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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光者(魔戒同人)——Divano_Messiah

时间:2021-07-25 17:49:37  作者:Divano_Messiah
  男人照做了。他拿着那棵草回到浴房,另打了些水将它的根部洗净,又分出一半草叶来放在一旁,预备留待包扎时再使用。他踩着脚凳翻进浴桶,水涨得更高,漫到了他的胸膛。阿夕拉斯的叶片浸入清水,空气中蓦然升腾起一股奇异芳香,像将熟的果实,沉坠在雨后的森林里,风漫过山岳将那股芬芳带入田野,人们会为此而欢笑。
  他将草叶搓碎,散入水中,而精灵的手掌将浮着碎末的水捧起,浇淋在他的肩头。男人低哼一声,没有发出抱怨。精灵浇过那一捧水,指节上还粘着些碎叶。他再一次伸手按向那道伤口,抚过它的边沿。他的手指是柔软的,却也拥有战士的坚韧。他完整地抚遍了这一道创口,随后才将手指探向男人的背后。
  等我先转个身会更方便,男人想这么指出。然而精灵已经准确地按在他的肩胛骨之间,恰好落在伤口的一端。他便不再言语,由着对方继续用泡开草药的水与柔软指尖帮他处理一部分遗留问题。杜内丹人和精灵都懂得如何正确地使用阿夕拉斯,因而他不会质疑莱戈拉斯的做法,让他略有困扰的是另一件事:或许他们挨得太近了。
  他们面对面站在水中,精灵几乎环抱着他。此前还在树林中、刚刚躲过巡逻队的搜查的时候,精灵将他抱得更紧,躯干相贴,指掌压在他的后背上,将自身享有的福祉分给他。并非所有的精灵都能放弃长生,莱戈拉斯所念诵的也不过是祈福的咒文,然而那一刻汹涌的热力、生机与诚挚的心都是真实的。埃斯特尔,他被赋予这个名字,在精灵的领地被抚养长大,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样做的含义。若非真诚地将心给倾注过来,祈福便无法生效。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们的性命的确是被誓言连结在一起了。
  他还在回想。他初见到密林来客时,那还是一张强弓、一支利箭、一柄尖刀,在面对人类时不会过度轻视,也不会分出太多好意。像是旅行中途径的树木,不会主动戕害他,有时还能提供一小片阴凉,但也不过是安静地存在于那里。然后树木伸出了枝条,枝条绕上他的身躯,他发现在那坚硬表壳下也有一颗心。水雾将他的面颊熏得潮湿,他仿佛还淋在雨里,有柔亮的光辉凝在精灵的面容上。
  他的喉头像是被塞住了。揽在他背后的手掌一路下滑,没入水中,停在他的腰间。他们贴得更近,精灵的足趾踩在了他的脚尖上,轻盈得像是幻影,但他偏偏知道那是真的。他的同伴已经解开样式复杂的编发,那头金丝般的长发漫过肩头和背脊坠落下去,散在水面宛如阳光晕染过的涟漪。他听得见那颗心在跳动,伴着因时日漫长而变得悠久恬静的韵律,又因与更为短暂也更鲜活的生命相连而变得热切,就这样紧挨着他,不哀泣也不索求。
  “莱戈拉斯。”他试探着喊。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又突兀地陷入了一个离奇的梦。精灵还抱着他,呼吸变得紧促了一些,不多时又缓和下去。而后莱戈拉斯松开手臂,猛然后退,水面开始摇晃,他退到波浪的另一端,蓝色的眼蒙上远山似的叠影。
  “埃斯特尔。”他轻声说,“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你不欠我,男人想道。向来如此。我不过是救你一回,但从来都是我受恩更多。
  他们在水变凉之前沉默地洗浴完,擦干身上的水迹。在精灵的帮助下,男人用剩余的草叶包扎好了自己身上的刀伤。随后他们分睡在两张床铺上,莱戈拉斯还显得很疲倦,这次也安分地躺下了。烛火灭了,夜色与岑寂一同铺展开来,他们都还睁着眼,负伤者只能侧卧,脸朝着另一张床的方位,也望得见闭合的窗。雨已经停了。
  “我明天一早就走。”莱戈拉斯忽然说。男人稍抬起头,隐约感到自己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这么快吗?”
