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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性下等(近代现代)——回南雀

时间:2021-06-08 08:24:12  作者:回南雀
  阳台非常小,大概也就够站两个人的,一个个阶梯似的突在外立面上,相邻也很近。
  雨还在下,但似乎有转小的趋势,可能不用等天亮就会停。
  夜晚的小岛格外安静,不远处的古堡已然陷入沉睡,唯有地面上始终亮着路灯,可以看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穿着塑胶雨衣的人来回巡逻。
  小可领我们进工人楼前特地叮嘱了,让我们晚上不要瞎溜达,这边离主屋近,安保也严密,瞎走的话很容易被当不明人员处置。
  他说这话时,大家不约而同地静默下来,谁也没勇气问对方口中的“处置”是几个意思。
  左边传来开门响动,我循声望去,就见方洛苏裹着件毛线外套从屋里踏出来,手里拿着包烟。
  她没想到我也在外头,愣了愣,冲我颔首打了个招呼。
  “你身体没事吧?”说着,她熟练地从烟盒里抽出烟和打火机,低头点燃。
  在今晚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抽烟。
  “没事。”又一眼黑蒙蒙的天空,我转身打算回屋,“抽完就早点睡吧,外头凉。”
  手刚握上门把,就听方洛苏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
  我愣了下,视线盯着握把,没出声。
  “真的……真的只有那一次。”方洛苏颤抖着道,“季柠,算我求你了,别告诉南弦。我把首席的位置让给你,我以后再也不争了。”
  握着握把的手指紧了紧,我不可思议地看向方洛苏:“你觉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首席的位置?”
  方洛苏红着眼眶,指间夹着快要燃尽的烟,被我问住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仓皇否认。
  我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道:“南弦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我是他的朋友,我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怀孕了。”
  揉捏鼻梁的动作一顿,我诧异地看向方洛苏,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方洛苏颤抖地抽了口烟,冲我露出一抹难看的笑:“放心,是南弦的,我们一直有要孩子的打算。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会再错了,季柠你信我。如果被南弦知道我和辛经理的事,他一定会和我离婚的,季柠,你忍心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完整的家庭吗?”
  我盯着她苍白的面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事太好笑了。兜兜转转到最后,我竟然成了这件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我的选择不仅关系到南弦,还关系到一个未出生的无辜生命。
  方洛苏这招以退为进、以柔克刚着实下作。但不得不说,对我起效了。
  一个完整的家庭,一对恩爱的父母,可以对一个孩子多重要,我实在太有发言权。
  无数个我妈为了钱四处奔波,累得回来倒头就睡的夜晚,我都希望我爸还活着。哪怕他是个人渣,哪怕他满嘴谎言,活着好歹能出一份力,我们也可以活得不那么辛苦。
  只要我闭嘴,当什么都不知道,大家就能阖家欢乐,皆大欢喜……
  这不是一时就能决定的事情,我没有答复方洛苏,一声不响进了屋。又过十分钟,隔壁传来关门声,方洛苏也进屋了。
  风吹着阳台门框框直响,吵得我难以入眠。加上可能是晚上见着冉青庄的关系,脑海里翻来覆去高中时那点事,越想越睡不着。
  大提琴和别的任何乐器都一样,想学好就得勤学苦练,奈何我们家那楼隔音奇差,一点声儿都不行。装消音倒也能练,但到底没有听着声儿的准确。
  为了不造成邻里纠纷,有时候我就背着琴等放学了在无人的教室里练。一来二去,老师也知道了,便请示学校,特地拨给我一间空教室,让我专门练琴用。
  而我同冉青庄的相识,也要从这间空教室说起。
  那是高二的某一天,老师突然将我叫到办公室,说要和我商量件事。
  我惴惴不安,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听了半天才明白,是高二有个学生因为校外打架被学校处分,学校罚他一学期留校打扫,结果不知哪个老师突然想起了我,一拍脑袋,觉得我俩天造地设,便谏言年级主任,要我出任该名学生的监督员。监督对方完成打扫任务,顺便辅导对方学习,提高对方的成绩。
  学校帮我良多,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没多想便答应下来,心道也不会比辅导小妹功课更难了。
  于是那天下午放学后,我一如既往前往空教室练琴,一推开教室门,便见到了翘着椅子腿,百无聊赖转笔玩的冉青庄。
  我走到他面前,客客气气做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季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可以问我,我会尽力为你解答。”
  冉青庄扫了我一眼,放下椅子腿,两手交叠往桌上一趴,闷声道:“你练你的琴,我睡我的觉,别烦我。”
  一开始,他的态度便极不配合。虽说每天都会按时到空教室报到,却从不和我交流,也不做作业,就只是睡觉。
  老师也好像对他放任自流,秉持着一种他只要不惹事就谢天谢地的态度,从不过问我的辅导情况。
  我一般会留到七点再走,而当我琴弓一收,冉青庄便也伸着懒腰起床,背着书包先我一步离开。
  起先我也纳闷,不明白他做样子给谁看,后来才知道是做给他奶奶看的。
  老人家可能也明白冉青庄不太好管,知道学校找人每天放学给孙子辅导作业就特别高兴,有一次下雨来学校送伞,拉着我的手谢了我许久。
  后来冉青庄退学,我还去他家找过他,发现他奶奶已经过世,而他不知所踪。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古怪的轻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阳台门上,一下将我的思绪从旧日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我没有开灯,戴上眼镜,穿了拖鞋下床查看。
  阳台木门轻轻向内打开,外头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腥咸的海风卷着发丝,从楼下带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这么晚了,楼下怎么这么吵?
