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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HE,HE。没死。还有白敛不是攻。_(:з」∠)_ _
第94章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庭院的空地上,周围空无一人,静得有些怪异。我想不起我是如何到的这个地方,也认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细看觉得有几分的眼熟,我凭着感觉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了一座殿宇,装点得喜气洋洋的,像是有什么喜事。
正疑惑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秦峥。
"秦峥,"我松了一口气,走过去问他,“好巧,你也在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峥神色淡淡,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看也不曾看我一眼,略过我就走远了。
我下意识伸手去拉他,却拉了个空。
“秦峥?”
我呆了一瞬,秦峥冷凝的面色之下是不易察觉的疲惫,我正在思索秦峥倦意由来,又有脚步声传来,听着便知道那人定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
“师兄?”
温衡也在?
我有几分意外,也有几分惊喜,像是许久未曾见过师兄了。
温衡也自我身旁走过,仿佛没有听见我,没有看见我。
奇怪。
我有些不明就里,心中沮丧,他们为什么都不理我呢?
难道是生我的气了?
我追了上去,只见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方才我看见的那座殿宇,越是走近,古怪之意越浓。
这里好像是用来准备婚事的婚房。
是谁要成亲或是结契了吗?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眉心不觉蹙起,婚房的喜床上,秦峥揽着一人靠在床畔,温衡握着那人的手,正低声说些什么,无论秦峥还是温衡俱是十分珍视,万分小心,像是那人是他们极为重要的存在一般。
我僵硬的站在那里看了许久,心中无端生出一丝茫然与无措来,虽明白此刻我不应在此打扰,脚底却生了根,不肯移动半分。
温衡松开了那人的手,面上白了一分,他与秦峥一道护着那人躺下,那人不知怎么,像是毫无知觉,软软的滩在床上,温衡将那人苍白的手放在喜被之下,起了身,露出了那人一直被他们遮挡的脸,直到此刻我才看清了床上之人的相貌。
我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慢慢的走近了,把他如画的眉眼到尖细的下颌,一点点看进眼中,细细比对,那个人……
是我。
秦峥与温衡守在床边,对我的接近,没有分出半丝注意,我伸出手来,摸向‘我’的脸,我的手穿过‘我’的脸,像是摸到一团空气。
我哆嗦了一下。
脑海深处的记忆浮上水面,逐渐清晰。
那个时候,我一念业障,自断了灵脉……
我飘在半空,身体轻飘飘的,没有痛楚,没有不适,我看见秦峥抱着我,温衡单膝跪在一旁,正握着我的手为我输送灵力,白敛站在一旁,看起来像是傻了一样。
周围的人乱糟糟的说着话,“死了?”“这是喜事变丧事了?”
“那乐生入魔了没有?”
“没想到那乐生竟如此烈性,竟是宁死也不肯入魔,看来是我们误会他了。”
“是啊,是啊,其中定是有误会。我们真的是误会他了。”
他们唏嘘,他们感叹,他们是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是自以为是的推波助澜。
“乐生……”秦峥额抵着我的额,清冷的声音含着一丝颤抖,“我带你回去。”
秦峥的动作小心翼翼得有些笨拙了,像是我十分的脆弱易碎,动作大了就能把‘我’弄碎了一样。我看得心中又酸又痛,像是被细小的针刺到。
秦峥将‘我’放在床上,替我盖好了被子,被子是大红的喜被,艳丽的红衬着‘我’的面色,在我脸上映了几分血色,仿佛我只是睡着了,随时都可能重新醒来。我这才发现‘我’所躺的是我与秦峥本该用来洞房的喜床,那床褥还是我定的图案,我们期盼了那么久的结契大典,最终竟等来了这样一个惨烈的结果。
我叹了一声,不再看他。
自那日起,我便保持魂灵形态,谁也看不见我,谁也听不到我,谁也无法触碰我,没有人能够发现我的存在。
一转眼,我保持魂灵的形态已经过了十来天了,这些日子里,秦峥与温衡日日为我输送灵力,他们有时候会一起来,但大部分时间都会错开,温衡常常会同我说话。
“乐生,问缘峰的花开了,很美,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无限的耐心与柔情。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临城的桃花酥,我明日去山下买来给你尝尝,可好?”
