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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近代现代)——夜很贫瘠

时间:2021-06-15 15:03:49  作者:夜很贫瘠
  从爱花家离开后,秦萍照例送初冬回图书馆。下车时,初冬还转身抱了一下秦萍,说,“谢谢秦妈妈。”
  秦萍也笑着抱一抱他,“冬儿现在越来越粘人了呀。”
  初冬害羞地红着脸,背起书包下车,站在车边与她挥手再见。
  车子驶离后,秦萍接到赵倩打来的电话。
  女人在电话那头语气不大好,不高兴地问她,“还玩呢?”
  秦萍说,“玩什么呀?就为了你离婚这事,我和爱花天天那么忙还要抽空和你那小孩搞好关系,你就当个甩手掌柜。”
  赵倩的语气便弱了许多,“......什么我那小孩,怪里怪气不男不女的。”
  秦萍和赵倩虽从小一起长大,但赵倩只读到高中就不再念书,秦萍却一直读到大学毕业。对于赵倩骨子里的无知愚昧,秦萍一直在试着纠正,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的亲生小孩,忍不住温声劝着,“小倩,他不奇怪的。”
  “反正等吴岳气消了以后,我肯定要想办法把他送走,送去那种没小孩的家就行,国外最好。”赵倩在电话那头闷闷念叨,“我也不亏待他,把他送去有钱人家里,这总可以吧?我又不是真的那种没心没肝的人。”
  电话就这样挂断。
  傍晚吴岳依旧准点来接初冬。两人回到家后,初冬捣鼓一阵,脱掉义肢,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吴岳在一旁奇怪,怎么每次一到周末从图书馆回来就急吼吼地洗澡?一洗还洗半天,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初冬进了浴室,坐在小凳子上把断腿截面上的薄贴片慢慢撕掉,用泡沫搓洗半天,那像是磨到红肿的颜色便被洗掉了。他打开花洒,专心洗头洗澡,把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认真搓洗。
  等他洗完澡出来,吴岳已经把买回来的小笼包热好,还煮了稀饭。他拿过吹风机给初冬吹头,问,“怎么一回家就洗澡?”
  初冬换了干干净净的棉睡衣,洗得浑身暖香,舒服窝在吴岳怀里低头给自己穿戴义肢,“因为外面很脏呀。”
  吴岳哭笑不得,想着小孩年纪不大,洁癖倒不小。
  吹完头后,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初冬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往房里去,吴岳看到他手里的包,又是无奈,“冬儿,怎么把我以前用的书包给翻出来了?”
  冬儿已经进了屋,轻轻软软留下一句,“因为喜欢爸爸的东西。”
  “那个包太旧了,以后还是用爸爸给你新买的书包好吗?”
  “好啦。”
  初冬回到房间,一个人坐在桌前,把书包放在桌上。另一个崭新的书包挂在一边,是吴岳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还有桌上一排整齐全新的全套文具。他从破书包里拿出课本和笔记本,接着拿出一个存储器。
  蓝色的储存器安静躺在他的手心。初冬对着台灯的光看了看,重新放进包里。
  他点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男人的正装照,男人西装革履,面容英俊,初冬在网上找到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男人叫做徐锐。初冬花了很长很长时间,从秦萍和爱花之间零星而隐晦的相关对话中,慢慢摸索出这个名字。秦萍叫他“徐总”,而爱花叫他“徐锐”,一旦这个名字和赵倩联系在一起,就会出现“他们还没分开”、“她之前住在徐总的那套房子里”,这类刻意压低声音的话语。
  初冬又看了一遍男人的脸,关上手机。
  晚上六点半,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厅,爱花翻遍浑身上下,没有找到她的存储器。
  她着急起来,仔细回忆自己的东西会掉在哪里。下午她修改幻灯片的时候,存储器还插在自己的电脑上,后来她改完幻灯片,把电脑放在桌上,又去倒了杯咖啡。
  她记得秦萍当时收拾了茶几,还殷勤帮那小孩整理课本和笔。爱花迅速拿出手机给秦萍打电话。
  秦萍接起电话,“爱花,什么事?”
  “我存储器不见了。下午你收拾茶几的时候看到没有?”
  “哎?没有呀......我没有注意。”
  爱花着急起来:“那个很重要,我现在就要用的!你赶紧想想,是不是给我收起来了?”
  秦萍被她催得也迟疑起来,“我没有看到......不会是给冬儿收拾课本的时候,不小心夹进去了吧......?爱花你也是,总是不好好收拾东西。”
  爱花正要发火,就听秦萍在电话那头急急说到“正好冬儿给我来电话了,你等等”,然后挂了电话。
  另一边,秦萍接起电话,“冬儿。”
  “秦妈妈。”初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温温和和,小小的,带着一点疑惑,“我的书包里多了一个蓝色的小盘,是不是你的呀?”
