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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酒(近代现代)——失落云

时间:2021-07-21 14:14:51  作者:失落云
  俞鹤年探了探脚步,离这位可爱的Omega近了点,立刻收到温瑜类似警告地一瞥。
  俞鹤年却毫不在意,靠在架子上低头看温瑜:
  “生气了?”
  温瑜不理他,眼神只落在手里的档案袋上,指节捏着封口线条一圈圈地绕。
  俞鹤年盯着玉白的指节看,一个没忍住,上手捏了捏。
  温瑜的反应很大,整个人都抖了抖,嘴巴又不自在地抿起来。
  俞鹤年很喜欢做这样的小动作,自从温瑜答应让他追他后就更加肆无忌惮。
  而且每次都不打招呼,弄得温瑜猝不及防。
  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跟俞鹤年谈一谈这个问题。
  “俞鹤年,”温瑜神情严肃,语气坚定,“你不能老这么碰我。”
  俞鹤年的动作顿了顿,直起了身:
  “为什么?”
  温瑜茫然了。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怎么还要问为什么?
  他想了想,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试图忽略的事实,小声道:
  “不是说正在追吗?
  摸头和……
  牵手,应该是、是……”
  剩下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温瑜接着档案室昏暗的光线遮掩脸颊的烫,希望俞鹤年此刻能福至心灵地理解他的意思。
  可俞鹤年也不知是真的傻还是装作听不懂,追问温瑜应该是什么。
  “……
  是情侣才能做的事。”
  温瑜强装镇定地讲完,若无其事地回头放档案袋。
  这句话一打头,之后的话就显得没那么难以开口,“也不应该总是来找我,给我送东西,打电话……”
  俞鹤年打断道:
  “这些也是情侣才能做的事?”
  温瑜沉默着点了点头。
  俞鹤年不说话,半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可是我之前就和你做过这些事。”
  俞鹤年意有所指,“那我们是情侣了吗?”
  温瑜:
  “……”
  他抱着一堆档案袋转进下一个架子,彻底不搭理俞鹤年了,连脑后翘起的一小撮头发都写满了“恼羞成怒”俞鹤年还站在原地,笑得像个傻子。
  他自己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傻里傻气,好像每天都有开心不完的事,连脾气都好了很多。
  但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倒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他现在正做着的事,和半个多月前并没什么不同,只是这时两人心境都有变化,那时觉得烦恼的,这时就成了乐趣。
  温瑜或许自己也没有发现。
  他正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刚认识时的温瑜并没有这么情绪化,唯有的几次表露出生气的意思,多半都和俞鹤年有关。
  这样的认知也让俞鹤年心情愉悦。
  等他笑够了,估摸着温瑜也缓过神来了,就绕去了温瑜那边,预备说正事。
  温瑜一见他过来就头疼,看样子非常想开口赶人。
  俞鹤年见状连忙出声道:
  “刚才体育委员问我要不要参加运动会。”
  温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淡淡“哦”了一声。
  俞鹤年偏头去看他的神色,问道:
  “你想我去吗?”
  温瑜抓着纸张的手指紧了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想去就去。”
  “不行,得问你,”俞鹤年一本正经,“你想让我去,我就去。”
  “……”
  温瑜回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问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
  温瑜觉得俞鹤年未免太过粘人了,表露出了完全不像他的一面。
  这让温瑜非常不习惯。
  “为什么不能问你,”俞鹤年笑得非常理所当然,“我想让你决定,行不行?”
  俞鹤年完全可以强势地要求温瑜做出决定。
  但他偏要这样问一句“行不行”像商量又像调侃,温瑜刚降温的脸又重新烫起来。
  他决定还是逃避这个话题,毕竟有些事和俞鹤年永远无法心平气和地讲清楚。
  可俞鹤年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最知道在怎样的距离下能让温瑜避无可避,“啧”了一声,上前抽走了温瑜手里的东西,就着这样的距离低下头:
  “我要是去了,你会来看我吗?”
