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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浑水(近代现代)——落回

时间:2021-06-05 20:05:48  作者:落回
 
 
第33章 野兽
  上午第一节课上什么我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睡过去一节课。
  昨晚没怎么睡好,医院的单人床比起我房间里的床舒适度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睡得我今早起床之后腰酸背痛。我哥除了右手骨折应该没有别的问题,今天下午就能出院,我没说我晚上去他那里,但他肯定知道我会去。
  下课之后我清醒了一会儿,跟大成三子晃悠去超市买吃的,我一边走一边捏脖子。
  “李洲这个逼胆子真够大的,敢动周泊新,他多大胆子。”大成一路上骂骂咧咧的,“我昨晚上也打听了点,李洲和你哥以前就有点矛盾,麦城车圈不是他独大,你哥手底下网红小演员多,都有虚荣心。李洲以前攀过你哥的关系,你哥没叼他。”
  我不自觉皱眉,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茬?他俩以前就有矛盾,但会所那天他知道里面的人是李洲,还是去带我走了,是不是那天他就知道李洲会找他麻烦?难怪他坚持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大成没关系,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想到这儿不禁又想起那天他把我从车上赶下去。草,我是不是说我出去约炮都是跟他学的?他烦成那样,烟一根一根地抽,又憋着不说,被我气了个半死。他为我做了什么他都不说,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我心里叹了口气,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自己。
  “你不用管,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我说了一句,这种事确实不是我们仨学生能插手的。周泊新说了他会解决他就一定会解决,我不是很担心。
  “礼哥,李洲毕竟是本地人,你哥……”三子带了点犹豫,没往下说。
  李州是本地人。麦城这么大,分东南西北中,比如北边是柳家的,往北走没人敢招惹柳家的人。李洲家就是东边的,这两年从外头来了个懂车的,也有资本和李洲对着干,他正焦头烂额,但仍然改变不了李家目前还是是东边的土皇帝。
  周泊新虽然混得风生水起,但他不是麦城的人,强龙难压地头蛇。
  我明白三子的意思,摆了摆手,“就算不是本地人极映也被他做成这样,李洲不是照样想讨好他。”
  我对我哥这方面有很盲目的自信,近年网络发展迅速,各种大大小小的网红孵化基地和传媒公司层出不穷,还没人能压过极映的风头。麦城本地人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吗?想打压周泊新,虽然极映传媒往根里说是柳家的,但谁都知道现在极映已经和柳家没关系了,敢动周泊新的人多的是,结果呢?
  “你哥是真牛。”大成泄了气,可能是承认了自己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李洲格局太小,和你哥没得比。”
  我乐意听别人吹周泊新,感觉自己酸疼的脖子都舒服了不少。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进展?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明显感觉有一腿,我跟你说句话你哥的眼神能直接把我碎尸万段。”大成从保暖柜里拿出来三瓶热咖啡,一人分了一瓶,小声说。
  我挑挑拣拣拿了个鳗鱼饭团,十二月这鬼天气饭团凉得冰手,跟拿了个冰块似的,虽然我不爱吃热饭团还是扔进微波炉里加热。扔进去之后就坐在微波炉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俩紧紧盯着我看,只能举手投降,“不知道算不算有,反正他不跟我谈恋爱。”
  我说这话的时候没压自己音量,旁边结账的两个女生看了我一眼,我没在意。
  他俩听了都不说话,是个人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肯定又在心里骂我神经病,喜欢谁不好要喜欢周泊新,理论上讲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跟我谈恋爱,唯独周泊新不可能。我也知道,所以撑着脑袋等我的饭团“叮”一声出来。
  三子叹了口气,“要不咱别喜欢了?大成说的对,不开心就别喜欢了,喜欢谁不是喜欢。”
  “不一样。”我拨了拨眼前的咖啡瓶子,棕色的瓶子摇摇晃晃抖了一下,没倒,又重新站直,“周泊新不一样,我只能喜欢他了。”
  大成“啧”了一声,“你疯了,被什么玩意儿下了蛊了,以前也没见过你喜欢谁喜欢成这样。”
  他听起来是不太赞同我的说法,他恋爱谈得随心所欲,可能分手了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是什么,所以应该无法理解什么叫“我只能喜欢他了”。我没觉得他有什么错,我以前也是这样,和很多女生谈恋爱,谈很多恋爱,然后分手,从不觉得难过。
  但发现自己喜欢周泊新之后,我真的再也没法喜欢别人了。
  微波炉“叮”一声,我的饭团新鲜出炉。还有点烫手,我被烫得缩了一下,还是抓了上去,握在手里。
  昨晚我把和周泊新有关的所有记忆都翻出来。
