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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哀帝(古代架空)——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8:32  作者:高桥崆
  “没听见本太子说的话吗?抬起胳膊,露出手腕!”刘欣虽然着意压低了声音,但表情严肃,措辞严厉,完全不似从前那个努力在妻子面前维持着基本礼数的温情夫君了。
  卉云从未见识过素来待下人仆从和颜悦色的刘欣如此冷峻,不得不遵命行事,在主子面前抬起胳膊露出手腕。傅黛君虽不明就里,却也盲从着准备抬手给刘欣过目。正在这时,却见刘欣风驰电掣地用手抓住卉云的右胳膊,目光紧盯住对方手腕上戴着的紫玉镶金镯子问道:“这个紫玉镶金的镯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手上的?”
  “回太子殿下话,这个镯子,奴婢从半月前起就戴在手上了......”卉云如坠五里云,但见主子厉声追问,只得据实已告。
  “我问你,这镯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镂金镶嵌在这紫色飘花玉镯边缘的图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没有?”刘欣抖了抖被自己捏在掌心的纤纤胳膊问。
  “这镯子是奴婢家人托宫外银匠以紫玉为原料专替奴婢打造而成,又以黄金雕刻成花朵和祥云图案给镯体镶边,恰好贴合奴婢贱名‘卉’‘云’二字。”卉云向刘欣和盘托出手镯的来源和寓意道,“紫玉虽对主子而言是寻常物件,但于奴婢来说却显珍贵,又因是以奴婢贱名为构思量身定制的镶金,世所唯一,故奴婢以为这镯子是一件意义特殊的首饰。”
  “世所唯一?”刘欣闻言,冷笑着将目光转向傅黛君问,“太子妃,你可曾留意过卉云手上戴的这只镯子?”
  “臣妾之前的确看见卉云这丫头对这只紫玉镶金手镯视若珍宝,但不知殿下为何对臣妾婢女手上戴着的饰物如此耿耿于怀?”傅黛君满脸迷惑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正因为世所唯一,视若珍宝,所以连今日前往杀人现场之际都不忘戴着,本太子冤枉你了吗,卉云,你自己说!”刘欣切齿痛恨地瞪着卉云问。
  “殿下说什么‘杀人现场’?奴婢愚钝,不明白殿下所指......”卉云听到“杀人”二字,身子本能地颤动了两下,但仍是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是啊殿下,好端端的,在两个弱女子面前提什么‘杀人’?真是吓杀臣妾了!”傅黛君插话道,“莫说是杀人,就算是您让卉云去抓一只鸡来杀,她也不敢呐......”
  “贱婢!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撒谎!”刘欣嫌恶地甩开卉云的手腕,由于用力过猛,险些将她整个人掀倒在地。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卉云伏地边朝刘欣磕头不止,边替自己分辨道,“殿下提到今日‘杀人’之事,奴婢对此全然不知。奴婢今日一整天都在殿中陪伴太子妃娘娘左右,不曾去过其他地方,怎可能像殿下说的那样,戴着这只镯子去什么杀人现场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望太子殿下明鉴!”
  “殿下是不是在哪里听到什么谗言,对臣妾主仆二人有所误会?”傅黛君将刘欣自踏进自己寝殿以来说过的话前后连贯地想了一遍,怀疑自己是不是遭人算计了。
 
  ☆、玉镯误
 
  “谗言?你们还敢说自己不曾私自出过宫吗?”刘欣早已料到太子妃绝不肯轻易服罪,便用手比划出“六心”暗语,然后问她:“那这个手势的含义,太子妃,你也想否认说自己根本不知道?”
  卉云抬头见了,吓得魂不附体,一言不发地匍匐在地。傅黛君见刘欣一语道破自己跟踪他至银杏林之事,并不显得过于惊讶,只是淡淡地问:“是董贤那个贱人告诉殿下,臣妾带着卉云跟踪您至银杏林,听见你们在林中说的龌龊言语,行的不堪举动了吗?”