  “我说过会将你送到城塞外。等到明天早上,我们从西边的那条路出去,走到头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地了。”莱戈拉斯说,“你知道我此次随你出来不是为了加入南面的战争,我迟早都会离开。”
  “我知道。”男人说。
  他只能给出这样简单的应答,随后他便哽住了。他重新躺回枕上,命令自己闭上双眼。疲倦随着一缕失落席卷过他的周身,让他游离于睡梦边缘。在他的意识再度开始坠落时,他又听见了精灵的低语。
  “警兆已从我的心间消失,”莱戈拉斯说,“取代它的是别的事物。”
  翌日他睡醒时,精灵已经起身,编好发辫,穿回猎装。他们往肚子里填了些食物,然后就预备出发了。莱戈拉斯另弄来了一匹马,和杜内丹人一起领着坐骑走到镇外。在他们各自上马之前,精灵解下了挂在自己腰间的长刀,递到了男人手中。
  “别用坏得太快。”莱戈拉斯这么说,率先跳上马去,没有留下让人及时交还回来的余地。但他也没有率先让马儿起跑,而是等到确认过男人已经恢复了独自踩上马镫的力气,才握着缰绳调转了马头。
  他们沿着大路往下走。天刚蒙蒙亮,城墙灰色的轮廓远远地映在眼中。城外有一条岔路,是向北去的,他们默契地在路口停下。精灵已经重新拉下帽兜,面容笼在阴影下,神情变得暧昧难辨。男人酝酿许久,正欲开口同他道别,莱戈拉斯忽然抬起一只手来。
  “等等。”莱戈拉斯说,“你漏了一样东西。”
  他将手探进斗篷内侧,再拿出时手里多了一枚银星。他将刚铎的统帅归还给他们。他让那枚别针在掌心多停留了一会儿,举在自己眼前细细打量,似是在确认它上边是否还有血污残留。他的手掌渐渐降低,他的嘴唇碰到了放射出去的星芒。像是祷告,像是祝愿。
  他在吻过那枚别针后才伸出手来,将它佩回到男人的左肩上。星之鹰喉头紧缩,一时间忘了自己应道出的说辞。“你是否还会回到刚铎?”他的声音终于冲出那道关隘时,凝成的话语已完全成了别的内容。精灵略抬起脸,眼里并无疏离回绝之意。“什么时候?”
  “我想应该很快。”莱戈拉斯说。
  “我该如何去理解一个精灵说的‘很快’?”男人追问道,“他们与人类享有的时间观念不太一致。”
  他太冲动了,本不应这样的。慌慌张张,有失分寸,这种表现实在称不上好。莱戈拉斯望着他的眼,绽开一抹浅笑,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肘,用力地握了片刻。就在这片刻间,精灵轻快地斜过身来,也不担心从马上摔落,短促地与他挨近又分开。
  “不会那么久的。”莱戈拉斯说。
  他放了手,回握住缰绳,驾着马儿疾驰而去。男人愕然抬头,被吻过的唇尾变得炽热,侵吞了他的更多思绪。他久久望着那面背影,直至天变得更亮、透出苍茫银白,他才深吸一口气,不再看空荡荡的道路尽头,驭马向灰色的城墙行去。
  Chapter End Notes
  总之众所周知戒1阿玟姐戏份原本是金花的,霍2电影里桃都能用王叶草+念咒,那依照电影精设来的话莱肯定也能用是吧。
 
 
第11章 11
  Chapter Notes
  本章全是电影设定+作者口胡,请注意。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他挑选的并不是最快的马,也没有急于赶路。他为自己规划好路线,首先原路返回此行的起点,再继续向北,经过洛汗的国境,在罗斯洛立安附近渡河。这一段路途会与明媚春日相叠,待他再看到森林的边界时,应当也还不及初夏,除非他在行道途中故意耽搁太久。
