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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近代现代)——隋汴

时间:2021-06-15 15:00:46  作者:隋汴
  戚夏的闻言顿住了动作,看了过来。
  他身上透出那种陷入恋情而特有的局促,祁晨白看懂了,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他试图不去深想,转而拿起电视遥控器,专注地换起了台。
  戚夏端着一盘水果过来坐下,跟着看了一会儿,疑惑地说:“你换台好快啊,已经两轮了。”
  祁晨白若无其事地“嗯”了声:“没什么好看的。”
  戚夏对祁晨白相当感激,所以对于他在日常相处中的小毛病全不介意。
  现在白天的时候戚夏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社交状态,晚上发作的频率也在减少。祁晨白跟着减少了药量,并且随时准备着应对戚夏的戒断反应。
  祁晨白对于他清醒状态下的性瘾是疏导为主的,并不会让他刻意忍耐,两个人都对这件事习以为常了,现在相处起来倒像是两个互相迁就的老朋友,甚至可以说是老夫妻。当然,戚夏并不会认同后一种关系,甚至把这种事当成了治疗的一部分,正常化了。
  娄付静大概是在晚饭的时候赶到的,和他们俩一起吃过饭后,她从祁晨白未拆封的快递里面掏出了一台Xbox,按着说明书装好了,在客厅和戚夏打起了游戏。
  从不玩游戏的戚夏毫无疑问被血虐。
  后来娄付静故意放水,让戚夏赢了一局,戚夏兴奋得满面红光。
  人喜欢赢,这是很基础的本能,也是让人可以更好生存下去的本能。
  但是戚夏又有点不好意思,赢了以后害怕娄付静会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换个游戏玩吧?”
  娄付静又找了几个游戏,给戚夏念着游戏介绍,被戚夏一一否决了。
  后来娄付静抬起眼睛看着戚夏,气鼓鼓的样子,两人一对视,都笑了起来。
  “不玩了。”戚夏把手柄放到一边。
  祁晨白和娄付静交换了一个眼神,先开口道:“我把你这段时间的经历都告诉娄付静了。”
  戚夏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见戚夏似乎又要沉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娄付静问道:“戚夏,你讨厌自己吗?”
  戚夏的心乱了起来。这个答案他早已准备好,却很难在娄付静面前诚实地回答出来。
  最后,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答道:“讨厌的。”
  肮脏,龌龊,糟糕的词汇都可以用在自己身上,这种咒骂托起了他,也毁灭了他。
  娄付静:“是因为什么讨厌自己的呢?”
  戚夏看着娄付静,身体中的灵魂空空荡荡。
  娄付静换了个问题:“戚夏,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其实这是个世纪难题,根本没有标准答案。世间有多少个人,爱就可以以多少种形态同时存在。可是相爱,必然是两个人同时拥有的一种频率,像是一种舞步,互相退让,互相促进,互相满足。
  而戚夏处在特殊的精神状态里,他被当作物品对待,精神剥夺过多次,这种虐待,让他很难习得爱,尤其是自爱。
  娄付静试图把爱的概念注入到戚夏的认知当中。
  不出意料的,娄付静遇到了戚夏的精神上的抵抗,以一种沉默的形式。
  “戚夏,我喜欢你,想见你,想和你聊天谈心。但我们彼此在性方面,没有吸引力。你可以学着我,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自己。”
  戚夏攥紧了衣角。
  “很多一见钟情都是从性吸引力开始的,想要拥抱,亲吻,甚至上床。这是一种生物天赋,也是你的负担,你学会如何看待它了吗?”
  戚夏摇着头,眼泪流了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祁晨白和戚夏都是同吃同睡的,没有了绑缚,戚夏很有可能在病情反复或者药物戒断作用的情况下伤害自己。
  娄付静离去后的今晚也一样。
  夜黑无月,月亮早早去休息了,而星子挂在空中,如同闪烁着好奇的眼睛。
  戚夏的性瘾症又发作了。
  这一次来势汹汹,他却只是咬着被角,死死忍住。
  等到一波情潮退去后,他神情恍惚地起身,吵醒了睡在身边的祁晨白。
  祁晨白跟着他一起起来了,看着他趴在马桶边沿,吐了个天昏地暗。
 
 
第14章 
  祁晨白和娄付静商量着给戚夏做催眠治疗,关停他部分过于黑暗的记忆。
  对于催眠的预后,谁都没有把握,而戚夏选择配合治疗。
  催眠室中,娄付静安慰着戚夏:“没关系的,醒过来后你还是你,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戚夏听着娄付静的声音,在心理暗示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一点点失去了意识。
  戚夏再醒来的时候是在祁晨白家里,祁晨白递给了他一张常识类的测量表,让他做了,确认过人智商没问题后,指着在一边嘎嘣嘎嘣啃苹果的娄付静道:“还认得她是谁吗?”