  “你终于亲口承认曾经跟踪过我了?”刘欣至此终于弄明白,为何自己与董贤私下约定的暗语手势,会被歹人利用来实施诱骗行凶,原来问题果然出在太子妃这里。
  “那日如果不是臣妾跟踪殿下至银杏林中,又岂能亲眼见证殿下对那贱人柔情蜜意,百般讨好,又岂会相信殿下疏远臣妾的真正原因,竟是为了一个男人呢......”傅黛君两眼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的丈夫问道,“殿下您自己说,您对臣妾如此冷淡,是不是因为那贱人?”
  “我与星辰相识相知,是在娶你为妃之前。同你成亲以后,星辰不愿我成为一个对妻子寡恩的小人,所以一直对我谨守界限,再未做过越矩之事。他亲口告诉我说,他甘愿见我娶妻纳妾、生儿育女,至死不再与我肌肤相亲......”刘欣见傅黛君梨花带雨,心有松动,也顾念起夫妻情分,口气缓和了不少,对她说:“我与你虽有夫妻名分,但总归是出于家族联姻的考虑,远非两个情投意合之人终成眷属。于我而言,如果可以自由选择,我宁愿这桩婚事不成,免得害你一生,也误我一世。”
  “殿下好糊涂啊,居然对那个贱人信口胡诌的轻浮之言如此深信不疑......”傅黛君苦笑道,“他说愿见殿下娶妻生子,不再与您亲近,无非是欲擒故纵,让殿下心里更难割舍便了。常言道,恩宠恩宠,没有恩哪儿来的宠!殿下千万不要叫贱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太子妃,你误会星辰了,他不是那样的人。”见傅黛君仍在误会自己心爱之人,且口口声声贱人贱人,刘欣心中自是不乐意,强忍着怒火道,“还有,往后不许再叫他贱人......”
  “看来殿下真的是被这个贱人迷了心窍了,全然听不进臣妾的忠言......”傅黛君像是没有听见刘欣的警告,仍我行我素地以“贱人”二字称呼情敌。
  “我已经说过了,不许再叫他贱人!”刘欣太阳穴青筋暴起,双拳紧握。
  “如今殿下眼里只有贱人,哪里还有臣妾?”傅黛君全不把刘欣此刻的盛怒放在心上,索性直起身来,贴到对方近前,挑衅一般哂笑道,“这贱人不是喜欢向殿下告状吗,那臣妾赏他那一记耳光的事,一定也都跟您汇报过了吧?”
  “什么!你还打了他!”刘欣闻言,气得两眼三昧真火迸射,抬起手来悬在空中,貌似就要落在傅黛君面颊之上,“你竟敢打他,你怎么敢!”
  刘欣几乎挨着对方侧脸的手掌,最终也没有做完扇耳光的动作。他迟疑半晌,理智战胜了情感,缓缓垂下手,潇洒地叹息道,“我刘欣从不打女人,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
  “别人都说,夫妻之间,床头打,床尾和......”傅黛君的眼泪终于顺着下眼睑奔流而出,“臣妾倒情愿殿下今天这巴掌当真落到脸上,起码可以证明殿下当臣妾是自己的妻子......但殿下似乎连这点微不足道的体面都不愿意留给臣妾......”
  “你是太子妃,是受过良好家教的官家小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你气不过我喜欢星辰,那你尽可以随时来抽我的耳巴子,由我刘欣替他领受便是,我对天起誓,绝不为此怪罪于你!”刘欣正色道,“但你不该打他,更不该雇凶杀人,找人为难他,甚至想要取他的性命......”
