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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暮雨(古代架空)——蘅楹

时间:2021-06-26 10:00:06  作者:蘅楹
  她倒地的声音惊动祁回,他三两步跑进来:
  “怎么回事?!”
  夏薰用手指堵住瓶口,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晕过去了!”
  祁回附身查看,夏薰故伎重施。
  迷香在祁回身上起效的时间长了一些,他先是觉得头晕,扶着太阳穴站起来,想回头看夏薰。
  夏薰来得及见到他半边侧脸,下一瞬,他就和脂归一样,重重倒在地上了。
  夏薰不敢拖沓,抱起玉珠就往外冲,还没忘了把房门关上。
  这样一来,如果有下人不小心进来,不会一眼就看见脂归和祁回倒在地上,还能给夏薰争取一些时间。
  出了小院,他抱紧玉珠,猫着腰往前跑。
  迷香的效用或许很快就会过去,祁宴可能就在回府的路上,他的时间很有限。
  一路沿长廊过去,四周其实都有下人。
  不过天色漆黑,夏薰又一直弯腰走在树丛间,借草木作为遮挡,全程竟无人发觉。
  来到那块墙角下,他放下玉珠,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勺。
  这是他刚刚趁脂归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
  他用手刨开墙根泥土,露出抹灰脱落的墙面,摸索着将铜勺插进墙体的缝隙间。
  这个狗洞原本就是后来补的,和最初的墙体存在空隙,他用铜勺一撬,墙壁上的泥块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玉珠来了兴致,闷声叫了一下,眼睛都比以往亮得多。
  夏薰用气声和它说:
  “嘘……别叫,别被人发现了。”
  它忍着关节疼痛,挪到夏薰身前,替他舔掉手背上的泥渣。
  夏薰轻声夸它:“好狗。”
  他大气都不敢喘,手也不敢停,拼命掏狗洞。
  没过多长时间,月亮从云层里跑出来,明亮月色照耀下,他终于捅穿阻挡在他面前的最后一块墙泥。
  原来的狗洞彻彻底底展露出来。
  他先把玉珠送出去,接着自己也钻了进去。
  狗洞很狭窄,换做是从前的他,说不定会卡住。
  可在岭南的日子,他消瘦许多,没费太大力气,他就从狗洞的另一边钻了出来。
  那里,就是夏府。
  它曾经,是夏薰最熟悉的地方。
  如今,偌大的宅院年久失修,各处都斑驳不堪,墙头瓦片所剩无几,目之所及皆是断壁颓垣。
  夏薰抱起玉珠,深深喘了口气,踩着遍地的碎砖,走进他阔别经年的家。
  祁回是被凉水泼醒的。
  面上被凉意所激,他霍然醒转。
  一睁开眼睛,就见到浑身带血的祁宴。
  他吓得三魂七魄都移了位,腾地站起来,目眦欲裂:
  “大人!您怎么了?!您怎么受伤了——?!是谁伤的您?!!”
  祁宴面色冷峻:“无妨,这些都是别人的血。”
  祁回环看四周,陪同祁宴去赴宴的几个侍卫,也是全身染血。
  他瞠目结舌,话都说不顺了:
  “怎会……如此?这到底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宴在回府路上遇到暗杀。
  刺客来势汹汹,甫一接近祁宴的马车,就把两匹拉车的高头大马挥刀砍死。
  侍卫们自是奋起迎敌,两方人马迅速交战。
  祁宴本打算留几个活口细细审问,可对方招招都是杀招,对他下了死手。
  逼得他亲自出手,和侍卫竭力回击,结果一个活的也没能留下,全死在他们刀下。
  祁宴担心府里也会遭到攻击,命一人前去报官,带着其他侍从快马加鞭往回赶。
  一进府门,他别的都顾不上,直直往夏薰所在的正房赶。
  他衣服上都是血,害怕吓到夏薰,没有马上冲进房中,停在门外观望。
  房里静悄悄的,连火烛都没有点。
  祁宴顿觉古怪。
  “夏薰!”
  他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他不再等待,一脚推开房门。
  倒在地上的脂归和祁回,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祁宴上前一摸,二人还有脉搏。
  他顾不得他们的安危,在房中焦急寻找夏薰的身影:
  “夏薰??你在哪里??”
  夏薰不在。
  侍卫和下人立刻去找,将祁府掘地三尺,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祁宴厉声命令:
  “把脂归和祁回给我弄醒!”
