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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近代现代)——隋汴

时间:2021-06-15 15:00:46  作者:隋汴
  四个人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饭,讨论的不过是工作上和学习上的琐事,戚夏有话必接,客气而生疏。
  饭后,戚夏去洗碗,弟弟跟着他一起去了厨房,想要帮忙。
  两个长辈在看春晚的时候,厨房里传出了碗摔碎的声音,急忙跑过去一看,小小戚抓着一块抹布站在流理台前惊惧地看着哥哥,而戚夏跪在地上,手心按在了碎瓷片上,血很快染进了地上洒的一滩水里,婉转地舒展开来。
  戚夏的身体不正常地一阵一阵颤栗着,阿姨赶紧喊:“老戚,快打120!”
  “……不用,”戚夏的声音很小,仿若神智快要消散了,“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有药,贴着红色标签的那瓶,麻烦阿姨帮我拿一下……”
  吃过药后,三个人围着戚夏,看着戚夏的身体从颤抖到了平静,然后扶着戚夏去处理伤口。
  爸爸看着瓶身上全是晦涩难懂的英文词,一般的词汇量根本理解不了上面的描述。
  “进口药?吃什么的?”爸爸问戚夏。
  “一些神经方面的疾病,不是很严重,”戚夏避重就轻地说,“我打个电话联系下医生。”
  他去了阳台打电话,本来想打给祁晨白的,想到关系挺尴尬的,还是拨给了娄付静。
  “新年快乐呀小戚同学!”娄付静很快就接了起来,“新年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吗?”
  “嗯,新年快乐,娄医生。不好意思打电话来打扰你,我刚刚发病了。”
  “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娄付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一个人在过年吗?”
  “爸爸阿姨和弟弟都在,加上我四个人。”
  “啊,你现在不太适合和很多人接触,最好是一对一式的接触,”娄付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恼,“你现在是恢复了吗?”
  “是,刚刚吃了祁医生开的药。”
  “嗯——我想了想确实对你生活影响挺大的。戚夏,我想把之前拿走的记忆都还给你。现在的你没办法应付稍微复杂一点的人际关系,会很快发病的。”
  “记忆还给我,就能应付了吗?”
  “努努力还是可以的,但是不还给你,努力可能也不行了。”
  “……好,娄医生你安排时间吧。”
  娄付静还在吃年夜饭,膝盖上摆着个平板电脑在读催眠相关的文献,听到戚夏让她安排时间,头就痛了起来:“不,你先给我点时间。”
  大过年的,姜蔚发了一个分组可见的朋友圈,是戚夏穿着家居服站在饭桌前摆碗筷的照片,桌上还摆着几个卖相不错的家常菜,明显是饭前拍的。
  配一句很讨打的话——
  过年了,想我家老婆,明年要不要带回家过年?
  点赞数很快就上来了,但评论被问号的海洋淹没了。
  “不是,爷你怎么就出柜了?”
  “太他妈突然了吧????”
  “卧槽,这个世界还有真直男吗?联系我,连夜领证结婚。”
  “您老这是发错照片了吧?”
  “初恋出柜了,对象不是我,爷青结。”
  “操,这瓜浓缩的,比年夜饭还管饱。”
  顾景看到了姜蔚的朋友圈,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倒扣在了茶几上。
  祁晨白注意到他的动作,把他手机拿起来看了看,皱起了眉。
  戚夏送走了父亲一家,吃过镇静的药早早睡了。其实他生病以来,就没有再看过朋友圈了。
 
 
第18章 
  祁晨白问娄付静要戚夏的地址。
  娄付静:“你也知道戚夏现在的情况,不去找他,把他交给姜蔚比较好。”
  祁晨白:“姜蔚不适合他。”
  娄付静叹了口气:“晨白,这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戚夏有他自己的生活。以前读书的时候你就同理心比别人都强,我挺庆幸你没有做咨询而是选择临床的,因为你很难从感情里拔出来。和病患建立情感连接是必要的,但你做的太过了,放手吧。”
  祁晨白沉默了一会儿,娄付静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听他沉缓好听的声音慢慢在电波里响起:“我时常想起他,梦里都是他。我认为他不可能离得开我,但他离开了。”
  “那就当作是一场分手吧,再痛也会有好的那一天。”
  祁晨白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不知他为何看起来这么心痛。
  祁晨白开始带实习生了,其中有一个是他大学的学妹,名字叫韩沉鱼,长相也是女神级别的,据说选这所医院是因为祁晨白在这里,第一次没分上,延到第二年又考了一次。
  娄付静拿来了一张清单,是布置催眠室需要的东西。
  她也很紧张,这次确认了快一百遍才联系戚夏,戚夏表示明天就可以过来。
  韩沉鱼在办公室里看到娄付静的时候非常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睛。
  美人吃惊也是非常养眼的。
  “娄学姐?”
