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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炸牛奶

时间:2021-07-04 10:35:51  作者:炸牛奶
  窦章确实考虑的十分周全,此处密谈可谓是白露山中最为安全且隐秘的地方。
  “国师大人。”红玉福了福身,接着说道,“宓少师现下的住处并无异常,只是奴婢察觉到,竹林海的护卫比此前探到的多了一倍。”
  “五皇子到底还未顺利回宫,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窦章笑着摸了摸下巴的须髯,“决明是大皇子的人,五皇子若是直接动手,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得不偿失。”
  红玉点点头,表示明白,“娘娘让我给您带几句话。”
  “贵妃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操心。”窦章的话有些尖锐。
  可红玉面色如常,“为了三皇子登顶和齐家的繁荣,即便多受些累,娘娘也是愿意的。”
  “呵,红玉你这张嘴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不一般,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你且说罢。”窦章背过手,似乎有些不耐和红玉在这打太极。
  红玉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平铺直叙道:“娘娘说,锦州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还请国师大人多费心……毕竟是您的亲子,日后三皇子登基,定然是要锦州来继承您的衣钵的。”
  趴在窗边的宓葳蕤听到红玉的这句话心神俱震。
  徐锦州竟然是国师亲子!
  这简直就是惊天秘闻。
  若是惠仁帝知道窦章竟留下了血脉,只怕会将窦章千刀万剐。
  伽邑国律法中明言。
  未免国师结党营私,至死都不能娶妻生子。
  若有违者,杀无赦。
  甚至先代国师还曾在刻本中写到,童子之身易于修行,若是泄了元阳恐怕于修行有碍。
  刻本中的话并非胡言,伽邑国没有正统的修仙秘籍,在这种情况下,有天赋的药童保证童子之身是维持灵气的最好方式。
  徐锦州如今与他同岁,也就是十六年前,窦章就破了戒。
  宓葳蕤看着窦章的眼神变了变。
  三年前的昆城地动,窦章与太医院一同制出良方,方子能遏制瘟疫,那药效绝不比超品丹药差。
  而且动荡结束回朝后不久,窦章还炼出了超品丹药。
  这两者都离不开灵气加持,可如今宓葳蕤根本感觉不到窦章体内有丝毫灵气。
  既然能保着自己十四年间体内灵气不散,窦章又怎会在短短两年内变得与普通人无异。
  “本座将祭神仪式的随侍一位交给他难道还不够?”窦章语气中染上了几分怒意。
  对于这个儿子,他不是没有报过期望,可徐锦州就是一滩烂泥。
  不论是炼药还是占卜,根本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
  “到底是血脉相连。”红玉笑了笑,“国师大人这样安排再好不过,奴婢会回禀娘娘,让她放心。”
  窦章拂袖,“红玉姑娘当真是一条好狗。”
  “奴婢认了主子,自然要事事已主子为先。”对于窦章的辱骂,红玉毫无反应,“皇上不日将启程白露山,五皇子回宫已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娘娘只希望您能保证五皇子回宫后,一切万无一失。”
  “另外,这是三皇子让我带给您的。”
  窦章一把抢过红玉手中的玉盒,动作有几分急切。
  那物件太小,宓葳蕤眯着眼看了看,竟是一件有灵气波动的封印法器。
  在此之前,他还从没在周围的人或是物件上感受到灵气波动。
  窦章能有这么件东西,确实难得。
 
 
第24章 
  窦章脸上的狂热看起来有些渗人,握着玉盒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发白。
  红玉垂头掩住眸中的讶异。
  这盒中到底装的是什么宝贝,竟会让最擅惺惺作态的国师大人如此疯狂。
  “若是再无其他事情,你便回去吧。”窦章的话明显是在赶人,说话时视线没有看向红玉半分。
  红玉离开的步子很轻,殿门推开又被关上。
  窦章并未直接打开玉盒,而是先将盒子放在了殿内供奉神狐的台面上,然后虔诚地跪下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这个角度正对着屋内的珠帘,只能看到窦章的半个身子。
  宓葳蕤朝四周看了看。
  借着殿外苍劲的松柏,一跃跳上屋顶。
  屋顶的瓦片久经风雨,有些已满是裂痕,一个不慎就会发出声响。
  宓葳蕤小心地用爪子推开一处,空隙正好足够他钻进殿内。
  神狐像摆放在青丘殿的中心。
  窦章依旧跪下下方,不过此时他已重新将玉盒拿到手中,紧接着碰了碰盒子两侧暗藏的机关扣,盒盖随之弹开。
  几息间,骤变突生。
  宓葳蕤眼看着玉盒中不多的灵气像是挣脱束缚一般,直直往朝他这边冲过来。
  窦章大惊失色。
  灵气虚无缥缈,抓不住触不到,全凭五感感知。
  窦章早就没了感知灵气的能力,但他贴身带着上任国师传下来的龟甲。
  每每外界有灵气波动,龟甲便会随之震动。
  灵气越浓,龟甲反应越大。
  靠着龟甲的指引,眼瞧着窦章就要发现他藏身的房梁。
  宓葳蕤头痛不已。
  那个玉盒明显藏着不少秘密,他本想走到近处看看窦章到底作何,可竟是被还不够他运转一个小周天的灵气坏了事。
  无奈之下,宓葳蕤就是在不情愿,还是赶忙将灵气纳入经脉,沿着方才进来的地方离开大殿。
  龟甲在灵气被宓葳蕤吸收的那一刻,便归于平静。
  窦章的表情已不能用惊怒来形容,他面容近乎扭曲,双眼赤红,可见恨极。
  感受到一阵不属于殿内的冷风,窦章猛然仰起头。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宓葳蕤顾不上将掀开的瓦片归位。
  那不过一尺来宽的缝隙似乎在嘲笑着窦章的无能,他抬手打翻了摆放在一旁的青釉玄纹雕花瓶。
  瓷器碎裂的声音让他的理智微微回笼。
  到底是谁?!
