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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暴雨夜(HP同人)——江河梦里人

时间:2021-06-30 11:16:56  作者:江河梦里人
  但是这状态只是让潘西移神了一下,多年的友谊和惯性使她已经可以避开德拉科凭着天赋精心训练过、矫揉造作的把戏:“所以,你现在骑着扫把,像是个急于吸血的吸血鬼出现在我面前,头发甚至还垂在额头上的原因是什么——”
  她有点带刺地问道:“在秘鲁旅馆挥霍的钱终于用完了?舞女们不肯凭借你的打扮和样貌就决定和你回家——终于发现你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离家出走小孩?”
  德拉科听出来潘西是如此郑重而故意地强调了“只不过”这个词,但他喘着气,快速而直接地,忽视了她的一大堆讽刺,言简意赅地说道:“我遇到了一个问题。”
  潘西眯起了眼,过了一会儿,她那狮子脸般慵懒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痕迹,她看了出来德拉科在此刻,和她是来认真的,于是暂且放下了她的讽刺生涯:“什么问题?卢修斯吗?还在和你冷战?”
  德拉科白了她一眼:“操,这不是常态吗?不是这个。”
  潘西想了想,很快地,她就认同了这种说法,德拉科和卢修斯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就像任何处于青春期狂潮的儿子和中年危机困难中的父亲,但是他们两个有时候看起来会更严重,也更针锋相对,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对自己保持着一种绝对的,完全的自信——德拉科的自信来自他对他漫无目的的人生的绝对掌控,而卢修斯则是因为几十年来对权力的掌控和傲慢,而这两个之间,有着无可调和的矛盾——潘西亲眼所见过很多次,她已经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即使其中一个朝另外一个勉强地低头,过不了多久,新的一番战争又会重新掀起。
  “卢修斯和我家来了几次壁炉对话——他隐晦地提过,假如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我看他服软了,你这两天只要想回去,你家庄园的大门会立刻为你敞开。”潘西朝他耸耸肩,将本该猫头鹰送去的信息传达给了德拉科。
  然后,她立刻毫无兴趣地抛弃了上一个过于幼稚青少年的父母与儿女的相处问题,追问德拉科道:“那么,你说的问题是什么?很重大吗?”
  德拉科想了想,他的目光像是想起了谁,变得有些涣散了:“也许。”
  “是什么?”潘西皱了皱鼻子,她那圆圆的狮子脸,立刻在此刻变得有点稚气和好奇,这让德拉科觉得似乎在和他的妹妹,或者更小的朋友在聊一件不合时宜的事,但潘西眼里闪烁过的老练光芒,不知不觉地让他放下心来——
  他可以开口说,因为潘西是潘西。
  于是德拉科,艰难而困惑地开口道:“我爱上了一个人。”
  潘西的表情在此刻完全放松了,她白了他一眼,重新拿起了她手上那本流行小说,漫不经心地嗫嚅道:“是这样吗?挺好的。”
  德拉科不可思议地挑起眉:“你的反应就是这个?”
  “啊,是啊。”潘西点点头,她的目光甚至没有从书本上移开,仿佛那本书,比德拉科的苦恼重要的多,“你爱上过很多人,我看到过。”
  “操,我有吗?”德拉科皱起眉,他选了旁边那个更为舒适,也更为大的沙发。
  “是啊,但是你的爱通常都像一阵风,而这也正是我为什么不重视的原因,对你来说,交往,或者说恋爱这件事,更像是一种无害而甜蜜的魁地奇球赛,你连汗都不愿意出,直接在比赛开场抓到了金色飞贼后就下场,然后就和那些刚刚投入的人说再见了。”潘西翻到了下一页,德拉科从侧面能看到,她读的书上面写的有“他们,终于在这一刻……”。
  “你到底在说什么——”德拉科皱起眉。
  潘西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她听出了德拉科话里的疑惑:“我们难道不是在讨论你又看上了哪个男孩或者女孩,然后你准备去掺和一脚吗?就像你四年级做的那样?”
  德拉科摇摇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感到他开口的时候有些困难,他的嘴唇——像是因为中了某种咒语黏到了一起。
  他喃喃地,勉强地再说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他沉默了一下,却不知道如何用更好的语言去概括他的思想,这时,他的脑海里,波特,那个圣人,朝他微笑起来,这让他开始有些失神,像首次知晓了被命运看中,自己必须牺牲的痛感。在这瞬间,那些原本属于他的那些巧思和讥讽不知怎的,报复似地离他远去,最后,他只能笨拙而无力地再次哀求着重复了一遍。
  “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他低声说。
  潘西不可思议地放下了手里的流行小说,她忽然地,对里面的故事,还有两个主人公不再感兴趣,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德拉科身上。她定定地看着德拉科的眼睛,像是觉得这有某种吐真剂似的效果。
  她几乎是怀疑地确认道:“你爱上了——某个人?”
