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鲸鱼那么大,一下子从我身边游过,它的尾鳍带起的水花全溅到我身上了,汤姆!”
宾馆的房间里,伏地魔整理着德拉科的衣服,随意地应了一声。男孩有些不满,从背后扑了上来,揽住了他的脖子。
“你到底有没有看到?”
“看到了,”男人侧头吻了他一下,安抚性质地摸了摸他的背,“冻着了?”
“没有,我穿着棉袄呢。”
“我早就察觉它一直跟在船附近,只是没告诉你,”伏地魔拿了条毛巾擦拭着男孩湿润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猜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什么?”他马上扭过头,“你就看着我被水淋?”
“你今天真的很吵。”
“你怎么能这样?”德拉科气恼至极,狠狠推了他一把。伏地魔抓住了他纤细的手腕,侧过头在他脖子上吮了一口,托着他的臀将他抱到怀里。
“不过我不介意你在床上吵一点儿,”他懒洋洋地说道,“待会儿叫出来,嗯?”
他们每天晚上都要做爱,即使累得虚脱也要搂抱着亲吻缠绵一会儿。德拉科最近喜欢上了抱着伏地魔睡觉,还总是把腿挤进男人的腿间,这造成的后果就是每天早上都要被对方折腾许久。当然,他也乐在其中。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博物馆参观,下午则来到狗场玩狗拉雪橇。这儿的雪橇犬也被称为格陵兰犬,它们从小就被驯养,是格陵兰人日常生活的好伙伴。
“以前我想在家里养一条狗,但我爸爸不同意,”坐在雪橇上时,男孩这样说道,“他不想让我破坏他的花园。”
“除了纳吉尼以外,我没有养过宠物,”伏地魔慢慢地说道,“……也许除了你。”
“什么?我不是你的宠物。”
“你是我最喜欢的宠物,”男人说道,德拉科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比蛇还要吸引人。”
他揣摩着他话中的含义,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背后蓦地传来养狗人的叫喊,那四只雪橇犬瞬间向前奔去,冰冷的空气猛地冲进了男孩的口腔,将他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德拉科双手紧抓着两边的扶手,身体后仰,感觉心脏都要爆开了。
雪橇犬带着他们冲到了冰场的另一边,又拉着他们绕回来,把德拉科搞得昏头转向。结束后他几乎是浑身发麻地下来的,有些恍惚,被伏地魔亲了两下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在缓过劲来后他就嚷嚷着要再来一次,硬是拖着男人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几乎把伊卢利萨特大大小小的冰山都走了个遍。这里的空气格外纯净,能嗅到冰块混合着海水的气味。下午的天空是淡橙色的,冰山在阳光下反射着明亮的白光,一晃一晃。他们边走边欣赏沿途起伏的山脉和海洋,只有在这个地方,山和海才不分彼此地融合在一起。
两人在伊卢利萨特冰峡湾驻足许久,这儿是冰川的入海口,无数冰川在此破碎、塌陷,形成大大小小的冰山。他们刚来到这儿时正好看见一块冰山裂开滑进海水里,慢腾腾地翻了个面,重新露出的冰山棱角变得光滑无比。德拉科朝那座冰山丢了块石头,它在冰面上弹了一下,蹦进水中。他蹲下身又拾起了一块,正想扔,伏地魔把他抱了起来,将他强行带走了。
第五天他们本来打算去坐小飞机游览冰山,然而伏地魔瞥了一眼那在天空中掠过的麻瓜飞机,说道:“我不用那种东西就能做到。”
“我不要,我想坐飞机。”
“我敢说那种麻瓜的玩意儿会在飞到一半的时候掉下来。”
德拉科回头瞪着他,用力踢了他一脚:“你能别诅咒我吗?”
