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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意(玄幻灵异)——顾言丶

时间:2021-06-08 08:53:41  作者:顾言丶
  那龙生得威武,可惜是个花架子,白长了两只龙角,竟然跟一条巨蛇打得有来有回,艰难地在地上滚了两圈,试图把那黑蛇从它身上掀下去。
  盛钊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他狼狈地伸手扒住一块地面凸起的石子,免得自己被水冲跑,努力张开嘴,吐着泡泡冲那条巨蛇颤巍巍地喊:“老板,是你吗?”
 
 
第19章 “暴击:30”
  相比起面前那位正在跟恶龙搏斗的“勇士”,盛钊就活像是来凑数的。
  他既没有在绝境中迸发出超乎寻常的勇气,也没有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激发什么潜能,光是扒着河底的石头让自己不被水流冲走就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菜得坦坦荡荡,就像个买一赠一的廉价赠品。
  ——当然,或许把“像”换成“是”也没有什么不对。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盛钊也能算得上天赋异禀了。起码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在直面这种超乎他认知的玄学现场时,他居然出奇地冷静,不但没吓昏过去,甚至还有余力看个热闹。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本质。
  地下暗河里本来就黑得很,现在水又被搅混了,更是什么也看不清。
  盛钊就算借着眼前的荧光,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个大概。
  方才他摔得七荤八素得没注意,现下仔细看时才发现,那长相抱歉的妖龙身上胡乱地缠着许多圈锈迹斑斑的铁链,其中有一节颜色格外浅,隐隐能泛出一点金色的光,已经断了一半,另一头正拴在那龙的脖子上。
  盛钊本能地觉得那就是当初建筑工地里挖断的“封印”。
  刑应烛不知道是懒得理他还是没法说话,一直没给个反应,但盛钊趴在旁边看了半天,几乎已经能确定,现在那条正“见义勇为”大蛇就是他老板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死关头的缘故,盛钊对这个设定接受得莫名良好,几乎毫无阻碍地将眼前那条黑色的巨蛇跟刑应烛划上了等号。
  而且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盛钊莫名觉得那条蛇看起来都顺眼多了。
  可惜他还没欣赏够刑应烛“搏斗”的英姿,形势便开始隐隐出现了变化。
  那妖龙虽然长相不怎么地,但到底比刑应烛多长了几只爪子,虽然方才冷不丁被偷袭成功吃了点亏,但现在重整旗鼓,居然也能跟刑应烛打个平手。
  他两一龙一蛇,瞧着一个比一个道行高,偏偏打起来的时候像是同时缺根筋,丝毫不知道什么叫术法招式,只一味地缠在一起,凭蛮劲儿互相撕咬。
  刑应烛动作敏捷,下手又狠,短短几息之间,那龙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腥臭的血蔓延在水里,熏得盛钊几乎上不来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那龙似乎也不是吃素的,它身上的铁链在动作间哗哗作响,盛钊看不大清战场的具体情境,但光听那声音都觉得牙酸心惊,生怕刑应烛吃了亏。
  盛钊脑袋顶上似乎自带一个“乌鸦嘴”的光环,他这个念头刚在脑子一转了一圈,就听见淤泥深处那边传来砰得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阵龙吟怒吼而起,近得仿佛就在他脑仁里叫唤一样。
  盛钊眼前直冒金星,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被声波攻击是个什么感觉。
  然而更令盛钊担心的是,他居然一瞬间见不到刑应烛了。
  他原本能勉勉强强地淤泥里看到对方的一点尾巴尖,结果刚才那一声过后,他再怎么着也找不到刑应烛的轮廓了。
  盛钊的心忽而提到了嗓子眼,他咬了咬牙,伏低身子,强忍着头晕恶心艰难地迎着水流扒住了前方不远处的另一块石头。
  他像是个半身不遂的老年人,靠着摸石头往前蹚的方法前行了足有二十来米,才终于走过了那片淤泥最严重的区域,见到了“神仙打架”的高清现场版。
  那妖龙身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龙鳞,鳞片边缘又薄又锋利,看着跟刀片一样渗人。刑应烛相比起它来,防御点数显然点得有些不够,每每伤敌一千自损五六百,身上也七零八落地挂了彩。
  盛钊爬过来的时候,妖龙正巧找到了个机会,它借着刑应烛试图禁锢它的动作往河床上狠狠一撞,尖利的爪子几乎瞬间就在巨蛇的腹部撕开了道口子。
  若不是刑应烛躲得快,怕是能被它这一爪子开膛破肚。
  盛钊倒抽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从尾椎骨窜起一阵寒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下意识吐着泡泡喊了一声刑应烛,只可惜面前这两位庞然大物酣战得正在兴头上,谁也没注意他这个小虾米。
