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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1-06-22 12:40:16  作者:方浅
  结束时方停归叫住沈向瑜:“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沈向瑜,向阳的向,怀瑾握瑜的瑜。”
  作者有话说:
  小鱼儿是个很清醒很有主见的人,只是感情这种事,并不是非黑即白,不会因为知道方方有前任就吵闹不止,他需要时间证明更多,不是舔狗也不贱。
  提前剧透下下,小鱼儿会取消求婚计划
 
 
第19章 落在心上
  那天回去沈向瑜全程傻笑,杨辞不明白他脸肿得像个猪头,又笑得像个傻子是什么个意思,一度认为他中邪了。
  而后一个多月,每周五下午沈向瑜都会准时出现在美术楼三楼教室,只会随手画几笔简笔画的他购来大量画具,像模像样的背去画室,假模假式的调色落笔。
  沈向瑜听隔壁两个女同学谈话:“你说沈学长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我猜应该是黑头发,文静,乖巧的。”
  当天沈向瑜剪短他那齐耳时尚韩发,并将黄发染黑,连夜跑到校外买了套衣服,正正规规的白T恤,黑色休闲裤。
  下一个周五,沈向瑜早早出现在美术楼,方停归进教室的瞬间抬头向后排看了好几眼,沈向瑜偷偷脸发烫,悄悄溜去洗手间,将冷水猛浇在脸上,看着镜子中绯红的脸慢慢退却才回到教室。
  几乎从不往教室后排走的方停归破天荒的走到后排,假意指导其他同学问题,不经意地停留在沈向瑜身边,低声说:“沈向瑜同学,你头发剪了很显小,像高中生。”
  沈向瑜摸着头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羞涩”,头一次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夸奖兴奋不已,头一次走道撞墙,头一次想要每天看到方停归,看到他就笑,听到别人谈论他的名字会下意识的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听,听别人夸他会笑,听别人谈论他有没有对象会吃醋。
  雷雨最多的季节,沈向瑜总是忘记带伞。
  又一个周五,他背着包往美术楼冲,身后传来方停归声音:“沈向瑜同学。”
  沈向瑜回头,隔着雨帘看他,看着他撑着一把淡蓝色的伞,裤褪稍稍挽起,白鞋在水泥路面踏起水花,他跑到沈向瑜面前,遮住他头顶的雨珠,说:“一起吧,雨越下越大了。”
  伞倾向沈向瑜,沈向瑜侧头,看见方停归伞外的半边身被淋湿,假装不经意往他身边靠了靠,说:“我来打伞吧,你手里东西太多了。”
  方停归笑笑,把伞递给沈向瑜,交伞的时候触到方停归指尖,太快了,一触即分,根本没来得及感受他的指尖是温是凉,从二号门到美术楼的距离不长,平时走最多十五分钟,沈向瑜故意放慢脚步慢悠悠往前晃,学着方停归先前的样子把伞往他那边倾。
  沈向瑜没话找话说:“天气预报说下周连续一周都有雨。”
  “嗯,所以你得记着放把伞在包里。”
  “好像每年六月都是这样,不停的下雨。”
  方停归淡淡应声:“是啊。”
  他身上总是萦绕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忧郁气息,略微有那么点老成,不太附和他那个年纪的气质,要知道他也才二十四岁,就是那股气质将沈向瑜吸的死死的。
  快到美术楼了,沈向瑜话锋一转,问:“方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方停归回答的很快,几乎是秒答。
  “那,”沈向瑜偷偷打量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有男朋友吗?”
  大概是雨天路滑,方停归打了个趔趄,沈向瑜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他,听他说:“也没有。”
  雨点落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比不过那句“没有”落在沈向瑜心上的声音大。
  “那,我可以追你吗?”沈向瑜趁胜追击,得寸进尺,他私下里打听过,曾有学姐向方停归表白被拒,理由是他是女生绝缘体。
  “到了,伞收起来吧,先去上课。”
  他没有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沈向瑜有些失落,很快又打起精神给自己打气,哪能这么容易退缩,今天不行明天继续问,明天不行后天,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他总会答应的。
  第二天沈向瑜感冒了,常年不感冒的人,病来如山倒,发着烧在宿舍躺了好几天。
  下一个周五,他再到美术楼,往常座无虚席的教室只寥寥数人,授课的是他不认识的老师,沈向瑜随便抓个同学来问,同学说:“你不知道吗?方老师每年只会来帮着上两个月课,今年份已上完,不会再来了。”
  沈向瑜懊恼不已,不知道他住哪里,也没问他电话,更不知道他微信。
  那场表白如同感冒,来得猝不及防,离去得悄无声息,打得沈向瑜措手不及。
  可怜沈向瑜活到二十岁,头一次除了有音乐之外的事物如此令他食不知味夜不成寐,还没摸到边呢,人就消失了,沈向瑜那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哪这么轻易放弃,在教师楼堵了几天,终于堵到美院李老教授在办公室,沈向瑜厚着脸皮给老教授添了开水,上去就卖惨:“教授,我家里很穷,我爸妈年纪大了,他们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给他们画一幅画像,我启蒙晚,又没天赋,学校里面老师们都很优秀,可他们的教学方式不适合我,不,是我不适合听他们优秀的课程,只有方停归方老师的教学我跟得上,教授您能体谅我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情吧,能否拜托您告之方老师联系方式,或者地址也成啊!”
