娶了陆少将一个虫,就算他现在出了事,你也没打算娶其他虫进门,甚至还要出门工作养家。”
顾遇也很真诚:“所以我说,我也不了解我自己啊。”
爱尔维斯红着眼看他,一副你这么说是耍赖的模样。
“或许也很简单。”顾遇支着头想了想,简单道,“我无法忍受陆少将有除我以外的其他虫,同理,陆少将也不会想我有除他以外的虫。”
爱尔维斯还是忍不住杠一句:“他是你的雌君,本来就是你一个虫的雌虫。而你可以有无数的雌虫,这是合情合理的。”
顾遇挑眉,略疑惑地看着他:“我们刚刚不是还在说,如果你是我雌君,不会希望我娶其他雌虫吗?”
爱尔维斯泪痕还没干,勉强地笑了笑道:“但现在的雌君不是我啊,我是想被你再娶进门的雌虫啊。”
顾遇无语了,觉得刚才对他说的话全是放屁,一点用也没有。
他耐心彻底告罄,直接起身,椅子呲啦一声响,他高挺的身形笼罩住了金发雌虫:“我也没有和你谈下去的必要了。”
爱尔维斯也慌慌张张跟着站起,两扶着桌子。
“我、我……”
顾遇打断他的话,最后定下结论道:“陆沉就是陆沉,他和任何一个雌虫都不一样。”
“这一辈子,我只会有他。”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爱尔维斯,被这一槌定音的话直接重砸在原地,脸色苍白,徒劳地张张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在顾遇心里,他连跟陆沉一争的资格都没有。顾遇连门票都吝啬地不会给他。
可,为什么是陆沉?
凭什么是陆沉?
因为陆沉就是陆沉?
凭什么,他差在了哪儿?他连一个双腿瘫痪的退役军虫都比不过?
顾遇已经离开,提着琴箱和那一枝花朝门口走去。
他懒懒地想,白来一趟,饭也没吃。希望少将给他留了一碗吧。
啊,不对,有柳真那个超级大饭桶在,绝对锅底都不剩了。
正想着,迎门却听见一个讥诮的声音:“哟,这不是我们鼎鼎有名的帝国骑士他雄主吗?”
顾遇散漫地抬头扫了一眼,哟,还是熟虫。
褐发雄虫伊正挽着两个亚雌,身后还跟了一个高大的雌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听说你们家都穷得没钱买米下锅了,怎么顾雄子还有钱来这种地方呢?该不是被轰出来的吧?”伊刺他。
顾遇也懒懒地刺回去:“这地方的确是真不错,出来就有条看门狗汪汪叫。”
伊再度被他羞辱成狗,脸色铁青,似乎还想刺回去,但一时又找不到词,憋得脖子通红。
顾遇懒得搭理他,正要走过这堆晦气出门搭车,伊突然把他身后那只高大的雌虫唤了过来。
那雌虫是真的高大,身高差不多有陆沉那么高,比顾遇还高半个头。身形挺拔,气质冷峻,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样子像个军虫。
他走近顾遇和伊二虫,顾遇才注意到他的眉眼……和陆沉稍稍有些相似。
伊注意到他在打量那只雌虫的样貌,不禁满意道:“怎么样,我特意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军雌,今年刚刚退役下来。”
顾遇懒得搭理他的恶味。伊以前喜欢玩娇小的亚雌,现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玩起军雌来了。
那名军雌就走到伊面前,当着众虫的面半跪下来。伊抬起他的鞋,那名军雌就虔诚地俯身低头,吻在那鞋尖上。
伊还不满意,命令道:“舔一舔。”
夜色里那名军雌也涨红了脸,但不敢违背伊的命令,真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顾遇直面这通暴击,真心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出趟门,这一天的经历也太魔幻了吧。自己关门玩就算了,这还光天化日之下呢。
但想想,这也不关顾遇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呵呵,管伊什么恶味
,顾遇无语只想走。
伊却向他吹嘘道:“怎么样,这军雌不错吧?我好不容易找的长得像陆沉的,还是军虫,又听话又会玩……”
伊还没说完,就看见原本打算要走的顾遇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他妈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伊身边的两个亚雌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慌了,那名军雌也慌乱起来,不知所措,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彻底跪在了地上。
但顾遇也是雄虫,他们还不敢上前来阻止。
成功把虫挑衅,伊恶意地笑笑,勾起嘴角:“我说错了吗,你不也觉得他长得和陆沉有点像吗?玩玩怎么了,他又不是真的陆沉。”
“我看你平时碍着陆沉的面子,估计也不敢这么玩他。正主不敢,不如我把这赝品借给你?背着陆沉,他不会知道……”
伊没说完,顾遇已经一拳狠狠揍在了他脸上。
“操!你他妈有病啊?!”伊被一拳揍倒在地,没想到顾遇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还真来揍他,嘴里有牙齿打落,吐出了一口血。
其他雌虫见真打起来了,还出了血,惊叫出声,却又没敢上前阻止顾遇。
顾遇脸色沉得可怕,把趴在地上的伊再度就着衣领揪了起来。
“你他妈再敢这么侮辱陆少将,我打得你雌父都认不出来!”