  盛钊猫在旁边,一边扒着石头往前挪,一边吐着泡泡喘气,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看上去简直跟刑应烛两个画风,仿佛一边是仙侠玄幻剧,一边是小鲤鱼历险记。
  但盛小鲤鱼自觉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受欺负,在刑应烛又一次被妖龙从身上甩脱之后,盛钊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脑子一热,就从手边的河床里掰出了一块足有五六个巴掌大的大石块。
  他借着浮力将这块石头从淤泥里挖出来,然后举过头顶,靠着一瞬间的血性蹬着河床向前猛冲了十米,一把把石块砸向了妖龙的尾巴。
  ——如果这是一款网页游戏,那盛钊这个时候就应该看到妖龙脑袋顶上的boss条了,上书几个大字“暴击:30”。
  这点伤害度当然不足以凿穿龙鳞,但好歹也终于让那只庞然大物想起了还有盛钊这么一号人的存在,它晃了晃脑袋,转过头盯住了盛钊,威胁似地冲他露出了一嘴獠牙。
  盛钊:“……”
  盛钊短暂的冲动唰地冷静了下来,他满身冷汗地跟那只浑浊的大眼睛对视着,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地想:我刚才是被什么玩意夺舍了吗。
  好在这么一折腾,除了那条龙以外,刑应烛也终于注意到了他。
  盛钊发誓,就在那一瞬间,他清楚地从那双冰冷而诡异的蛇瞳里,看到了属于刑应烛的发火前兆。
  盛钊在水中浮浮沉沉,手忙脚乱地扑腾着水试图往河床望向游,破罐子破摔地冲他喊道:“我知道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话离这地方远一点但是说什么都晚了老板救命——”
  刑应烛:“……”
  这么大一长串居然没喊断气,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盛钊十分没出息地被水流卷了个跟头,他咕嘟嘟地吐了半天泡泡,才忽然听见刑应烛纡尊降贵地开了口。
  “快走。”刑应烛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冷漠,带着一点难以形容的微妙感,音调偏低,声音偏沉,虽然听起来很冷淡,但在这种时候下听起来简直有种令人热泪盈眶般的可靠。
  但是——
  “我能去哪啊老板这是河底啊!!!”
  说话的功夫里,那条龙已经短暂地放弃了跟刑应烛肉搏,转而重新冲向了盛钊。
  就在盛钊犹豫他是应该往刑应烛那边跑还是应该直接松开手里的支柱被水冲走时,就见原本身在妖龙身后的巨蛇忽然身子一翻,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向他冲过来。
  紧接着,盛钊就觉得自己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骤然扯了出去。
  他花了五秒钟的功夫才反应过来,缠在他腰上的不是那妖龙的铁链,而是刑应烛的尾巴尖。
  盛钊:“……”
  他游魂一样地低下头,在飞速行进的过程中看了看自己的腰。
  近距离看时,他发现刑应烛并不是纯粹的黑,他身上似乎也覆着一层极细极薄的鳞片,只是相比起龙鳞而言很不起眼,所以离远些就看不清了。这层鳞片的质感质感近似透明,在光下会折出一点不易察觉的五彩斑斓的光晕,看起来质感十分高级,盛钊伸手摸了摸,只觉得触手又凉又滑,触感也很微妙。
  “还有功夫瞎摸?”
  盛钊像是干坏事被人抓了现行的小学生,噌地收回了手,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刑应烛:“……”
  刑应烛已经懒得理他了。
  不过盛钊很快就没闲工夫想别的了,因为刑应烛比那反派还不拘小节,他当时从地上落水时,好歹是被“拽着”,然而现在,他说是被刑应烛“拖着”都客气了。
  毫不夸张地说,盛钊都怀疑自己不是在被刑应烛带着逃命,而是被绑在战斗机的起落架上上刑。
  他被颠得头晕眼花,好在是在水里,否则盛钊都怀疑他不是被缺氧憋死,就是被刑应烛拖死在这。
  但饶是他在心里把刑应烛吐槽了个千万遍,他的肢体依旧非常诚实,他死死地抱住刑应烛的尾巴尖,愣是不敢睁眼。
  ——因为那条龙还跟在他身后。
  除了身体硬件设施之外,它似乎真的不怎么比得上刑应烛。哪怕是在水里,它也只能将将跟上刑应烛的速度,更别提追上。
  盛钊不知道被刑应烛拖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在水里似乎呆了半个世纪,直到他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马上要成了个水生动物时,才忽然被刑应烛往某个方向用力一甩。
  盛钊猛然从那种混沌的状态中惊醒,只觉得整个人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然后借由刑应烛的力道破开水面,踉跄地摔到在软软的草地上,狼狈地顺势滚了几圈。
  他先是下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连滚带爬地伏在水岸上喊了一声刑应烛,然后才猛然间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终于重新回到了陆地上。
 
 
第20章 “你你你不是人——?”
