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是好!
凉都还远,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恨不得化作一抹云,飞身而牛寺歹朱彳亍云力纟且去,堪堪是那车只有两个轱辘,那马只有四条腿…
第三十六章 痴汉王爷搂着心上人,一夜纵情,险些误了良辰吉时
项云擎为讨好心上人,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甩下两道圣旨,昭告天下,云家遗孤云钰儿实为云家后人云非羽,消息散去,无不惊骇。
实时,天下一片哗然。
“真没想到,这云钰儿竟是弟弟云非羽。”
“谁能想到,他刚从战场被接回来,面都没露就被皇上接走,后来就没再出现过,终年深居简出。”
“就是,我们连将军府的大门都难得挨着,更别说进去瞧一瞧里面那位是真是假了。”
“一直以为是个女娇娥,没成想竟是个男儿郎。”
……
皇城自是一片哗然。
谁曾想,世人可怜之人竟会是云家后人。
堪是项云擎连下两道圣旨,叫人防不胜防,待他为云家后人而非遗孤云钰儿这件事的热度消下去,禹王项云擎欲娶男儿郎入府之事再次在皇城脚下掀起一阵唾沫强风暴…
“禹王乃响当当的英雄,怎会娶云非羽为妻?”
“这云非羽难道是个女儿身?”
“自然不是,若是,这禹王何苦来的还要为他昭告天下,正他身份。”
“那这禹王…莫不是…”
“定是!”
……
之于后面的话,都是街坊邻居关上门来偷摸着讨论的。
无非也就是道他项云擎好端端的,放着天下诸多女色不要,偏是看中了他云非羽,神仙眷侣不做,非要走那阳关小道…
八成是有病之类的话题。
项云擎有心讨好心上人,却不想因他两道圣旨齐下,弄巧成拙不说,自己落得旁人嘲笑,云非羽也成了人们议论和重点讨论的对象。
大姑娘道他,“妖自胎生,天生的祸害”。
小嫂子道他,“前世为狐,生来就会媚人”。
如若不然,堂堂禹王,府中妻妾成群不谈,且听闻禹王还是个痴情种,心中住了一个红颜命薄的心上人…
如此,若非那云非羽天生媚骨人神难挡,深情如禹王,怎会叫他勾了魂去…
猜忌声浪此起彼伏中,婚期已至,转瞬之间,已是七月初六。
明日他便要嫁给项云擎了,为大婚当日能显正式些,项云擎今夜将他送回了将军府。
这府中清冷了些。
自七爷爷百年归天,这府中再无人居。
许是他太久没有回来了,又许是身子不抵从前,将军府四季无人,府中少了些生气,没有烟火,失了人气的缘故,他觉着这屋里有些冷。
夜深深,他死闭着眼睛也睡不着,委实睡不着,躺着也难受,他起身披了件外衣来到院里。
院里有棵老树,年岁很久了。他从御林关回来时,这棵树的枝丫都已经覆盖了府里的院墙。
他走到树下,不知怎地,忽然就想告诉九泉之下的爹娘,告诉叔叔伯伯,告诉七爷爷,明日他便要成亲了。
是的,是他要成亲了,不是姐姐。
他想这样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明日他要重新披上大红喜服,二入王府。不为云家遗孤云钰儿,是为云家后人云非羽,是那个十几年前本该死在战场,却借着姐姐名义悄然活下来的人。
他将以自己最真实的身份二入王府,没有宣恩的旨意,没有皇恩浩荡…
明日他要二入王府,这是禹王、是项朝最威风的男人项云擎待他的一颗真心。
何其珍重。
他敛眼,低眉。
可是…大抵爹娘也是恨他的吧…
已经是炎夏了,夜风吹过来,树影在地上晃了晃,成片成片的阴影淹没了他的影子。
他瞧着那些树影,瞧着瞧着,心里生了些许孤寂,不过才离开片刻,且明日便可见到,他却矫情的有些想念项云擎了。
想来那厮定也是待他情深了,如若不然,堂堂禹王,怎会顶着天下人的耻笑,为他云非羽正名,再光明正大娶他入府,尊他为妻,敬他如后…
今生今世,能遇见这样一个人…
他云非羽…何德何能。
院里有些凄凉,心底的思念在树影的摇曳下变得重了。
他好想他,好想。
他轻轻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外衣,将将任着心底的思念生长,身后的院墙那头忽然跳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那身影翻墙的动作,身手之敏捷,一看便知此人武功非凡。
再仔细瞧,那身影可不就是禹王府那尽耍流氓的登徒子王爷,可不就是此刻他心里思念的人。