  竟敢窃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灵气。
  没有灵气,这个月要呈给惠仁帝的万寿丹可如何炼制。
  此事耽搁不起,窦章顾不上理会地面上碎裂的瓷片,匆匆离开了青丘殿。
  那丁点儿灵气进入宓葳蕤的经脉后,便犹如沧海一粟混入蓬勃的灵气之中,他自然也没能感知到灵气中那微乎其微的熟悉感。
  好在这一趟虽然结果和想象的有所不同,但也不算全无收获。
  那玉盒红玉直言是三皇子交给他的,也就是说其中的灵气也来源于三皇子。
  时至今日,宓葳蕤很清楚灵气在伽邑国是何等稀有的存在。
  三皇子愿意将灵气交给窦章,单从这一点看,两人间的牵扯就绝非仅仅因为利益,怪不得大皇子许以重金承诺,也没能让窦章倒戈相向。
  午后。
  不论是白露山还是竹林海,来往的药童侍从都不少。
  宓葳蕤东躲西藏,翻窗进入屋内。
  决明正挡着兰芷不让进屋。
  “宓少师已午睡了近一个时辰,再睡怕是会晚上走了困。”兰芷执意,看着决明眼中满是怀疑。
  宓少师没出声,可见此时决不能让人进了屋。
  决明杵在门口,“宓少师最不耐休息时被打扰,睡前还特意叮嘱过若无要事,不必进屋唤他。”
  宓葳蕤推开门,决明和兰芷正针锋相对。
  “你俩这么吵,我若还能睡得着可是见了怪。”宓葳蕤头发微散,看上去有些慵懒。
  两人齐齐跪下告罪。
  “起来吧。”宓葳蕤拿着手杖转身进屋。
  兰芷不知道决明是他的人,得了喻苏的嘱咐必然对决明多有防备,宓葳蕤明白,自然不会真罚。
  两人跟在他身后不敢随意上前。
  宓葳蕤坐下后,开口问,“可是有事。”
  “圣上给主子赏赐了一篮樱桃,主子吃了后想起宓少师喜甜便往院中分了些。”兰芷挥挥手,让屋外的婢女将洗净装在盘中的樱桃呈上来。
  盘中的樱桃个个饱满莹润,色泽诱.人。
  冬日里能见到樱桃已是不易,更不用说这般品质的。
  五皇子当真对宓少师上心,决明心想。
  喜甜?