  李教授淡定的端起那口老瓷缸,呼呼地吹走上面的茶叶,喝了口,又将茶叶沫吐回去,说:“你放心,我能体谅。”
  沈向瑜喜上眉梢:“我就知道教授您慈善。”
  老教授哼了声:“我能体谅你们这些臭小子想要倒卖停归联系方式赚取伙食费的迫切心理,但是我是不会出卖我的学生的。”
  就这样,沈向瑜初次对个男人的爱慕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便无疾而终。
  时间走的匆忙,转眼已到大三,沈向瑜再也没再校园里看到过方停归。
  比他们高一届的梁浜即将毕业离校,大三暑假,他们决定以乐队的形容参加一档校园音乐节目,不料发生意外节目没参加成,沈向瑜也是在那个暑假变得自暴自弃,他学会了抽烟,头发重新留长染色,耳廓挂满金属耳饰,成日与不同的人厮混在一起,今天校花明天校花室友,整个人颓废至极。
  冬天,江城迎来第一场雪,正值寒假,学生们该回家的回家,该离校的离校,往日热闹的校园倍显萧寂。
  沈向瑜蹲在人工湖边抽着一支烟,身边女生哭着对他控诉:“沈向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同意加我微信,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给点赞,你给了我希望又将它毁灭,你就是个人渣!”
  “呵!”沈向瑜笑出声,摆摆手,指指耳朵,“你真的很吵。”
  女生捂着嘴哭着跑远。
  终于安静了,沈向瑜左手旋转着打火机,右手两指指尖拈着烟,望着细细的雪花落进湖水里然后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突然间的,头顶伸过一把伞,伴着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沈向瑜同学,你怎么又没带伞。”
  沈向瑜立马起身,又因蹲太久下肢发麻打了个趔趄跌倒在地,要多狼狈又多狼狈,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方停归笑着朝他伸出手:“没事吧?”
  那一刻沈向瑜觉得电影里主角重逢时的慢镜头毫不夸张,真的会因为开心兴奋大脑宕机,他就坐在地上傻傻望着方停归。
  “手不烫吗?”方停归又问。
  沈向瑜这才发现指尖的烟还在,已燃至烟蒂马上就要灼到手指了,他忙熄灭烟头扔在地上,又想起不能乱扔垃圾,捡起来塞进口袋,总之,兵荒马乱。
  方停归拉他起来,两人共撑着一把伞在雪中前行,方停归问他怎么不回家,他忘记当时是怎么答的,也忘记问沈向瑜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甚至忘记问电话号码,直到方停归将他送至宿舍楼转身离去,沈向瑜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方老师!”
  方停归驻足,回眸,那天那雪那景那人,瞬间又将沈向瑜心点燃,是久违的心动,他深吸了口气,问:“能加你微信吗?或者能要个你电话吗?我想拜你为师。”
  “我收徒弟很挑的,不收会四门乐器却画不好一个苹果素描的徒弟。”
  沈向瑜动动嘴唇,刚想说什么,又听他说:“不过我倒是想找个会拉小提琴的老师,沈向瑜同学愿意教我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
  沈向瑜就那么维持着握着手机向前的姿势站在教学楼长廊下盯着方停归走远的方向傻乐,直到身旁有人叫他:“沈向瑜,你发什么呆,沈向瑜,沈向瑜?”
  “向瑜,醒醒,小鱼儿,醒醒,你今天还得上班。”
  沈向瑜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方停归坐在床边替自己整理今天要穿的衣服,他又不顾他意愿给他加了保暖内衣和毛衣,沈向瑜讨厌穿保暖内衣。
 
 
第20章 不甘
  今天早餐餐桌上少了一人,钟修诚没在,客房门开着,他这么早出门也是少见。
  方停归做了沈向瑜喜欢吃的葱花鸡蛋饼,沈向瑜全吃光了,笑着说好吃,吃完方停归送他去公司,沈向瑜坐在车上向外望,路过垃圾站看见环卫工人在拖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原来圣诞节已经过完了啊。
  到公司门口,方停归叮嘱他晚上等他来接,沈向瑜乖巧的点头。
  转身进琴行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地暗,找同事换了今天的班,进去几分钟又离开。
  降温了,很冷,路上行人很少,皆行色匆匆,不是捂着领口就是抓着围巾,沈向瑜没感觉到冷,路遇小卖部进去买了包烟,靠在街角抽了半包,看着满地烟蒂,沈向瑜鄙夷地骂自己:出息!