  躺在医院我睡不太着,床太硬,地方太小,翻个身感觉能直接掉下去。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子里一会儿放空,一会儿挤进来很多东西。镜头一帧一帧往后放,永不停歇似的,主角是我和周泊新,好像前世今生,轮转了好几圈,镜头里都只有我们两个人。
  见到他的第一面,陈志远向我和柳坊介绍他,现在的我已经能解读那副画面的有趣之处,四个人除了我都是心思各异的,柳坊知道他是周轻罗的儿子,但她依旧像一个女主人展现自己“母性”的光辉;陈志远则是得意洋洋,因为柳坊的大方而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我忘了周泊新的表情,也猜不到他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我对他的了解一向很少。
  但只有我是单纯的,陈志远让我叫他哥哥,我乖乖过去,脆生生喊他一句“哥哥”。
  我在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以前其实已经开始讨好周泊新了,我虽然年幼,但早就生活在麻木的环境里,周围的小朋友都围着我转,我的玩具比他们高级,家庭比他们幸福。唯独周泊新是不一样的,他看不上我的玩具,不羡慕我的家庭,他和我的生活格格不入。
  那种气质吸引我,我觉得他和别人,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讨好地叫他哥哥,是那种很直白很浓烈却很单纯的好感。他最一开始不太理我,后来逐渐适应了我的存在,慢慢也会在我摔倒的时候皱着眉拉我起来,看我腿上有没有伤口。
  再长大一点我便知道了周泊新到底是谁,知道了柳坊是小三,知道了我降生在这个世界这件事杀死了周泊新的妈妈。从那一刻开始我明确地知道了我将永远失去我的哥哥,但我不能接受这件事情,近乎病态地更加变本加厉地讨好他。
  十六岁时我知道了陈志远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这件事令我最恐惧的根本不是陈志远会怎么对我,或者柳家会怎么对我,而是我和周泊新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一直以来我笃定地觉得他不能离开我,他是我哥,一瞬间全都崩塌了。他当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来着?
  我好像猛地被拉回去,重新进入十六岁的陈礼的身体,又看见那个周泊新。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居高临下的姿势很容易让我误解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支配者,就是用这种姿势,拇指蹭过我脖子上被陈志远掐出来的红痕,嗓音死死压着,音量低到像怕惊醒沉睡的野兽,他问我“疼吗”。
  如今十八岁的我再次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了他心里藏着的野兽叫什么名字。
  叫“爱”,叫“欲望”。
  现在从一个类似上帝视角看回去,我大约能明白周泊新那时候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淡下来,为什么不愿意再叫我弟弟,叫我小礼。不是因为他恨我,他可能从来都没有恨过我,周轻罗的死在他心里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我先引诱他的,是我病态的示好拖他下水,他的欲望从很早就开始无从宣泄。
  周泊新的爱是被我发掘出来的,我的无知,我的热烈,我的偏执。
  我叫他哥,饱含深情的语气,好像这辈子下辈子我的目光永远要追随他,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承认他,都需要他。我毫无顾忌地贴着他,牵他的手,对他笑,说喜欢他,连我自己再回想都很难分清这到底是哪种爱。
  而他必须压抑又克制,用以保护我的“无知”。
  我多少次可怜巴巴地喊他哥,说他不能跟我分开。难怪他几次嘲讽我是“道德标兵”,道德标兵这个词在周泊新嘴里是有隐喻的,他想背德,他想放纵,但我一无所知。
  我早知道自己有情感障碍,友情、爱情和亲情我都弄不懂它们是什么东西,无论什么关系都会被我经营得一塌糊涂。
  按照通俗的比喻,两个人相爱像是锁和钥匙,每个锁孔都有属于他的唯一、独特的钥匙,我的情感障碍令我的锁孔复杂又艰涩,而周泊新死死压抑的这几年,将自己也扭曲成了再也无法适合别的锁孔的形状。
  却和我严丝合缝。
  所以我一定得对他负责,一定。
  作者有话说:
  明天同居,同居篇幅不会太多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其实没开始甜,也做好心理准备(看你们一片欢乐以为开始甜了我真的好心虚啊(逃走
  对了,明天不更哦,突然开始一周五更果然我自己也不适应(。
 
 
第34章 逃亡
  不管怎么说,我和我哥暂时要开始同居生活,放在以前我连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我哥一直都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对任何人,他是向来不轻易允许别人踏足他的领地的,所以对他别墅里那双拖鞋我一直耿耿于怀。他绝对不是会在自己家里摆出来两双相同款式不同颜色拖鞋的那种人,除非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
  但是当我第三次穿它,这双白色的拖鞋,我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想法。
  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这或许是为我准备的?