  戚夏习惯性地脸红:“娄,娄医生。”
  他的目光和最开始一样,闪躲又期待。
  “我是谁?”
  “祁医生。”
  娄付静哼哼唧唧,很不屑地说:“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也不确定他脑子里忘了什么东西吗?”祁晨白恨恨地说。
  “……反正应该是不好的东西吧……”
  祁晨白深吸一口气,又问道:“还记得姜蔚和顾景吗?”
  戚夏毫无芥蒂地点头:“记得。”
  “记得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
  戚夏看了眼娄付静,小声说道:“……记得的。”
  娄付静也很烦躁,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扔了:“我催眠也是现学的嘛,太深奥太玄幻了嘛,小戚确实还需要再观察一下,我强烈建议接到我那儿去。”
  “你有房子吗?跟着你在各大酒店颠沛流离?”
  “我买了!”她的声音又弱了下去,“不过还在装修嘛……”
  总之,催眠成果显著,连续观察了一周,戚夏没有再出现解离的情况,祁晨白销了假,回去上班。
  祁晨白之前替戚夏申请了休学,时间是一年,在医院给他开证明前都没有办法复学。在家呆了两天,戚夏实在是无聊,就跟着祁晨白一起去了医院。
  这一天祁晨白很忙,表示没时间吃午饭,戚夏拿着他的饭卡去医院食堂打了饭,独自吃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隔壁桌的几个医生讨论起了祁晨白。
  “……祁医生啊,你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吗?”
  “谁不知道啊,祁家顾家两大家族,啧啧,这个背景就深喽。”
  “就是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窝在医院里做一个小医师,回去继承家里衣钵,留给我们这些小渣渣点生存空间不好吗?”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渣渣怎么理解人家的人生理想,说不定就是为了把我们碾压成渣渣才来的呢。”
  “呸!你才是渣渣。再说了,他也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成就来吧?说不定医院都是托关系进来的。”
  “哈哈哈哈,你是外行嘛,没读过他的论文?毕业的时候怕不是抄在了参考文献里还不知道是他写的吧?”
  “吃你的饭吧。”
  戚夏一言不发地吃完了午饭,回到了祁晨白的办公室。
  祁晨白正在午睡。
  这一个午觉,可能是他近日来睡得最好最沉的一觉。
  说实话,照顾戚夏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所以祁晨白这一段时间来是连轴转,根本没有独自休息的时间,但是他一句抱怨也没有过,让戚夏不由对他肃然起敬。但也明白了,这样的人,也不得不生活在别人的舌尖,被别人议论和诋毁。
  不仅如此,祁晨白在选择精神病学临床专业的时候,家里也是反对的。
  祁晨白天资聪颖,干什么事情都像模像样,家里对他的寄望也是成为对社会有杰出贡献的人,从军从政从事科研,都能让他的能量快速输出,但他却选择了帮扶社会上的弃子。这样的祁晨白,耳边质疑的声音从来不灭,他只有高高地筑起心防,装备冷硬的外壳,才能隔绝骚扰,专心向自己的理想前进。
  戚夏注视着祁晨白,觉得他和顾景长得真的很像,眉眼,轮廓,不过他没有酒窝。没有吗?戚夏想到,祁晨白好像……没有笑过?
  又到了夜晚降临的时间。
  温馨的日常过后,药物戒断的反扑来的猝不及防。
  床上的动静让祁晨白醒了过来。
  他被戚夏骑在身下,两个手腕被他压在耳边,而戚夏沉迷地在他脖颈间嗅着,两个人腰胯相抵,他还不知满足地晃着腰蹭着。
  祁晨白的生理反应遮掩不住。
  戚夏压制他的力量大得惊人。
  察觉到身下的人硬了,戚夏松开了手,要去解对方的裤子,却被一把掀开。
  戚夏的眼神幽深得像两个空洞,直直地看了过来,舌尖舔过唇角,他说:“顾景,你是不是不行了?”
