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岳已渐渐习惯。他思考过很多,反复衡量医生给出的建议“让小孩去谈个恋爱”,前提是他不介意。如今看来初冬的性取向是男性,但一想到他们冬儿和某个坏男人在一起甚至是在床上的画面,吴岳才被迫发现自己实在是个非常传统封建的男人,他实在难以接受,甚至怒气上头想揍个什么人。
他年过三十,头一次体味到为人父的心情复杂,暗地把医生的这个建议丢到了一边,当作没听过。
早上初冬醒来,床边无人。他坐起身,拿过床边的义肢穿戴,刚穿好,就见吴岳抱着两个大盒子进屋来,“冬儿醒啦。”
男人把盒子放在床上,从里面拆出崭新的衣服,高高兴兴给初冬换衣服。初冬坐在床上随男人摆弄,乖乖张开双臂,疑问,“爸爸,今天为什么要穿新衣服。”
吴岳给他换好新衣服,捧起他的小脸用力亲一口,“我们家冬儿今天过生日啦。”
初冬恍然才想起,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生于春末夏初,还没来得及取名就被遗弃,直到快冬天时才辗转被送至孤儿院,那时正是立冬后的头一个月,于是便得了“初冬”这个名字。
吴岳看上去比他还有兴致,一路抱着人出门下楼,和初冬讲今天天气好,要带他去公园玩,之后他们可以去市中心吃好吃的。一整天初冬想做什么,吴岳都答应。
“爸爸,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待会儿可够走的,怕你累着了。”
吴岳把初冬抱上车,两人在外面吃过早饭,吴岳就开着车大老远带着初冬去郊区湖边的湿地公园玩。今天阳光正好,公园里不少人在放风筝,吴岳给初冬也买了一个。一大一小在湖边放风筝,又跑去逗湖边的野鸭,公园里森林茂密,初冬就给吴岳指这是什么树,那个树叫什么。
吴岳哪里看得出分别,只觉得都是绿叶,“冬儿真厉害,这么多都能认出来。”
“地理课本上有讲,我也会在网上查。”
初冬站在树林之间蜿蜒的小路,仰头看深深浅浅的树影,阳光从叶的缝隙间落下,他微微眯起眼睛,侧脸沾上温润的光。
“这棵树很老了。”初冬抬手轻轻抚摸树粗糙干裂的皮,“但是叶子很新呢。”
吴岳也跟着他低头研究这棵树,“说不定已经活了好几十年。树可比人长寿多了。”
初冬说,“因为人很难忘怀,不可以活太久的。树没有记忆,所以可以活很久。”
吴岳一怔,看向初冬。初冬也抬起头,对他露出清甜的笑容。吴岳半跪下来,牵起初冬的手,“冬儿在想什么?”