  我认定这是他的某一位情人留下来向后来者炫耀的手段时还不知道他喜欢我,但现在我知道了。
  周泊新在我身后,我左手拎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右手拎着刚刚在路边超市买的菜先进了门,换了鞋我没继续进去,而是转身看他。想问他的那一刻又觉得就算是他也不会承认,问了也白问,万一他一个闪避再说出什么让我心梗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但我现在还在“攻略npc”阶段,既然要攻略,最忌讳的就是什么也不做,就A上去,大不了自己疼一下。
  所以我心里已经认定了答案,我承认有自我安慰的成分,不管周泊新怎么回答我都会进行自我催眠:这是他给我买的,这是他给我买的,这是他给我买的。
  我站在玄关一动不动地正自我催眠,挡了周泊新的路。他冷淡的眼神往我身上落,“怎么了。”
  我故作淡定,假装随口一问,“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我拐回家了?拖鞋是不是给我买的?还有没有给我买别的?……我误会你带别人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生气?”
  靠!戏太过了陈礼!我脱口而出一长串句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这不是真的攻略游戏,没有回档!谁随口一问没打腹稿能直接问出来这么多问题啊!草了,服了!我问完了有点尴尬,好在我在周泊新面前已经锤炼出比较厚的脸皮了。
  周泊新没有任何被戳穿该有的反应,要不是我耳朵好用甚至都听不到他相当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问了好几个问题,你‘嗯’哪一个?你好敷衍我啊,哥。”
  我两只手都拎着东西,顾忌到他有些病态的洁癖又不敢轻易往地上放,只能眼巴巴看着他,我都觉得我现在的表情肯定特别像向主人讨要零食的小狗。我难以想象这种表情出现在我脸上是什么模样,但是周泊新肯定见过很多次甚至习以为常,我总这么看他。
  我猜他很吃我这一套,也很喜欢我毫无原则地讨好他和依赖他,否则不会眉头不明显地蹙着,烦躁地将钥匙扔在一边,一副想亲我又不能亲得太频繁所以硬生生忍下来的模样。我简直要被他搞死了,他不理我的时候我觉得他帅得我腿软,他想亲我又忍着的时候我又心软到想扑上去强吻他。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压下去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晚饭还没吃,先别硬,而且他是个残废,他右手断了,冷静点陈礼。
  “别挡路。”周泊新最后这么回答。
  但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他的“冷淡”而伤心的陈礼了,我甚至因为他一句“别挡路”而美滋滋起来。你以为别挡路就仅仅是别挡路的意思吗?别挡路的意思是周泊新说不出别的话来骗我,逃避话题欲盖弥彰。
  我在心里“嘶”了一声,太想亲他了,但最终没贴过去亲他,而是弯了腰向他鞠了一躬,“遵命周总。”
  周泊新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处理,他也不去书房,笔记本电脑往客厅的餐桌上一摆,就那么坐下了。我对着手机上的菜谱折腾了半天,总觉得身后一直有视线在粘着我,但是每次一转头看见的都是认真工作的周泊新。
  装得像人一样,淡定地盯着电脑屏幕。我猜他肯定在偷偷看我,客厅又不是没有监控,我等会不会自己看吗!
  让周泊新知道一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在自己房子里装摄像头时肯定没想过这个摄像头全被他用来自爆了。
  一块南瓜太大,我只切了一半,想把另一半用保鲜膜包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保鲜膜。最后只能把目标锁定在头顶的柜子上,但周泊新厨房这个柜子也太不合理了,连我的身高都只是能打开,根本看不见柜子里面,更摸不到里面,平时阿姨能拿到里面的东西吗?
  我踮着脚摸了半天,不得不向周泊新求救,“哥,保鲜膜在这里面吗?”
  等了半天没听见他回我,我还保持着伸手往里面够的姿势,打算他如果回我“在”的话我就跳起来摸一下。我手都酸了,转身看周泊新在干什么,一转身就被他的气息笼住,他身上天然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往后退了点,腰顶住料理台才发现无处可退。
  我吓了一跳,心跳乱了拍,“你怎么过来都没声音!”
  周泊新保持着贴着我的姿势,伸手往头顶上的橱柜里面摸。我被他堵在身前,表面上安静如鸡,心里波涛汹涌,这扑面而来的男友力,救命。
  我也不知道他摸了多久,就一个橱柜,方方正正那么小的一个橱柜,他怎么能摸那么久?这男友力有点不对劲,他这么面对面跟我贴着,我们的腿都贴在一起,我马上就要扛不住了,拽了一下他的毛衣下摆,“你快点,在不在?”
  “草,算了。别找了,我不要保鲜膜了你从我身上起来。”我觉得我下一秒就要微微一硬以示敬意,所以迫切地想从他和料理台中间的这点空隙挤出去,没想到一动就蹭到了本来已经蠢蠢欲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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