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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属品(近代现代)——SuperLee

时间:2021-06-08 08:27:23  作者:SuperLee
  他冲到家里,第一句话就是厉声质问我:“你居然还在和陈谨纠缠不清?你把我的话当成什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暴躁的他,以往即使他训斥我,也都是游刃有余的,高高在上发号施令。
  我冷淡地看着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既然我是‘陈谨的朋友’,难道应该跟你纠缠不清吗?”
  他的脸色一瞬间阴沉得吓人。
  即使我已经豁出去打算跟他好好吵一架,可他积威已久,我下意识地别开脸。
  晏明朗捏着我的脸颊,把我的脸硬生生转了回去。
  他俯下身来,凑近了我的脸,手指粗鲁地摸着我的嘴唇。
  “你让他碰你这里了吗?”
  眼前的晏明朗陌生地令人害怕。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陈谨对我的感情,可那时候的他只是把它当成了笑话似的来撩拨我。我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他的怒意。
  或许是为了报复他的那句“陈谨的朋友”,或许是在发泄爱而不得的愤懑,或许是因为他选择信任陆晨而不信我实在伤了我的心,积压了太多的怨气,我的头几乎不经大脑思考,就已经重重点了下去。
  我甚至挑衅地扬起嘴角。
  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紧缩起来,可我还没来得及品味报复的快感,就被他重重地挥手推开。
  他背对着我,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的后背撞到了墙,疼得我几乎岔了气,然而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即使疼痛,却仍旧把背挺得笔直。
  大概也只有几分钟而已,晏明朗很快就平复了呼吸,他又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走到那个上锁的书柜旁,拿出一堆东西来。
  我看到了我的护照,还有我们的配偶关系证明。
  他拿起一式两份的证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抬起眼,看着我,说:“这种东西在Z国,本来也没有什么法律效力。”
  话说完,他双手捏着那两张纸,从中间慢慢撕开。
  我下意识地抬起脚,却只有脚后跟离了地面,片刻后,我重新站稳脚跟,木然地看着他把那两张纸撕成一条条的碎片。
  然后他拿出了一叠文件。
  那是祖父和他签订的契约。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份契约。
  “我和你的祖父有过协议,只要你不背叛我们的婚姻,即使某一天我主动放你离开,给你们的六千万澳元,也可以一笔勾销,”他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后锐利的目光投向我,“很可惜,你犯规了,Shaw。”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他随意地翻看着那叠文件,大概七八张,他看了很久。然后他从衣兜里拿出打火机。
  那叠文件燃烧起来,被他随手丢在地板上。六千万澳元,就这么化为灰烬。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白我们的差距。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他恶劣地勾起唇角。
  “这六千万,就当作这一年的嫖资好了。一万一次你不是觉得太少吗?只是,Shaw,你并不值这个价,知道吗?”
  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而已。
  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我却在从内到外无处不在的疼痛中轻轻笑了起来。
  “谢谢你,老板。”
  我的笑容似乎扎了他的眼,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片刻后,他低声说:“滚出去。”
  我点了点头,将手指上的戒指和他送我的手表一一摘了下来,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转过身去,不疾不徐地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眼泪在睫毛和脸颊上结了冰,我才恍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从家里走了出来。无处可去,我身上只有裤子口袋里的几张钞票和一部手机。
  然而半个小时后,我身上仅有的一点财产,也被搜刮得干干净净,甚至因为带的钱太少,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
  所幸冬日里太冷,他们倒没有殴打我的闲情逸致。
  廖廖的路人看到落魄的我,都是远远地走开,直到遇到了一个好心的老人家,说要帮我报警。我拒绝了她的好意,只让她帮我打了一个电话给Davis。幸好,我还记得Davis的号码。
  然后我就在巷子里,一直等到他来找我。
  Davis并没有带我去宾馆,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小区。