伊明白了他的怒火,气极反笑:“我说错什么了吗?啊,对了,我忘了,现在陆少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陆少将了,你还何必顾他的面子?有正主不玩,干嘛还来玩赝品?”
“操!你他妈!”
顾遇又一拳狠狠揍在他肚子上,伊吃痛一声,再度倒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操,顾遇这孙子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他妈,力气大得跟军雌一样!
伊被打得吐血还没吃到教训,也是不服输的,仍在强作支撑,刺顾遇:“顾遇你就是个怕雌君的软饭虫,雄虫之耻!你雌君腿都瘫了,是个残废了,你还不敢娶其他雌虫上门,你不是怕是什么?!”
顾遇整明白了,对付伊这猪狗不如的垃圾,就得朝他脸上招呼。
顾遇又是一拳,直接往伊脸上呼去。
伊吐出一口血:“操!顾遇你孙子打我脸!”
“打的就是你他妈的脸!”顾遇被他气狠了,挥又是一上勾拳,从伊下颌把拳挥到他脸上去。
霎时,伊哀嚎一声,鼻青脸肿。
第14章 警局
对于两个熊孩子来说,打架斗殴被请家长是常有的事。
打架一时爽,单方面一直殴打你的对更爽。
但对于两个已经成年的雄虫来说,这场单方面对殴的结果,是被请到警局喝口茶,坐等各自的雌君上门领虫,就显得有些丢虫了。
顾遇和伊被各自隔离在一个小房间,间墙壁是玻璃做的,彼此都能看见对方坐那儿的怂样。
伊怂,是因为他浑身全挂满了彩,尤以脸部最为精彩。此刻焉不拉几坐在椅子上,估计连他亲雌父来了都认不出来。
顾遇怂,是因为雄虫保护协会不干虫事,打了架竟然请雌君来接虫。
完了完了,陆沉来了怎么办。
顾遇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心里慌的一批。
布莱恩真的吃饱了没事做,哪哪儿都有他!
此刻吃饱了没事做的布莱恩,正铁青着一张脸,领着两个雌虫进警局。走廊上正挤满了警虫,搭肩膀凑脑袋地想往房间里瞧雄虫。
布莱恩看见这一幕,脸更黑了。
雄虫的脸都被那两个孙子丢完了!妈的,真该塞回他雌父肚子里回炉重造!
前面领路的局长见他脸都黑成锅底了,连忙替他先训道:“一个二个都吃饱了没事干吗?!这么多的案子等着你们去办!今天首都星又太平了吗?!”
“没太平就给我滚回去办事!”
警虫们不甘心地瘪着嘴,一个个如丧家之犬,不情不愿地滚回去为首都星的太平事业做斗争。
布莱恩冷冷地对身后的两个雌虫道:“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们也看到了,脸都丢成什么样了。”
伊的雌君季泽忙不迭点头,擦着额头的细汗:“真的给您添麻烦了,副会长,真的万分抱歉!”