  刚想探头下去看个分明,才踏出一步,口鼻便被一旁探出的大掌牢牢捂住,脖子上贴上冰凉的触感。
  烟草的味道混合雨水的腥味窜入鼻腔,我睁大双眼,惊惧下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身体僵硬到连呼吸都要暂停。
  夜黑风高,暴风雪山庄模式,孤岛杀人事件?
  脑海里短短几秒闪过许多东西,乱七八糟,莫名其妙。
  “别出声。”对方将我推进屋里,抵在墙角,压着嗓子道。
  这声音……
  我一下抬起头,借着外头的微弱光线,与对方四目相对。
  冉青庄估计也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我,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脖子上的匕首稍稍移开了些。
  这才12小时都没过,我们就在一个奇怪的地点再次相遇了。可他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我的阳台上?越想越觉得我可恨,来杀人灭口吗?
  不等我想更多,外头由远及近地传来了拍门的声音,像是有人查房。
  捂着口鼻的力道骤然加重,冉青庄盯着房门方向,神情有些焦灼。
  “开门开门!”
  “别睡了,快开门!”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冉青庄身上的肌肉一点点紧绷起来,仿佛一头进入了警戒的豹子,随时随地准备跃起攻击。
  那些人是追着冉青庄来的。才刚起了这个念头,冉青庄便松开对我的桎梏,拉扯着将我一把推到了床上。
  我摔进蓬松的床铺里,还没反应过来,他便骑到我身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帮我。”他喘息着,快速脱掉上衣,松开了裤子,神情中透着紧张,语气却很冷静,“今晚过后,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我的大脑被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塞满了,一时运作不佳,不能很清晰地明了他的意思。
  然而还不等我说什么,冉青庄便开始扯我的衣服,动作太急,把我扣子都扯脱了两颗。
  “开门!”这时,查房的人也正好到了门外。
  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冉青庄的匕首正顶在我的侧腰,仿佛一种警示,让我不要乱说话。
  “快开门!再不开门撞门了啊!”
  拍门的声音更大了,冉青庄无声地朝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回答。
  我仰躺在他身下,咽了口唾沫,扬声询问:“什么事?”
  屋外那人重重拍了下门,道:“进来看一下,你快点开门!”
