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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对宿敌一往情深[穿书]——蓝风山

时间:2021-07-21 14:16:24  作者:蓝风山
  段青泥:“……”
  骑舟微微一笑,起身为他斟酒。
  玉宿刚要伸手拦,却被段青泥抢先了去。骤一仰头,整杯烈酒入喉,如火灼一般,眼睛立马红了一圈。
  “不就是故事吗,讲!”
  段青泥朝后一仰,靠软椅上,重重缓一口气。
  许久方道:“从前……有一条鱼,它本来待在水里,一辈子安安稳稳。可有一天,突然刮一阵大风,把它送到了岸上。”
  “等等,不是说自己吗?”骑舟忍不住道,“怎么讲起鱼上岸了?”
  ——说一半时,陡然噤声。玉宿冰冷的目光投了过来,骑舟便识相捂了嘴巴。
  “那条鱼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在岸上也能混得跟水里一样。”段青泥说着,又抿一口酒,低低笑了起来。
  骑舟也笑道:“怎么可能呢?鱼若没有了水,是随时会死的啊……”
  “是啊,一条快死的鱼。想回也回不去,想活也活不下来。”段青泥转过脸,正对玉宿幽黑的眼睛,一字字道,“身边等着他的,不是砧板……就是屠刀。”
  玉宿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段青泥便继续道:“他也不敢和别人说,其实自己很害怕、怕得要死。因为在岸上就是这样,无故摆出脆弱的一面,很快会被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玉宿神情微动,彼时仰起脸,默然望向了窗外的夜色。
  “那真是一条悲伤的鱼啊……”骑舟喃喃地说。
  “岸上也有别的水。”
  这个时候,玉宿突然开了口:“它为什么不肯换个地方?”
  “说换就换,哪儿那么容易?”段青泥反问道,“……怎么,你家开鱼塘的啊?”
  玉宿移开目光,又沉默了。
  “再来,我今天非赢不可!”
  段青泥捞了骰子,一把放到碗下,道:“这次,我猜双。”
  然而再一揭开——
  是单!
  “哈哈哈哈!”骑舟不由大笑道,“公子这手气,相当不错呀……”
  “不可能啊,怎么这样?”段青泥瞪着眼睛,伸手摸那碗和骰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后又向骑舟道:“……你这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纯粹是运气罢了。”
  “不行,重来重来!”段青泥酒不喝了,故事也不讲了,就盯着三个骰子,搁酒桌上摇来晃去,稀里哗啦一阵响。
  紧跟着第三次猜,又输了。
  第四次猜,还是输了。
  第五次……
  “这个骰子有病吧!”这一连串下来,段青泥耳朵都红了,气得灌了好几大杯酒,说话都有些结巴,“它……它怎么跟我对着干呀?”
  骑舟笑得前仰后合,直喊道:“别赌啦别赌啦,你这都欠几个故事了……”
  “不管,让我再来!”
  段青泥还真不信了,趴下去抱着那碗,左边摇一摇,右边晃一晃,拼了命地捣腾好几下。
  直到所有准备工作完毕,他才小心翼翼伸出了手,正待将碗揭开的时候——
  无意间的视线一偏,瞥见不远处的桌边,放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五指白皙,修长有力。此时微微弯曲,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随之一股强劲汹涌的内力,悄然自指尖冲向了骰子的位置。
  “玉宿!”
  段青泥咬牙切齿,一声大喊。
  那敲桌的手立马顿住,一动不动了。
  而手的主人也抬起眼,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竟有几分可耻的无辜。
  “把爪子拿开!”段青泥恨声道。
  玉宿:“……为什么?”
  “你还敢问为什么!”段青泥刷的站起来,却因方才喝多了酒,手脚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跟着东倒西歪,一个往前扑进玉宿的怀里。
  “公子!”骑舟惊喊一声,慌忙上前要扶,却被玉宿一记冷眼震退回去,站原地不敢走出一步。
  ——段青泥的酒量一向不差。这若放在平日,说是千杯不倒也不为过。
  可今天这一栽下去了,偏像是整个人脱了力似的,浑身上下不剩一丝力气,连带着骨血也随灵魂一并飘飞远去。
  他把脸埋在玉宿肩窝里,闭着眼睛。好一阵子,依然感到意识昏沉,索性抵着玉宿的肩膀,哑声道:“玉宿,你知道……那条鱼,为什么不肯换水待吗?”