年轻雌虫刚刚还在开会,指着季度报表对着公司的高层们大声痛骂,接到布莱恩的通讯后,就变成小心翼翼被他大声痛骂了。
季泽会议都还没来得及开完,不得不先赶来警局接斗殴的雄主回家——哦,还是单方面被殴打。
再看看身旁一直面无表情、淡定自若的陆沉少将。即使大半夜坐着轮椅来,矮了周围一大个儿,但只要把那双深若幽潭的眸子沉下来,气势丝毫仍然令虫无法直视。
天生的上位者。
季泽叹了口气。
如果是其他雄虫殴打了他雄主,他还可以替他雄主找别人闹个不休,但现在是这位……希望他家雄主能息事宁虫吧。
季泽是个聪明虫。
他本来是个富代,继承了庞大的家族企业后却还能继续发扬光大,生意遍布帝国诸星系,在商场上油滑老练像个老狐狸。
他虫生唯一的败,是嫁给了一个蠢如猪的雄主。虽然戴有雄主滤镜,但季泽还是得诚恳承认,他家雄主确实有时候蠢如猪。
作就算了,有时候还会作到不该作的虫身上。
比如说陆沉少将。
通讯联系他时,布莱恩已经暗示过他这场单方面斗殴发生的原因。季泽随即联系了今晚跟在他雄主身边、现在同样被请进警局的两个亚雌,再在派去调查的秘书那儿,看到了他家雄主新收的那个军雌的照片。
看完后,季泽也觉得他雄主真的活该被揍。
这干的真不是虫干事。
布莱恩应该没把具体原因告诉陆沉,但季泽现在跟陆少将走在一起,心都虚啊。
看来回去,他务必委婉提醒他那个蠢如猪的作精雄主:陆沉即使从军部退役,背后势力仍不可小觑。
先不谈他在军部多年积累的虫脉,就光论这么多年仗打下来积累的资产……季泽想继续把他生意搞得顺风顺水,就必须得卖陆少将面子。
而且还得看陆少将愿不愿意收他卖的这个面子。
看来回去,那个军雌就不能再留了。
布莱恩站在房间门口,背在身后,冷着脸又开始敲打两位雌君:“我也不指望你们回去能管得住你们雄主,但必要时我希望你们提醒他——”
“至少下次打架时给我换个地方,两个崽种!”
这突如其来的一骂,搞得季泽都懵了懵,连忙点头应是。
您是老大,您说得对!
“他俩可真会挑地方,”布莱恩冷笑道,“就在大门口给我打起来了!要不是我们协会的虫来得及时,把消息压下来了,现在全网都在传他俩打架的视频。”
“你们不害臊,我都替你们害臊!”
季泽又赶忙擦擦额头上的汗,不住点头哈腰应是。
陆沉则很淡定地坐在那儿,还接过身后柳真递来的保温瓶,极其老年虫养生姿态地喝了口茶。自从知道是他家雄主单方面殴打对面,他就啥事都没了。
多大点事。
陆沉表示,这不还没出虫命吗。
“行了行了。”布莱恩挥挥,也不耐烦看他两个。
一个只知道点头哈腰,谁都知道伸不打笑脸虫,训来训去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另一个直接一看就知道,他压根就没在听。关键是对着两个虫一起训还好,单方面直视陆沉只对着他训,布莱恩也虚啊。
没办法,就这样吧。
布莱恩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夜令他无比疲惫:“快把两个崽种领回去吧,在警局多待一秒也是丢虫。”
季泽赶忙应是。
这边警虫又领着几个今晚同样被请进局子里的雌虫过来,季泽看见他家雄主身边那两个亚雌就心焦。
特别是再看见那个高大的军雌焉头耷脑跟在后面,季泽顿时更心虚了,也不敢转头去看陆沉一眼。
也不知道陆沉看到没有,季泽先一步训道:“别在这儿杵着了,丢虫现眼的,还不快回去!”
两个亚雌急忙低着头应是,心知这下回去必要遭罪,拉着那个刚刚进门、还什么也不懂的军雌赶忙撤了,害怕撤晚一步回去更得遭罪。
个虫都走了,季泽再一看纳闷了,怎么还有一个?
俊美的金发雌虫跟在警虫后面,见他望来,还抬头微微笑了笑,即使身处警局仍不慌不忙、气质翩翩。
季泽直觉觉得,他像是个搞艺术的。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家雄主什么时候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看起来竞争力还挺强的?
许是他的目光太直白,金发雌虫微笑着摇头解释:“我不是你们这边的。”
季泽更惊讶了,不是他们这边的,那不就是……
这下他都忘记之前的心虚了,不由诧异地去看不远处的陆沉。
陆沉正将保温杯的盖子慢条斯理地拧好,闻言一顿,仍不慌不忙,将杯子拧好扔给柳真后,才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那边的金发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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