  “现在,不……不方便。”
  “他妈的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别腻腻乎乎,快给老子开……”
  外头一静,忽然换了个男声,更沙哑,也更冰冷:“把门撞开。”
  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冉青庄重重抿了下唇,单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两条胳膊举过头顶,低头咬住了我的脖子。
  凌乱狭小的单人床上,冉青庄露着肌肉紧实的上身,压在我的身上,而我胸口衣襟大敞,胸膛剧烈起伏着,因为不明原因弓起了腰。
  当我的房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踢开时,呈现在来人眼前的,便是这样一幅暧昧的画面。
 
 
第4章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的人
  冉青庄的唇摩挲着我的耳廓,用着彼此才能听到的音量道:“别动。”
  因为太过震撼被他咬了脖子而产生的挣扎立即静止下来,我试着放松着自己,却根本无法阻止身体的颤抖。有那么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触发了癫痫的并发症。
  “幺、幺哥?”晃眼的手电灯光从门口直射进来,在我和冉青庄的面孔上定格。
  我微侧过脸,避开那束强光。
  “拿开。”冉青庄仍是按着我的双手,语调却陡然森冷起来,面向门外来人。
  手电晃了两晃,惊慌失措地移开。
  “对不住幺哥,我们……我们不知道你在……”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人打断。
  “你在这里做什么?”对方嗓音嘶哑冰冷,粗听会产生一种蛇类吐着信子爬过枯树叶的错觉,正是方才命令直接破门的那位。
  我稍稍看过去一眼,借着微弱的手电光,认出声音的主人就是跟在金大公子身后,与冉青庄并肩进了宴会厅的那个光头。
  “我在这里做什么?”冉青庄低低笑起来,产生的震颤通过彼此相连的肢体鲜明地传达到了我这边,“你觉得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下意识挣了挣胳膊,被冉青庄不动声色按了下去,扣得更紧,腕骨都在隐隐作痛。
  “唔……”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很快又咬着唇将声音都咽了回去。
  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光头语气明显地一顿,随后用一种意外又揶揄的语气道:“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喜欢男人。老幺,行啊。”
  两人关系莫测,似乎并不对路,短短几句话,给我听出了剑拔弩张之感。
  “该知道的我都会让蛇哥知道,不该知道的,蛇哥也不需要惦记。这么晚来查房,是出什么事了?”冉青庄岔开话题。
  “哦,没什么,看到只耗子,可能是想溜进主屋,以防万一,我搜一下。”光头倚在门边,没有想走的意思,“不用管我,你继续。”
  这怎么继续?先不论我与冉青庄并非暧昧关系,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的事务,就算有,众目睽睽之下,一般人哪能继……
  双唇被整个含住,冉青庄蛮横地侵入,像一柄锋锐的剑,挑断我所有思考的神经。
  鼻间、齿间,全是陌生的气息,不熟悉的触感。
  晦暗的环境,紧张的氛围,让我不自觉产生一种荒唐的联想。自己好像沉进了海里,在黑风巨浪中越坠越深,口鼻涌进险恶的海水,一点点残酷地剥夺我的生机。
  指尖痉挛着,想要抓住什么,却被牢牢钳制住自由,只能徒劳地抓握着空气。
  我震惊地、一动不动地承受着冉青庄的吻。他就像名最敬业的演员,在观众面前全然投入,百分百进入状态,热情到让人根本无法相信我和他上一次谈话,是以我手机粉身碎骨作为结尾的。
  “入夜后除巡逻人员,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规矩就是规矩,明天你自己去跟大公子交代。”
  巨大的关门声将我从梦游状态拉回现实,屋内重归寂静,唯余我和冉青庄两人。
  危机解除,身上的男人等了片刻,确定不会有人去而复返,松开我的双手,毫不留恋地起身,对着合拢的房门长长吐了口气。
  方才被堵着嘴,我连呼吸都快忘了,这会儿终于没东西堵着了,我一激动,喘得就有些急。气流窜入干燥的气道,产生无法抑制的痒意,一张嘴,连续的咳嗽声便在逼仄寂静的空间内显得尤为突出。
  冉青庄像是才想起有我这么号人,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瑟缩了下,努力将咳嗽声压低,却越想压越压不住,断断续续咳了许久。
  兴许是被我咳得有些心烦,冉青庄蹙了蹙眉,表情显得有些不耐。
  我更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感到指尖染上一点湿凉,晕头晕脑地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冉青庄留下的。
  “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直到我不咳了,冉青庄才开始说话。
  他收回匕首,长腿一跨,坐到床边开始穿鞋。
  “再过一小时我就走,你自便。”
  我摸索着去找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手机莹白的灯光下,冉青庄的侧脸显得越发的坚毅莫测。
  内心有许多疑问,观察他片刻,我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敢太大声,又因为刚才一直咳嗽的缘故,声音显得有些低哑。
  冉青庄穿着一双黑色的作战靴,闻言系鞋带的动作一顿,看向我道:“我说了,今晚过后,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在做什么,都和你无关。”
  我抿了抿唇,怕他看不清,替他打了手电。他没有道谢,甚至没再往我这边看一眼。
  手电下,他的身形越发清晰,大大小小的伤痕数都数不过来,有些像是刀伤,有些小一些的,呈烟花放射状,我不知道,但看起来像是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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