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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浑水(近代现代)——落回

时间:2021-06-05 20:05:48  作者:落回
  我像被渣男PUA了,两年前我还不知道这个词,现在我知道了。
  还是那句话,人生来犯贱,不然怎么会被PUA这么彻底,我和我哥之间建立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奖罚机制,我费尽心机讨好他,他有时候宣判我的死亡,有时候予我一点继续活下去的奖励。我甘愿被他惩罚,因为太期待这之后的奖励。
  鞠露露以为我不了解我哥,我不好意思说我太了解他了,他道德败坏,连伪装都不屑。
  进门看见我哥的背影,穿着单薄的睡袍,宽阔的肩将松垮睡袍撑起来。
  我吓了一跳,站在玄关愣了一会儿,忘了脱鞋。
  明明没看见我哥的车,竟然在家,而且是这种打扮。他以前很少穿成这样出现在客厅里,他穿成这样好像这里真的是他的家。我哥听见动静,转过头看见我,他偏了身子我才看见他站在咖啡机面前等一杯咖啡。
  “哥。”我下意识叫人。
  “嗯。”
  我叫完了人就开始低头换鞋,习惯了我哥不理睬我的示好,视我为空气。一边换鞋一边还觉得有点委屈,有点生气,按照常理来说,他前几天干了那种事,现在理应是我站在道德高点上。但奈何和我对峙的人是我哥,他压根没有道德,没有道德的人永远站得最高。
  我换鞋的手猛地顿住,眨眨眼飞速站直身子,没听清楚他刚刚是不是应我了。我一时有点慌神,觉得这个客厅哪儿都好,富丽堂皇,就是缺个能收进去声音的监控。他刚刚是不是说了“嗯”,还是我幻听了,因为太想听他说一句“嗯”。
  我得赶紧再说点什么,“哥,你今天怎么在家。”
  说完就觉得自己傻逼,听起来像赶他走一样,就算他刚刚真的应了现在估计也不想搭理我了。
  就听见站在厨房的人轻声笑了一下,“不想看见我?”
  真说话了!还笑了,对我笑了?他这一笑我能不在乎这一刻之前的所有事,亲情被我强行拉扯到最美好的极致,这就是我哥的奖罚机制,前几天他狠狠惩罚了我,现在又给我一点甜头。我知道我像个舔狗,像个病态的求爱者,但我的心理医生也说这没关系,如果这是我减轻心里背负的负罪感的有效方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后一滴咖啡落进杯子里,“咚”一声,黑色的水滴投入黑色深渊的怀抱。
  我哥转过身面对我,睡袍被他随手一系,已经不太牢固,能看见黑色的内裤边。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弟弟亲眼见过自己的哥哥上床,如果真的有这种人,他们是不是也会从此之后不敢再看哥哥的身体。从睡袍的缝隙里露出来的一丁点锁骨和小腹,单纯从欣赏的角度来说,我觉得性感得要命。
  我此刻才真的从心底认同大成说的话,我哥有资本同时包养七个情人,不需要休息日,甚至七个情人之间也不会互相争风吃醋,只忙着怎么才能孔雀开屏吸引我哥的注意。我一不小心把自己代入了情人的身份,瞬间觉得无措,对面这么一个人完全束手无措,他明明看起来浑身都是死死压抑住的荷尔蒙,偏偏一潭死水一样百毒不侵。
  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他的欲望怎么发泄?用手?约炮?
  “嗯?”我哥已经快要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可能十厘米还要多,看我的时候眼神往下,像审视。
  什么?我猛地回神,不知道他这个疑问的音调是想问什么问题,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没回答他“不想看见我”的话,连忙摇头,吐了一口气,视线偏开。
  “不是,你不喜欢回家,我有点意外。”我老实回答。
 
 
第6章 捕猎
  他靠近我,我的耳朵好像瞬间出了毛病,差点要耳鸣,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响。
  客厅里除了我和我哥没有其他人,可能是因为我哥在家,陈志远不知道又往哪里躲清闲去了,我妈还是没回家,阿姨应该也被我哥打发走了。面积这么大的一个客厅,由于没有其他的气息,好像只剩下我和我哥之间的这一点距离。
  我突然感受到孤立无援,心跳越来越快,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如果我是一只羊,我预感我哥马上就要对我露出来獠牙,撕碎我。
  “哥……”我听见我的声音抖,他完全可以将我这个字理解为求饶。
  我敢肯定战争还未开始就先举白旗是不理智的,因为我哥从来没对我露出过半点暴力倾向。我的恐惧全来自于我那半吊子心理医生,她猜测我哥肯定有或轻或重的暴力倾向,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就像我刚刚还猜过他用手还是约炮,我不知道他怎么排解自己,或许靠下一秒出手揍我。
  咖啡滚烫,带着苦味的热气扑在我脸上,蒸汽将他的脸晕到柔和。
  还有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闻不出来是什么香,和他的人一样,馥郁又带着很强的攻击性。
  “阿姨做好了饭走的,自己去吃。”他嘴唇张合,说了这句话,我确定自己没听错。
  然后他就转身上楼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像个实实在在的傻逼。
  我可能站在原地愣了十分钟,也可能二十分钟,腿麻了才回神。
  扔了书包去厨房里,看见还热着的两道菜。
  我的脸也发热,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我竟然觉得我哥想揍我,他肯定看出来了。草,明明到了奖励环节,结果给我自己给毁了。我烦得要死,看着回锅肉觉得没有一丁点的食欲,脑补我哥现在在想什么。
  生气了吧,好不容易他在家一次,好不容易觉得他心情还不错。
  但是也不能全怪我,把我和我哥安在生物链上我的箭头就是指向他的,他靠我那么近,哪只羊不被吓得咩咩叫?