  他驭马经过米那斯提力斯,没有进城去,只是远远看过了白色的山石与高耸的城墙。在索龙哲尔出征时,应当会有别人帮忙照管院里的爬藤,可惜常人大概无法像精灵经手时养得那般好。他又想起城边的小酒馆,和站在城墙上远眺的男人,杜内丹人从北方带来的斗篷已经不像出发时那样新,经此一战还会变得更加破烂。邋遢的家伙,也就只在回城休整时能把自己的外观弄得更像样些。想到这里时,莱戈拉斯觉得有些好笑。
  但那不是什么坏事。比起一直留在安全地带保持外观上的光鲜亮丽,那个人类选择一直奔赴在抗击黑暗势力的第一线,不介意风餐露宿,不在乎满身血污。他是被精灵抚养长大的人类,但他更像野蛮地生长于荒原,像一阵凛冽北风,无声无息地便从远方携着伟力来了。
  随后莱戈拉斯再度上路,行过洛汗,这次只得他一个。他的坐骑奔驰在山岗与草原上,没有会在营地里吵吵嚷嚷的士兵,也没有一个总是帮他收起箭支却过分沉默的怪家伙。在刚铎相对和平的年间,那男人以索龙哲尔之名回头拜会过洛汗,森格尔王也和他维持着通信往来的友好关系。他还未以真身现于人前,就已经在两大王国之中都取得了不错的声名,速度比莱戈拉斯所预期的要快得多。
  精灵就这样边回想着过去数年间的琐事边独自赶路,有时停在原野间暂歇,有时留在距河流不远的草坡上辨认旧时战事的遗痕。许多痕迹都已被吞噬,烧过的草壤在来年春天就生出新叶,唯有朽烂的甲片与未拾尽的白骨是昔日动乱曾存在过的证明。他在河岸边下马步行,踩在冷硬的岩石上,忽而想起他上一回经过这里时,索龙哲尔还没在刚铎打响自己的名号。风尘仆仆的人类浸在水中,洗去土灰,自己用剑削去发尾。他神情沉稳,体态匀称,躯干与四肢凝聚着力量与鲜活生机,身上攀爬着新旧不一的伤疤。那时仍然年轻的、茫然徘徊着的游侠会逐渐成长作值得信赖的统帅,有朝一日会成为引领人类的王者。莱戈拉斯无法确切地预见那样的未来,也无法分辨充盈于胸腔的是笃信还是希冀。
  警兆消失了。这意味着无论接下来的战事还要再持续多久,魔多的黑影都不会在这一次动乱中向北蔓延,南境的大统领也不会再有性命之虞。阴霾与针刺般的疼痛都不再出现,他回避了最坏的结局。
  他只是还无法平静下来。
  所以向北吧,回到森林中去,回到他更为熟悉的地界上去,与飞鸟、幼鹿、树木和果实为伍。每当他需要沉下心来思索一些事时,他总会像这样独行。他可以向智者、战友和父辈寻求建议,但他总归是要用自己的双眼确认更多事物、用自己的双脚走过更多土地,并将这旅途中的一切留痕都归于己心。
  他在黄金森林的边界渡河,牵马绕行过曾被多古尔都的黑暗侵蚀的树木。魔影已从这一带消退大半,但伤痕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痊愈。他在岩石山丘下度过一夜,翌日一早便决定不再继续沿河滩行进而进入森林。他踏上柔软的草壤,他听见树木的低吟,他以为自己会满足于此,因这意味着他就快回家了。然而当他将双眼微阖,他心里有一处还记挂着南境的战事与北境的原野。篝火,铁锈,淤泥,泼洒出来的麦酒,城墙上的号令。人类。不够恒久,也不是坚不可摧。
  他听见来自荒原的歌,音调沙哑,熟悉无比。起初不过形似梦呓,而后它愈来愈响,响过城头的号角,响过城墙外千军万马的冲杀。他曾在米那斯提力斯听过那样的歌吗?年轻、坚韧而苍凉。吟唱者长披招展,宛如鹰翼,仿佛随时会乘风而起。雄鹰的喙与爪都会添上伤痕,如同人类破损的盾牌与折断的剑刃。但他们终究都将去往更高处,天空会容下巨大双翼,王座会迎回自己的主人。
  是一声呼唤将他拉回到森林中的。不是野兽的低咆,也不是巨大肢足擦过树皮时会令旁听者毛骨悚然的那类响动。是一个低柔的女声,即使有数年不曾再萦绕于他耳畔,他也能立刻辨识出来。他抬眼望去,棕发的西尔凡精灵从高大栎树投下的阴影中走出。她还是一袭猎装未改,手中拿着一柄防身用的长匕。她并未举起利刃,而是任手臂自然垂落。她的面上并存着欣喜与困惑。
