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那…就这样?
  祝余心里生出了一些失落来。
  他的脑袋里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拉扯。
  一个小人说“想说了就说啊!你喜欢他你就上,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可另一个又说“傅辞洲不会说吗?他那么一个急性子的人,如果想做什么早就去做了,不迈出最后一步肯定有原因,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如傅辞洲吗?”
  祝余想了很多,在权衡利弊以后,听从了后者。
  也就几年的时间,最快也就一年的时间,等他们高考结束,成年了也不迟。
  “想什么呢?”傅辞洲用手指撩了一下祝余的刘海。
  祝余偏头避开傅辞洲的触碰:“没什么…”
  傅辞洲不明白为什么祝余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虽然他没说什么话,也没做什么事,但是眼神在那一会功夫就变了,感觉不对,太不对了。
  “你穿鞋。”祝余注意到傅辞洲还光着脚,就把自己的棉拖脱给他。
  傅辞洲还没来得及拒绝,祝余就走出卧室去玄关拿祝钦的鞋穿。
  “我洗个澡,”祝余打开衣柜拿了换洗衣服,闷头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把房间空调给打开了,“你…等会…”
  傅辞洲点点头,开始反思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
  但是想了一圈,也没觉得自己哪里错。
  而祝余到了浴室还在想自己为什么大冬天要来洗澡。
  想来想去大概是自己不想和傅辞洲呆在一个房间里。
  打开浴霸放热水,几下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从头到尾冲了个澡。
  祝余甚至有些怀疑人生,自己竟然还没有傅辞洲这个炸/药包能沉住气。
  难不成他是恋爱脑?
  不是吧?这也太让人…蛋疼了。
  祝余在浴室闷了快有半小时,出来的时候格外希望傅辞洲能默默地自己离开别让他看见。
  然而傅辞洲不仅不离开,反而靠祝余床头睡着了。
  祝余:“……”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房间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是冬天不盖被子睡觉依然容易感冒,祝余本想把傅辞洲叫醒,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停了下来。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上面搭着毛巾。
  祝余随便擦擦头发,把毛巾又送回了浴室。
  像是出去冷静了一下,本来吸了两口冷空气都平静下来的内心,在进门看到傅辞洲的那一刻又重新躁动起来。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都这么在意傅辞洲了吗?在意到看一眼都受不了,一定要心跳加快咽唾沫吗?!
  扛不住。
  祝余搓了把脸,推推傅辞洲的肩膀:“醒醒。”
  哪知道傅辞洲不仅没醒,反而身子一歪倒床上了。
  “……”
  什么叫做睡着雷打不动,祝余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傅辞洲,醒醒,”祝余屈起一条腿,膝盖压住床铺,直接上手捞人,“你猪吗睡这么死?”
  傅辞洲皱着眉头,打开祝余的手,侧身面对着床头横躺。
  还真就不起来了?!
  祝余差点没笑出来,干脆两只手一起扒拉他的手臂:“起来了…!”
  他的话说一半,傅辞洲突然转身,大腿搭在床边一撞,几乎是抄了祝余一个底。
  祝余上半身本来是悬在傅辞洲身上,可是这么一来,就直接趴了上去。
  “卧槽…”他一头拱在傅辞洲的脸边,要不是两人脑袋错开,这会儿指不定要撞个眼冒金星。
  飞速反应过来,祝余按着床铺勉强撑起上半身,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腰被傅辞洲从背后扣住了。
  屋里就开了个台灯,被两人的身体遮了个大概。
  傅辞洲的眸子半阖着,像是还没睡醒。
  两人离得很近,祝余大着胆子,又让这段距离更近了一些。
  鼻尖几乎可以蹭到一起,祝余能看到傅辞洲缓慢睁大的眼睛,还有漆黑的瞳孔里的自己。
  呼吸声和心跳交缠在一起,祝余抓着床单的手指蜷缩,在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
  可是意外的是,傅辞洲却突然把他推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像是吓得不轻。
  “卧槽!”他大叫一声,整个人惊魂未定,“你突然凑过来干嘛?!”
  祝余张了张嘴,把他的排斥全部看在眼里:“我…”
  “卧槽卧槽卧槽…”傅辞洲转身把自己的脸往被子里一埋,不想让祝余看到自己发烫的脑袋。
  怎么回事?!他一睁眼就看到这么大一个祝余!