  我不安地看向他,他安慰我:“放心,不是我家,是我朋友的房子,他去年去国外做交换生,房子一直空着。”
  我点点头,放下心来。
  我不想让Paul看到这样的我。
  Davis仍旧抱着我上了楼,这房子虽然很久没有人住了,但水电却都有。Davis把所有的空调都打开了,为我放了一缸热水,不放心地问我:“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我扶着墙坐在浴缸边缘,摇了摇头,说:“谢谢,我可以。”
  他没有坚持,开门走了出去。
  手脚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知觉,但好像冻伤了,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我好不容易脱了衣服,躺在了浴缸里。
  温暖的水没过脖颈,微微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我看着晃动着的水面,着了魔似的,慢慢往下滑去。
  水漫过鼻腔,我闭上眼,不再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突然像是被谁用力拍了一下,轻微的疼痛唤回了我的理智,我猛地坐起身来,刚吸了口气,却因为体力不支,又倒进了水里。
  我像无意溺水的人一样在水里挣扎,直到一双手把我从水里捞出来。
  我抓着Davis的衣服,大口地呼吸着,呛得咳出了眼泪。
  他拍着我的后背,叹了口气,用大毛巾把我一包,抱出浴室。
  他把我放在床上,帮我穿好衣服,又盖了厚厚的棉被在我的身上。
  “睡吧,”他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知道,他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我。后来我竟然真的睡着了,甚至一夜无梦。
  醒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好多了,除了脸摸起来仍旧肿着,并没有感觉发烧头疼,看来我还算幸运。
  Davis不在房间里,我走出卧室,看到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谁打电话。
  他看到了我,站起身来:“你没事了吗?”
  我点点头,朝他笑了笑。
  “你不去上课吗?”
  “今天只有选修课,我刚刚让同学帮我签到,没关系,”他顿了顿,问,“Shaw,你和晏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分手了而已。”
  他“啊”了一声,怔怔地看着我,大概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Davis,这件事请暂时不要告诉别人,我想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就先住在这里吧。那书店和学校……”
  “书店是晏明朗买下来的,我不会再去了,他自己会处理。学校这个学期的课程已经快结束了,让Paul先帮我请个假吧,Paul问的话,你就告诉他我出去旅行好了。”
  Davis答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陈谨呢?也不告诉他吗?”
  “不。”
  “……谨他一直……”
  “Davis。”我打断了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比我更早知道陈谨是喜欢我的。但在这种时候,我不能见陈谨。
  这是我和晏明朗之间的事,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我就这么在Davis的朋友家里住了下来,那位主人很大方,让我想住多久住多久,就当作帮他看房子好了。
  后来Davis告诉我,晏家的人找过我。他们知道了学校是Paul帮我请的假,但Paul一直坚持我是出去旅行了,只是因此他开始担心我。
  晏家人也找了Davis,Davis和Paul当然说辞一致,只是他回来问过我,要不要再跟晏明朗谈谈。
  他毕竟不知道,我和晏明朗那天吵得那一架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没什么好谈的了。晏明朗亲手做了裁决。
  但那六千万澳元,我会慢慢还他,即使还不完,只要我能赚到一分钱,我也会还给他一分。
  我并没有打算逃避什么,只是暂时不想跟他见面。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城市,毕竟我还要把钱还给他。
  我甚至已经规划好了只有我一个人的生活,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把我所有的计划全部都推翻了。
 
 
第41章 Vito
  我还没有过二十岁的生日,四年之间却经历了太多的事,和晏明朗分手后,我狠狠消沉了一段时间。
  其实晏明朗对我的打击并非最大的。只是父母去世后,我尚未来得及因家庭的巨变而痛苦,就已经深陷巨额债款,每天只顾着为钱奔波,哪里来得及照顾自己的心情。
  自从和晏明朗彻底决裂,我常常会梦到父母坠楼的惨状,梦到枯朽如骨的祖父。我开始食不下咽,食道里总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吃了就想吐。夜不能寐,即使睡着也很快就会惊醒。
  我知道Davis看到日渐消瘦的我很担心,但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有几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看到我冲到卫生间里吐,几乎想把我拖去做心理辅导。
  可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我的确因为晏明朗而抑郁消沉,但现在的感觉和当初父母去世时留下的心理阴影并不一样。