  “殿下,难道在您眼中,臣妾真就如此不堪吗?”联想起刚才听到的“杀人现场”字眼,傅黛君此刻总算弄明白刘欣这么晚还闯进殿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冲自己发难的真正原因了,原来是董贤遇险,对方将罪责归到了自己身上。她是聪明人,即便再不满刘欣对自己的态度,也不能枉认下不是自己做过的事,于是辩解道,“臣妾的确恨那贱人,恨他夺了夫君宠爱,离间殿下与我的夫妻情分,在银杏林里看到此人将自己的夫君玩弄于股掌之中,臣妾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但殿下现在是太子,尚有皇上和皇太后时时监察,臣妾就算再蠢,再想动手,也要等到不至于影响殿下前途的时候,怎么会在眼下什么都还没有兑现之际,冒险去做一件对你我夫妻二人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傻事呢。您今夜不顾夜深露重,来臣妾殿中兴师问罪,仅凭一只手镯,便一口咬定是臣妾指使卉云所为,不给臣妾半点分辨的机会,难道就丝毫不顾念夫妻情分,犹豫过可能冤枉臣妾的清白吗?”
  “太子殿下容禀,这件事的确与娘娘没有一丁点关系,娘娘从未指使奴婢雇凶,奴婢也绝对不曾去过殿下所指的杀人现场。至于何人冒名顶替戴着跟奴婢相似的手镯出现在杀人现场,奴婢现在还不能知道,但可以断定,一定是有人或恨殿下钟爱之人,或恨我们娘娘被册封为太子妃,才浑水摸鱼,想要坐收渔人之利,请殿下明鉴!奴婢所言,并无半点虚假,奴婢可以用全家性命担保,若是日后查证真是奴婢所为,殿下大可命人灭掉奴婢满门!”卉云伏地叩首不止呼道,“万望殿下念及与娘娘的夫妻之情,彻查此事,还娘娘清白!奴婢对殿下感恩戴德!”
  卉云一番慷慨激昂的护主之辞,多少对刘欣有所震撼。的确,不能仅凭戴着一只紫玉镶金手镯的女人曾经出现在天王庙事发现场,便轻率断定这个女人一定是卉云。想要定太子妃的罪,或者更准确地说,想要找出试图加害星辰的真正凶手,还需要其他佐证才行。思虑至此,刘欣的头脑霎时变得更加冷静,对自己之前先入为主地责备太子妃的言行心生悔意。
  “此事本太子会彻查到底,若是太子妃真不知情,便非但不会教你蒙冤,我刘欣还会亲自向你致歉。但若是太子妃真的掺和进去了,劝你及早出首,或许本太子还能不计前嫌,宽宥于你。至于星辰,本太子会尽快让他入宫做我的太子舍人,你知道便是,无论这件事你做没做过,我希望在星辰进宫后,你看在我刘欣的面子上,与他和平相处,别再将他视作仇雠......”刘欣训诫完傅黛君训诫,又转而对仍跪在地上的卉云道,“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本太子原不该作践与你,你且起来吧。不过,你须将手镯取下,交给王将军,他此时就在殿门口候着,你要老老实实将手镯如何得来,由何人制作之类的事情,详细说与他听,不可有所隐瞒。如果此事真与你无关,本太子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奴婢必定将与此手镯有关的所以情报,一五一十地告知王将军,助殿下早日查明真相,还娘娘清白!”卉云朝刘欣不住叩首谢恩道。
  “这样最好。眼下已是二更天,太子妃早些休息吧。”刘欣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卉云从地上爬起来,取下手腕上险些令主仆二人蒙冤的紫玉镶金镯,走到殿门口,见王获果然在那里候着,便在问过安后,将手镯交到对方手上,又向其详细讲述了镯子得来的经过。从卉云的话中,王获得知这只手镯的原材料是卉云的家人从一贩玉游商手中偶然购得,托城南一家叫做“金玉缘”的知名首饰作坊代为打磨成形,辅以花朵祥云金边镶嵌而成。
  “你去过天王庙吗?”王获在听完卉云的讲述之后,问她。
  “曾经听人提过多次,但据说那里闹鬼得厉害,所以不曾去过。”卉云漫不经心地答道。
  王获见卉云在答问之际,神情自若,倒像是从来没有在天王庙中出现一般,不免也对之前的预判产生了疑惑,心说难道真有人处心积虑地冒充太子妃的侍女,欲致董贤于死地?但这又与飞镖传书之间有什么关联呢?
