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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浑水(近代现代)——落回

时间:2021-06-05 20:05:48  作者:落回
  接下来……我轻咳一声,虽然身旁没有别人看着,但我还是对自己装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睛往上瞟,手指“不小心”点开微信,哎,真巧,看看我的手指,怎么这么不懂事。来都来了,那看看吧。
  我飞速翻了翻他的消息界面,没有未读消息,看来他没有那种二十四小时热聊的对象。这么想完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病,我哥怎么也不像是会跟谁二十四小时热聊的模样。
  咳,我从第一个往下看,一个娱乐圈公众号,极映传媒公众号,他的助理……点进去的瞬间我就下意识一抖。我哥的助理就像一个舔狗,提醒我哥查收邮件,提醒我哥赵钱孙李各种总约了什么时候见面,或者公司的艺人出了事,而我哥的回复清一色的“嗯”或者“。”,这个句号我太眼熟了。
  和我哥一起工作好恐怖,我抖了抖,刚想退出,突然想起来鞠露露的事情。没过多长时间,要是他们是在微信说的说不定我还能翻到。果然没翻太久就看见了和鞠露露有关的内容,助理在十二月六号上午九点给我哥发消息——
  周总,鞠小姐在一楼等您。
  我哥没回复,又过了半个小时助理又发来一条消息:鞠小姐的意思是今天见不到您她会去找您弟弟。
  十点半,我哥回复了一条语音。
  “我说过,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你自己没做到,少来烦我。想去揭发我,请便。你大可以试试在他心里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
  我手忍不住又点开那条语音听了一遍,然后又听了一遍。草!我喜欢死他这幅拽得要死的模样了,跟“情敌”说你去试试在他心里你重要还是我重要,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又独断又可爱,招人喜欢的暴君。
  我的心好像被周泊新狠狠捏住,揉过来揉过去,揉过来揉……
  “还想听几遍?”
  “不知道,再听……”我手一僵,整个人定在沙发上,猛地把他手机放回茶几上,咳嗽了两声,摆出来讨好的笑转头,“哥,你洗完了,这么快?”
  周泊新只有一只手,左手抬起来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动作不太熟练,水滴甩了我一脸。他显然没生气,还有心情开我玩笑:“出来早了,耽误你了。”
  我眯着眼睛过去讨一个吻,他今天很大方,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嘴唇。刚从浴室出来,又湿又热的唇。我赶紧得寸得尺,用撒娇的语气求他,“哥,那条语音能不能让我录下来?我想要。”
  周泊新挑眉,“不能。”
  ?说好的今天心情很好呢,我一声“哥”喊得九曲十八弯的,我自己都恶心了,他竟然拒绝这么果断!连一丝迟疑都没有!你们渣男都没有心吗?我敢怒不敢言,可怜巴巴地拽了一下他的浴袍,成功把他松散的浴袍拽开,深蓝色的内裤露出来。
  我下意识瞥一眼,然后无辜地抬眼,改为拽他内裤边撒娇,“哥,让我录吧。”
  我胆子的大小和周泊新的心情成正比,他心情好,我就胆子大,他心情不好,我就怂得一批。
  他手里的毛巾往我胳膊上一抽,“啪”一声,疼得我立刻缩回手,怎么一条毛巾也能被他用得这么残暴!我撸上去毛衣的袖子看了一眼,竟然没红,疼死我了。
  下一秒我又贴上去,“你知道鞠露露去找过我了?怎么关于我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还知道什么?”
  周泊新的目光猛然变得晦暗不明,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几缕头发从毛巾里翘出来。浴袍袖子垂下去到手肘的地方挂着,小臂的肌肉线条很好看,灯光在他身后,我被拢在他身前的一块阴影里。
  “哥?”我叫他一声,直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怎么想也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哪里有问题。
  “明天回去吧。”他说。“回丽水苑。”
  我迷茫地看他,那双眼睛又变得黑沉沉的,毫无波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赶我走,我这几天表现很好,已经不会做菜糊掉了,炖的汤也称得上还算好喝,我还打算明天周六请阿姨过来教我做饭。“怎么了,哥?你要是……”
  “回去吧。”他打断我。
  -
  我只有四天没回丽水苑,再进来感觉像是进入一个陌生的棺材,呼吸都不太顺畅。
  我站在玄关换了鞋,忍着没抬头看楼梯上的摄像头,心思全在抑制自己抬头上,经过沙发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被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我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
  柳坊面容有些憔悴,她生活逍遥自在,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没有陈志远也没有柳家的人,说不定还有情夫相伴,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她问我,“你去哪了?”