“我在想曾经看过的书,描述很多很多奇异浪漫的相遇。”初冬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有些人只是遇见很短的时间,就像已经过了大半生。因为不能忘记,剩下的人生就成为白驹过隙。”
吴岳认真琢磨这句话,初冬转头见他苦恼思索的模样,笑着回身牵住吴岳的手,软着嗓音,“所以爸爸不要离开我呀,不然我的人生倏忽一下就过去啦。”
他像是毫不在意,只是随性地开一个玩笑。但吴岳却莫名地感到他话语中一点不愿道出的孤独。
中午他们在市中心一家日料店吃饭。吴岳早早订好一个榻榻米包间,吃饭中间服务生端来一块蛋糕,是吴岳提前一星期特地定做的生日蛋糕。蛋糕做成白色雪地状,上面用奶油和冰淇淋堆了一个可爱的小雪人。
初冬微微红着脸,在吴岳五音不大齐全的生日快乐歌闭上眼对蜡烛许愿。之后两人一起分吃蛋糕,初冬缠着吴岳央求想尝一尝日本酒,吴岳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给他点了一壶。初冬小口尝着,小杯小杯尝得脸绯红,最后吴岳不得不把人捏着抱在怀里,才按住这只偷酒喝上瘾的小馋猫。
初冬不胜酒量,乖乖窝在吴岳怀里睡觉。吴岳只好把人带回家,给他脱了鞋袜和衣服,把人放进床里盖上被子好好睡。
初冬一觉睡到傍晚,迷糊从床上爬起来,窗外已漫天夕阳。
他舔舔嘴唇,还残留一点点酒香,小脸睡得酡红,一脸不知是还醉着还是没睡醒的模样。身边的床单微皱着,留有男性的暖热气息,想来有人刚才还睡在他身边,离开不久。
一声手机震动,初冬偏转目光,看到床头柜上爸爸的手机。他过去拿起来看,显示是“赵倩”发来的消息。
初冬平淡垂下眼眸,手指轻轻一划,在屏幕上输入解锁密码,打开手机。
对话框内,赵倩发来一条,[去了我们热恋时常常光顾的那家电影院,已经快倒闭了。]
接着是一张图片,拍的是街角一个破旧的小型电影院,贴着“正在转让”的告示。
接着手机又是一震,[一个人来这里逛逛,很怀念。]
初冬往上滑。距离这次消息最近的一次是半个月前,赵倩说自己工作时路过他住的小区,看到小区门口的馄饨摊还在,还发一个微笑的表情。吴岳没有回复。再往上,断断续续,她一个人只言片语,充满温情。
初冬笑一笑。他回到最底部,删除了赵倩最新发来的三条信息记录,把手机放回原位。
吴岳在初冬睡着后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和店员对店里的账和货单,打完电话后也觉得有些困。他这些日子总是在忙,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午觉,正好今天一天特地给初冬空出来,索性无事,他也换了身衣服,到床上和初冬一块睡了一觉。
他难得睡久,醒来后打着哈欠去卫生间上厕所,洗手,回到房里时就见冬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还把被子踢到一边,伸长懒腰躺在床上,衣服撩起,露出一截白白的软腰。
初冬一见到他就朝他伸手,撒娇喊着爸爸,像找主人讨要牛奶的小猫。吴岳满心宠溺走过去,初冬搂住他的脖子,亲他的耳朵,“爸爸抱着我。”
“好了,该起床啦。”
“不要——”初冬难得耍赖,抱着他不肯松手,“今天爸爸不是什么都答应我吗。”
吴岳只好由着他一起躺回床上。初冬攀上他的腰,压在他身上,清澈的眼睛亮亮望着他,“爸爸,我们做一个游戏好不好。”
吴岳笑着,“好,你想玩什么?”
“要先蒙住爸爸的眼睛。”
吴岳瞧着初冬粉红的脸蛋和莫名有些亢奋的模样,便知道这小孩还没醒完酒,内心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可爱,便十分配合闭上眼,“好好,眼睛蒙着,冬儿想玩捉迷藏?”
他闭上眼睛,听到一阵摩挲声,接着一片像毛衣一样的布料轻轻搭住他的眼睛。初冬轻柔的声音靠近过来,在他的耳边响起,“爸爸不许动。”
气息无端掀起皮肤战栗。吴岳怔愣半晌,为了掩饰心中忽然的紧张,他开玩笑道,“一直不能动吗?”
“爸爸不是说,今天都听我的吗?”他的耳朵快变得湿润,暖香的气息一直在他的耳边徘徊不去,挟裹着潮湿的水汽,一直钻进他的大脑深处,“除非我说,不然爸爸都不可以动,好不好呀?”
吴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冬儿......”