  听到祁宴遇刺、夏薰失踪,祁回腿一软,咚地跪下了。
  “都怪属下无能!属下怎么会……怎么会晕倒——?!这——”
  祁宴强压下翻腾的情绪,问:
  “你晕倒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声音沙哑,带着微弱的颤抖,忧心到了极致。
  祁回赶忙说:
  “属下记得,晕倒前,府中并无异样!公子刚用完晚膳,脂归与他一同待在——属下想起来了!是脂归先倒在地上!属下进来查看,一弯腰便觉得头晕目眩,不过一眨眼,就栽倒在地!再醒来就是此刻!如今想来,必是中了迷药!”
  祁宴心乱如麻,手攥成拳,举至额前。
  夏薰的流刑是皇帝御笔亲判,他的死皇帝也很清楚。
  他不知道刺杀他的,和带走夏薰的,是不是同一伙人。
  但他很清楚,假如夏薰身份暴露,必死无疑,绝没有二度假死脱身的机会。
  他缓缓放下手,走入房中,来回踱步。
  他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告诉他到底是谁劫走夏薰。
  房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所有东西都安安稳稳摆放在原位,除了——
  他蓦地问道:
  “玉珠在哪里?!”
  下人都说不知,还说刚才把府都翻遍了,没找到夏薰,也没看到玉珠。
  祁宴倏然站定,心中突然腾起一个念头。
  劫持夏薰的人,不可能连狗一起带上。
  如果真的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祁府,想要带走夏薰。
  那么按照屋内情况,夏薰应当是自愿和那人走的,而且临走时,还没有忘记带上玉珠。
  能让夏薰如此信赖的人,满京城只有一个。
  ——贺琮。
  祁宴喃喃道:
  “会是他吗?”
  这时,脂归也醒来了。
  她的话,让祁宴更加确定,带走夏薰的就是贺琮。
  脂归说:
  “公子当时执意要饮茶,奴婢劝说他,夜色已深,喝了茶容易睡不着。他让奴婢无需理会,泡茶便是,奴婢就去取茶叶,然后,不知怎的,奴婢就失去意识了……”
  祁宴心头一紧。
  也许夏薰不是被带走的,他可能早就知道贺琮会在今夜来找他,所以与他里应外合,迷倒脂归和祁回,趁机逃走。
  祁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绝对不会让夏薰再一次离开他。
  祁宴脸色阴沉,对祁回命令道:
  “带人跟我走,我要去找贺琮!”
  贺琮坐在床上,在给一儿一女讲故事。
  他妻弟最近要娶亲,他夫人赶回娘家帮母亲操持婚礼,这些天孩子们见不到娘,格外黏贺琮这个爹。
  贺琮肚子里没有半个故事能讲,每次都拿着话本照本宣科,把好端端的情节讲得索然无味,听得人只想睡觉。
  他不是个爱看故事的,家里仅存的几本话本,还是夏薰给他的。
  夏家家教极严,不允许家里孩子看这些书,夏薰一时好奇买过几本,被他爹声色俱厉斥责一顿,勒令他扔掉。
  他舍不得扔,全都给了贺琮。
  贺琮举着书,念经般讲完一段,一抬头,两个孩子睡得东倒西歪,谁都没兴趣听。
  他也不生气,给两个小家伙掖好被子,吹了蜡烛,蹑手蹑脚走出去。
  尚未回到卧房,看门的下人急匆匆跑来,离得老远就冲他喊:
  “大人!祁宴大人又来了!还带了好多人!您赶紧去看看吧!”
 
 
第14章 送征轮
  贺琮怒道:
  “看什么看?!把他给我轰走!”
  下人手足无措。
  “大人您……您还是去看看吧!祁大人不似以往,明火执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看了害怕!”
  贺琮火冒三丈:
  “荒唐!我贺家代代为官,还轮不到他来造次!”
  他抽下墙上佩剑,怒气冲冲来到府门外。
  不等看清状况,贺琮开口就骂:
  “祁宴!你又发什么疯?!”