  德拉科点了点头,他感到他的汗水慢慢地从眉毛上滴下来,粘到了他的睫毛,尽管这房间的温度并不是很热——刚刚好。
  他听到潘西的声音,在这异样的温度里,穿过庄园那些奇形怪状的壁画和空间,直接朝他奔来。
  “哇——”潘西几乎像是敬畏地感叹了一声。
  这瞬间,他们两个都沉默了,仿佛对于这个认知和真相过于震惊,以至于说话的能力在这瞬间被悄然夺走。
  在火烈鸟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中,潘西再次开口了,她甚至稍微有些语无伦次:“抱歉,德拉科,但我——我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你会爱人——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看起来太——”
  她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要找到一个介于中性的词汇:“——太无所谓了,你仿佛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你乐在其中——根本无所谓——”
  德拉科明白她的意思,在四年级之前,他如此自在,又如此无所谓地在人群中游走着,想要找到的,只是一点徒然的快乐,而这一个印象,恐怕如此深刻地留在了潘西,还有他其他朋友——甚至他交往的那群人的脑海之中。
  潘西失言了很久,最后她根据他们这几天所接触到过的人群,试探地,像接近一只不好接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一样猜测道:“是安妮吗?”
  德拉科,第一没有明白潘西指的是什么,第二没有想起安妮是谁,他反应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个漂亮的金发女孩,像是天使般降临在他的脑海中,才疲惫地摇了摇头:“不是。”当然不是——甚至相差甚远,安妮——不是那种会等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手里拿了一大堆行李,提着猫头鹰,然后打着哈欠却毫不在意的男孩——只有哈利(波特,他在心里悄悄纠正道)才会是那样子。
  潘西沉吟了一会儿,有那么一阵子,德拉科以为她是被施了某个静止咒,但很快地,她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是五年级那个朋友吗?”
  德拉科愣了一下——五年级的那个朋友——潘西指的是某个五年级的人,接着,他像被一道闪电劈了似的,猛地反应过来——潘西指的是哈利.波特,尽管她不知道。
  这一次换成德拉科沉吟了,或者说,不是沉吟,而是完全的空白之中,因为潘西无意之间,正确地说出某个答案,将那个男孩,在这一刻——德拉科仿佛沉入湖水的这一刻,推到了德拉科面前,德拉科久久地看着那个男孩的幻象,知道他完全无法推脱,就像他每次都会输给他一样。
  “是的。”他低下头,拨开了额前滑下来的一缕金发,承认道。
  潘西的语气变得有些疑惑:“但是——你爱她,或者他,有什么问题吗?”她显然不能理解德拉科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苦恼,仿佛不是爱一个人,而是沉入深深的沼泽之中,“告诉他或她,然后就完了——很容易——就像你以前接近那些男孩或者女孩一样。”
  德拉科看得出来,潘西是真的这样想的,她将这个事情,看的就像别的事情一样那么简单,而这是她的为人处世之道,但这不是德拉科的,或者说,不得德拉科对哈利的。
  “因为——”德拉科顿住了,接着,他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开了口。
  “他是独一无二的。”他说。
  波特,哈利.波特,德拉科在此时想起了他,那个像是俄国麻瓜小说写的那种圣洁的、诚挚的,甚至奇怪的白痴,永远对任何事物抱着一种奇异的钝感,并用一种模糊而宽大的方式去处理一切,比如——吻上他宿敌的嘴唇,但并不是出自于某种贪念,而仅仅是为了来救治他。当德拉科睁开眼睛,他看到哈利那张水汽四溢,但却异常坚定的脸。在那个清晨——哈利.波特,喘着气,从他身上离开时,一定没有想到,在日后,他们会成为那样坚定而古怪的朋友。
  “你不明白,如果我和他发生了什么,但最后却因为某种原因破碎了——或者根本在没发生什么的时候,我们就破碎了,那么,我失去的就他妈不止是一个朋友——而且还是——”德拉科喃喃地说道,说到一半,他就卡住了,没有念出余下的,他和潘西都心知肚明的词汇,仿佛被某个鬼魂摁住了喉咙。
  爱。
