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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对宿敌一往情深[穿书]——蓝风山

时间:2021-07-21 14:16:24  作者:蓝风山
  老头子撅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看样子是不肯多说一句。
  段青泥便抬起一脚,踹倒一边摞老高的书堆,又随手拎了只茶壶,作势要往上面浇开水。
  “掌门!掌门不要啊!!”
  一群人顿时拦上来,纷纷以好言相劝。老头子僵了半天,最后实在拗不过,也只好道:“……你问,你问便是了!”
  段青泥收了茶壶,开门见山地问:“在符阳殿,有哪位先代掌门或是长老首徒,名字唤作祈周的?”
  “祈什么……?”
  “祈周。”
  段青泥找来纸墨,弯腰伏到桌边,一笔一划,认真写下此人的名字。
  当日同是在符阳殿,他见过祈周随身带的玉牌,那绝不是寻常弟子应该有的,他的身份至少与老一辈的高层人物同等。
  然当“祈周”二字落于纸上之时,周围一众人等议论纷纷,皆是一脸茫然陌生……半天过去,竟无一人出来指认。
  “就是祈周啊!”
  段青泥急声道:“那天一堆人围着他,口口声声喊‘祈师兄’……就这么一号人物,难道没谁认出来吗?”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各自对视了许久,最后终于有个开了口:“掌门,没有祈周这个人。”
  “您……是不是记错了?”
  “别说谁家大师兄,刚入门的新弟子里面,也没有哪个是姓祈的。”
  段青泥浑身僵滞,面色瞬间白了下来。他回身去看那老头子,老头子也连连摆手道:“我守在这里几十年,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可能,难道还是幻觉不成?
  或者说,根本就是我疯了?
  段青泥怔在原地,整个人神魂飘荡,忽有一种难言的撕裂感。仿佛他说过的话、经历的事,到头来都只是一场空无,如今已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他试着往前走两步,却又是一个趔趄,碰倒了旁边的书柜,成堆的卷轴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很快淹没至脚踝处。
  “……”
  段青泥顿了顿,随手拾起一卷,正待翻开它一页边角。
  这时嘎吱一声响,暗楼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一道如雪的身影陡然自身前站定,伴随他低至极点的冰冷声线——
  “段青泥。大白天的,你又来这里发什么疯?”
  慕玄领着一众弟子赶来,他们个个身着劲装,大汗淋漓的模样,想是不久前在殿外集体练剑,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段青泥双目微偏,见那几许锋利剑光,将他后颈照得发凉。
  ——却在此时,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了心头。
  “师父。”
  段青泥忽而一笑,道:“能否让我也学一学剑?”
  慕玄闻言,显是一愣。低头看了眼剑,又看了眼他,失笑道:“你?”
  段青泥点了点头。
  慕玄嘲道:“你怕是当真病得不轻。”虽这么一说,他还是转过身,唤柳如星道:“……如星,既然是掌门意愿,不如你亲自上阵,与他对练罢。”
  此话一出,众人又立马议论开了,四面八方随之沸腾一片。
  都知道长岭这位新任掌门,脾气刚烈,一身治不好的疯病,是个又痴又傲的怪人。
  今日疯到符阳殿来,闹一整圈,忽然又说要练剑——这一回,没人猜透段青泥的想法,更不知他这一通折腾是为了什么。
  尤其于慕玄而言,前几次对峙吃了大亏,本不想再与他正面交锋,却不料姓段的送上门来,主动求着被教训……如此大好机会,又岂能轻易放过?
  于是当机立断,带一众人将战场转向庭院,慕玄扔给段青泥一把木剑,又朝柳如星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站到空阔的地方。
  众目睽睽之下,柳如星双手握剑,紧张得满头是汗:“青泥师兄,这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段青泥道:“少废话,有种就砍。”
  柳如星偏着头,畏惧地扫了眼慕玄,似在反复确认着什么。得到师父的肯定之后,铮的一声锐响,利剑适才出鞘,寒光下拉开一道细长的影子。
  段青泥拿的是木剑,只因他双手无力,寻常兵刃根本握不起来;而柳如星是实打实的真剑,过后不论如何出招,总归不免磕磕碰碰。
  慕玄本意并非伤人,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办大事是不可能的,顶多只挫一挫某人的锐气。
  却不料柳如星一剑扫出,段青泥表面拉开架势,实则于那剑锋靠近之时,他神色骤冷,倏而张开双臂,竟是径自朝它迎了上去!