  这不是祁宴第一次找他麻烦了。
  就连之前,祁宴当着他的面把夏薰接走,也不是第一次。
  很早以前,贺琮就知道夏薰有喜欢的人,只是不知那人就是祁宴。
  他从没听过祁宴这个名字,直到夏家出事,他才从父亲那里,听来了有关他身世的只言片语。
  夏弘熙倒台后,祁宴很快得到重用,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
  夏薰对他一片真心,反而被他害得流离失所,锒铛入狱。
  贺琮对夏薰的遭遇愤愤不平,本想设法救他,但他爹以性命相逼,不允许他出头。
  为了贺家全族的安危,贺琮忍住了。
  数月后,夏薰去世的消息传到京城,贺琮悔恨无及,与双亲大吵一架,远赴岭南。
  从窦州返京后,他的情绪渐渐平稳,他保守着夏薰的秘密,重新过上原来的日子。
  只是,每当他见到祁宴,心头的怒火都无法抑制。
  更让他愤怒的,是祁宴的态度。
  他本以为祁宴在得知夏薰死后,会有所触动,至少能表现出一丝丝愧疚。
  谁知祁宴根本没有变化,每日正常点卯办公,尽职尽责完成公务,从不见有失态的时候,更加没有对夏薰的悼念和悔恨。
  他把夏薰忘得一干二净,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唯一改变的,是他对贺家的态度。
  夏薰刚发配岭南时,贺琮的爹犯了点小错,落在祁宴手上。
  祁宴不痛不痒,就把这件事放过了。
  夏薰死后,他做事愈发雷厉风行,不留丝毫情面,尤其是对贺琮。
  贺琮回到京城,就被赐了官职。
  他刚上任,万事还不熟练,不小心犯了一个极小极小的过失。
  就算皇帝亲自查问,可能都不会责罚贺琮。
  谁知祁宴抓住不放,非要治他的罪。
  贺琮他爹不知道儿子是哪里得罪了他,备下厚礼,叫贺琮亲自登门去送。
  贺琮百般不愿,到底还是去了。
  他不是去说情,而是去吵架的。
  见到祁宴第一句话,贺琮就问:
  “夏薰死了,你高兴了吧?”
  祁宴僵在当场,良久没有说话。
  贺琮哈哈大笑,把他爹准备的礼物重重一扔。
  “东西给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可是你给我听好!就是你把我的头砍下来,夏薰也活不过来了!”
  他满怀怨恨,恶毒咒骂:
  “你永远都要记得,夏薰是被你害死的!等你也到了地下,阎王爷必定叫你偿命!”
  抛下几句恶言恶语,贺琮只觉得浑身松快,大笑着离开了祁府。
  他以为这次彻底把祁宴得罪了,肯定没有好下场。
  谁知那天以后,祁宴称病告假数日,再出府办公,仿佛把贺琮犯的错全然忘了,再也没有提起过。
  贺琮想不出所以然,也不领祁宴的情。
  祁宴也是同样。
  尽管此次放过了贺琮,此后几年间,但凡见他,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贺琮不怕和祁宴起争执,他半点不惧他。
  今夜不同以往。
  贺琮看清门外的阵仗,才明白,祁宴这回是来真的。
  祁宴高高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他身后站着几十名侍卫,见贺琮出来,高举火把,齐刷刷盯着他。
  贺琮站定,抽出佩剑,将剑鞘扔至祁宴马下:
  “中书大人如此大动干戈,是要带人冲进我府中,杀光我一家老小吗?!”
  祁宴若无其事,看着自己的手指,淡然道:
  “贺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偶然经过,只要你把夏薰还给我,我立刻带人离开。”
  贺琮本能想问,夏薰不见了?
  话到嘴边,又憋回去。
  他冷笑一声,反问祁宴:
  “祁大人,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当初是你亲手把夏薰害死,现在又要千方百计把他留在身边!你到底有什么癖好?还是你对他余恨未消,后悔当初放了他一条生路,要把他抓回来亲手杀死??”
  祁宴心不在焉,轻飘飘地说:
  “我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好了,把夏薰还给我,时辰已晚,他该回去休息了。”
  贺琮紧盯着他。
  祁宴看似完美无缺,贺琮却看穿了他的假象。
  他克己慎行,极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他越生气,就表现得越平静。
  此时,他下颚紧绷,脖子上青筋暴起。
  贺琮瞧得出来,祁宴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与愠怒之中,他哑然失笑。
  他不介意在这股滔天暗涌上,再添一把火。
  他朗声对祁宴说:
  “你来晚了!这个时辰,夏薰早就出城了!”
  祁宴一顿,翻身下马,缓步向他走去。
  他一阶一阶,迎着贺琮充满敌意的目光,踏上贺府门前的阶梯。
  下人们赶忙冲过来,他们不敢去拦祁宴,就挡在贺琮身前。
  贺琮喝令:“都给我让开!”
  又对祁宴怒斥:“装什么装?有能耐你一刀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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