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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对宿敌一往情深[穿书]——蓝风山

时间:2021-07-21 14:16:24  作者:蓝风山
  陆暇忙于翻阅医书,陆小竹便很早睡下了。他们住的这间屋子很小,医馆正门直通拥挤的后院,原先就一张能用的床;救了段青泥之后,唯二的床是木板搭的,临时在后院划一块地,周围堆满了木柴和杂物,能盖的被褥也只有薄薄一张。
  ——就现在这落魄的处境,与寒听殿的奢华靡丽相比起来,无疑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段青泥那身子骨是纸做的,一到夜里浸了寒气,多少有点承受不住。如今手边没了暖炉,荒山野岭的后院漏风,他就缩那柴火堆里,一边铺床一边咳嗽,整个后院都是他的声音,远远听来十分揪心。
  而在这时,有一只用布裹的汤婆子,不轻不重放到了脚边。段青泥伸手一摸,温度竟是刚好,捂进怀里很是暖和。
  他一回头,见玉宿又换了身衣裳。那一袭轻而又素的,站不远处,像是邻家砍柴回的俊朗青年……干净而纯粹,再无一丝往日沉郁的死气。
  段青泥先是一怔,随后回过神来,扒拉着那只汤婆子,不自然道:“这个东西……你从哪找来的?”
  玉宿答道:“拿药罐包的。”
  段青泥登时睁大:“你……”
  玉宿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蹲下来,把那“汤婆子”包实裹紧了,又抓着段青泥的手摁了上去,冷声道:“别扯它,不然漏了。”
  段青泥呆呆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本以为这厮没什么常识,唯一能关照旁人的举动,就是往头上套麻袋……不料玉宿也是细心的,只是先前藏得很深,一直没摁开关罢了。
  然而这有什么用呢?
  段青泥捂着汤婆子,搁怀里暖乎乎的。心里却在想:他的开关又不是我……如此下去,享受故人带来的一时安宁,过后当真不会遭报应吗?
  ——而就在他心绪飞天的时候,玉宿忽又伸手上来,不由分说触向他的脖颈。
  “卧槽!!!”
  段青泥浑身一缩,当即醒神了,抱紧脖子滚到了墙角:“……你又搞什么?”
  “水蛭伤,上药。”玉宿拿出刚借来的药盒,从里面挖一大坨软膏出来,直接往某人的脖子上糊!
  “不、不需要!”
  段青泥当场跳了起来,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连滚带爬逃出了柴堆。可没逃出一半,便被玉宿单手提溜起来,轻而易举地抓了回去,扒开衣领往里一看——
  玉宿的表情凝固了起来,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怎么了?”咯噔一声,段青泥心说完了完了,要被他发现端倪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但玉宿盯着他的脖子,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许久才蹙眉道:“这个……颜色变深了。”
  段青泥:“……”
  玉宿又道:“你中毒了?”
  段青泥既尴尬又心虚,颤抖着闭上睛,把脸麻木地别到一边。
  “起来。”玉宿拽他道,“去让大夫看看。”
  “我不!!!”段青泥老脸都红了,一个挣扎滚进被褥里,把自己弓成一颗虾米。这时玉宿还待上前,段青泥只好攥紧被角,哭着脸道:“没破也没中毒,等几天便消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玉宿:“那就上药。”
  段青泥一个“不”字未出口,咬咬牙,终究是忍了下来。就让玉宿抠一大坨药,活像是糊墙一样,涂满他的半个脖子,还涂得十分不均匀。
  原想着这破事总该翻页了吧……结果玉宿涂药的时候,冷不防来了一句:“祈周是谁?”
  段青泥豁然睁开,一直按捺着没有吭声,心跳却如擂鼓一般震颤。
  玉宿又重复一遍:“祈周,是谁?”
  “能是谁?”段青泥歪头道,“来春馆的俏头牌呗——骑舟公子,你不记得了?”
