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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玄幻灵异)——盛星斗

时间:2021-07-25 18:14:06  作者:盛星斗
  他从周围几双手脚中挣扎着向上看去,老槐静默无声,上面除了枝叶什么都没有。
  他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想难不成真是看岔了?
  明华和庆儿回了屋,孟怀泽将那书清理干净后,坐在树下有些愣神。直到院外传来喧哗,几个人搀着那被砸伤的汉子进院来,一叠声地喊着“孟大夫”,他才回过神来。
  男人流了满脸的血,也不知是惹了什么人,下手竟是如此之狠,孟怀泽给他包扎好了,问起来缘由旁边的人却皆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清楚明白。
  孟怀泽待他们一向诸多照拂,他们却在背后说人闲话,此时要守着孟怀泽将那事一五一十地道来,还真都没那个脸面,只敢含糊着略过去,多说那来得蹊跷的怪石头。
  那破了头的汉子先前一直没说话,这时才终于回了几分神,捂着脑袋,愣愣地问孟怀泽:“孟大夫,我这头不会给砸坏了吧?”
  孟怀泽被他问得有些好笑:“怎么会,虽说是要好生将养一段时日,但也不至于坏了。”
  那汉子眉间仍是紧蹙,一副思虑不透的模样。
  孟怀泽看他这样,敛了些笑意,问道:“怎么了?”
  汉子有些迟疑道:“我好像看见树上站了个人,眼睛好像还是金色的……”
  他说罢便自己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看岔眼了,哪有人的眼会是金色的?”
  孟怀泽眉间却微微蹙起来,许久没吭声。
  等那一行人走了,孟怀泽关上院门转过身来,院中空空荡荡,他开口问道:“是你干的?”
  海棠枝被风吹开,邬岳正坐在上面,俯视着他。
  他答得漫不经心:“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
  孟怀泽眉间一跳,恍然明白了方才那行人的反应究竟是为何,开口话语间却是不动声色:“他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事情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何必非要与人辨个分明?”
  邬岳笑了一声,颇有些轻佻地学着那些人的语气道:“孟大夫好福气,不仅白得了一个女人,还顺便多了个儿子……”
  “邬岳!”孟怀泽仰头看他,眉间紧蹙,“这些话你也往心上听?”
  “别人说与不说无所谓,我往不往心上听也无所谓,倒是孟大夫,”邬岳坐在树间,嘴角勾着笑,低头看着孟怀泽,“别再真生出这样的心。”
  “邬岳!”孟怀泽低喝。
  邬岳收了笑,神色逐渐冰冷下来,他从树上跳下来,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孟怀泽:“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要不要这二人走?”
  两人离得近,似是连那条狼崽子身上的温度都能感受到,孟怀泽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他们已经又有好几天没离那么近过了。
  他逼着自己移开了眼:“这件事我们已经说过了。”
  邬岳的目光宛如实质,即便不看也压得孟怀泽难以呼吸,良久,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好,很好。”
  邬岳转身便朝院外走,孟怀泽心中一痛,手间的动作先于脑中思索,想要抓住邬岳的手腕,却只来得及抓住邬岳的衣袖一角,连那面料触感都未感觉到便又滑走。
  孟怀泽的睡眠越来越差,似是又回到很多年前他以为邬岳走了的那段时间,明明困倦不堪,却成夜成夜地睡不着觉,即便偶然能睡那么一小会儿,也会很快便被噩梦惊醒,或许连噩梦也算不得,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做什么梦呢,不过是心底的不安作乱。
  窗外夜色深重,寂寂无声,孟怀泽闭着眼胡思乱想,若是再如当年那般病得快死了,是不是邬岳也会像当年一般突然出现。
  想完了他禁不住因为自己的荒唐笑起来,可不过片刻,这笑也显得荒唐起来。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窸窣动静,孟怀泽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随即,床榻一侧微陷下去,像是坐了个人,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只见黑暗中一个无比熟悉的轮廓坐在床边,正脱靴上榻。
  邬岳转身看到孟怀泽,有些意外地嘿了一声,弯起唇角笑起来:“怎么还没睡?”
  他的语气自然熟稔,一副快活无心事的模样,仿佛白日里两人的矛盾、这些日子以来的芥蒂都毫不存在一般。
  孟怀泽撑起身来,愣愣地看着邬岳,半晌才道:“我没生病。”
  “嗯?”邬岳没听明白,凑身过来,脸对脸地细细打量了孟怀泽一番,正当孟怀泽有些回过神来,想要伸手挡住脸的时候,他才笑开,一只手揽过孟怀泽的后脑勺,低头在孟怀泽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谁说你病了?”
  他揽着孟怀泽在床上躺下,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又亲昵地凑过来,孟怀泽心里明明没想这样做,手却未经思索便下意识地揽住了邬岳的肩。
  邬岳英俊的眉眼放松,一只手支着腮含笑看着孟怀泽,也不说话。
  孟怀泽被他看得有些想躲,这时候邬岳伸手过来,揉了揉他的脸,开口道:“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才短短几天,我怎么好像就想你了?”
  孟怀泽从未在邬岳那里听过“想”这个字,妖怪的时光漫长,别说几天,便是几年于他都是一瞬而过,又怎会因为须臾而生出想念?