  卧槽?!还好他忍住了,不然就真亲上去了!
  要命,这他妈还是祝余的被子!
  傅辞洲跟个傻狍子似的,又把头从被子里拔/出来。
  他还不知道祝余的性向,还不知道祝余的想法,他什么都没搞清楚,不能就这么莽撞!
  可是他呼吸粗重,他心跳加剧,祝余只要不是个傻子,肯定能看出来自己的心思!!!
  “因为我是男生吗?”祝余突然这么问他。
  傅辞洲吓了个半死,转身朝祝余看过去:“啊…?”
  他被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有点懵。
  “因为…我是男生…”一句话被祝余切割成了好几个词,像是非常艰难才说得出口,“所以你…”
  傅辞洲等了半天没等到个下文,但是他觉得祝余说的好像也没错。
  “嗯…”他点了点头,“因为…你是男生。”
 
 
第77章 勇敢   如果没人勇敢地爱他,那他自己就……
  祝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他甚至不知道傅辞洲是怎么离开的。
  当对方给出了肯定答复的那一刻起,祝余的脑子里就像是炸了一颗原子弹,彻底的瘫痪了。
  被子很厚,空调开得也高。
  祝余在被子里窝成一团,闷出一身的汗。
  他想不通,也想不到。
  傅辞洲会因为性别而止步不前。
  祝余尝试着去理解,自己给自己解释。
  这样是正常的,也是正确的。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
  可是!可是…
  祝余抓住自己左胸处的衣料,依旧觉得那里堵得慌。
  可是分明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只要傅辞洲一个首肯,他什么都愿意。
  为什么傅辞洲不行呢?!
  心跳逐渐加快,似有风雨欲来的趋势。
  祝余掀开被子,出去给自己灌下一大杯水,蹲在桌边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早知道就不问了…
  非要急那一会儿…
  祝余的手指按在冰凉的地板上,悔意就像夜里的寒,丝丝缕缕从心底蔓延开来。
  要是…保持现状…就好了…
  -
  隔天,祝余照常去学校。
  傅辞洲来的比他早,见他进教室后整个人似乎都紧张了起来。
  “我余,”王应拍了拍他桌上的三张理科试卷一张英语报纸,幸灾乐祸道,“今天要交。”
  报纸和试卷都被人折好放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傅辞洲干的。
  祝余没说话,从桌洞里掏出课本,随便往里面就是一夹。
  “我余,你们昨天跑哪去了?”王应一点没看出来后面的两人不对劲,依旧兴致勃勃地问道,“请过假了吗?还是老陈选择性眼瞎?”
  “请过假了。”祝余淡淡道。
  傅辞洲偏过脸看了祝余一眼,心说怪不得昨晚老陈异常平静,连个电话都没打。
  “羡慕啊,”王应撇撇嘴,“我也想请假…”
  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早自习的上课铃响,祝余却懒得看书。
  他习惯性摸去桌洞,手指在触碰到小鲨鱼的一瞬间立刻收了回来。
  烦躁。
  祝余双臂交叠,侧脸面对窗口,枕着睡觉。
  傅辞洲指间转着水笔,桌上摊着课本,但是视线却一直瞥向祝余。
  睡觉都没枕小鲨鱼,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吗?
  那这样的话…是拒绝吗?
  因为祝余是男生,所以不敢直接说出来。
  也就是因为不能直接说出来,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祝余从一开始没打算同意的话,干嘛要问啊?
  他们两人这样不说话,很明显没一个好受的。
  即便这样都要说出来拒绝吗?
  早知道…就不承认了。
  傅辞洲叹了口气,祝余听在耳朵里。
  他看着窗外湛蓝的天,闭上眼睛。
  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就像老陈说的那样,把其他事情都放一放吧。
  傅辞洲不是不喜欢自己,也就是少了份在一起的勇气,等到以后,或许也就有了。
  祝余又在劝自己。
  但是还是没劝动。
  祝余觉得傅辞洲应该理性思考,但是他又不想做对方理性思考后的备选。
  这种交换根本不对等。
  换句话来说,他太喜欢傅辞洲了。
  少年的感情澄澈炽热,掏心掏肺拿给别人的是全部,就不想收回来的缺斤少两参有杂质。
  更何况,祝余一直觉得傅辞洲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却被现实疯狂打脸,让他心理落差有些巨大。
  为什么是这样?