  玉宿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
  “因为岸上都不是水,全是一口口的大铁锅!”
  段青泥费力地抬起头,忽然张开两条手臂,晕晕乎乎开始比划:“就……这么大,这么……这么大!”
  说完又坐起来,搂住玉宿脖子,笑嘻嘻道,“我要是跳进去,不被沸水烫熟了,哈哈哈哈哈……”
  玉宿:“……”
  “公子怕是喝醉了。”骑舟尴尬道,“……我这就去喊欧璜公子!”
  说罢刚要转身,玉宿一拍酒桌,两根木筷飞驰而来,一路擦过骑舟的脚背,堪堪没入地面三寸之深。
  “……”骑舟一拭冷汗,讪笑着道,“我、我不去便是了。”
  玉宿低下头,注视着怀里的段青泥。
  见他一袭薄衫散乱,外袍揉皱了大半,彼时眼角潮红,面色仍是病态的苍白……如今已然醉态朦胧,却强撑着不肯再歪倒半点。
  玉宿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别开视线。然后掀起外袍的一角,掩在那人迷蒙不堪的脸上……顿时遮盖得严严实实。
  但只盖了不到片刻,便被段青泥狠狠掀开了。
  他冲出来,一把抓住玉宿的衣领,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就是最……最最大的一口锅!看着不讲话,一肚子全是坏水——是不是?”
  玉宿先摇了摇头,见段青泥横眉竖目的样子,只好跟着点了点头。
  “别摇头,点头。”段青泥令道,“回答我……是,或不是?”
  玉宿说:“不知道。”
  段青泥问:“你,是不是只会砍人。除此之外,没有感情……也不会说话?”
  玉宿还是说:“不知道。”
  段青泥又问:“那你刚才,为什么帮着骰子,欺负我?”
  玉宿答道:“没有。”
  “还说没有?”段青泥生气道,“你这么想听我讲故事,直接问不得了……张口说一句话,这真的很困难吗?”
  玉宿想了想,说:“难。”
  段青泥:“可你现在不就说了么?”
  玉宿面无表情,又不说话了。
  “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想听我讲故事?”
  玉宿下意识便要点头。段青泥却道:“不准点头。张嘴,说话!”
  玉宿顿了一顿。
  这一次,隔了许久,才缓缓地说:“是。”
  段青泥便拎起酒壶,将整整一杯斟满,推到玉宿面前:“既这样,你方才作弊,少说先罚一杯。”
  玉宿面色微沉,并未伸手去接。
  段青泥早已料定了,这人根本不会喝酒,绝对是个半杯就倒的菜狗——反正先前几次递去酒杯,不是纹丝未动,就是满满一杯洒地……总之就是滴酒不沾。
  所以这次倒了酒,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段青泥笑了一声,正准备收了手,将酒杯往自己这边揽。
  却不料收到一半,手腕被人蓦地扣住。
  玉宿神情莫测,一边注视着段青泥的眼睛,一边接过酒杯,径自移向了唇边。
  然后仰起头,转眼将之饮尽。
  空杯掷于酒桌前,啷当一声响……再抬眼时,依然面不改色。
  段青泥却已经看傻了。整个人呆呆的,处于惊愕状态,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玉宿敲了敲桌,问:“可以了吗?”
  段青泥动了动唇,似乎想说点什么,玉宿便稍微凑近了些。
  只见段青泥肩膀一震,铁青着脸,按捺老半天,终于开了口:“呕……”
  作者有话要说:  玉宿:(喝完了,乖巧等夸.jpg)
  段青泥:对不住了,先吐为敬。
 
 
第35章 谈心QAQ
  这一次是当真醉得狠了, 段青泥整个人有些发晕,此刻对着玉宿的脸,一连干呕好几下——也幸好, 没真呕出来。
  只是因这一串动作, 无意牵动心口的痛处。他弯腰扶上软椅, 吃力地低下了头,又抑不住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不足片刻, 人已有些站立不稳, 额头上浸满一层虚弱的冷汗。
  ——就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习不得武, 走不得路, 腰上缠着金贵的短剑, 玉石雕花光彩夺目,却愈发衬得他脸色惨白,犹如一张飘然易碎的薄纸。
  骑舟见了, 不由惊叹道:“公子病得不轻,还敢这般饮酒……倒也不怕折了命么?”