  “没去哪。”我随便敷衍了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周泊新要赶我走,但是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密码,就算他能换,那我就在他门口坐着,坐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我就不信他不心软。我是该听话,该懂分寸,但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
  “你还要出去?”柳坊坐直了身子,看我。
  “嗯。”我往楼上走,想拿几件衣服。我被周泊新的司机强行送回来,那正好收拾几件衣服。
  “你还要去找周泊新?”
  柳坊为什么会知道我之前在周泊新那。
  我脚步一顿,抓着栏杆的手指收紧,嘴唇有点干,因为必须用嘴呼吸的换气量才能暂时控制住我瞬间顶上来的烦躁。柳坊为什么会知道,不可能是陈志远告诉她的,陈志远这几天根本不在家,他俩不可能私下联系。
  我猛地转头,看见柳坊坐在沙发上,周围摆着两株一年四季都葱绿的绿植,而柳坊虽然憔悴,五官却漂亮。她那么坐着,像一幅画,天上就长在丽水苑的沙发上一样,被画家拿笔描了下来,永远定格在面容漂亮的瞬间。
  但她不是,她的表情用很快的速度垮下来,不再漂亮,反而有些狰狞,“你不许再去找周泊新,不许再离开家里半步!家里哪里不好?你不喜欢妈妈,妈妈不回来,你不喜欢陈志远,他也不回来……”
  “是你让我哥赶我走的。”
  我的手忍不住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面对柳坊我好像总是更容易失控,我两步跨下楼梯,舌头伸出来扫了一圈干裂的唇,瞬间的湿意让我呼吸间带上许多凉气,我死死盯住柳坊的眼睛,“是你让他赶我走的。”
  “陈礼!”柳坊从沙发上站起来,赤脚站在地面上,用很大的声音喊我的名字,甚至破了音。
  在我的印象里,柳坊从未这么大声跟我说过话,哪怕我屡次对她不敬,甚至让她滚出丽水苑。
  “你离周泊新远一点,妈妈求你了,小礼。”柳坊又从暴怒变成哭泣的表情,哀哀的。
  我只觉得更加愤怒,满腔愤怒无处发泄,我猛地把桌上的一个青花瓷花瓶扫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如末世的警报,压抑了这么久终于爆发。我又抬脚把地上的碎片踹起来,任由它们飞出去,有的可能擦着柳坊光裸的小腿飞出去。
  “操!操……你凭什么来管我,你他妈凭什么来管我!”我可能哭了,或者不能叫做哭,仅仅是掉眼泪,我往后退了两步,快压不住心里的暴怒,“你贱不贱啊,你一个小三!你杀了周轻罗,你怎么有脸来管我?怎么有脸让我别找周泊新!”
  柳坊嘴唇抖到我以为她发了什么病,而她被我这么骂也没有生气,甚至朝着我的方向跪下了。
  “求求你,小礼,妈妈求你了,别喜欢你哥哥。”
  作者有话说:
  来啦!两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回答想
 
 
第37章 塌方
  花瓶的碎片有几片在柳坊膝盖旁边,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膝盖下也有,女人膝上的皮肉陷进柔软的地毯里,天上的月嵌进湖里一样的相合无比。我突然生出来很强的不真实感,看着柳坊,看她哀哀凄凄的泪,心里猛然觉得害怕,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用很慢的速度摇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常觉得丽水苑是一方枯烂的棺材,苍蝇乱飞,时时恶臭。柳坊以前是个漂亮但无神的美人儿,摆在棺材里做男人的陪葬品,她不会哭也不会闹,觉得命运不公的时候只会在眼睛里下雨。而现在陪葬品活了过来,挣扎着想从棺材里爬出来。
  为什么?我还以为她一辈子只会任人欺负,从不会大声说话,从不会丢掉她的“优雅”。
  “你别说话。”我狠狠咽下去口水,惊惶地别开眼神,连衣服也不想收拾了,转身便往门口走。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甚至无暇去思考柳坊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不许喜欢周泊新,她知道了,为什么?
  我一直觉得柳坊可怜,我不想她做陪葬品,但真的看见她从棺材里往外爬,我又觉得害怕。
  这种恐惧源于什么我不清楚,或许是直觉柳坊的转变与我有关,柳坊的一切与我息息相关,但我对她毫无了解。我不知道她的情夫是谁,她却知道我的生父是谁,这不公平,我只有怕的份儿。
  柳坊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周泊新?她不应该知道,我对周泊新的讨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陈志远不知道这是喜欢,大成和三子不知道这是喜欢,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柳坊却知道。怎么会这样?
  “小礼,他是你哥哥,你要是喜欢男人,妈妈带你认识更好的人,谁都行,你不能喜欢你哥哥。”
  “他不是不太理你吗?别去找他了,好不好?”