项云擎原本只是思念过重,深夜尚未睡着,才想过来偷偷地瞧上心上人一眼,为此他还特地翻墙进来,哪知半夜了,心上人竟还站在院里发呆。
项云擎从后面过来,一把将人搂进怀中,“深夜尚未入睡,可是在想本王。”
大抵是自己也情根深种了。
大抵是终于以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世上了,今日,他心情甚好,突然就想学学旁人,来个一饮酒醉。
他微微一笑,手抚上项云擎的手,从人怀里转个身,拉着这半夜了还要跑来找他恩爱的王爷往府中地窖而去。
“玉儿这是…”
项云擎这厮果真一肚子黄水,满脑子春迷。他还以为心上人是要带他去往无人之处,偷偷做些叫人脸红心跳之事。
待那清冷之人从地窖搬了两坛陈年酿丢在他手里,他才知心上人意欲何为。
心上人要与自己一醉方休,项云擎难得收起在心上人面前才会有的顽劣,认认真真地与人月下畅饮。
斟酒,举杯,酒入喉,他微微蹙眉,却是一口咽下。
难怪了七爷爷从不让他沾酒,这酒中滋味,当真映了人生在世,百般滋味,一口入喉,酸甜苦辣,尽在其中。
人心若是醉了,喝水也是会醉人。他今日心情好,又未曾沾过酒,三杯下肚,意识就恍了。
“王爷…”
“可是醉了?”
项云擎着实爱惨了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好似这人比那月儿还美。大抵瞧人瞧得糊涂了,应声后才反应过来,心上人竟在叫他。
他激动万分,一把拉住心上人的手,“你!…玉儿!你刚刚可是叫在本王?你能开口说话了!”
项云擎委实激动了。
那清冷的人确是一副慵懒消散。
他有些醉了,举止同从前,同清醒时分不大一样了。他稍稍撑着头,瞧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笑,尽显风情万种。
未曾结钮的外衣自他肩上滑下去,内衬穿的少了些,单薄了些,外衣脱落,胸前如雪的肌肤把项云擎这流氓看得直咽口水。
心上会说话,项云擎简直开心坏了,堪堪是心上人过于瞩目了,他瞧人喝醉了,肚子里直起贼心。
玉儿醉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流氓王爷如狼似虎,一双眼睛泛着凶光,他将人往怀里一抱,转身就朝里屋去,嘴里还一本正经道,“夜深了,本王送玉儿回房休息。”
堪堪是流氓的脚步急了些。
堪堪是他也动情了,饶是项云擎贼心可探,他也未曾抗拒,只因他心里大抵也是如此想法。
今夜便随你放纵一回。
他想着,于这面冷心热的王爷,到底是自己情深了,自己那颗冷了十几年的心,到底是叫这厮给捂热了。
今夜这酒委实烈了一些,是以,他有些醉了。
他搂着项云擎的脖子,醉人心窝道,“…我好想你…”堪堪是声音小了些,项云擎没听清,“嗯?玉儿说什么?”
“我好想你,好想。”他又搂紧了几分,贴那温暖的胸膛更近些。
于以图的时光,短暂又觉漫长,对这人的思念,如相思入骨,久思成疾。
日思夜想,想得入了心扉,再挥之不去…
情真真,夜深深。
将军府难得火热,明日便要大婚的二人一夜良宵,痴汉王爷搂着心上人,纵情过度,险些没误了良辰吉时。
第三十七章 禹王气闷,连亲儿子都要跟他抢心上人
翌日清晨。
如同那时,天尙未亮堂,他便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七八个伺候的丫鬟服侍他洗漱穿衣,梳妆打扮。
只一处不同,那年他一身女装,着了浓妆。今时今日,项云擎知晓他为男儿身,待他情真意切,倒是有心了。
喜服是男士锦衣,做工精致,设计唯美。单一的大红,衣角绣制了凤纹,袖口及领口的地方也作的精致素雅。
步摇换成了别的,知晓他不大喜欢束发,倒也贴心的为他准备了几支玉簪和发带。
“王爷待公子,当真用了十二万分的情,寻常人哪会想到这些,瞧王爷为公子准备的这些 ,都是贴合公子气质的,每一样都仿佛是为了公子存于这世间。”
喜娘不是那个喜娘了。
她也不是喜娘。她是琉璃轩老芳主的儿媳莲幺,她至来便知那将军府中的美人实则为男儿。
此事也只她知,老芳主知。
此番他要成亲了,是以云非羽自身的身份明明白白的成亲。她想着,怎么着也该来送送,这孩子如今在这世上真是孤苦无依了,大喜的日子,怎可没了娘家人。
遵循公爹遗训,那年事出得急,她和夫君又不在皇城,故而尚未来得及送他出门,此次,定要好好瞧着,好好送送这孩子。