  又走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打了辆车到商场,径直上到珠宝行拿了订制对戒,珠宝行经理眉开眼笑,直夸沈向瑜厉害:“沈先生这款设计真的很别致,就连我们设计师都赞不绝口,单调又不失灵动,大方中蕴含气质,又透着俏皮的小心思,尤其是这两个镂空字母和凸起的设计,沈先生真的不是设计师吗?”
  沈向瑜接过戒指细细打量,按他设计做的,给方停归的那枚戒面上的字母凸起,给自己的那枚字母镂空,两枚合在一起,刚好凸起的字镶嵌进镂空的那枚,完美契合,字母取的“FS”,方字沈字首字母。
  “我爱人是设计师。”
  沈向瑜笑着说,笑得喉头发紧。
  从珠宝行出来,他打电话给杨辞,说要去拿照片。
  “怎么突然这么急要照片?我在跟客户开会,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我家没人,密码你知道,自己去,走时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没什么,今天刚好有空,想起照片该寄回去了。”
  杨辞没跟父母住,偶尔回父母那边吃饭,房子就他一人,沈向瑜偶尔跟方停归使小性子会跑去杨辞那边待着等方停归哄,回头看从前使的那些小性子,沈向瑜自嘲地笑了笑,真像个小丑啊。
  沈向瑜在书房纸箱找到相册,前一次来满心幸福,一张一张甄选照片,每张都喜欢,每张相片里的方停归都是不曾触及的岁月,这次居然连形容心情的词语都找不着,悲凉?好像也没那么惨,失望?其实一直有迹可循,也没那么失望,愤怒?好像又没那么严重,总之心里不舒服。
  他找来杨辞家的工具箱,其实并未用上工具,轻轻一拧,那本相册上的锁便开了,也没那么难,他翻开相册第一本,看到照片上两人的瞬间,还是心揪起来痛,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人是夏岁安,他见过的那个会画画的浑身写满温柔的夏岁安。
  好像一切在情理中,又在意料之外。
  从前他一直觉得江城很大,大到他在大二那年没找着方停归期间日日埋怨江城太大,大到找个人都找不着,如今只叹江城太小,随便接了个单修次琴调个音,都能碰到男朋友的前男友,是不是前男友沈向瑜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夏岁安是方停归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相册第一页四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人无比般配,左边方停归阳光俊朗,右边夏岁安恬静温和,方停归搭着他的肩,亲密无间,天造地设。
  沈向瑜自虐般的翻到第二页,夏岁安安静的站在一旁画画,方停归做着鬼脸站在一旁逗他笑;夏岁安戴着生日帽笑得眼里全是光,方停归举着蛋糕站在一旁望着他;夏岁安在一旁拉小提琴,方停归抱着篮球坐在一旁一脸陶醉。
  沈向瑜骤然合上照片,没再往后翻,胸口堵得厉害,任他心理再强大,也翻不下去,他把照片放进纸箱,又找到胶纸封好,逃也似的离开杨辞家。
  晚上,养生老年群里突然出现一条信息:【明天求婚计划取消。】
  杨辞:【号被盗了?】
  柯白:【今天不是愚人节,租画展场地很贵的少爷。】
  尚如珊:【吵架了?没事,今天吵明天求婚,惊喜效果更佳。】
  吴宏俊:【被欺负了?不像啊,方老师看着不像会欺负人的人,如果他真的欺负你,跟哥说,哥给你报仇。】
  杨辞:【瑜啊,鲜花也很贵的,你找的那什么婚礼公司今天都去布置现场了,电子屏幕也很贵的,电子相册都传过去了。】
  沈向瑜回:【只是取消求婚环节,其他一切照旧,你们替我保密,没有求婚这一说,明天只是给方老师过生日。】
  直到屏幕暗下去,沈向瑜捏着眉心从小区长椅上站起来,他在这里坐了好几个小时了,从下午坐到小区路灯亮起来,长长吁了口气,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着,痉挛般的痛。
  沈向瑜抬手比了个“耶”的手势,又将两指举至嘴边挤了挤两边嘴角,挤出微笑往家走。
  刚到楼下碰到钟修诚,钟修诚先看见他,愣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沈向瑜看了眼他脚边的行李箱,问:“你这是?”
  “我要走了。”
  “哦,再见。”
  沈向瑜点点头,没问他要去哪,没心思,也不关自己事,爱去哪去哪。
  两人交错而过,沈向瑜听见他行李箱轱辘骨碌骨碌的声音中夹着一句小声的“对不起”,他回头,笑笑,对着钟修诚背影说:“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跟自己没任何关系的人,从前对他容忍全是看在方停归份儿上,如今都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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