  呼吸的尾巴带着一点潮湿的热气,轻轻打在温瑜发顶。
  温瑜的手指蜷了蜷,没有答话。
  俞鹤年的语气不像是单纯在问他是否要去看他,还包含着别的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让温瑜有些惧于面对,深知此时默不作声才是最好的方法。
  俞鹤年等了几秒,知道自己今天没法等到这个回答了。
  他也跟着沉默下来,伸手拿过零散的档案袋,替温瑜填满了最高一层的架子。
  做完这些后他没有马上抽身离开。
  明明几分钟前还被警告不许乱碰,这时候手又不老实地去拍温瑜的头,安抚似的。
  声音也低下来,让人感觉到些许温柔:
  “不要害怕,我没有在逼你。”
  温瑜抿着嘴,没再出声。
  俞鹤年有时会说些像在试探的话,都让温瑜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有心想着努力做出回应,可一碰上俞鹤年,脑子就变得笨拙,话都讲不好。
  所以两人之间最常有的就是沉默。
  以前温瑜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现在却觉得自己无法给出俞鹤年期待的回应,实在很糟糕。
  温瑜低着头,半天没什么动静,只有一对睫毛还几不可查地颤着,像是在想什么令人烦闷的事。
  半晌后,档案室里想起温瑜闷闷的声音:
  “那天……
  我有课。”
  每个学院的运动会时间都是错开的,在最后才是全校性质的运动会。
  俞鹤年的学院比赛的当天,温瑜全天满课,根本走不开。
  俞鹤年回头看温瑜。
  他见对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垂头丧气的样子可怜极了,刚才还有些烦躁的心情瞬间奇迹般平和了下来。
  “没事的,温瑜。”
  俞鹤年轻声道,“我只想你开心。”
  俞鹤年最后还是答应了体育委员,被安排了一个三千米长跑。
  接过登记表的时候俞鹤年的脸都有点黑,一看三千米只有自己一个名字,忍不住想要撩起袖子去揍体育委员:
  “为什么只有我是这一项?”
  体育委员跟俞鹤年打哈哈:
  “俞哥你看着就身强体壮,腿还这么长,你不跑长跑天理难容啊!”
  俞鹤年:
  “……”
  并没有感觉被夸奖到。
  他本身心情就算不得好,现在更差了,一脸黑线签了字,赶鸭子上架般站上了跑道。
  虽说只是学院里的比赛,可来的人也不少,很多别的学院的人也来看热闹。
  俞鹤年看了看身边跑道上一脸斗志昂扬的人们,又看了看观众席上和他毫无关系的热闹,心里无比凄凉。
  太惨了,别人跑完三还有人递水递毛巾,他跑完三千,连个想见的人都见不到。
  这么一想,俞鹤年的脸更黑了。
  一声枪响,比赛开始。
  俞鹤年身边好几个人在一开始就和他拉开了距离,一个个好似打了鸡血。
  俞鹤年满头问号地看着他们飞快远去的背影,觉得这些人多半有点毛病。
  反观俞鹤年,速度相比之下就像老爷爷出门散步。
  他无视了路边同班同学的催促,看风景一般优哉游哉地跑在中后段,愣是把路边等着的体育委员看傻了。
  他这时也忘了三千米一开始不能冲的事儿,看别人跑开了心里也急,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他跑。
  他一个没忍住,跟到跑道旁陪跑了一段,嘴里喋喋不休:
  “俞哥您别散步了,你这么长的腿,不跑个第一说不过去吧?”