  “莱戈拉斯。”她叫他,“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你为什么在森林的边界?”莱戈拉斯问,“我以为国王会收回放逐你的命令。”
  陶瑞尔的装扮还是老样子,仿佛百年来都不曾变过。她见他时也还会露出微笑,似是从不会为暂时的别离而忧愁。她将匕首收回鞘中,走上前来替他牵马。在森林的边缘,枝叶并未严密地遮蔽顶空,阳光四散落下。她向他的来路望去,能直接望见开阔的草坡,以及远处的滩涂和河流。
  “他已经将那样的宽容赠予我了,是我自己不愿回去。”随后她将下颌抬高,“我想多看看森林外的天空,为迷了路但并无恶意的外族提供指引。我也没有放弃自己守护王国的职责,我只是离王宫更远了些。”
  不要误会,她的眼睛在说。你的父亲没有那般铁石心肠。莱戈拉斯摇头苦笑,心想反正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始责怪那位国王。“我知道森林的南部很不太平。”他说。
  “就是如此。”陶瑞尔说,“国王会定期派出一些卫队来清扫这一带,而我会留在这里负责接应他们,平时我也帮忙留意一些外来的动向,并将它们记录下来,像是岗哨。这差事并不坏。”
  “三百年我也曾在森林的南部驻留过,”莱戈拉斯又说,“那时我更专注于狩猎。”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三百年过去了,一些树木已然死去,另一些也从他未曾见过的幼苗形态成长茁壮,而他昔日的战友在此驻留的年岁还短,理应看不出这一带发生了多少变化。那时多古尔都还未被废弃,更多邪恶盘踞于此,精灵也不敢在此随意走动。南部的卫队不能随随便便狙杀成队游荡的奥克,以免引动更大规模的反扑,只能将箭头指向那些巨大的蜘蛛。
  他们谈过了旧事,又谈起战后的余波。王国内唱响了长达三日的挽歌,王国的统治者向长湖镇的居民派去了更多援助,也重新规划了边防军的规模。陶瑞尔是在所有变动都结束之后才来到南部的,瑟兰迪尔没有挽留她,只说如果这就是她的决定、那也没有谁能阻拦了。
  但相比起予以自由,这依然更像是流放。莱戈拉斯几番酝酿言语,还是禁不住小心翼翼地提出:“如果你仍然想回到宫殿附近去……”
  “莱戈拉斯。”他过去的战友摇着头,温柔地打断他的话,“这样就好。”
  他们已经走入林中,从树木茂密处又走上一段视野相对开阔的缓坡。她再度走入阳光下,她的额脸被映亮,长发为微风所拂动。她的脚步踏上更高处,侧转过身来望向同伴,莱戈拉斯忽然意识到,她的确是和过去不同了。曾经年轻鲜活、对一切未见过的事物都兴致盎然的陶瑞尔,矫健、勇敢而真诚的陶瑞尔,美丽的森林的女儿,她的外貌还如过去一般,变化发生在别处。
  像一棵仍然枝繁叶茂但正在死去的树。第一道伤痕出现在内侧,像一个虫蛀的空洞。当纷争、动荡和痛苦的号哭侵蚀大地,当热爱的事物不复存在,当曾经熟识的面孔就此逝去,许多精灵都会经历这样的转变,只是这一次轮到了她。她会失去原本的活泼自在,她会与他们依恋着的世界一同变得哀伤破碎,她的心上出现了裂纹。这样的伤痕很难痊愈,它不会让精灵立刻身死,只会不断恶化、溃烂,让他们逐渐走向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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