  娄付静却不认识她:“啊。啊?我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学妹?我们一起念的哪所学校来着?”
  “是大学。娄学姐可是风云人物,老师口中一致称赞的天才少女,你现在……还和祁学长在一起啊?”
  娄付静赶紧摆手:“你说的在一起不是我们实际的那个在一起,我们就是战友关系,时不时凑一起研究研究病例什么的。”
  韩沉鱼:“哦哦。学姐你不知道,当时学校里师生间都说天才百年一遇,你们那一届竟然出了一双,你和祁学长的名字经常被一起提起,我们后来的几届都以为你们是一对。”
  娄付静:“哈?我们研究人类精神科学的也信这么玄学的传言?”
  韩沉鱼:“哈哈哈哈,没有啦,什么玄学,学姐你真搞笑!”
  祁晨白从外面进来,韩沉鱼立马就噤声了。
  娄付静对祁晨白说:“明天给安排个催眠室呗?”
  祁晨白波澜不惊地拿起她带来的清单扫了一眼:“具体使用时间。”
  娄付静:“就明天一整天,你别来。”
  祁晨白抬眼看着她:“催眠室没了。”
  娄付静急忙说:“下午两点到五点间!”
  天气冷真的很适合赖床。
  被窝里的两个人裸身交缠着。
  戚夏要起床,动了动,才发现姜蔚还埋在他身体里,他一动,只听一声轻微的“啵”,那东西滑脱出来,像是被拔开的塞子。
  胡闹了一夜,姜蔚还没睡饱,但意识到怀里的人要走,他就不乐意了,又把人抱住,亲起了嘴。
  戚夏任他动作,还在他要插入的时候温顺地把腿勾到对方腰上。
  姜蔚还是睡着了。戚夏起身收拾行李。
  收拾完了还很早,他看着外面的铁灰色的天,心如古井无波。
  这样的日子,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姜蔚牵着戚夏出现的时候,娄付静忍不住去看祁晨白的表情。
  嗯,挺好看的,和平时差不多。
  在场一共四个人——戚夏,娄付静,姜蔚,祁晨白。
  娄付静说道:“催眠前我先说明一下,第一次催眠治疗是因为戚夏受到刺激出现了解离的症状,挺危险的,不得已模糊了他的一些记忆,但是戚夏因为那次治疗失去了自我,你们可以理解为失去了心。这次我会把他所有的记忆全部唤起,但是后果的话——很可能是我们之前的治疗会前功尽弃。”
  姜蔚:“前功尽弃是什么意思?”
  祁晨白:“意思是他会否认现在的一切,包括你,回到一开始的应激阶段。”
  姜蔚牵着戚夏的手站起来:“那我们不治了。”
  娄付静:“你可以考虑一下,但是现在的戚夏没有活着的心,不能适应社会,精神崩溃的概率很大。他的本我太软弱了,我认为最大概率的结局是自杀。”
  姜蔚握着戚夏的手瞬间收紧,仓皇地看向戚夏。
  戚夏感受到他的视线,也看回去,竟然笑了一下:“没事的,不是要治了吗。”
  “其实前功尽弃也不至于,关键在于戚夏有没有在这段时间里变得坚强。你们先休息一下,戚夏两点过来,”娄付静拍了拍手,“先散会。”
  姜蔚去买午饭了,戚夏在祁晨白的办公室里等他。
  祁晨白也不吃饭,他蹲在戚夏面前,戚夏垂眸看着他,表情有些疑惑。
  祁晨白:“戚夏,你能不能两个都要?”
  戚夏一开始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看着祁晨白的表情,突然心领神会,猛地摇头:“不行的。”
  “为什么,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我们确认了关系,要负责。”
  跟喜不喜欢真的没关系,戚夏曾经在电话里对娄付静承认了他在和姜蔚交往的事情,而且是当着姜蔚的面,这件事戚夏没有忘记。戚夏的超我层面正在严格地执行着他应该负的责任,没有心,他做不到去梳理行为背后的逻辑和情感,他的眼中只有规则。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你都没有喜欢上他,为什么不和别的人试试呢?”
