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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生活(近代现代)——暗夜同路人

时间:2021-07-25 17:53:15  作者:暗夜同路人
  “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可你是皇帝陛下最亲近之人,你明明有能力阻止他的!”维洛瓦道。菲索斯轻叹一声:“阻止他?他是我的兄长,也是我的帝王。我有什么权力阻止他?”“可海拉德尔人是你的人民啊!”维洛瓦略微提高了声线,“作为军人,你的职责难道不是保护你的人民吗?”这提问让菲索斯哑口无言,但争强好胜的他却不愿退让:“维洛瓦,你不是朝中之人,这种事情我没法跟你讨论。”听闻此言,维洛瓦讽刺地哼了一声:“那好吧,请继续你的工作吧,尊敬的将军大人。”他说着转身就走,脸上带着怒气与失落。菲索斯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他连忙快走两步追上维洛瓦,一把扯住对方纤细的胳膊:“别这样,别走。”维洛瓦咬着下唇:“放开……你抓疼我了……”菲索斯有些尴尬地松开手:“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刚才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维洛瓦反问,“帝国中不信一神教的城邦多的是。今天是海拉德尔,明天就会轮到别人——别忘了,我们山民也有自己的信仰。如果有一天,你的皇兄让你去攻打山民呢?你会与我为敌吗?”菲索斯被问住了,他沉默些许,抓住维洛瓦的双肩:“我是绝对不会与你为敌的……我发誓,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你难道不相信我了吗?”维洛瓦依旧努着嘴,他抬起头,神情复杂地望着菲索斯:“我当然相信,我从来都没有不相信过你……可菲索斯,你是行军打仗的天才,却对政治一无所知。政治就像一条河流,当它平稳时,所有人都可以享受它的恩惠,可一旦它变得湍急,任何身处其中的人都只能顺从它,任何反抗都早来杀身之祸……”菲索斯不知可否地摇摇头:“不,亲爱的。皇兄不会杀我,也不会杀你……他已经答应我了,只要这次远征能够成功,他就答应我们俩在一起!”这话让维洛瓦的动摇起来,但这份动摇也只在他眼中存在了刹那。他挪开菲索斯的手,缓慢地摇着头:“不,菲索斯,你不可以去攻打海拉德尔。”
  “维洛瓦……”“算是我求你了,别去那里。别让这场战争发生。”菲索斯松开手,向后退了半步,两人沉默地对峙着,最后还是维洛瓦先开了口:“抱歉,我累了,先回去了……”维洛瓦拂袖而去,这一次,菲索斯没有阻止,就这么看着恋人沮丧疲惫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尽头。他转身回到桌案边,盯着皇帝的信笺,忽地抬手将酒杯打翻在地。“来人。”菲索斯喊道。一名侍卫开门走了进来:“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一趟皇宫,告诉皇兄,菲索斯求见。”侍卫愣了一下:“现在?可现在已经很晚了……您有什么事也许明天再说比较好。”菲索斯瞪了侍卫一眼:“明天就晚了,必须是现在!”
 
 
第五十七章 修罗场
  菲索斯更了衣,急匆匆离开了房间。文森特想跟上去看个究竟,周遭的景色却率先发生了变化。场景先是变回了一片白雾,紧接着,一座比菲索斯的宅邸更加豪华的大殿出现在眼前。大殿里灯火通明,靠窗的矮椅上坐着个男人。他靠在软垫上,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两名侍者站在他身后,一个举着烛台帮他照亮,另一个则手拿羽毛笔,不时记录着男人低声道出的命令。男人头上带着的橄榄叶皇冠让文森特意识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菲索斯的兄长,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珈蓝一世,也就是光明神菲尔洛斯。只是,男人的长相着实让文森特有些吃惊。那是一个身材偏瘦、神色严肃的中年男人。他眉头紧锁,眼角已爬上了一些细小的皱纹,但胡子精心打理过,衣着干净整洁,一头金发也整理得一丝不苟,可见他生活习惯十分严谨。
  他的长相得也算端正俊朗,但决说不上是美,与文森特记忆里的那位绝色的银发美人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文森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又看,终于从男人略带高傲的神色中找出了一些记忆中菲尔洛斯的影子。男人将羊皮纸卷了卷,朝负责记录的侍者比了个手势:“让内政官去核对一下这里的账务,我算着不太对。”侍者点点头,沉默地记下一笔。此时已接近午夜,菲尔洛斯却仍然没有休息的意思。拉斯尼亚神话说珈蓝一世勤政克己,看来并非谎言。此时,一名侍卫走进房间,低头朝皇帝行礼:“报告,菲索斯大人求见。”皇帝抬起一侧眉尾:“现在吗?”