  我定在玄关处,想弯腰换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住,手在不停地抖。恐惧,愤怒,迷茫,截然不同的情绪把我切割成好几块,甚至我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听见自己出了声,“为什么?妈,如果不是你去当小三,我哥这辈子都不会和我有交集,你亲自把他带到我面前,又不许我爱他,凭什么。”
  “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爸爸是谁,我连爱谁也不能选吗?”
  “爱?”柳坊呼吸猛地急促,我跟她相隔半个客厅都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她盘的妥帖的长发终于从头顶散开,她不再像是柳家的大小姐,而像是街口的泼妇,“你知道什么是爱!你喜欢他是病!不是爱!!!”
  我睁大眼睛,眼泪悄无声息地往下滚,滚得很急,“同性恋就是病吗?我喜欢他就是病吗?你破坏别人的家庭不是病?你把我生下来不是病?”
  柳坊右手指着我,指尖颤抖,声音嘶哑,“同性恋不是病,但你喜欢你哥就是病!”
  我听不懂柳坊的逻辑,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女人疯了,她才有病。对,有病的是她,她精神肯定不正常,因为做了小三,抢了别的女人的老公结了婚,生下来的孩子还不知道爸爸是谁,换做谁都会疯的,疯的是她不是我。因为她疯了,所以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她疯了,所以她觉得我喜欢我哥是病。
  我没病。
  我没病。
  我看着柳坊,一瞬间觉得她很陌生,好像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她想害我,这一切明明都是她的错,现在她想把这些错归咎到我的头上,我听见自己急躁的心跳,速度很快,明明白白告诉我再不离开丽水苑我就成了替罪羊。我摇了摇头,用很快的速度把脚伸进运动鞋里,根本没有穿好的时间,随便踩下去便伸手去握门的把手。
  “小礼……”柳坊的声音在身后。
  我不想听,右手猛地用力,门被我打开。
  “陈礼!”尖利的叫声穿透耳膜,我的心狠狠一抖,被这声音里的绝望和疯狂吓得僵在原地。我知道身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我不转头,只要我走出丽水苑的门,这一切都可以与我无关。我本来就与这里无关,我根本不想当小三的孩子,不想再被别人嘲讽是没爹的野种。
  ……呼吸声交错着在我耳边纠缠,我的,柳坊的。我眼泪拼命地落,只要我走出去,再也不回丽水苑,我就只当我自己,求周泊新把我关起来,不去上学,不见别人,我不是他弟弟,是他圈养的爱人。这辈子柳坊都与我无关了,随便她和哪个情夫好,随便她在柳家遭受怎么样的白眼,都是她活该。
  只要我不转头,只要我走出去。
  我抖着手扶住玄关的鞋柜。
  缓缓转头,霎时抽了口气,血从柳坊的左臂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水果刀直直插在里面,刀的把手握在她右手掌心里。她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母爱,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母爱,但这一刻我很明白,柳坊可能真的爱我。那个眼神我读出来:在她那个世界,她觉得自己在救我。
  -
  十六岁那年陈志远吞了半瓶安眠药自杀,我不是他的孩子这件事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妻子出轨那么简单。是他出轨在先,就算他表现得再无所谓,我也知道他不像柳坊。柳坊是真的觉得周轻罗的死与自己无关,而陈志远善于伪装,我知道周轻罗的死一直是他甩不掉的梦魇。
  而柳坊出轨无疑是压垮他一直以来苦苦绷着的那根线。
  他被救护车拉走,柳坊没跟着去,是我和我哥一起去的。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发呆,时不时偷看我哥。
  他站在一旁,双手交错着抱在胸前,站姿很闲散,甚至唇边还弯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他不是这个家的一员,只是一个路人,恰好也站在这里,悠然自得。
  我谈不上害怕,前一天晚上差点被陈志远掐死,我接下来很久的害怕都在陈志远手掌下透支光了,只是有些茫然。脑子里很空,过上一会儿就想跟我哥说话,但我知道他不会理我,他能来医院已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所以又压住自己想跟他说话的欲望。
  后来陈志远抢救过来,推进病房,我站在门口,我哥站在我旁边。我问他你要走了吗,他没说话。
  我记得我当时以为他要走,去抓他的衣角,求他陪陪我。他垂着眼睛看我,伸手轻飘飘就打开我的手,依旧没说话,却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我靠着病房外的墙蹲下去,目光盯着对面一排空着的椅子,想两年前我哥当时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他两条腿长,支在地上显得很委屈他的身高,胳膊撑在大腿上,低头玩手机,虽然留下陪我,却好像对我漠不关心。
  但我仍然怀念,甚至后悔。觉得从我提出想当他的情人那一天开始我就在透支我们之间的爱,我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比如他对我的爱,但毫无意义,他都会收回去。还不如像以前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有绝对的信心纠缠他一辈子,只要他时不时给我一丁点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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