  渐渐地,我明白一定是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每天洗澡的时候,看着迅速瘦下来的四肢和微微凸出的肚子,我都有一种深深的恐惧,甚至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晏明朗了。
  对未知病症的恐惧让我根本无暇他想。
  我不敢告诉Davis。我觉得我大概快死了,他已经为我操心了太多,不能再让他难过。
  我想我的某个器官一定产生了异变,或许已经到了绝症的晚期,偶尔我会发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我甚至联想起那些末世灾难片。
  在无限的恐惧中,我度过了我的二十岁生日。
  来到Z国后的第一个春节,在整个城市彻夜的狂欢中,我却只经历了彻夜的失眠。
  四月一号,对我来说是一个绝望的日子,却也是改变了我一生的一个重要的转折。
  凌晨一点,我被一阵剧痛惊醒,醒来的一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肚子里那异变的东西似乎在蠕动着,下半身湿湿黏黏的,空气里隐隐约约有一股铁锈的味道。我勉强打开床头的灯,掀开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白色的床单已经染成了一片殷红。
  怔怔地看着那滩血,再次痛彻骨髓的巨大痛楚袭击我的每一根神经,我颓然躺在床上,直到那一波剧痛过去,我爬到床边,颤抖着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是Davis送给我的,虽然我几乎没有用过,我甚至已经把它当成了摆设,但它却成了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打开通讯录,里面只有Davis的电话号码。
  短暂的“嘟嘟”声对我来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接通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你好。”
  不是Davis,是陈谨的声音。
  我咬了咬下唇,努力用最冷静的声音说:“Davis在吗?”
  “Shaw?!”陈谨惊喜的声音传来,“你、你去哪里了,你怎么……”
  “谨,”我打断了他的话,“Davis呢?”
  “我们在外面玩,他刚刚去了洗手间,你找他有事吗?”
  “麻烦你……呃……”一阵痛楚袭来,我咬着牙才忍耐住痛苦的呻1吟。
  “Shaw!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滑了下来,太疼了,我几乎有种要被撕成两半的错觉。
  我像是被扔在岸上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很久没能说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Davis的声音,痛楚让我无暇分辨他们说了什么,然后Davis说:“Shaw,不要怕,我现在就去找你。”
  他不断地在手机里安慰我,可他说了什么我却听不到了,我被渐渐密集的疼痛淹没了理智,却没办法晕过去,所有的神经都在感受那绝望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痛从下身传来,我“啊”地大叫了一声。
  当某个东西从肚子里冲出去的时候,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我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床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泪水迷蒙的眼睛,只依稀看到Davis和陈谨惊惧的眼神,渐渐抽离的神智,似乎辨别出一声怪异的啼哭,然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晕死过去。
  半年后,在陈谨和Davis的安排下,我离开了Z国。
  坐在飞往墨尔本的私人飞机上,我看了一眼熟睡在身旁的小小婴儿,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却恍如隔世。
  当飞机升空的瞬间,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
  不记得一年多前飞机落地时天是否这么蓝,但我往后的日子,应该会像这天空一样。
  青云万里,未来可期。
  ==============================
  【六年后】
  墨尔本今年的天气很怪,稀稀拉拉地下了近一个月的雨,但一场雨也下不了多久。下午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走在路上就开始阴雨绵绵,还好这种事遇到的多了,我早有准备地带了伞和雨衣雨靴。
  琼斯夫人将Vito交到我的手上,微笑着对我说:“我们会想念您和Vito的,肯特先生。”
  “我们也会想念您的,琼斯夫人,”我笑着和她握了握手,低头拉了拉Vito的小手,“和琼斯夫人道别吧。”
  Vito眼圈有些发红,他松开我的手,扑进琼斯夫人的怀中。
  “乖孩子。”琼斯夫人叹息着抱紧了他。
  站在楼下的门口,我蹲下身帮Vito穿好雨衣和雨靴,捏了捏他柔软的小脸。
  他搂着我的脖子,说:“爸爸,我们明天要去哪里?再也不回来了吗?再也看不到琼斯夫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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