  “师兄?!”
  “掌门!”
  ——霎时之间,内外众人皆是变了脸色。柳如星眼都瞪红了,此刻还待收剑,偏是为时已晚。
  千钧一发之际,剑尖与心脏,不过半指距离。
  忽然只听一声惊天巨响,一股劲风陡自耳畔来,自上而下冲向柳如星的长剑。那瞬间几乎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但只见那锋利剑身被生生压弯了下去,碾成一道极其诡异的弧度——而后又是咔的一声轻响,长剑自中端节节断开、崩裂,顷刻碎为一地粉尘,随风飘然远去……
  段青泥微微仰脸,望向眼前不远处,那道从天而降的熟悉身影。
  与此同时,自他袖中,宿命轴的指针开始疯狂摇摆——
  至片刻挣扎后,它终于从3走到了4的位置,坚定不移地停了下来。
  那一刻,段青泥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发疯也好,发狂也罢。他只是用自己的性命,做了一回不遗余力的赌注。
  赌他每到危急之时,必有一人凭空出现,哪怕是刀山火海、阎罗殿前,这个人也定会赶来拉他一把。
  而现在,是他赢了。
  那人是一袭素衣,腰悬玉牌,单手扶稳他的面具。
  彼时背对段青泥,压低声道:“……为了诈我,值得?”
  “值了。”
  段青泥冷冷说罢,抬手一挥木剑,正中那张空白面具——稍一施力,便将它挑了下来。
  落地一声轻响。
  面具后的那副五官,果决、凌厉,也不失一丝残忍的柔软。那是段青泥无意窥见过的,冰雪融化后的神秘一角。
  “……”
  祈周回过身来,两人目光相触,入眼的确是玉宿的面庞。
  “为什么?”段青泥凝声问道。
  他走近一步,未能触碰对方的身体,又猛地顿住了脚步。
  此时此刻,脑内忽袭来一阵巨大嗡鸣,伴随某种不知名的强烈波动,犹如铺天盖地的浪潮一般,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连带整具身体也失去力量,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倒下去……
  这个时候,仍是祈周赶上前来,及时托住段青泥的后腰。只是他们都没能站稳,半空之中挣扎片刻,又齐齐失力倒在了地上。
  没有声音,也没有痛感。
  段青泥摔进祈周怀里,再睁开眼时,更为诡异的一幕就此发生了。
  他们周围的世界,变成了一幅彻底静止的画面。
  ——所有人、物、景……包括吹动的风,都停在祈周摘掉面具的前一秒,一动未动。
  甚至不远处的柳如星,尚保留着出剑时的动作,其他瞪眼睛的围观者,亦成了一堆天然的雕塑,好似在瞬间丧失了体内的灵魂。
  “这是……怎么一回事?”
  段青泥艰难地开了口,强撑着就要站起身来,却感到肩膀一沉,被祈周轻轻按了下去。
  “你不该摘我面具的,阿青。”祈周叹了一声,道,“这样下去,我再出来就更困难了。”
  “什么意思?玉宿不是一直在吗?”段青泥问。
  “我和玉宿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段青泥盯着他的脸,愈发恨得牙痒痒,“这他娘的不是你本人吗?怎么,你俩还搞共享账号?”
  “你听着,我的时间不多,能提供的信息也有限。”
  祈周摁着他的肩膀,一字字道:“首先,你已经看到了。我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只要我摘掉面具,以真容现身,这里的时间就会静止。”
  段青泥目光微颤,在与他对视之时,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谓的祈周,也是不存在的假身份。他们见到我,会下意识做出反应,但过后不会保留任何记忆。”祈周认真地说,“所有人里……能记住我的,只有你。”
  段青泥深吸一口气,瞬间全想了起来。
  那日符阳殿重逢时,他几乎快抓破了脑袋,把《倦仙》从头到尾回顾一遍,愣是没想起有叫“祈周”的这号人物。
  当时还当是记性不好……如今才知道,他这哪是忘了,而是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段青泥摁了摁额头,已经开始混乱了,“你是玉宿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祈周:“我是玉宿,也不是玉宿。”
  段青泥:“拜托你,说人话。”
  “玉宿和其他人一样,对我的存在没有记忆。”
  祈周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阿青,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一盘散乱的棋局……你我深陷其中,不过是被主流摆弄的棋子,随时用来填补空缺罢了。”
  听到这里,段青泥的表情再次变了。
  他哑声问道:“……你对这些,究竟了解多少?”