  “冬儿,是这样,这个是你爱花妈妈的东西,她现在就急着要用,你等我——”
  秦萍止住话。她本想说要初冬等她过来拿存储器,但是现在吴岳一定在家,她如果过去,要是被吴岳知道......
  “爱花妈妈现在就要用吗?”初冬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现在给爱花妈妈送过去。她在哪里呀?”
  “冬儿,你爸爸不在家吗?”
  “没关系,我说去门口超市买东西,很快就回来的。”初冬的声音安稳柔和,莫名地平息着电话那头的焦急,“爸爸他......也不怎么管我。”
  秦萍一想,要等自己绕去初冬那边,再去找爱花,中间浪费时间太多,的确让初冬先赶紧送过去更好。便给他报了一个地址,让他快到的时候联系爱花,让她出来接。
  电话挂断后,初冬起身走到房门口拉开门,喊了一声,“爸爸。”
  正蹲在浴室给自己刷鞋的吴岳闻声出来,“怎么了?”
  “我的钥匙不见了。”初冬无措捏着自己的手指,望着他,“好像丢在图书馆了......”
  吴岳便放下手里的事,随意拎了条裤子过来换,“没事,现在图书馆还没关门,我去找。”
  他很快换好衣服,在玄关穿鞋。初冬跟过去,委委屈屈地,“爸爸,你送给我的钥匙扣还挂在上面。”
  吴岳揉一揉他,安慰,“不怕,人家会给我们收起来的,爸爸肯定给你找回来,不着急。”
  初冬点点头,送吴岳出门。
  门关上,初冬回到房间换衣服。他换上一件白衬衫,简单的棉长裤,依旧背起吴岳小时候用的破旧书包,走到浴室镜子前梳理头发。
  镜前的少年干净,温柔,白衬衫衬得皮肤如雪,眉目如画。初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平静系好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转身离开。
  他离开家,在手机上叫了一辆车,出小区后上车直接往秦萍给他的地址去。路上还和爱花通了电话,怯怯说自己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爱花火气很大,却无可奈何,让他在酒店侧门等着自己。
  十五分钟后初冬抵达酒店。此时正是各路宾客陆陆续续抵达招商会的时间,酒店前停了许多车。初冬下车,经过酒店大门口时,看到很多盛装打扮的男女一边谈笑一边走进酒店大门。
  初冬停下脚步。他站在酒店门前上坡处一片树的阴影里,清澈明净的眼睛一瞬不瞬望着那些人,从每个男性的脸上扫过。离与爱花约好见面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安静等待着。
  爱花出现在酒店大门口。她今晚的装扮非常艳美夺目,但此时她难掩焦急神色在门口张望。不过一会儿,一个男人从酒店里走出来,与她说话。爱花立刻调整表情,笑着与他交谈。
  徐锐。初冬捕捉到男人的面孔,视线定住。。他这才把储存器从口袋里拿出来,走出昏暗的树影,向明亮的大门走去。他看上去单薄,无助,单纯到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只是刚刚靠近人群,就引来注意的目光。
  男人的视线从爱花脸上移开,落在她身后远处的初冬身上。
  爱花回过头,看见初冬,心中急怒却又不好在大庭广众表现,只得蹬着高跟鞋走到初冬面前,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储存器,目光盛着怒意和不耐,压着声音道,“让你在侧门等,跑到这里做什么?”
  初冬瑟缩站在她面前,抓着自己的书包带,“我、我找不到侧门......”
  “找不到路不会给我打电话?”爱花一见他这副畏畏缩缩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心烦,到这种地方来还背着那破书包,真不知道吴岳是怎么想的,抠门成这样。爱花压着怒火赶人,“赶紧回去。”
  她转身就走,把初冬丢在身后。初冬似乎被这富丽堂皇的地方吓到,睁着一双小鹿般不安的眼睛四处看了看,正好与站在门口还未离去的徐锐碰上目光。小鹿吓了一跳,忙跑走了。
  初冬没有出酒店外的大门,而是拐个弯,左右看看,寻到一处侧门,推门进去。
  他进去酒店,遇到工作人员,边局促鞠躬边红着脸说自己想找卫生间,工作人员见他背着书包,年纪又小,便给他指了方向。初冬穿过大厅,找到卫生间,进入双性专用区。
  初冬关上门,卫生间里没有人,他径直走进一个隔间,拿出手机,给吴岳拨出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响起吴岳的声音,“冬儿,这边管理员说没有捡到钥匙。”
  “怎么会呢。”初冬用一只手微微拢着手机话筒,声音小而轻,“我一直坐在B区三号室靠窗的桌子那边,那里有没有呀。”
  “找过了,没有。冬儿是不是掉在其他地方了?”