  “……是。”侍卫语气有些为难,皇帝眸子一转,立刻露出了明了的神色。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让他进来吧。”侍卫刚出门,年轻的将军便闯进了皇帝的寝宫。菲索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风尘仆仆,显然是急着赶过来的。尽管如此他也没忘记规矩,开口前先朝兄长鞠了一躬:“皇兄。”皇帝站起身,走到菲索斯近前:“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亲自跑过来?有什么事叫个传话的来就是了。”菲索斯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露出了羞愧之色:“臣弟打搅您休息了?”听闻此言,皇帝松开了一直紧缩眉头,脸上挂上了不似君王的慈爱之色:“兄弟之间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什么事,说吧。”
  他虽这么说,但两人一个是一身轻便打扮的青年,另一个则是穿着贵族长袍的中年,站在一起与其说是兄弟,倒不如说更像是父子。此时侍者拿来了酒水,皇帝抬抬手,菲索斯却并没有把金酒杯接过来。他瞥了一眼皇帝放在桌盏上的羊皮纸:“皇兄还在处理政务吗?”
  “是啊……海拉德尔的事情,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敲定,今晚估计要熬夜了。”
  “那个,关于海拉德尔,臣弟有件事想跟您商量。”菲索斯话说到这里磕磕绊绊起来。“什么事?你说吧。”
  “那个……”菲索斯轻咳了一声,“臣弟回去想了一下,觉得出兵这件事,果然……果然还是有些不妥。”
  皇帝倒酒的动作停了一下:“不妥?哪里不妥?难道你觉得这一仗你打不赢吗?”
  “不,出兵虽然胜券在握,只是一旦开战,百姓一定会遭到连累。这和对付外敌不一样,臣弟实在有些于心不忍……”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语气不紧不慢:“这话是谁教你的?”菲索斯眨眨眼,尬笑起来:“没谁啊,是我自己想到的。”皇帝轻哼了一声:“是维洛瓦,对吧?”见谎言瞬间被戳穿,菲索斯脸上一红,默默低下头去:“皇兄英明……”皇帝摇摇头:“我提醒过你的,你是帝国的将军,不要让一个外人影响你的判断。”
  “这跟外人内人没关系……主要是,臣弟觉得他说得有的确道理。”
  “有道理?这世上听上去有道理的话多了去了。”皇帝将酒杯塞进菲索斯手里,“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话?”菲索斯端着酒杯拧着眉,琢磨着皇帝的问题,但想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个答案来。皇帝不耐烦了:“我知道你已经想到答案了……不愿意跟我说说吗?”文森特瘪瘪嘴,不情愿地开了口:“因为他也是异教徒……”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帮着他说话?”“不——臣弟只是觉得,这次的确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菲索斯整理了一下思路,“海拉德尔毕竟没有公开反对过帝都,近些年来在民众间的声望也很高,就这么直接出兵,估计会引起民众的恐慌和不满。而且,帝国之前刚经历过与蛮族的战争,现在国库空虚,士兵们也十分疲惫,实在不适合短期内再出兵了。”这几句话说得诚恳有理,皇帝的表情一变,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都市思索了一会儿:“你是认真的?”菲索斯也跟着来到窗边:“皇兄,这件事维洛瓦的确提出了反对,但臣弟绝不是因为他才来向您求情的。臣弟是为了海拉德尔的人民,他们是无辜的。”
  “可海拉德尔并不只有无辜的人民。”皇帝的话到此处忽地低沉了下去,“海拉德尔的三大家族操控着神殿,以神明之名对人民横征暴敛,这两年背着我们雇佣了不少士兵,俨然一副要与帝都作对的架势。这些人如果现在不派兵铲除,以后一定会成为帝国大患。”
  “可对付他们,就一定要发动战争吗……”皇帝听了这话笑了,但这笑声中却听不出愉悦:“菲索斯,这可不像是从前的你会说的话。”
  “从前的我?”菲索斯有些疑惑。“从前的你从不避讳战争,更不会怀疑流血与牺牲的价值……菲索斯,你变了。”皇帝侧过头来,目光冷峻地盯着菲索斯,“是谁让你变得这般懦弱的?”菲索斯被问住了。他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但他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于是,皇帝代替了他:“自从和维洛瓦在一起,你在床上的时间就比在操练场上的时间多了许多……菲索斯,你感觉不到他对你的影响吗?”
  “维洛瓦思考问题的角度确和我很不一样,但他让我的眼界变得宽阔,让我对很多问题有了新的思考……”菲索斯争辩道,“皇兄,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不认为变得通融是懦弱的表现……”菲索斯神色坦荡,对皇帝毫无隐瞒,可他的赤诚却只是让皇帝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菲索斯,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这些话也是他交给你的吗?!”