细软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熟悉的唇贴上来,香味开始变得致命。吴岳眼前一片黑暗,剩下的感官便无限放大。初冬亲吻着他,舌头探进来,湿漉漉地搅出水声。这个吻甚至可以称得上缠绵,吴岳很快被舔得口腔微微麻木,大脑放空。
他的上衣被撩起,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被身上人细致地抚摸。他的腰被一双纤细的大腿跨着,皮肤亲密地摩挲不止。他的心脏渐渐变快,不知为何口干舌燥起来。
“爸爸。”小孩甜软的声音再次很近地响起,“想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生日愿望呀。”
他被不断地抚摸着身躯,从胸口到后背,若有似无地撩过胯部和臀,体内的血液像是一群爬虫随着那只手滑过的痕迹而转移方向,一同转移的似乎还有他的神智。
“我想......如果爸爸只爱我一个就好了。”
吴岳拼命咽着唾沫,试图抓住在自己身上流动的人,“冬儿,我当、当然最爱你。”
“不要最爱我。”初冬揉着他的胸口,迷恋地抚摸他腹部起伏不止的肌肉,声音有如温柔魔障,“要只爱我......只陪着我,没有别人。”
初冬捧起男人汗津津的脸低头与他唇舌交缠,良久气喘吁吁,“爸爸,我不要别人。”
那一刻吴岳几乎要抬手掀掉自己眼前的衣服,否则一切都不可收拾。可初冬却捧过他的手,声音染上委屈哭腔,“爸爸,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我......”
吴岳再次浑身流下热汗。他几乎惶然,被初冬压着湿热地亲吻,抚摸,舔舐,小孩发情发得毫无顾忌,已然将他当作性冲动时的唯一伴侣,将一腔情欲全数宣泄在他的身上,而他也不知该如何换个方法帮助初冬纾解。是他没有引导好他的孩子,从前没有陪伴在他身边,教他正确的道路,他无法批评初冬,只能一味不断责备自己,一边充满愧疚地包容着初冬的一切不合常理。
他感到一只凉软的手探进自己的裤子,吴岳一个激灵直冲天灵盖,哑声开口,“冬儿,别、别碰那。”
可那只手已经隔着内裤揉上了自己硬成一团的性器。那一刻吴岳舒服得僵在床上,阴茎顶出了内裤边缘。初冬揉着他,手指从根部一直捋到龟头,声音里有好奇和喜欢,“爸爸, 我好喜欢这个......为什么我会喜欢呢?”
他如此问着,在此时此刻也充满纯真可爱。他像是在玩一个新奇的玩具,一遍一遍摆弄揉搓,吴岳被揉得几乎就要射出来,忙喘着气握住初冬的手腕,“冬、冬儿!不闹了。”
但折磨和快感还在继续。初冬始终骑在他的身上,舔舐吸吮他皮肤的每一寸。他挺立的阴茎被夹在软嫩的大腿根中间蹭动,初冬发出呻吟,大腿紧紧夹着他的阴茎,吴岳喘着粗气,他握着初冬的腰直挺挺躺在床上,快感疯狂冲刷他的小腹和脊椎,像咸味的海潮席卷神经,令他的理智飞快流逝,只剩无穷无尽的酥麻烧遍全身。
“好硬,好舒服......”初冬在男人身上喘息叫着,他的裤头早已浸得透湿,穴隔着内裤布料紧紧压在粗胀发烫的阴茎上挤压碾磨,像一挤就泵出水的海绵。喘息,呻吟,火热的气息膨胀塞满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房间,天边夕阳如火热烈盛大,白日与黑夜的分界之间融化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晚霞如天际线裂开一道巨大的缺口,熔岩滚滚倾泻人间。光落进大地上的一道窗,打在墙上,映下两道人影纠缠颠簸,床垫摇晃。
“爸爸抱着我,别松开......”初冬撑在吴岳的胸前,夹着他硬挺流水的阴茎竭力扭腰,喘得声娇,“不要推开我,求求你......”
“唔、冬儿......”