  “那......我今天在书架上拿了几本书。书架在D区那边,欧洲古代史栏,有一点远。”
  “好,我再去那边找找。”
  “嗯。”初冬轻声说,“爸爸,我等你回来。”
  他挂了电话,离开隔间,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停顿片刻,低垂着眸。方才打电话时短暂的温柔很快散去了,他默然盯着面前的门把手,心中想一些事。
  他想,没有关系,如果这次不成功,下次还有机会。
  接着初冬拉开门。下一刻,旁边的男性卫生间里也走出一个男人。
  徐锐把擦干净手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抬头仿佛不经意看到他,挑眉,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你好。”
  方才微微有些加快的心脏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他睁大眼睛,下意识后退一小步,抱着书包无措站在原地。男人饶有兴趣看着他,逗他,“我很可怕吗?”
  初冬低着头,小声嗫嚅,“我,我不认识你。”
  “我是你爱花阿姨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徐叔叔。”
  初冬却像是吓坏了,贴在门边紧张不说话。徐锐便不靠近他,而十分绅士与他保持距离,问,“你叫什么名字?”
  “......初冬。”
  “初冬。真好听。”徐锐的目光始终放在他的脸上,隐隐亮着光,他放柔声音,宛若诱哄,“多大了?”
  “今年就十六岁了。”
  徐锐微微笑着。接着往前走了一步。
  小孩一惊,抬起头望着他。那双眼睛漂亮得像一双沾了雨露的洁净玉石,睫毛纤长如玩偶,唇小而红润,皮肤白腻细致,单薄的白衬衫拢着他纤瘦的身体,令人想要掀起那层薄如蝉翼的布料,一探其下白玉般温润的肉体。
  徐锐从上至下盯着初冬淡红的唇,隐秘的欲望开始在他体内深处的血液中沸腾。
  “初冬,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第11章 
  晚上八点多,吴岳回到家。
  初冬就在玄关处迎接他。依然穿着一身棉睡衣,干干净净,身上有温暖的、家里的味道。
  “当当,看,钥匙。”吴岳摊开手心,里面躺着初冬的钥匙,钥匙上可爱的小钥匙扣完好无损。吴岳在D区的书架底下找到它,费了一番功夫。
  初冬接过钥匙放到一边,踮脚去抱吴岳的脖子,“爸爸辛苦了。”
  吴岳一把抱起自家小孩,笑着,“不辛苦,坚决完成冬儿下达的任务。”
  初冬被他逗得笑起来,偏过脑袋亲亲他的脸颊,声音很软,“我以后再也不粗心了。”
  “好好,别撒娇。”吴岳把初冬抱回房,放在床上,“爸爸去洗个澡。”
  吴岳在图书馆各个书架之间四处找这一小串钥匙,找得身上灰扑扑的,怕呛着初冬,便赶紧去洗澡。
  现在已快跨入初夏,吴岳非常怕热,早早就在家穿上T恤大裤衩,一身水毛毛糙糙也不擦干,甩着水珠就进屋来。初冬正趴在床上看书,冷不丁被洒了一脑袋水,忍不住嗔怪,“爸爸,你又不擦干净。”
  吴岳盘腿坐在被子上,拿遥控器按开电视,冲他笑,“凉快凉快。”
  初冬合上书,起身挪到他身边,揪起他的衣领好歹把他的脖子擦干净,“爸爸不要感冒了。”
  “爸爸身体棒着呢,冲冷水澡都没问题。”
  男人坐在床上看军事新闻,手脚自然放松地搭着,肌肉线条修长有力,骨节大而结实。初冬捏捏男人硬实的手臂,蹭到吴岳身前,猫似的钻进他的怀里。
  吴岳熟练把他一搂,干脆往床头一靠,牵起被子盖着初冬,舒舒服服抱着人看电视。初冬今天有些不大安分,在男人怀里动来动去,蹭到男人的颈窝亲亲嗅嗅,弄得吴岳痒得发笑,不得不把人抱起来,捏起小孩的下巴,“学猫呢。”
  “爸爸身上好好闻。”初冬小口舔着吴岳的喉结,用牙齿轻轻咬,宛若身后有一条猫尾从被子探出来,轻轻慢慢地摇,“好喜欢爸爸......”
  初冬总喜欢这样缠着吴岳,尤其在夜晚床被之间,抱着抱着就亲上来,蹭到男人身上软绵绵地呼气,又是求,又是撒娇,吴岳几次想制止他,撒娇就变成了半胁迫。每次吴岳被他轻飘飘好似没有重量的小身板压在身下,被那双清亮又带着不满和急切的大眼睛委屈瞪着的时候,心情已然从最初的苦恼和纠结挣扎变成如今的无奈甚至好笑。初冬在他眼中就像一只无比可爱柔软的毛绒小动物,小动物正值情窦初开,胡乱逮着身边最亲密的人发情,还虎威威地咬着人不让走,实际上既咬得不疼,又丝毫没有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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