  俞鹤年气都没怎么喘,“嗯”了一声,嚣张极了:
  “那确实。”
  体育委员要崩溃了,心想你这么晃,能有个第一才是邪门。
  温瑜在那天之后再也没听俞鹤年提起过运动会的事。
  他隐约猜到俞鹤年会去,却不知道参加了哪个项目。
  然而他想再多,最后还是会猛然惊醒,想起自己当天没法到现场,思考再多也是徒劳。
  比赛当天,温瑜一整天的课上得都不太安稳。
  他门教学楼离操场明明不近,温瑜却像是总能听见那边传来的吹哨声和枪响。
  他心里总有一处神经在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预备撺掇他做出些什么。
  温瑜的心跳很乱,分不清在为什么而跳动。
  他想到那天俞鹤年明显低落烦躁的情绪,却还是告诉他,希望他开心。
  温瑜知道自己是想要回应俞鹤年的。
  他自认为已经看清了自己,却没法控制自己的排斥和躲避。
  他想要让俞鹤年知道他并非在唱一场独角戏。
  俞鹤年说过,希望他开心。
  同样的,温瑜也希望俞鹤年能开心。
  可他总是从俞鹤年身上得到妥协和迁就,自己却什么也给不出去。
  预备向俞鹤年敞开的心脏里,除了交错复杂的血管,好像什么也没有。
  温瑜低下头,没有看课本,而是看了看没有按亮的手机。
  这一刻,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猛地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讲师,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几排座位。
  他这堂课来得晚了些,坐的是教室后排,正好离后门近,要是这时候离开,只要不太明目张胆,完全不会被发现。
  于是下一秒他就付诸了行动。
  他做着从未做过的大胆行径,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重。
  他甚至没去管桌上还摊开的书本,攥着手机,动作笨拙生疏地借助座位的遮挡,从后门溜出了教室。
  他像是生平第一次奔跑,呼吸都凌乱起来。
  等他跑到了操场,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俞鹤年身在何处。
  他站在操场入口,有一瞬的茫然。
  不仅是为眼前的难题,更是惊讶于自己的决定。
  我疯了吧。
  温瑜心想。
  我真的疯了。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喧闹的人群,不知该不该前进。
  操场入口正对着跑道。
  俞鹤年这时候已经甩下了很多人,一开始就冲出去的人,跑到后半截已经没了力气,反倒是一直匀速跑着的俞鹤年渐渐领了先。
  他算着圈数,预备剩下一圈开始冲刺。
  就在他不经意向两旁瞥的时候,脚下顿时慢了下来。
  他怀疑是自己眼睛出了点问题,怎么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看见温瑜。
  俞鹤年自我怀疑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同抬头的温瑜对上目光。
  温瑜像是刚刚跑过,刘海有些乱,远远看去似乎还在喘气。
  目光对上的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噼里啪啦地炸了开来。
  这声音直达心脏,来势汹汹地挑起了剧烈的心跳。
  俞鹤年这么久都还算均匀的心跳,在这时骤然乱了。
  他仍然在向前跑,但脚步加快了许多。
  好长一段距离里他都在冲刺,然而临近面对操场入口的距离时又慢下来。
  他像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必须反复确认温瑜的出现是否真实存在。
  温瑜仍然站在刚才的位置没有走,甚至将目光紧紧黏在了俞鹤年身上,寸步未离。
  俞鹤年低沉了一整天的心,骤然飞回了云端。
  他冲温瑜笑了笑,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加快了速度。
  俞鹤年快速超过了面前的三个人,向终点跑去。
  而温瑜,在收到俞鹤年的笑后,迟钝地反应了半天,才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跑去了终点的位置。
  他在人与人的间隙之间隐约看见俞鹤年,觉得自己的心跳和俞鹤年踩在跑道上的步子重合了,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等温瑜堪堪钻进终点的棚伞下时,俞鹤年离终点已经只有几米。
  他看见了温瑜,直直向他的方向跑去,好像那才是终点。
  年轻有力的身体撞掉布条,和布条一起降落在温瑜面前。
  温瑜的心跳依然很快,好像自己替俞鹤年跑完了这一程。
  他这时依然是沉默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只知道看着俞鹤年,脑子里乱得什么都想不到。
  而俞鹤年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后,做了一个温瑜完全没想到的动作。
  他拉过温瑜的肩膀,直接把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被汗水和散发的信息素包围,温瑜觉得面前贴着的胸膛和后背按着的手掌同样滚烫,让他几乎要融化在这里。
  俞鹤年喘着气低头,在抱住温瑜的那一刻说道:
  “怎么办,没拿第一。”
  温瑜抵着他要推开的手立刻顿住。
  他在俞鹤年怀里闷得脸很红,收回手,任由俞鹤年这样抱着,磕磕绊绊地安慰道:
  “没关系的。”
  他只顾着看俞鹤年,哪里能注意到俞鹤年有没有拿第一。
  这时听着俞鹤年这样讲,便信以为真,甚至为俞鹤年这个逾距的举动找好了借口:
  没能跑出第一,心情差。
  俞鹤年却笑了。
  他一笑,肩膀就在抖,胸腔都在振动。
  他松开了温瑜,却没马上放开。
  他们处在一个对他们而言并不合适的暧昧距离,俞鹤年按着温瑜的肩膀,另一只手去碰他的脸。
  “温瑜,”俞鹤年笑道,“你怎么这么好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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