  玉宿按稳段青泥的肩, 回头瞥了他一眼。骑舟立马掩嘴,陪着笑道:“楼上便是客房了, 先扶他休息去罢?”
  玉宿也不多话,反手将段青泥拎起来, 扛到肩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雅间。
  留骑舟在原地, 望着他二人背影,许久方唏嘘道:“我当是什么人间富贵花……弄了半天, 还真是一条脱水濒死的鱼啊。”
  *
  这一路上楼十分艰难,段青泥从头到脚都极其不安分。
  喝高了占一部分原因,但大多还是趁醉装疯, 借着酒劲肆意发散情绪。真像他自己说的,就是一条下了锅的鱼……如今要死要活的,在玉宿身上蹭来蹭去,也不知是挣扎着要往哪里去。
  最后好不容易,终于磨进了客房。玉宿忍无可忍,将人直接扔床榻上,鞋也不脱,就近拿凉席一卷,棉被往上面一搭,嫌麻烦似的多罩了几层。
  段青泥裹在里面,便不怎么动了,却仍压低嗓子,一阵一阵闷着咳嗽——玉宿适才想起,他那是野外抛尸的手法,不该用于活人身上。
  遂又走过去,撩开了被角,把段青泥刨出来一点,露半颗圆圆的脑袋。
  兴许是因着角度刚好的缘故。此时玉宿低下头,便见段青泥一张红扑扑的俊脸,好像染过胭脂一样,眼睛深处也漾着一层水光,倒比平时温润软和了不少。
  ……只要不开口说话,姑且也算半个美人吧。
  玉宿一言不发,木然看了半晌。段青泥却忽然睁眼,问:“看……看什么看,你是不是又想拿刀捅我?”
  玉宿:“……”
  本来没在想,经他一提起,倒是突然想了。
  不久前颠簸着上楼,再让外头冷风一刮,如今周围安静下来,段青泥的酒便醒了一半,昏沉的意识也在渐渐回笼。
  “有没有……水?”他揉了揉额头,难受地说,“酒灌多了,头有点痛。”
  玉宿闻言,端个大脸盆回来,满满当当盛着冰凉的清水。
  “兄弟……你家喝水,是用盆的啊?”
  段青泥用尽全身力气,朝天翻了个白眼,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裹一身凉席,整个人压在棉被下,见玉宿又转过身,满房间寻茶壶水杯,风卷残云般的胡乱翻找……忽只觉得好笑又很神奇。
  ——看玉宿这副样子,是当真只会料理死人,全无照顾活人的经验,多半也从来不曾收拾自己,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天大的奇迹。
  他这老大不小的岁数,究竟是倚仗什么熬过来的?二十多年全凭刀口舔血……就这样无所顾忌地过活?
  直到玉宿忙一大圈,终于找到水杯过来,递至段青泥的嘴边,说:“……喝。”
  语气显有几分不耐,更多还是难形容的局促。
  说起来也是很巧,段青泥歪着脑袋,一边小口喝杯里的水,一边就在纳闷地想:这没有心的木头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玉宿递水的时候,其实也在想:这爱蹦跶的病秧子,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两个人压低视线,同时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片晌过后,段青泥喝完了水,朝后仰倒在床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玉宿伸出手,本想上去探他的脉搏,冷不防被一把抓住了。
  “玉宿。”段青泥突然喊一声。
  但隔很久之后,他才不经意地说道:“你不是想听故事么?说吧,要我讲哪一段。”
  玉宿摇了摇头,他对所谓的故事,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执念。
  可乍听这么一说,便随口问道:“……这个还用分段?”
  “那是自然了。”段青泥虽清醒了不少,但方才那股酒劲还在,整个人的状态便有一些飘飘然。他索性壮着胆子,往前握住玉宿的大手,然后沿五指关节的位置,一寸一寸往上比划起来。
  “人这一辈子,又不是白纸,不可能重复做同一件事情。”他眯着眼睛,一字字道,“每活到一个阶段,想要的、渴望的东西,都不一样。就因为有这些念想,才不会感觉没有期盼,日子也不至于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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