  玉宿沉默片刻,道:“……不是那个骑舟。”
  “还……还有哪个骑舟?”段青泥望着他的表情,也不知怎的,心头忽涌上一种微妙的愧意——那感觉就像坏媳妇在外面偷腥,面对一无所知的老实丈夫,他简直比做贼还要胆怯心虚。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玉宿突然问这么一句。恰逢院外一阵风来,段青泥顿时闷头咳嗽,且一声咳得比一声响亮,像是有意同他作对一样,吵到两边耳膜都嗡嗡不停。
  “别装。”
  玉宿见状,当即捏住段青泥的后颈,凉声道:“……好好说话。”可一看他唇角渗了血丝,脸色愈渐白了下来,玉宿手里的力道便又松了,表情也变得不知所措。
  “咳……咳咳、咳……咳……”
  段青泥每次咳嗽,都明显地非常吃力。咳到最后腰都弯了,整个人几乎是蜷缩的状态,拼命压迫着心肺的位置……可那根本起不到缓解的作用。
  等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又是冒出一身冷汗,今天的澡算是白洗了。
  而玉宿坐在旁边,默然看着;本想伸出手,朝他心口输送内力。
  “别弄了。”段青泥翻了个身,慢慢喘气道,“让我……躺会儿。”
  说完他疲惫地阖上,整个后院随之静了下来,能听到绵长微弱的呼吸声,仿佛敲打在人的心尖上,沉而又缓。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玉宿以为他是睡着了,下意识便弯曲手指,想探一探这病秧子的鼻息。
  然而……
  段青泥的皮动了动,费了好大力气似的,将他那乌黑的珠子转了个弯。
  随后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指着两人头顶破损不堪的房梁,在那里有一条连接夜空的裂缝,透过间隙能清楚看到高处的风景。
  段青泥说:“看,有星星。”
  玉宿:“……”
  “还是这里好,安静又舒服。”段青泥眯了眯,又道,“……天枢山上面就看不到。”
  玉宿:“看得到。”
  段青泥:“?”
  “天枢山上,比这里亮。”玉宿纠正道,“而且每晚都有……”
  段青泥:“……”
  这机器人成功把天聊死了,真不想和他说话。
  ——重点是天枢山上的星星更亮?
  难道不是山下生活更自由、更惬意吗?!
  段青泥刚才没咳死,这会儿已经被气死了。他一个翻身窝进被褥,闭上睛,懒得再跟机器人废一句话。
  而玉宿等了半天,没等他接下话茬。只好问道:“你不看星星了?”
  段青泥:“不想看了,等回天枢山再看。”
  玉宿:“为什么?”
  “天枢山的星星亮,又大又亮!”段青泥没好气道,“……比大水蛭还大、还亮!”
  玉宿:“这和水蛭有什么关系?”
  段青泥:“你自己猜吧。”
  玉宿:“……”
  这病秧子也把天聊死了,真不想和他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段青泥:来吧!互相伤害!
 
 
第46章 他又笑了!
  次日天还没亮, 段青泥便被大门外的动静吵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一摸怀里的汤婆子,竟还是温热的, 想是玉宿趁他睡着时换过……看那外一层布皱巴巴的, 显然不止换了一次。
  如今住偏远的山沟沟里, 与寒听殿衣食充足的生活截然不同。
  陆小竹每天很早起床,先到溪边打水, 回来再劈柴、整理院子……而后又忙着上山采药。
  眼下忽然多出两个人, 家里消耗的东西瞬间增出几倍。何况段青泥新换了一副药方, 有几味药是需现采再晾晒的, 光靠陆家父子根本忙不过来。
  于是太阳刚出来的时候, 段青泥和玉宿各背一只药筐,头顶漏风的草帽,脚蹬能蹚水的草鞋, 挽起裤腿跟陆小竹一起进山。
  ——其实按理来说,以段青泥的身体现状, 根本不宜多动,躺在床上静养最好。
  可玉宿从昨天就发现了, 这病秧子自打离了天枢山后,简直疯得跟个野人一样, 完全放飞自我。
  原本说好是出门采药,但前脚刚一进山, 段青泥就和陆小竹闹腾起来,一下子吵得不可开交。
  起因是段青泥走路很慢, 没几步停下歇一口气,玉宿自己背个大筐,还伸手把段青泥的小筐托着, 两个人在后面粘一起走,前面的陆小竹都快急疯了;走到后来,玉宿连托都不托了,干脆把段青泥背了起来,单手拎着两只箩筐,沿途走得四平八稳,上山的速度顿时快了不少。
  陆小竹一眼瞥见,便吐槽说:“没眼看了……这样还当掌门呢,路边抓只蜗牛都比你强。”
  “你懂什么?”段青泥趴玉宿背上,悠哉悠哉道,“真正的绝世高手,都不用自己动的。”
  陆小竹道:“你有本事下来啊!”