  想到这一层,突然感到董贤被绑架一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牵连其中的力量隐藏极深,不光飞镖传书之人身份成疑,若卉云所言不虚,确实不干太子妃的事,那真凶借李升、颜闯二人之手除了欲致董贤于死地之外,还要达到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呢?这种能够事先全面窥知太子、太子妃和董贤三方动态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呢?对于这些疑问,王获无法回答,只好将从卉云处得来的信息禀过刘欣,承诺明日沿着紫玉镶金镯的线索先查查看。
  “我又何尝不希望太子妃是清白的。”刘欣听完王获的汇报,发自内心地盼着顶着自己妻子名分的女子从未对星辰下过手。唯有如此,自己为心爱之人铺设的这条相守之路的起点,太子舍人的职位,才不至于从头开始便荆棘丛生、凶险无比......
 
  ☆、太子舍人
 
  翌日上午。未央宫太子殿。
  刘欣早早地起床,走出寝殿,脚步停在殿前石阶边上,放眼望向董府所在的方位,心里猜想着董贤可能在干些什么。是像过去在雒阳城星辰观里生活时那般练武,还是领着小凉小果晨练,抑或与父亲董恭和妹妹董赟一起正用着早膳......正在贪婪地深呼吸着带有露水凝华气息的新鲜空气,忽然瞥见御林军副头领王获表情严肃地急匆匆朝太子殿方向奔来。
  “孔雀,看你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一大早就来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刘欣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边发问边邀对方一同走进太子殿内。
  “太子殿下所料不差,今晨定陶国府着人来报,说是那李升颜闯二人已于昨晚在王府地窖内自缢身亡......”王获顿足懊恼道,“煞费周折留存的人证,不足半日工夫,便悄无声息地让人给毁于一旦,末将觉得实在是可恨得很!”
  “他们死前留下什么东西没有?看守他们的人怎么说?”刘欣闻言亦觉不妙,但仍不死心,觉得二人是否当真自裁尚未确定,倘若被他人灭口,总该留下蛛丝马迹才对。
  “倒没留下什么遗物,只是据王府守卫们交代,说是夜里伺候王妃近前的堇色姑姑亲自领人送来好些夜宵,他们吃过之后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次苏醒过来时已是四更时分。等到进地窖查看李升和颜闯情况之际,才发现二人竟然在被人解绑之后,用之前缠在身上的绳子悬了梁,人早已死去多时了......”王获答道,“守卫们自知失职,凌晨宫门刚一开启便入宫报知末将昨晚王府地窖发生的变故,末将不敢耽搁,这才快步前来向殿下报告......”
  “想不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只是没有想到,下手的竟会是母亲身旁的堇色姑姑,原以为即便有所行动,也该是祖母身旁的琉璃姑姑......”刘欣无奈叹道,“照此推断,母亲肯定知道我跟星辰的事了,否则不会对那两个人如此上心。想必她听到的消息也对太子妃不利,唯恐我们夫妻失和,这才出此下策,派人结果了他二人性命。”
  “王妃多年来一直置身事外,很少过问殿下的事情,不想这次为了保全太子妃,不惜指使堇色姑姑杀人灭口......”王获唏嘘不已,“看来王妃为了殿下真是什么都愿意去做......”
  “所以母亲选择让堇色姑姑出面料理此事,堇色姑姑是伺候母亲近旁的人,她大张旗鼓地去地窖杀人灭口,无异于直接告诉旁人:这么做是定陶王妃的主意,无干人等还是少管闲事为妙。”刘欣显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样一来,我这个做儿子的又能说什么呢?母亲打着助我夫妻和睦的旗号替我善后,我总不能不领这个情,反倒怪罪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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