“我可以把你抱上去,”男人低声说道,锲而不舍地诱惑着他,“想想看……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还不用和麻瓜挤一块儿。”
德拉科看向售票处排得老长的队伍,内心有点动摇了。伏地魔还在用那种令人着迷的低柔腔调引诱着他,说到一半搂住他的肩膀开始舔他的脖颈。德拉科本来就对他的声音毫无抵抗能力,被刺激得有点恍惚,迷迷糊糊地应下了。后者立刻给两人施了幻身术,把男孩抱起来,让他环好自己的脖子,带他升上了天空。
这绝对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德拉科不是没有在空中飞行的经历,他是一名优秀的找球手,飞行对于他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在此之前他绝对没有在别人怀里从高中俯瞰冰山。
广阔的海洋在脚底下缩小,变成了一小块碧蓝的镜子,与洁白的冰山互相咬合,绵延到无限远的地方去。在冰山上行走的麻瓜变成了一个个挪动的逗点,勾勒出细细的道路,那是人类在极寒之地构建文明的证明。他们越升越高,穿过飘渺的云层,开始往东面飞去。冷风吹刮着他们的脸,比刀锋还要尖锐。两人掠过庞大而狭长的冰峡湾,那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冰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雪白平面,德拉科朝远方望去,他似乎看见了七彩的屋顶、热闹的鱼场,一望无际的白色掩盖不住勃勃生机。
他们绕着一整块冰区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块之前从未踏足的冰山上。伏地魔抱着德拉科落下来,稳稳地踩在冰面上,伸出戴着手套的手碰了碰对方苍白的脸颊。男孩的脸被冻得毫无血色,但眼睛很亮,显然相当兴奋。他喘息着,抱着他就亲了上来,亲得到处都是水。男人搂住了他的腰,两人靠在冰壁上投入地接吻。低矮的冰丘环绕着他们,海鸟在融融的冷色阳光中振翅起飞,冰山互相碰撞、碎裂,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声响。
多么安静,他想,仿佛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人。这种静谧让他享受,但又让他想要落泪。
如果不考虑第六天的暴风雪,这场旅游德拉科还是非常满意的。然而最让他不满的并不是突如其来的坏天气,而是他们被困在宾馆的那天,男人逮住他好好地享用了一番,几乎要把他的腰做断。低气温削弱了他们的性欲,但宾馆里开着空调,非常温暖。他们向彼此袒露身体,无休止地交缠、结合,身上的汗干透又冒出来,仿佛剥掉一层一层的皮。
德拉科的眼睛有点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流泪。他的腿被男人打开,小穴深处的部位极为疼痛,疼得让他想起他忘不掉的过去,他曾像冰川一样破碎过,顺着冰峡湾的寒冷海水流溢,分裂成碎块。
他们把宾馆的床搅得一团糟,床单掉了一半在地上,一只枕头滚到了床底,另一只垫在德拉科的小腹下,方便他撅起屁股让男人插弄。他听见了自己的身体里发出吱呀吱呀的脆响,如同从万年冰中挣扎出的空气,苍老又茫然。高潮的时候他眼前发白,喉咙肿痛,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急剧收缩,似乎要将他缩成小小的胚胎,回到母亲的子宫里去。他完完本本地射了出来,把自己的一部分也射了出去,宛若弃子。德拉科颤抖着趴在床上,感受自己的液体一滴一滴从缝隙中滑落,滴进被寒冰冻住的灵魂中。都过去了,他想,让它们永远被封在冰层之底吧。冰,水中的影子,还有那些飞在云层之上的言语,这个世界有一轮不落的白色太阳,能够照亮刚刚挣扎出黑暗的魂灵。
他累到了极致,可还是睁着眼等到了午夜,看着天空暗下来,但没有陷入黑夜,只是呈现出一种泡沫般的沉默的粉色,持续了许久,又亮堂起来。
“明天我们去看午夜太阳吧。”他对他说道。
男人看着他,背对着窗户,修长的身体轮廓被勾勒出一道冷红色的边。他拉上被子将两人罩好,说道:“好。”
午夜太阳也叫白夜,那是只有在极地才能见到的极昼。清晨,太阳从东边的冰面上浮起,顺时针绕极地一圈,午夜时悬在北面冰山上,如同一个洁白的、光溜溜的蛋。他们吃完早餐后随意选择了一条路线在冰川上步行,德拉科在冰面上踩踩踏踏,蹲下身看冰层下游动的海鱼。
他们走了三个小时,最后停在一座隆起的冰山旁,坐下来休息。德拉科仰靠着冰壁,眯眼看着头顶苍白的太阳,聆听四周海浪破碎的声音。太广大,又太安静,这种庞大的安静总能让人深刻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他们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然后接吻,相触的嘴唇似乎混合着碎开的冰。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船夫悠扬的歌声,是他们听不懂的丹麦语。
他们下午去海里潜水,尽兴后在附近的一家餐馆用餐。换上潜水服的时候,德拉科能明显感觉到伏地魔很不适应这个,但他在水下表现得比他好——至少他没有在水中抽筋,起水后也没有头晕脑胀。脱下潜水服后伏地魔马上变出了一条大毛巾将他裹起来,将他带到室内,喂他喝了点淡糖盐水。他替他穿好衣服,按摩着男孩纤瘦的长腿,后者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嘴唇毫无血色。
“你游得太久了。”他说道。
“我还想游,”德拉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肯定看到了,那里有一条鲸鱼……”
“这附近不是鲸鱼的聚集地。”
“我看到它的鱼鳍了。”
“还没玩够,嗯?”他吻了吻他的脸,“饿不饿?”