  祁晨白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戚夏说出来的话,而且——
  “我不是顾景,我是祁晨白。”
  按照催眠计划,顾景对戚夏所做的事情的细节,应该都打了马赛克,藏进了戚夏的意识底层,轻易不会被激活。
  而明天戚夏恢复正常后,很有可能不会记得现在的一切。
  但是那黑暗的幕布,对祁晨白掀起了一个角。
  祁晨白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当时在顾景的房间里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戚夏拒绝告诉任何人,顾景也不肯说出实话。
  现在看来,似乎戚夏曾经被顾景恶意激起性欲,而长时间地不满足他,让戚夏在人格崩坏的情况下,学会了说那些或勾引,或激怒他的话,来引诱对方满足自己的欲望。
  戚夏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对祁晨白的话毫无反应,再次贴近,大有要强暴祁晨白的趋势。
  祁晨白却不再反抗了,他看着戚夏的眼睛,轻声说:“你会后悔的。”
  隔了一会儿,祁晨白又喃喃道:“我也是。”
  戚夏已经踢掉了自己下身的衣物,又去摸祁晨白的裆部。
  祁晨白向来禁欲自制,甚至可以说是性冷淡,于这方面经验不多,但是性器被戚夏主动纳入后穴,又在他耳边催他快点的时候,他还是筘逡義臨灞烏絲劉流紦鍶羓忍不住,扣住了对方的腰,征伐了起来。
  月光挂在他眉眼间,像是凝成的一滴露水,或是伤心又妥协的泪。
  戚夏确实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失忆了。
  不过祁晨白脖子上证据确凿,那里有三个触目惊心的牙印。
  按照以前的套路,祁晨白肯定是没有碰他的,所以肯定是他在犯病的过程中又去竭力地骚扰了对方,这次甚至弄伤了对方。
  戚夏很明显感受到祁晨白没有接受自己的道歉,但吃饭的时候对方夹了块红烧肉放在他碗里。
  和顾景完全不同,祁晨白像是个完美的家人,外冷内热,在生活中他会给你以无微不至的照顾,包容,和理解。
  戚夏深受感动,内心默默祝福着祁晨白将来可以获得幸福。
 
 
第15章 
  一个月后。
  祁晨白手上拿着戚夏填的量表,结果显示他的一切都趋向于正常水平,可以放他自由了。
  娄付静在他耳边拍了下手把人魂唤了回来:“男神你干什么呢,高兴坏了?”
  “还在观察期呢,”祁晨白和娄付静是老朋友,从来不做表面客气,“你不嫌高兴得太早了?”
  “高兴还能嫌早?早点高兴能多高兴几趟呢。”娄付静不以为意。
  她问戚夏:“这学期课是上不了了,要跟下一届重修吧?寒假决定好去哪儿过了吗?”
  戚夏的家不在这座城市,寒假学校宿舍楼封闭,他的情况娄付静也清楚,一旦回家祁晨白就照顾不到他了。
  “嗯……应该还是回爸爸的那个房子里。”
  娄付静高兴道:“一个人住吗?那我和你一起去啊,我陪你玩儿。”
  祁晨白:“你不用工作?”
  娄付静回道:“那陪小戚同学更重要嘛。”
  戚夏脸很红:“你是女孩子,不,不方便。”
  “方便的方便的,”娄付静道,“不方便的时候我就溜!”
  祁晨白却突然问:“春节怎么过?”
  “啊……应该是一个人过。”
  春节娄付静肯定是要回家的,戚夏情况特殊,就怕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犯了病没人知道。
  娄付静愁眉苦脸的,想不出对策了。
  祁晨白说:“还是在我那里过吧,你的情况不适合一个人呆着。”
  娄付静:“诶?你不回家过节?”
  祁晨白:“不是很远,除夕回家吃饭,晚上回我那里过夜。我申请下春节期间的值班,戚夏可以跟着我。”
  娄付静睁大了眼睛,品出了一丝古怪。
  戚夏摇着头:“太麻烦祁医生了,而且我想回家。”
  祁晨白不说话了。
  娄付静意识到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她还是问了句:“那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戚夏点点头:“可以啊,我也买一台Xbox吧。”
  回到祁晨白家里后,戚夏就收拾起了东西。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好久没用的手机,插上电。他收拾完两个大箱子后回来,手机已经自动开机了,屏幕上挤满了信息。
  除了班级群的消息和垃圾信息,还有来自姜蔚的每日一条,像是写日记一样给他报告每天发生的事情,每条消息最后是同一句问候:“戚小夏,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戚夏很少想起姜蔚,只有手机上的信息提醒了他还有个男朋友。
  看到了消息的戚夏也没有回复,想了一会儿,把手机放下了,打算去洗澡,发现外间的浴室祁晨白还在用,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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