初冬满面潮红,双目潮湿,他拉下吴岳半搭在胯上的内裤,令男人的阴茎完全释放出来,笔直地高高翘起。他握着那根粗壮的性器,五指都不能完全合拢。初冬盯着手里蓬勃怒张的阴茎,握上去用力揉捏,男人立刻发出嘶哑低沉的呻吟。初冬深深喘息着,他褪下自己湿到卷起的内裤,穴唇与布料剥离时牵出粘丝。他重新坐下去,再无障碍的阴茎和穴紧紧贴合在一起,挤出淫靡的水声。
“啊!”吴岳一时间抓紧初冬的腰,后连忙松开,转而想握住他的腿,声音紧绷沙哑,“冬儿?”
初冬挺起腰,细手哆嗦着捏紧男人红热的龟头,女穴坐在阴茎的根上沿着那粗长的形状上下滑动,反复拖出粘稠液体。初冬的声音愈发纤细柔软,充满情欲的妩媚和无力。唇肉挤压在阴茎上变形,几次在不得章法地贴合滑动中差点挤进肉缝,初冬哆嗦着,因反复细密的小高潮抽搐着,潮红的小脸被情欲熏出可爱的痴态。
吴岳几乎停止了思考。过于强烈的快感如毒药麻痹他的大脑和四肢,他陷入无边的黑暗,只感到一具湿软的身躯在自己身上如浪奔涌,耳边尽是美妙的吟叫,甚至因太过快乐而掺入难以抑制的泣音。吴岳朦朦胧胧,从云端坠入大海,又从海面升上月亮,他死死握着那把极尽扭动的细腰,手臂青筋暴起又消散,反反复复,早已在令人疯狂的高涨欲梦之中忘记自己是谁。他发出压抑至极的低吼,猛地抵着脚后跟挺起腰,阴茎发烫弹动,一股浑浊的液体从张开的马眼喷薄而出。
初冬抬起臀,跪在男人身上,握住男人硬如热铁的阴茎抵在自己的穴口。龟头用力地挤着那道肉缝,穴缝收缩不止,不断泌出液体,湿滑地被龟头霸道挤开。初冬发着抖呜咽,感到喷出的精液汹涌冲击着自己的穴,卡着肉缝喷进他高潮紧缩的穴里,源源不断流进他的肚子。
第12章
客厅,初冬坐在一张椅子上,收手收腿,规矩不动,大眼睛轻轻一转,落到面前的吴岳身上。
他试探着开口,“爸爸……”
吴岳转过身,目光难得严厉。初冬立刻不说话了,低下头乖乖坐着。
吴岳叉着腰在他面前来回走,一会儿揉揉眉心,一副十分苦恼的模样。
“冬儿,以后绝对不要再做那么过分的事。”吴岳严肃对初冬说。
初冬低头揪着自己衣角,闻言怯怯开口:“什么过分的事呀,爸爸?”
“就是……”吴岳连开口都开不了。难道他要当着初冬的面说“不要让我射在里面”这种话?吴岳简直头大如斗,一步错步步错,是他惯着初冬,不舍得拒绝初冬,以致自家小孩愈发不知界线,如今简直“蹬鼻子上脸”。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敢去回忆昨晚的事。因为一旦想起,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味那酥麻入骨的快感,这种回味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令他满脑子都是初冬的哭吟喘息和滑腻肉体,以及那湿润肉缝的触感……
吴岳狠掐自己一把,只想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点。他来回踱步,深呼吸,面对初冬半跪下来,认真对他说:“冬儿,昨晚那种事情想,以后都不能做了。”
初冬懵懵懂懂望着他,声音小小的,“可是很舒服的,我好喜欢。”
吴岳哽住,硬着头皮说,“喜欢也不行。”
“为什么呢。”初冬很是低落,默默低下头揉自己的手指,揉得指尖红红的,“爸爸也很舒服的样子。”
吴岳百口莫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昨晚他被雄性的劣根性打败,是他的错,他最怕的是再不制止初冬的这种行为,自己甚至会沦陷其中。作为一个正值需求壮年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干渴太久,此时若有一个漂亮又温顺的对象缠着他要和他上床,他不得不承认内心的动摇。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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