  戚夏皱着眉,站起身,走开了两步,和祁晨白拉开了距离:“祁医生,我也不喜欢你,男朋友有一个就够了,也只能有一个,如果姜蔚不要我了,我会和喜欢的并且能接受我的女生交往。”
  祁晨白险些蹲不住:“你是这样想的吗?”
  戚夏:“……对不起。”
 
 
第19章 
  这次催眠很成功,戚夏醒的非常快。
  醒过来后他躲到了不甚明亮的催眠室角落,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膝间,像缩进壳的乌龟,不愿意再动了。
  娄付静去哄也没有用,最后只好说:“小戚,这个催眠室是我借的,快到时间了,我们先挪出去好不好?”
  戚夏还是很为她考虑的,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都是泪,刚刚已经无声地哭了一场。
  他们一出去,姜蔚就要来扶戚夏,被躲开了。
  姜蔚愣了愣,放下空空如也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戚夏。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被戚夏拒绝,就好像一个美好的梦被轻易的戳破了。
  戚夏又变成那个缩着肩膀,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样子了。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豁出一切似的从容的戚夏是虚构的,现在这个才是戚夏真正的样子,那之前出现的戚夏又是谁?
  姜蔚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娄付静。
  “是戚夏的超我吧,”娄付静思索了一会儿道,“是如果不受到伤害,戚夏将来会成为的样子。而且没受到伤害的话,还可以有正常的情感体验,应该会相对的更亲切吧。”
  “那现在这个呢?”
  “他心里压抑的负面情感太多了,没有办法再接受别人的感情了,最好把他的负面情绪都疏导出来。不过具体的病理原因还不好说,”娄付静转向另一个男人,“晨白,他的治疗任务你还能胜任吗?”
  祁晨白没有回答娄付静,而是问戚夏:“你觉得我还能胜任吗?”
  戚夏摇了摇头。
  娄付静说:“也好,那戚夏交给我吧,我们来看看人的主观能动性有多么的伟大。”
  事实证明虽然人的主观能动性是伟大的,只是戚夏的主观能动性让人很受挫折。
  娄付静在多次会谈中感受到戚夏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旦你对他松手,他立刻就萎顿在那儿了。
  娄付静又拔掉了自己脑袋上的好几撮头发,最后不得不承认戚夏这种情况是属于精神病性的。
  她想绕过祁晨白找其他这个专业的医生,在学术网站看了一圈论文之后,又发现祁晨白是最好的。
  而且是最帅的。
  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恨。
  娄付静还没有去找祁晨白,祁晨白就自己找过来了。
  “让戚夏去我那儿吧。”
  “不能去你家,只能去医院。”
  祁晨白答应了。
  戚夏再次来到祁晨白的办公室的时候,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个很漂亮的女医生。
  她朝戚夏笑了一下,戚夏也礼貌地朝她颔首。
  房间里有另一个人,让戚夏在面对祁晨白的时候放松了很多。
  后来戚夏很自然地把韩沉鱼当成是祁晨白的女朋友了,对祁晨白也就放下了戒心。
  学校快要开学了,戚夏很想复学,但需要祁晨白开证明。戚夏确实很喜欢在学校学习新东西的感觉,这种兴趣让他顺利考入了名校,如果不是抑郁,未来会很明朗。
  今天把药开了,他还留在办公室里不走,问祁晨白什么时候能给他开复学的证明。
  “戚夏,你的病没有好,”祁晨白举着戚夏填的量表给他看,“还没有达到可以回到社会的标准,至于你什么时候能起额峮意淋捌雾肆熘溜捌肆叭准备好,你应该问自己。”
  戚夏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算好,甚至开始思索怎么填量表才能得标准分。
  现在戚夏不用回姜蔚那里了,就自己租了个房子,不过经常被姜蔚堵住。
  好几次娄付静来找戚夏玩都遇到了姜蔚,她在场的话戚夏就会把姜蔚放进屋里玩会儿。玩的熟了彼此说话就很直。
  娄付静:“姜蔚你真的是犬系的啊,而且是那种大型犬,看着漂亮又战斗力强,实际上超粘人的。”
  姜蔚也不在意,只当娄付静在夸他:“谢谢。”
  然后姜蔚又用很认真的语气问戚夏:“戚小夏,你要养狗吗?上过大学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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