不多时,将军府的外头鞭炮锣鼓齐鸣。
是项云擎的迎亲队来了。
莲幺拿着红盖头,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戴上。素来婚嫁,男子束冠,女子藏羞。此番他虽为嫁进,却是男子,这盖头该是盖上,还是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一时,她倒也拿不定主意了。
他也不计较这些。于他而言,外头那人是他心之所向,情深归处,莫说是顶个女娇娥的红盖头,便是叫他穿上女装再嫁一回,他也是乐意的。
他施施手,示意莲幺给他盖上。
莲幺笑了笑,眉眼柔和,倒真有几分老母亲嫁儿子的幸福,“你待王爷也是情深所致了。”
他笑了笑,目光从未如此温柔过。
莲幺给他盖上盖头,将他牵出将军府。
他腿脚不便,这一路走得缓慢,若非新姑爷不得进门,只怕项云擎刚一到门口就下马蹿进府将他打横抱走了。
今日这日头似是要比那年的七月七要好些,那日的天阴沉沉的,叫人愉快不起来,今日这日头倒好像足了些,直晒得人浑身发烫。
那时,近了王府的门,是由喜娘牵着他的手,下轿,入府,拜堂,至始至终不见新郎官。今日,便是一到王府门口,项云擎就匆匆下马,不等莲幺走来,率先走过去牵了他的手,小心地将他扶下轿。
“不必走,本王抱你进去。”
昨夜委实醉了,玉儿酒醉了,他心醉了。一夜折腾,想必累坏了他的心上人。项云擎自顾想着,未等莲幺和心上人做个回应,抱着人便进了府。
夏侯昀是主婚人,待项云擎拉着新人站好,他才高声宣喊:
“一拜天地。”
项云擎拉着人转了身,于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又拉着人转身,对着高坐堂上的太妃一拜。
“夫妻对拜。”
项云擎眼含深情,与心上人一拜。
“送入洞房~”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侯昀头一次嫌弃一个人,还是个王爷。若非场合不宜,若非身份有别,他真想开口,“王爷,您能收敛一点您对那人的虎狼之心否?”
项云擎无所畏惧。他又不瞎,夏侯昀嫌弃得那般明显,他自然看得见。
只他难于理会。
未经莲幺之手,项云擎亲自将人送回新房。等不及喝下交杯酒,刚一进门这流氓王爷就要去揭别人盖头,还美其名曰:“这屋子暗了些,玉儿又不是女子,无须遵守那些规矩,本王帮你把盖头揭了。”
他不语,任着眼前这厮在他身上施展手脚。
无人督促,项云擎便连前堂都不想回去了,直恨不能现在就跟心上人洞房花烛。
待他项云擎天上地下乱扯一通,终于亲得心上人的软舌,心上人却始终一言不发,项云擎才觉着不对劲。
“可是不高兴了?”
他红着脸,摇摇头,气息尚有些紊乱。
项云擎微微蹙眉,“既无不高兴,为何一言不发。”
他一脸茫然。
自己落了哑疾,这已不是秘密,何故如此发问。
昨夜的酒过于陈了,毕竟藏于府中地窖已有数不清的年月。也定是昨夜醉得深了,毕竟从未沾酒,陈酒连连下肚,断片自是正常。他只记昨夜自己借着酒劲同人翻云覆雨,那脱口而出的话竟叫他当成了梦呓,遗忘得干干净净。
项云擎神色严肃,无忌新婚“新娘子”不宜见外人,他忙至前堂将张太医拖至过来。
待张太医一番望闻问切下来,这才起身说道,“应是心理问题。”
词不达意,项云擎差点没把老太医一脚踹出去。他脸一冷,“你觉得本王要听什么!”
张太医领教过项云擎的翻脸无情,他连连解释了一大堆。可惜,项云擎还是一句都没听懂。
倒是一直端坐于喜床上的人,他听懂了。
原来,他不是不会说话了,也未曾落下哑疾,是那时齐慎儿找人给他上邢,由于疼痛难受,他又不想叫仇人听了痛快,便死死咬住了嘴,人痛得昏了神识,咬的是舌头还是嘴都分不清了。
待他意识清醒时,他人已在以图,桑榆给他用了世间最好的药,他的舌头还是麻木不仁,一点知觉都没有。
大抵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认为自己不能开口说话,是以,一直以来都不曾开口,即便有时想要开口,心底仍是觉着自己无法说话,适才一直讲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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