“唔,有点。”德拉科被摸得有点热,难耐地在他身上蹭着,男人揉了把他的屁股,扛起他抱到了公共卫生间的隔间里。
德拉科确实是没力气了,被伏地魔抱到腿上啄吻的时候也没有挣扎,由着他随意摆弄。他们没有脱衣服,德拉科的裤子被扯下一半,内裤还半挂在大腿上,对方就这样急匆匆地戳了进来,顶着他柔软的后庭。伏地魔搂着他的上身,手指探进了他的上衣,恣意抚摸着,捏住那两颗肉粒细细地玩弄,将青涩的乳头掐红了。德拉科感觉他的身体像一座火山,强烈的激情和欲望与这片冰雪天地格格不入。他酸软的屁股在男人的腿上摩擦着,性器左右摇晃,慢慢挺立起来,渗出了水。他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但还是在被弄得狠时溢出了呻吟。伏地魔贪婪地吮吻着他的肩膀,用力拉扯着他的乳尖,狠狠抽插了几下射在里面。男孩呜咽着,双腿痉挛,不一会儿也泄了出来。他们搂抱着平复呼吸,一股风吹入,德拉科打了个寒噤。男人抽过纸巾擦干净他的屁股,用毛巾重新将他裹了起来,开始帮他清理身体。
他们回到宾馆补了三个小时的觉,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天色略有点暗,就像英国的傍晚。德拉科懒得不想动,在床上翻来翻去,磨蹭了好久才爬起来,嘟嘟囔囔地开始换衣服。天空呈现出一种浓橙、淡紫红和水蓝相交织的颜色,橙紫铺张之处包裹着一团淡黄的太阳。这是一轮夜晚十点的夕阳,漂浮的冰山被映成了浓郁的蓝色,宛若水晶宫殿。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天空被一片橙霞笼罩,冰川仿佛被火点燃,远远望去只有一片燃烧的火海。午夜游船在半夜十点开始,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一点。他们抵达渡口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批,只能挤在游船中间的位置上。伏地魔让德拉科坐在他大腿上,靠在他怀里,男孩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背后,燃烧的天空将海平面上起伏的冰山和碎屑都染成了棕褐色,如同黄昏。
服务生推着小车给每个人送上咖啡和茶水,德拉科挑了一杯咖啡,伏地魔拒绝了。船行驶得并不快,在昏暗的海面上留下两道向外荡开的白线。德拉科望着沉在海平面上的太阳,整个海面都闪烁着柔亮而低沉的光辉,仿佛罩上了一层柔美的磨砂。他静静地喝着咖啡,灵魂仿佛浸在了清酒中,沉醉又清醒。这是夜晚,但也不像夜晚。他望着海,望着浮冰,望着水中的太阳,虚幻又真实。这一定是世界的终点,他想。
身边的人靠过来,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伏地魔搭上了他的手,握住了那只手镯。男孩回过头来,他们对视着,眼中倒影着对方的脸。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的嘴唇颤抖着碰在一起,稍一触碰就起了火,吮吸、舔咬迫不及待地卷上来,他们仅凭唇舌的纠缠感受着对方,德拉科感觉到了男人温冷的呼吸,感觉到清凉的日光落在他们的脸颊上,宛若母亲温柔的抚摸。
船头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有些模糊,如同遥远的呼唤。德拉科睁开眼,太阳静静落下了,又升起来,从冰山上飘过。歌声仍在继续,他依稀能听得清歌词:
“……太阳啊太阳,永不落下。我对你的心啊,永远不会变。”
Symphonic Poetry(番外2·一忘皆空)
Chapter Summary
一段被遗忘咒掩盖的过去,看老伏花式作死
时间线:老伏复生后到六年级开学之前
预警:含qj/睡奸/口j/监视
那只小腿从沙发脚边上伸出来,随意地靠在那儿。它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细长笔直,轻轻晃动着,不一会儿又挪了过去,看不见了。
他站在楼梯上,紧盯着那两个坐在沙发上聊天的人,准确地说,是盯着坐在右侧的那个男孩,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耳角和一缕金发。他们刚回到家他就听到了动静,于是悄无声息地下楼,静静地听男孩向他父亲抱怨最近的冷天气。德拉科花了半个小时向卢修斯炫耀他加入调查小组后干的好事,又花了半个小时嘲笑以波特为首的D.A.,津津乐道。纳西莎从厨房的冰箱里端出一盘小蛋糕放在他面前,后者含混地说了句“我不喜欢草莓”,随手把它推到一边。女人走到他背后,慈爱地梳理着男孩柔顺的金发,她细腻的手指在发间缓慢穿梭着,一遍一遍,从上到下……有一瞬间他希望能把那双手换成他的。
181/190 首页 上一页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