  德拉科昏昏沉沉地,几乎是讥讽地想道,他没有想到,时至如今,他站在潘西的庄园里,没有谈某种古怪的酒,或者形色放荡,却独一无二的青春期琐事,发出一阵阵无所谓的笑声,而是像是两个刚刚踏入神秘世界的青少年,躲在小小的被窝下,以一种奇怪,甚至敬畏的语气,谈一种他们曾经都不屑一顾,或者说是不太相信,也不太愿意去想的东西。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在这个时候,甚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仅仅是以为一些琐碎的发生过的亮片,就将哈利.波特——和这个词联系起来,但是德拉科一方面这样懊恼自己的莽撞和不堪一击,一方面又半是懊恼半是责怪地觉得,自己心知肚明,哈利.波特,他确实应该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难道在经历过那么可怕的青春狂潮后,德拉科还无法从那些可怕的交往与情感中得不到一点经验,学会一点感受?当那狂潮渐渐从海岸上褪去后——在他和波特一个又一个吻,一架又一架,从那青少年情欲的横流中感到疲惫,于对方的呼吸中睡去,而德拉科,仍然感到一种奇异的,悲伤到纯洁的触动,之后剩下的,那些闪亮的到底是什么?——当德拉科看到了那些碎片,他心中敏感的部分,早就体验过青春狂潮的部分,让他在那瞬间完全明白了过来——他只是在抗拒明白,就像抗拒其他不愿意承受的一切那样——但他迟早会明白,就像此刻。
  但是,德拉科犹豫过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想过那是爱。他喜欢哈利,非常喜欢(他现在才敢从那些讽刺的词语里,勉强承认了这点),从他和他成为朋友起,或者更早,德拉科也没有意识到之前。哈利几乎是德拉科的反面,他对人和事物都抱有一种类似于纯洁的看法,并愿意为之耗费自己的一切去守护或者保护,同时,这种看法和保护的决心,让他有时又变得异常暴躁和孤独——因为那担子实在是太重了,尤其是从五年级开始——德拉科感觉的出来。
  而德拉科,恰好喜欢巧妙地从那些担子下溜出来,让自己的生命保持一种恰当的浪费。他们,是如此地不同,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达成一种无人知道的亲密关系,因为他们是那样——站在镜子面前,好奇地看着彼此。
  但是,那喜欢——德拉科觉得——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那喜欢到底是什么,他只是像一个爱讽刺的朋友一样(也许超过朋友一点点),保持一种大笑似的轻飘飘的感觉,混乱地喜欢着哈利——看着他喝酒,但是因为从没喝过而变得有些狼狈;或者带着哈利的隐身衣,走到他的旁边,勾住他的手指,示意他从座位上出去,帮他逃过一节无聊的——甚至死气沉沉的魔法课——然后哈利微笑起来,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暴风雨下一片永不屈服的森林。德拉科感到的,是一种轻盈的,马尔福式的快乐。
  在他第二次,还是第三次到格兰芬多的宿舍里去,他一下钻进哈利的帷幕,在荧光闪烁的咒语下,朝哈利挑挑眉毛,咧嘴笑了起来,那天晚上,他们撑了一个小帐篷,躲在被子里,开了一个小型交流会,德拉科告诉他埃及——还有南美洲巫师的情况——直到他们都疲惫了,哈利和德拉科躺在枕头上悄悄地睡去。在入睡前的最后一秒,德拉科睡眼朦胧地看着哈利已经闭上的眼睛,闻着自己身上,因为晚餐时间喝的酒所创造出的一股醉意的味道,不知不觉地,他觉得坚硬的月光变得柔软——它们全洒在哈利的额头上,让他看起来——非常像一个他妈的真正救世主。在那个时候,德拉科感觉自己非常——非常——忘乎所以地喜欢他。
  然后他吻了吻已经睡着的哈利,完全单纯意义的。
  但是,操,这种喜欢,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德拉科甚至自己都不了解,等到他知道和隐隐约约地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担心——也许会失去它。
  “你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马尔福。”潘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肆无忌惮地,像她以往无数次那样直率地评价道。
  “操。”德拉科躺在沙发上,仰望着潘西家过于华丽——甚至俗气的天花板,用一句粗话冷漠地回答了她。
  “男孩,想听我的建议吗?”潘西干脆地放下了那本书,径直走到了德拉科的身边,于是,她那张有些傻傻的(但德拉科知道那里面藏了无数精明)狮子脸,打断了天花板和德拉科的对视。她伸出手,几乎像是爱怜似的,抚摸着德拉科金色的头发。
  “你说。”德拉科懒洋洋地嘀咕道——他感觉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抗争了。
  “那么告诉我,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潘西问道,“一个吻?”
  德拉科慢慢地,异常安静地移开了他灰色的眼睛。
  在潘西长久的注视里,他终于不情愿地嘀咕道:“……许多个。”
  几百个,几千个,千千万万个。
  潘西平静地说:“那么,德拉科,你现在除开前进,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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