  就因为他是男生?
  胳膊突然被人戳了一下,祝余不想搭理,把身体往窗边挪了挪。
  但是那人锲而不舍,跟过去又戳了一下。
  祝余红着眼睛,转头皱眉。
  傅辞洲像个小狗似的趴在桌上,手指按着一张草稿纸,往祝余那边推了推。
  纸上搁了一个大白兔奶糖,奶糖下面还压着一句话。
  ——【惹你生气了?】
  祝余没拿糖,也没回复。
  他盯着傅辞洲看了会儿,重新转回去睡自己的觉。
  祝余不知道傅辞洲怎么想的,可能对方觉得这种考量是理所应当,所以找不到生气的点。
  或许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生气?
  又或许是自己小心眼追求完美?
  有人对他好就应该懂得知足,而不是应该索要更多。
  傅辞洲替自己选择,也就是替祝余选择。
  “昨天的话你就当我没问过。”祝余哑着嗓子,起身打开试卷。
  傅辞洲眼睛一亮,以为祝余依然愿意和他像以前一样相处:“真的吗?”
  他的话里带着兴奋,祝余拿着笔的手一顿,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傅辞洲。”
  是连名带姓,板着脸喊的三个字。
  傅辞洲心上一凉,刚才还有一点的开心瞬间消失不见:“啊…?怎么了?”
  祝余闭上眼睛,把脸转回去。
  再睁眼时,他拿过一边的草稿纸,垂眸写着演算步骤。
  像是彻底放弃了什么,整个人显得疲惫又憔悴。
  “没什么。”
  -
  高三时间紧任务重,祝余暂时放下自己和傅辞洲之间的弯弯绕绕,开始把重心放在了学习上。
  做不完的试卷,考不完的测试。
  订正不完的错题,还有永无止尽的冬天。
  祝钦在老家呆了大半个月,回家后带给祝余一个坏消息。
  奶奶去世了,他得回去在坟前磕个头。
  十二月十六日,祝余回到了小时候最厌恶的地方。
  “他怎么来了?”有人问祝钦,“看着吓人。”
  “来磕个头,”祝钦耐心地回复,“到底是入了户口的。”
  祝余低着头,不哭也不闹,跟个摆件似的,祝钦让他去哪他就去哪。
  “你让他来干什么呀?跟个死人似的,尉霞走的时候也这样,哭都没哭一声,你看你,养了个白眼狼!”
  祝余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对方佝偻着腰,瘦得皮包骨头,也不知道是隔了几辈的亲戚。
  男人被祝余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和祝钦嚼了几句耳根就走了。
  “不该带你回来的,”祝钦走到祝余身边,略带愧疚道,“你忍一忍,明天爸就送你回去。”
  “我磕完头了,现在就走,”祝余看向祝钦,“爸,我不想在这。”
  他赶着最后一班大巴车回南淮,因为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在路上晕得厉害。
  奶糖甜腻,恶心想吐。
  祝余怕自己的低血糖混着晕车被忽略,只得拿出准备好的白米饭团往嘴里塞。
  吃不下,但是硬吃。
  吃到最后又全吐出来,冷汗聚成股往下滴,祝余有些扛不住,在南淮市边界下了车。
  郊区刚修的路,八车道,很宽,但是没什么车。
  特别是在此刻的午夜,路灯因为接触不良偶尔闪上几下,特别像恐怖片里的凶杀现场。
  不过还好,今天的月亮很亮。
  祝余站在路边,仰头去看深蓝夜空中的那弯明亮,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窝在傅辞洲的怀里,和他熬夜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失望,沮丧,还有难过。
  一时间几乎要把祝余压垮。
  他甚至可以听到耳边的蝉鸣,和尉霞自杀那天一样让人心烦厌恶。
  祝余闭上眼睛,感受着夜风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
  他的手腕上戴着那一串磕磕绊绊的手串,其间还有一条小鲨鱼。
  按照以前,他应该和祝钦在老家过一晚上,然后再一起回来。
  可是祝余突然就特别不想在那里。
  他不喜欢那里的人,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