  段青泥嘲道:“就不!谁叫我是富贵命呢,就得让人背着。”
  陆小竹扫了他和玉宿两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脱口就是一句:“……猪八戒背丑媳妇。”
  “你说什么?!”
  段青泥当场火了,一个翻身跳了下来,直撵得陆小竹四处逃窜,一路都是两人震耳欲聋的鬼叫。
  被误伤的猪八戒:“……”
  ——托那两位的福,一直拖到日上三竿,临近正午的时候,他们的药筐也没装满。
  之前在天枢山还不觉得,段青泥大多时间都恹恹的,病态十足,几乎不见一点生气,只能通过摔东西宣泄内心的煎熬。
  想要的自由摸不到,无尽的痛楚也望不穿。成日面对清规戒律、尔虞我诈,天枢山上人心叵测,没有谁带着纯粹的善意……因而条条框框将他束缚起来,未曾有一刻得到真正的解脱。
  玉宿停下脚步,看远处草地上,段青泥和陆小竹你追我赶,好像一大一小两只放风的狗子,跑得别说多欢快了。
  而此时此刻,大片阳光从天外倾洒下来,将段青泥清秀白皙的侧脸,镀上一层柔软的薄光。
  一刹那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惊蛰山庄的四面石墙之内,隔着一层潮湿黑暗的缝隙,那人却总是披着星光的熟悉面庞……经过数不清的漫长年岁,两道模糊的身影正慢慢地重合,最终叠到了一条笔直的线上。
  玉宿只看了一眼,便不自觉地站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快忘了一直以来,执意追求的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一个人,又或许是一个答案。
  十四年前坟庄溃灭,玉宿亦身负重伤,勉强从鬼门关捡回半条性命,此后便以刀口舔血为生,凭借本能而活,浑然麻木地过了大半辈子;时至今日方才清醒,原来他做了这么久的梦,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玉宿怔怔望着段青泥的背影,很多次,想尝试问自己一些问题。就像段青泥之前说的,每当着手做一件事的时候,总归是要思考它背后的意义。
  可另一边实在太闹腾了,跟沉思的他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玉宿确认他们是上山来采药的。
  然而段青泥缩草丛里偷懒,被采药的陆小竹发现了,一抬脚掀得他满脸都是草屑;段青泥登时跳起来,抓一手土便泼了过去,直接表演一个天女散花。陆小竹骂骂咧咧的,也开始用爪子刨土,呼啦呼啦扬起漫天泥沙,害段青泥捂着鼻子到处乱躲。
  玉宿:“……”
  本以为这种程度,就是他们的极限了。结果玉宿一个走神没看,段青泥和陆小竹居然打了起来,两人互相拉扯着在地上翻滚,一时之间尘土纷飞,白花花的外袍沾得全是泥灰……关键是段青泥太弱了,打不过陆小竹,一下子又被他撩上火了,张嘴便想咬人家的胳膊。
  玉宿当时就无语了。
  ——这人几岁啊,见谁都用咬的?
  他走过去,捡起一根树杈子,把缠在某人身上的陆小竹叉开,远远叉到一边,终结了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而段青泥就瘫在地上,脸颊薄红,胸膛起伏,累虚脱地大口喘气。彼时轻软的衣衫微微散开,露出半截锁骨的线条。
  ……以及脖侧三道显眼的红印。
  玉宿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走上去拉他起身。可这家伙又菜又好强,还不肯服气,冲陆小竹道:“你、你过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陆小竹扯鬼脸道:“说几遍都一样,你认清事实吧!”
  “玉宿!”段青泥气得打跌,死死抓住玉宿的肩膀,咬牙道:“你快给咱俩评评理……”
  玉宿一脸茫然:“什么?”
  “这小崽子说我身板太弱,将来娶不到媳妇!”段青泥怒道,“开玩笑,老子以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想嫁的漂亮姑娘还要排长队!”
  玉宿:“……”
  “拉倒吧你,还三宫六院。”陆小竹也看着玉宿道,“哥哥,你看他这样儿,像能娶到媳妇的么?”
  玉宿回头望向段青泥,段青泥疯狂朝他挤眉弄眼。
  两人对视了片晌,玉宿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娶不到。”
  陆小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青泥:“?”
  “采药。”玉宿不想跟他俩闹,冷冷拉着段青泥道,“别浪费时间。”
  说着刚走出一步……忽地脚底一空,往前一个趔趄。玉宿低下头,便见段青泥把他的鞋扒下来一只,一抬手扔出老远,在空中划开一道清晰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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