  祈周微微俯身,于他耳边低道:“我知道的,比你还多。”段青泥闻言,顿时有些僵住,却又听祈周道:“但我……一个字也不能说。一旦说了,我们都会变成‘弃子’。”
  弃子。
  段青泥想到最开始时,404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错一步,就会死。
  看来这不是假的。他没有主角光环,一路凭感觉走到这里,往后若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告诉我,祈周。我该怎么做?”段青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给人当一辈子棋。”
  祈周将目光下移,望着他手里那枚宿命轴,无可奈何叹了一声。
  “我本想凭一己之力,帮你走到12的位置。但如今摘了面具,已对主线造成了影响,我不能再这样频繁出现了。”
  段青泥看向那张面具,心情突然有些难以形容。
  合着我拿命掀了他的马甲,这件事情还是做错了啊……
  “阿青,我们得改变计划。现在不能杀了玉宿,这段时间,你必须先依靠他……”祈周道,“等时机成熟,我自有办法将他取而代之。”
  “依什么靠?”段青泥以为自己耳朵聋了,“你说让我干嘛?”
  “对不起,忍一忍吧。一个没有心的工具人罢了,应该合理利用他。”祈周说着,忽想起什么似的,又一把抓住他的手,“但我话说在前头,你别对他抱有任何感情……那只会害死你自己。”
  “你这话几个意思?”段青泥反问道,“我对那木头,能动什么情?”
  “这句话,送给过去的你自己吧。”
  祈周看了他一眼,转而拾起地上的面具,重新盖住那张惹眼的脸。段青泥尚未听懂那话中深意,祈周已经站起身,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等等……”段青泥拉住他道,“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祈周转过身,目光专注地落了回来。
  “你……也是,外面的人吗?和我一样?”段青泥轻声问。
  “不,我只是玉宿意识的一部分。”祈周的神情有些落寞,“一个弄丢了挚爱……重新来过的蠢货罢了。”
  段青泥还想说些什么,祈周已是往前一步,身体飘作一缕白烟,迅速消散在了空气当中,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周围静止的画面开始逐帧走动,方才脑中反复响起的嗡鸣声消失了,四面嘈杂的人声、风声,像是远走流失的灵魂一般重新灌入了体内,发出沉钝而厚重的一道闷响。
  段青泥再次睁眼,却发现方才练剑的庭院、满头汗的柳如星、使眼色的慕玄……还有那些围观的群众,整个符阳殿的场景,都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此时的他,正蹲在寒听殿的小偏院里。脚边是开了盖的木匣,以及散满地的细长银针;眼前是弯了腰的玉宿,黑眸压得又深又沉,仍是那副熟悉的面庞,一举一动却浑然不相同。
  而段青泥蹲在一旁,拉着他的大手,指尖正拼了命地往前,触及那掌心内侧一层柔软的薄茧。
  随后听玉宿问了一句:“怎么了?”
  “……啊!”
  段青泥浑身一弹,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几乎是趔趄着朝后栽倒下去。
  地上全是散乱的银针,玉宿第一时间伸手去扶,段青泥便立马扑到他怀里,像在一汪深潭中抓住最后的浮木,两只手紧紧将玉宿圈了起来,心脏狂跳得像要蹦出胸腔一样。
  居然……回档了。
  回到了他发现那层薄茧,问玉宿知不知道祈周之前。
  “……”
  段青泥抱着玉宿的脖子,一时感到浑身乏力,连带着血肉灵魂也一并抽干。
  玉宿艰难地动了动,被这么用力勒着,几乎快要窒息了。他抬起一只手,本想将某人推开一点,结果刚偏过头,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画面震撼到了。
  只见段青泥一动不动,神情恍惚,彼时有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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