  “皇兄……”“够了!”皇帝甩开菲索斯的手,走向桌案,“今天我已经累了,你请回吧!”虽然被皇帝下了逐客令,可菲索斯却没准备走:“皇兄,海拉德尔的事情,请您三思……”“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皇帝声色如雷,“你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臣民。我现在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给我去把海拉德尔打下来!”皇帝话已至此,菲索斯知道自己已没了回旋的余地。他咬着牙行了个礼,转身要走。但又被皇帝叫住。“您还有什么吩咐?”“这次你一个人去。”皇帝冷着脸道,“明白我的意思吗?不许带着维洛瓦!”天不怕地不怕的菲索斯这下终于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可我需要他在祝祷上的支持——”“我会吩咐教会,让他们派出最优秀的祭司跟你去。”皇帝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不会耽误你的事情的。”皇帝说罢,便低下头,开始揉起了太阳穴。他看上去疲惫又脆弱,菲索斯本想再辩驳几句,见到兄长这样便也没了那个心气儿。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宫殿。而他刚走,皇帝便抬起了头,神色如常。皇帝盯着菲索斯用过的酒杯,脸上先是浮起一丝恼怒,但没一会儿,他的目光柔和起来,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昔的美好。可是很快,身为兄长的温存便从皇帝脸上消失了。皇帝站起身,又变回了那个说一不二的君主。“来人。”他叫道。一名侍卫走到皇帝近前。“派人看好菲索斯和维洛瓦,他们的一言一行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
  “你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听说什么?”“将军大人昨天夜闯皇宫!”
  “哦?”“然后和皇帝陛下吵了起来!”“哦哦?”“听说他们吵架是为了那位将军带回来的山民的祭司!”
  “哦哦哦?”“听说呀,将军大人想和祭祀大人在一起,惹得陛下不高兴啦!”“这有什么不高兴的?我看他俩挺配的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推行的国教不允许同性相恋,可祭司大人既是男的又是异教徒,你说将军大人这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嘛!”
  “…………”
  “…………………………”
  只过了一个早晨,菲索斯夜闯皇宫的事情便不胫而走。流言像夏日里的蚊虫,在不经意间闯入了人们的视野,扰乱着宫廷里原本平稳的空气。维洛瓦在那天下午再次拜访了菲索斯。他来的时候,菲索斯刚和他手下的军官开完会,正坐在阴凉处阅读着信笺。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底一抹不明显的乌青暗示着他昨夜多半一夜无眠。见维洛瓦进来,菲索斯只是挑了挑眉尾,脸上并没现出昨天那般的热情:“怎么,是来跟我道别的吗?”维洛瓦脱了斗篷,神色有些局促:“不是道别……是道歉。”听闻此言,菲索斯终于放下手中信笺抬起头来。当他察觉到维洛瓦也是一夜无眠、面色憔悴时,心中的积郁便瞬间烟消云散。他招招手,让维洛瓦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他刚要开口,却被维洛瓦按住嘴唇。“别……让我先说。”维洛瓦低声道。
  菲索斯顺从地闭上嘴,等待着维洛瓦开口。“昨晚……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去找皇帝陛下了。”
  “你别瞎想。我去找皇兄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对,我是帝国的将军,把矛头指向自己的人民算什么事儿?”菲索斯揉揉维洛瓦的脑袋,笑得坦荡。“可陛下并没有收回成命……”菲索斯叹了口气:“皇兄心意已决,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他说着抓住维洛瓦的手,“但军队在我手上,听我号令。你放心,我已经想出了办法,保证不伤害到海拉德尔城中百姓!”“真有这种办法?”菲索斯点点头,凑到维洛瓦耳侧低声解释了两句。维洛瓦一开始神色迷惑,但听菲索斯解释完计划后,迷惑变成了惊讶:“这计划……也许行得通。”
  可他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缓缓皱起眉,“但据我所知,海拉德尔的山谷深处瘴气弥漫,一个搞不好就会中毒。”“放心吧,皇兄派了教会最优秀的药剂师和祭司供我调遣,他们会有办法对付瘴气的。”维洛瓦努着嘴,看上去还是不太放心。菲索斯见状又补充道:“而且你是知道的,我命硬得很,之前蛮子的毒箭都没能让我怎样,一点小瘴气算得了什么?”维洛瓦白了菲索斯一眼:“当初你能捡回一条命纯属侥幸!但这一次……”“好啦好啦,你就不要担心啦!实在不行,我每天给你飞鸽传书,跟你汇报情况,有了你的许可再行动,总行了吧?”“你呀,就知道耍贫嘴!从这里到海拉德尔,就算是最快的鸽子也得飞上两三天,真遇到什么事,就算我知道了也早就晚了。”维洛瓦说到这里又难过起来,“哎……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昨晚没说那些话,皇帝陛下也许就不会不让我跟你去了……”维洛瓦自责难过,菲索斯也跟着心痛起来。他挨到恋人身侧,抬手搂住对方的腰。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窗外归鸟飞过桃色的天际,城中炊烟袅袅,胭脂色的阳光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拉长,他们依偎在一起,四目相对,相视无言。这氛围实在太好了,好到两人之间仿佛展开了一道将时间与话语都冻结的魔咒。过了好一会儿,维洛瓦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想要说什么。他推开菲索斯,拿出一条吊坠。吊坠主体是一头张口吼叫的山狮浮雕,浮雕是纯银的,被固定在暗灰色的金属底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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