  喻苏是不是对他的口味有什么误解。
  宓葳蕤动作稍慢,从放在自己手边的盘中拿起一枚樱桃。
  樱桃的滋味不错。
  不过对于宓葳蕤来讲,口中爆开的汁水甜到他发慌,吃了三四颗之后,便忍不住用茶水压了压。
  “替我谢谢殿下。”
  “殿下说宓少师若是喜欢,他那还有多的。”兰芷传话传的也是真心实意。
  宓葳蕤赶忙婉拒。
  只这一盘就够糟蹋了的,再送给他实在是暴殄天物。
  兰芷笑着应了,说要给主子回话,便退了出去。
  宓葳蕤清楚,此时喻苏根本不在竹林海,兰芷这话只是托词。
  盘中的樱桃少说还有一斤。
  空口吃完对宓葳蕤来讲着实是个不小的考验。
  他想了想,起身行至隔壁专门辟出的药房。
  吩咐决明取来石臼药杵,自己则从靠墙的药柜中找出几味需要的药材,净手后将樱桃核与果肉依次分离。
  这樱桃不仅是“果中圣品”,其果肉果核还有着极高的药用功效。
  果肉填了碾碎的药粉制膏,果核细细研磨炼制丹药。
  宓葳蕤做完一切,已是月上梢头。
  因为制药时太过专注,他竟是不知喻苏何时回到了竹林海。
  今日虽早了些,可院中流动的紫气愈发稀薄。
  宓葳蕤下颚紧绷神情冷凝,将炼好的三种药放入匣中,提笔在纸上仔细写下每种药的功效。
  入口的东西,送去喻苏究竟会不会吃,宓葳蕤到底还是不敢肯定。
  思来想去,不如直接简单粗暴些。
  *
  子时过后,白日里积聚的那点热气早就散了七七八八。
  尤其今夜风大。
  宓葳蕤变成狐狸偷溜进喻苏院中时,原本柔顺的毛毛已经被吹得东倒西歪,看着有些滑稽。
  屋中气息平稳,喻苏应当正在熟睡。
  一天之内两次上房揭瓦,宓葳蕤不求别的,只求别像之前在青丘殿那样再出什么幺蛾子。
  索性这次并无意外发生,宓葳蕤顺利进到喻苏的卧房。
  屋内留了一盏烛火,光线柔和并不刺眼。
  宓葳蕤迈着步子踩上脚踏,然后蹬了一下跳上床,柔软的锦被被踩出四个小小的软坑。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枕边。
  喻苏还在沉睡。
  睡着的喻苏嘴唇有些微微嘟起,看上去又乖又软。
  宓葳蕤抬起爪子戳了戳,比想象的还要柔软。
  睡梦中的喻苏不安地嘟囔了一声。
  宓葳蕤难得有些讪讪地收回爪子,赶忙从神识海中取出准备好的药丸塞到喻苏的口中,然后用灵气推动将药丸送服。
  就这片刻的功夫。
  宓葳蕤发现喻苏竟然慢慢转醒。
  他的修为没恢复到大乘期,是以还不能入梦,但下个暗示还是绰绰有余的。
  或许是喻苏身带紫气的缘故,自己的暗示竟是对他无用。
  这种事后被抓包的感觉不怎么美好。
  趁着喻苏还未完全清醒,宓葳蕤扭头准备离开,可惜还没迈出步子,就被喻苏捏住了尾巴。
  宓葳蕤僵住了身子,难以置信的回过头。
  尾巴和耳朵是狐狸的命门。
  现在其中之一被喻苏攥在手中,宓葳蕤浑身的毛毛都竖了起来。
  喻苏还有些迷糊,嘴巴里有一点甜丝丝的味道,他舔了舔嘴唇坐起身。
  方才看到枕边有东西,他下意识便抓了过去。
  此时手中的白绒绒动了动,残存的一点睡意被彻底赶跑。
  “神狐?!”喻苏意识到自己过分的行径赶忙松开手。
  抽回尾巴的宓葳蕤转过身,耳朵耷拉着正行动间多了几分别扭。
  “主子,可是醒了。”守夜的安顺听到动静询问,听到喻苏应了一声后,接着说道,“那您醒醒神。”
  宓葳蕤听到安顺的话,这是又要半夜出行。
  有过之前温泉的那一茬。
  喻苏顺手抱起蹲坐着锦被上的宓葳蕤,将白团子放在一边,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
  屋内虽然烧着炭,可起身的一瞬还是不免有些寒意。
  喻苏轻咳了几声,嗓子有些沙哑,这分明就是风寒的前兆。
  宓葳蕤心中不赞同,却也不知从何阻止。
  眼见着喻苏打理好就要出门,干脆迈步挡在喻苏身前。
  喻苏走哪他堵哪。
  这么一个小团子其实毫无威胁,但喻苏就是绕不过去。
  僵持着许久。
  喻苏无奈蹲下身,轻声道:“乖,你若是冷,便待在屋中,桌上有糕点。”他想许是外边天寒地冻,神狐无处避寒便闯进了屋子。
  宓葳蕤油盐不进。
  喻苏似乎也看出了眼前白团子的无动于衷,他不明白神狐此举为何,但该做的事情却不能耽搁。
  下一刻,宓葳蕤便四肢离地,身子被喻苏捞进怀中。
  挣扎无果,他选择装死。
  手中捧着大氅的安顺只看到喻苏怀中的窝着一团白,“主子,这是?”
  “先去别院。”喻苏没有回答。
  宓葳蕤透过大氅看着喻苏离开竹林海的路。
  没想到后院荒废的水井内,竟有一条暗道直通白露山外。
  喻苏身边跟着安顺和两名影卫。
  四人运着轻功,抵达喻苏口中的别院大约只花了半柱香的功夫。
  宓葳蕤敏锐地察觉到喻苏内力有些透支。
  虽然对喻苏这般糟蹋身体的行为心里憋了火,却还是伸出爪子按住喻苏的腕子渡了不少灵气过去。
  只等秋后算账。
  体内近乎耗尽的内力迅速充盈起来,喻苏看向窝在怀中动了动耳朵的白团子,抬手摸了摸他背上雪白的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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