  水面下安安静静的,除了浅浅的水浪轻柔地扑在岸上之外,天地间仿佛一刹那安静了下来。
  那妖龙和刑应烛似乎一起消失了。
  若不是盛钊现在浑身湿透地趴在不知名的水岸上浑身发抖,他都几乎要怀疑方才河底的那段见闻是他在做梦。
  盛钊也不知道是怕还是冷,他浑身脱力,还没习惯在岸上的感觉,总觉得身体浮浮沉沉,下一秒就会被水冲跑。
  他趴在岸上,面朝着水面,冰凉的水漫上岸边,一次次地浸透他胸口的布料。
  “老板——”盛钊不安地又喊了一声:“刑应烛!”
  无人搭话。
  相比起危险来说,未知好像更容易让人恐惧。
  近距离旁观的时候盛钊虽然害怕,好歹能看清形势情况,许多时候顾不上害怕。然而现在他身在安全的水岸上,望着光秃秃的水面,反倒替刑应烛担心起来。
  ——这物种之间有壁,蛇能捶过一条龙吗,盛钊想。
  盛钊心说那必定不行,就算再怎么唯物主义者,他也知道“龙”和“蛇”之间的区别,那中间天差地别,中间隔着好几层阶级天花板。
  他有心想帮忙,却又手足无措,毕竟妖怪打架不在公安局的出警范畴里,报警也没用。思来想去,盛钊不得不遗憾地承认,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人类,他能帮上刑应烛最大的忙顶多也就是在岸边上给他喊喊加油。
  但是鉴于刑应烛百分之九十不太想要啦啦队,于是盛钊安静地闭了嘴,没敢再多说什么。
  过了约莫三五分钟,原本安静的水面忽然毫无征兆地翻起浪来,足有两三米的大浪扑到岸边,把毫无准备的盛钊冲了个跟头。
  他在岸边打了两个滚,手忙脚乱地从浪里扑腾出来,就见那两位仁兄已经纠缠到了水面上。
  刑应烛似乎颇具上风,蛇身死死地缠在那龙身上,妖龙吃痛地反弓着身子,发出痛苦的低吼声。
  他们离得太远,盛钊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点轮廓。他的手机早在落水时就掉了,现在连点照明用具都没有,只能借着稀薄的月光紧张地围观。
  好在那龙似乎是在苟延残喘,片刻后,它又发出一声尖利而高亢的鸣叫声,大片的血污顿时充斥了整片水域,那龙摔落在水面上,徐徐沉了下去,似乎是再没生息了。
  紧接着,那条大蛇疲惫地没入水面,几个起落间被尚未平息的大浪冲到了岸上,就躺在盛钊身边。
  盛钊大着胆子多看了他两眼,冷血动物似乎天生不如毛绒绒的小动物招人喜欢,冰凉的温度和鳞片瞧着就令人胆寒,就连盛钊自己也不例外。之前在水里,他大多只是浮光掠影般地瞄上几眼,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就先觉得瘆得慌。
  但后来反应过来这是刑应烛之后,他反倒觉得没那么怕了,现在仔细地看看,却发现他还挺好看的。
  虽然身躯庞大,但总的来看,刑应烛看起来并不笨拙,也不像爬行馆里的蛇那样看起来傻兮兮的。他通体漆黑,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好看的玉色,脖颈处那圈扎眼的鳞片湿漉漉的,上面还挂着一点水珠。
  ——从颜值上来看,大概在蛇里也算得上眉清目秀比例协调的那种。
  盛钊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对方这副尊容下看出“眉清目秀”几个字的。
  他身上划着几道血口子,伤口并不深,只是都很狭长,盛钊扫了几眼,看得有点心疼。
  只可惜刑应烛没让他看上太久,便翻了个身,仰面朝天,重新变成了人形。
  盛钊几乎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觉得眼前一花,长长的蛇尾便消失了。
  刑应烛还是那副不好惹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盛钊的错觉,他只觉得刑应烛的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白了,他眼白上还覆着一层淡淡的血色,眼珠形状倒是已经正常了。
  盛钊眼睁睁看着他重新变回那个日常足不出户的暴脾气大美人,迟疑了片刻,用一种极其缥缈的茫然语气开口问道:“老板……?”
  刑应烛嗯了一声。
  到这个地步,盛钊才像是大梦惊醒,后知后觉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质问道:“你你你不是人——?”
  刑应烛:“……”
  什么人呢,他还以为盛钊天赋异禀,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淡定,合着他是这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现在脑子才开始重启。
  这话说起来太像骂人了,但总体来说也没错,于是刑应烛又嗯了一声,承认了。
  盛钊丢魂儿一样地躺在地上望了望天,然后目光缓慢地挪到刑应烛脸上,又向下瞟了一眼,似乎是想要看向水面。
  但由于他现在这个姿势垂眼只能看到自己脚背,于是他看了一眼便作罢了。
  “所以,你是妖怪,河里那个是条龙?”盛钊木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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