秦峥却更加沉默,他本就寡言,如今更是如冰封般死寂。
可我既无法回应温衡,也无法安抚秦峥,我只能看着他们一日日守着‘我’,如同守着无望,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日日常驻的秦峥与温衡,白敛也会时常来。
白敛的脸色比‘我’的还要苍白,他身形摇摇欲坠,叫人怜惜更甚。他跪坐在我跟前,握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我错了。’什么‘我不是有意的。’
他说得颠来倒去,我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他下一瞬对我的身体做些什么,强行‘唤醒’我。好在他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到底还是有理智的,没有丧心病狂到对‘我’的躯壳下手,叫我松了一口气。
“师兄,已经十五天了,你……怎么还不醒呢?”
我仗着他听不见,毫不客气的回他:“如果一醒来就看见你,那我还是别醒了。”
秦峥他们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我不想对着白敛的脸,慢悠悠飘到房梁上窝着。要不是我无法离开我的身体十尺远,我才不留在这里看白敛猥亵我的肉身呢。
快把我的手放开,不要把你的眼泪鼻涕抹我的手上!
我看得脸色发青,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温衡的到来及时解救了我,他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白敛起身,眼中噙着泪,凄婉之意油然而生,他看向温衡,双睫柔柔垂下:“大师兄。”
温衡道:“这里交由我来照看即可,你回去休息吧。”
白敛默然无语,轻轻点头,留下一句,“师兄,我明日再来看你。”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感到一阵恶寒,连声道:不必不必,真的不必。
温衡半抱着我喂药,谢虔推门而入。温衡擦拭我嘴角溢出的药汁,头也不抬道:“这一次还要多谢医师及时赶到,替乐生续好灵脉。”
“呵,”谢虔冷笑,面色冷硬,似是忆起什么痛深恶绝的事来,“不必谢我,我来这么‘及时’可全靠的你们无极的执剑长老出力。”
鹤崇?我讶然,他不是应该在魔域吗?又是如何知晓这边的情况?还……
温衡若有所思。
谢虔语调平常,措辞是典型的谢氏刁钻刻薄,三言两语就把经过生动形象的描述出来,他本在天青谷同师兄采药,谁料鹤崇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就掳走了他,十日的路程生生压缩至两日半,他赶了一路还未有休息片刻便被押着替我接筋续脉,在不眠不休了一日夜的辛苦努力下才将我的灵脉续好,结果我却迟迟未醒,于是又日夜研究,翻看医书查找典籍,时至今日,他闭眼的时间也就寥寥五个时辰。
我也不觉有几分的同情他了,谢虔挖苦一番后,道:“毕竟他是神族,人族的法子于他效用不大,最好找到其他神族……”
秦峥踏入房中,谢虔侧目一扫,看见秦峥,道:“秦宗主来得正好。”
他伸手向外指了一下,“就刚才出去的那个,他身上就有神族的气息。”
第95章
……白敛?
谢虔此言一出,我只感觉耳边嗡的一声,彻骨冷意瞬息而至。我浑身战栗,牙齿咯咯作响,然而心中迷雾却不见减淡一丝半毫,我甚至连自己在怕什么都不知道。
温衡手上动作一滞,猛地抬头看向谢虔,面上难掩诧异,失声道:“谢医师说的,可是白师弟?”
“还能哪个?就哭得很好看的那个。”谢虔摸了摸下巴,微微眯起眼,啧啧道:“原来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白师弟’啊,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确实绝代风华,观之可亲。”
温衡呢喃道:“白师弟……也是神族?”他敛了面上惊色,语气横平竖直,说不清是何种情绪,他与白敛同为掌门门下,在内门时我曾艳羡他们同进同出无话不谈,后来到了外门,看不见了,心思也就淡了。却也知他们关系亲厚非常。
比起温衡,秦峥的口吻要冷情许多,他面色冷淡,眸光微凉,只问道:“白敛是神族?”
“或许。虽然不甚明显,我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气息,确确实实是神族的,至于他是不是神族,那还需证实。”谢虔说罢,挑了挑眉,讥道:“怕什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有心隐藏身份,该露的狐狸尾巴还是藏不住的。这天下还没有能够瞒过我的眼睛的存在。”
真是狂妄。
我听乐了,正好身上冷意也散了大半,在床边随意盘腿坐下。
谢虔的确有狂妄的资本,自神族为族人复仇之后,神族踪迹便彻底成了一个谜,世人再难见到神族中人。其中原因,一则是遗留神族避世不出,二则是,神族隐匿身上神族气息后,除非是神族中人,无人可将分辨隐去神族特征的神族分辨出来。而谢虔是除神族外,寥寥几个能够辨别神族与人族的存在,也是唯一能够医治身为神族的我的医师。
谢虔道:“是或不是,过了今晚,便知分晓。”
秦峥快步走向谢虔,逼视着他:“如何知晓?”