  没心思吃饭,我摸出来手机找心理医生的电话号码。
  我的房间和我哥房间中间只隔了一个空房间,我觉得还是在客厅打比较稳妥,应该不会被他听到。所以靠着沙发翻出来电话号码,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空,直接打过去。
  电话没用多久接通,我的心理医生是个从英国回来的“专家”,是不是真的专家不知道,我这通电话也不是为了寻求她的帮助,只是我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要不是她总跟我说我哥肯定有暴力倾向,我刚刚也不会吓成那样。
  “hi,亲爱的。怎么样,伪装的坚强又被打碎了吗?”电话那头传过来一道带着调侃的声音。
  我开了免提,懒得拿出来耳机,也不想把手机贴在耳朵边上,反正客厅里没人。宋亦薇的话欠揍得要死,我也不耐烦,腰上靠着柔软的沙发也不能缓和我的语气,“我哥回来了,看样子今晚也不打算走,他要在家里过夜。”
  就连宋亦薇都觉得惊讶,用诧异的语气“哦?”过一声之后问,“他是不是有了女友?你哥哥显然不是能被事业和家庭影响情绪的人,那只剩下爱情了亲爱的……哦,也或许是男友?”
  宋亦薇这个心理医生不知道是怎么持证上岗的,她在让我烦躁这条路上简直他妈的一往无前,我不自觉回头瞟了一眼我哥的房门,虽然从楼下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最上面一个边,但能看见房门紧紧关着。我对着话筒放心开口,“前几天……发生了点事,他挺讨厌我的。”
  我不想说具体的事,只告诉她这个结论。
  “亲爱的,你最好把什么事情告诉我,你带着严重的主观情感做的判断不一定是正确的。”宋亦薇语气正经了点。
  我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宋亦薇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改口,“好吧,基于我对你哥哥的了解也全都是通过你的描述,所以姑且相信你的判断。那么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诉求呢?”
  我将手机扔在沙发靠背上,相当烦躁地将两只胳膊抱在胸前,如果宋亦薇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能用眼神杀死她,我说,“他刚刚离我太近,你三番两次说他有暴力倾向,我表现出害怕了。我做错了,对吗?”
  “我不评判对错,你知道的。”她说。
  我的烦躁又升级了。
  和心理医生聊天有很多好处,她能听懂你在说什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你是疯子,心理医生也会无条件接纳你;但她同时也明白你的很多问题有什么目的,并明确地告诉你不该问这样的问题。我问她对错,只是想让她说我没做错,我可以被原谅。
  我深呼吸三次,胸膛起伏,吸尽又吐净,这种程度的深呼吸让我感觉好像能将整个肺里的气息尽数换一遍,我自己也跟着重生一次。这是宋亦薇教我的方法,能让我快速冷静下来。确实好用,但是目前只有跟她相处的时候我会用这个方法。
  我换了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想接近他,但总觉得他会把我撕碎。”
  “你怕疼吗?”宋亦薇问我。
  -
  晚上我妈给我打微信电话,视频。
  我正坐在餐厅吃已经凉了的回锅肉,青红椒都拨开,挑出来里头已经冷到发硬的肉片往嘴里送。看见视频皱眉,转成了语音通话。
  接通之后对面人“哎”了一声,责怪的语气,“小礼,怎么不是视频?”