谢虔别开脑袋,退了半步,凉凉望了他一眼,冷冷道:“秦宗主还请稍安勿躁。”
“直接问他怕是不肯说的,”谢虔顿了顿,继续道,“就是肯实话实说,以他身上的气息微弱程度他怕是同乐生一样对豪不知情,还不如直接去试。”
这还真是谢虔会做的事。
我笑着摇摇头,低下头去玩‘我’的手指。可能是同源的缘故,我什么也触碰不到,却可以稍微碰到一点自己,自己摸自己,怎么说呢,有点微妙,我本以为我的手会是冰凉的,实际上摸上去是温的,是软的。
温衡沉吟,缓缓道:“若白师弟真是神族,谢医师当何如?”
“何如?是你们想如何。”谢虔不咸不淡道,说罢不待温衡回答,转身离去。
我看向谢虔远去的背影,心知他这是去验证白敛真身,可我心中隐约有股直觉,直觉白敛不会是神族。
如果白敛不是神族,那他身上的神族气息又是从何而来?
我无端的感到几分痛意。
秦峥眉心紧蹙,身上冷意愈浓,尽显疏离。
温衡静静的看着‘我’,良久才轻声叹息这将我搭在被褥之上的手放回被褥底下放好,目光投向秦峥,道:"秦宗主。"
秦峥颌首,眸色渐冷:“温掌门。”
他们这是对了什么暗号?
我在一旁一头雾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他们通过这两句平平无奇的问候,到底交流了些什么,又做了什么决定,只看到温衡起身离去了。
而留下的秦峥惯例替我输送了灵力,却并未离去,而是留下守了我一夜。
次日,天还未明,星辰暗淡。
谢虔带着他的师兄詹雪松来了,与他们一同来的,还有温衡。
温衡沉默着,面上罩了一层寒霜。
秦峥抬眸,无声问询。
谢虔难得一脸肃容,他思索一番,像是在组织语言,拧了眉,道:“这么说吧,你道侣失去的那副仙骨,在他师弟身上。”
秦峥握住了剑柄,指骨攥得发白,他寒声道:“此言当真?”
“正是如此。”说话的人是詹雪松,他的气色比上一次要差许多,弱不胜衣,如同还未长成便急急入冬的幼苗,细瘦单薄,看起来像是一阵风都能将他折断,叫人不免担心他能否安然度过漫长的寒冬。
詹雪松说罢直直着看向了我的方向。
我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目光,心中一惊,他这是,可以看见我?
詹雪松移开了视线,低头轻咳了几声,道:“见过秦宗主,温掌门。我乃神仆詹氏后人,詹雪松。”
神仆?
秦峥眉心蹙起:“何为神仆?”
谢虔拉了把椅子放在床前示意詹雪坐下,詹雪松顺从的坐下,冲他低声道了谢,答道:“神仆本是毫无根骨无法修炼的人族,有幸得到神主垂怜,收为仆从,才有了修炼的机会。”
“神仆无法修炼,所用灵力全赖神主的供给。神主越强,神仆的修为则越高,若是遭到神主厌弃,则会沦为普通人。"
万年前神、魔之战导致天柱崩,四方裂,神、魔所在大陆各自脱离本土大陆成为神域与魔域。然而神族母树却意外留在了本土大陆,神域神族为此派遣族人留在本土大陆以期不日带回母树。
然而神域自脱离本土大陆后,竟遁入了虚空,难觅踪迹,若要回归神域,唯有等待神域开启天门。
留在本土大陆的神族一时无法回归神域,期间因几名神仆故意泄露了踪迹,落单的神族被人族掳去挖骨放血充作药鼎炉鼎,余下神族大怒,韬光养晦救回被掳族人后尽数报复了所有残害神族的人族。经此一事,神族对人族敌视非常,同样也厌弃了出身人族的神仆。泄露神主的神仆俱是得到应有的惩罚,其他神仆也神主被解除主仆契约,被驱逐离开。
“谁知竟有心怀不轨的神仆偷盗了神树之果。”说到此处,詹雪松顿了顿,继而解释道:“神族与人族不同,新生神族大多是自神族母树诞生。神族母树千年一结果,每一颗果实都是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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