  “不想开视频,有事就说。”我的语气并不算太好。
  “下周外公做寿,周五放学了妈妈直接派车去接你。”不容置疑的语气。
  筷子戳进一片肉里,五花肉参差分明的红肉和白肉被分开,我懒得多说,用和她相似的语气回,“你们家的事少叫我。”
  只剩下滋滋啦啦的电流音,我妈沉默了一会儿,她那边可能开着公放,一声重重的冷哼传进我耳朵里。我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开公放,这只能叫做“自取其辱”。冷哼结束之后有人开口,听声音应该是我某位姨,我分不出来她们几个的声音。
  “小礼,你都多大了,太不懂事了。”
  我也笑出来,冷笑,“你多大了,怎么没见你懂事。”
  我说完这句话这通电话就被挂断了,随手将手机往旁边一推,继续挑盘子里的肉片。三两下把最后几片肉挑完,剩下一盘子花花绿绿的青椒,红的鲜红,绿的深绿,泾渭分明的两种颜色,就像我和柳家。外公今年应该是七十岁的生日,十年前的六十生日宴我妈带我去过一次。
  那时我八岁,柳家比陈家更像有钱人,柳家是真有管家,那真是贵族豢养的孔雀,看我的眼神都是高高在上的,我还以为我是佣人的儿子。管家也不叫我小少爷,而是叫我的大名:陈礼。
  而叫其他人都是小少爷和小姐,我妈满脸都是尴尬,牵着我手的力气很大,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被捏碎,却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挣脱。但我那一刻就决定我再也不会踏进柳家半步。
  懒得收拾厨房,留给阿姨明天来收拾吧。
  我摸过来手机转身想回房间,一抬头看见我哥的脸。
  他又站在二楼,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我猛然想起宋亦薇的话,她说我哥肯定有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我觉得可能是真的,他很反常。心脏“扑通”撞了一下,客厅没开灯,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莫名觉得他现在心情不错。
  可能是刚刚和……爱人通过电话,是鞠露露吗,还是别的我不认识甚至我认识的女人或男人。他们会说什么?我哥会说“我爱你”吗。我缓缓发觉我的心情不太好,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又酸又闷地憋着。
  我小时候被狗咬过,一只黑色的藏獒。
  尖利的牙齿深深插进小腿,我吓得浑身发抖,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哭,脖子被只无形的手掐住一样,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沉默到根本没人发现我被它狠狠咬了一口,血流出来许多。而那只藏獒倒是发出低声的气音,怒气冲冲,咬住了就不松开。
  我忘了当时疼不疼,有多疼。
  只记得自己牙齿打颤,指甲深深抠进土里,看那只藏獒的头顶。一切只是因为我看见它脑袋上沾了一根发黄的杂草,而我想伸手帮它取下来,它第一次差点咬到我的手,我反应快到我自己都惊讶,然后撒腿就跑。结果还是被咬住了小腿,滑稽无比。
  宋亦薇说过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它让我很少自作多情,也让我面对危险缺少了逃跑的勇气。或者说不是不敢逃跑,而是害怕“逃跑”这件事背后的未知性,会不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我宁愿直接被“咬”,我逼迫自己对疼痛麻木。
  所以我想我是不怕疼的。
  其实那段经历对我的影响应该还有一点,宋亦薇没说,不知道是没看出来还是出于对我的怜悯而没有点破。
  就算疼,我也不会说。
  “哥,你谈恋爱了吗?”我紧紧捏着手机,汗将屏幕浸得湿滑,我问他。
  作者有话说:
  最近更新时间不稳定!会日更,如果十点没更十二点前会发,第一人称,你可太难写了!
 
 
第7章 单身情歌
  十一点半我和大成和三子的微信群弹出来一条提醒,叮咚一声响,吓了我一跳。
  大成发来的消息,一串网址,光看那拼不出含义的字母和数字组合就知道是个什么网址。果然没出两秒钟大成又发出来三个猥琐兮兮的默认表情,眼睛里两颗爱心嘴里流口水的黄豆脸。
  学校留的作业很少,这个时间不是睡了就是窝在被窝玩手机,三子秒回,三个竖大拇指的默认表情。
  这种话题我一般不太参与,大成他们之前说我装逼,并相当真挚诚恳地和我分享怎么才能更爽的“小妙招”,说这是人之常情,夜深人静,她们妹子网抑云,咱们纯爷们打飞机。我真没装逼,根据他俩在群里交流经验分享网址的频率来看,我确实没有他俩那么频繁。
  哦,对了,大成和冯梦蕊分手了。
  在我生日后第二天就分了,大成的说法是烦了,处了一个多月了,腻了。我总觉得他那天应该是看到冯梦蕊跟我说话了,但他嬉皮笑脸的,还是那副“女人如衣服”的模样,也可能真的只是因为腻了。
  夜深人静,群里在分享了一个网址之后突然安静了,我翻了个白眼,不用猜也知道那俩纯爷们干什么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大成复活,发了条语音,点开先是五秒钟的沉默,然后是一声惆怅的叹气,再然后是大成饱含情感的歌声: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基本没一个字在调上,但还是能听出来他正唱我们的群歌,大成和我都分手之后我们群的群歌又变回单身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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