  “在乌羽泽的时候也是,我本来没想那么早回来的,但总是想起来走的时候你说你会想我,不知怎么回事,杀不杀了那只鼠妖也无所谓了,就想回来见见你。”
  他并不是在说情话,像是一个无知莽撞的少年郎,某一日忽然开了情窦,做出种种不符合他认知中常理的事来,却说不清缘由。
  “云舟,”他疑惑的声音都带着点莫名的缱绻,“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孟怀泽喉间似是梗着一团雾气,说不出话来,他痴迷了般看着邬岳的脸,眼睛都似是舍不得眨一下。
  他看到邬岳很快又放松了眉眼,听到他有些蛮不讲理的要求:“反正你哪儿都不准去,我回来你就在这。”
 
 
第76章 寻人
  第二天早上,孟怀泽找遍了小院都没看到明华母子的时候,才明白邬岳昨夜为什么突然转了性。
  孟怀泽甩上房门,站到在廊下晒太阳的邬岳面前,问他道:“你把明华和庆儿弄哪里去了?”
  邬岳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怎么不想是他们自己走的?”
  孟怀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们是自己走的吗?”
  邬岳抬头看向孟怀泽,他身前的阳光被孟怀泽挡了大半,在光亮的背面,金色的眸子有一瞬间显得极其冷酷:“不是。”
  孟怀泽攥紧拳头,用尽力气才抑制住自己的愤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既然你不愿让他们走,那我便亲自送他们走。”邬岳说得不甚在意,本来那两人如何便与他一丝关系也没有,但他看着孟怀泽铁青的脸色,停了一瞬,还是多说了几句:“你放心,没把他们往深山老林里扔,那个地方人多得很,饿不死他们。”
  孟怀泽问:“哪个地方?”
  邬岳低头用小棍戳地上的蚂蚁,仿佛没听到。
  孟怀泽看着他冥顽不灵的模样,不再多说,转身便出了小院。
  大片的阳光再次倾泻而来,邬岳抬起眼来,看向被孟怀泽摔得还在晃晃悠悠的木门。阳光笼罩在他身周,却仿若害怕般逃逸开来。
  周围的阳光渐渐隐去,黯淡,月色悠悠荡漾开来,邬岳坐在廊下一直未动地方,也始终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孟怀泽一直到深夜才回来,他的形容疲倦,看着邬岳的眼神却因为愤怒而灼灼逼人。
  “邬岳,我再问你一遍,你把明华母子弄哪里去了?”他一字一字地问道。
  邬岳抬眼静静地看向他。
  孟怀泽被他这副平静的模样激得愈发愤怒,怒声道:“你说啊!”
  邬岳笑起来:“孟云舟,找不到那两人,你就这么生气?”
  孟怀泽掐着手心,闭了闭眼,他呼出一口气来,再开口声音已是平稳下来:“邬岳,人间很多事你不知道,这些年四地兵荒马乱,到处都不太平,明华和庆儿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当初他们绝不是误入了川箕山,显然是被什么人追杀,现在你把他们扔出去,即便是人群里也绝不比山林里安全,或许更危险。”
  他看着邬岳无动于衷的脸,感到有些绝望:“无论怎么说,那是两条性命,我们不能眼睁睁地……”
  他说不下去了。
  性命……他妄图用两条性命去打动一个妖怪吗?
  邬岳仿佛在听一个有趣的故事,听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说完了?”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往屋里走去:“那我去睡觉了。”
  “邬岳!”
  邬岳停住脚步,他扭头看向孟怀泽,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消失殆尽,显得极其冷漠:“孟云舟,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他抬步要走,身后的孟怀泽却突然发出一声低笑。这笑声仿佛落在邬岳心上的一锤,他不知为何竟觉得心底猛地一空,回过头来正对上孟怀泽的眼睛。
  “邬岳,既然我们的耐心都是有限的,那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以不告诉我,”孟怀泽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声音很是平静,“但从此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
  周围的风似是都滞住了,四下一片死般的寂静。
  邬岳有些惊愕地看着孟怀泽,他从没想到有一日孟怀泽会因为别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以至于他一时间甚至连愤怒都忘了。
  良久,他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
  “我说得很清楚,”孟怀泽的眼睛微微泛红,其中却没有丝毫犹豫与动摇,“你也听清楚了。”
  “就为了那两个人?”邬岳觉得有些荒唐。
  可孟怀泽看着他,毫不作伪、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对,就为了那两个人。”
  “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觉得这是威胁,”孟怀泽道,“那就是吧。”
  孟怀泽对邬岳总是温和的、顺从的,这几年随着他的年纪愈大,对长不大的邬岳更是多了几分宠溺的心思,邬岳说什么便是什么,孟怀泽很少有不顺着他的时候。邬岳被惯坏了,不知道孟怀泽也有这样坚决的、刚硬的时候,他若是不愿宠着他了,也可以将话说得残酷,将姿态做得不近人情,连解释都嫌多余。
  不等邬岳再说什么,孟怀泽转身便走。
  邬岳有些气急败坏地叫他:“孟云舟!”
  孟怀泽脚步不停,就在他即将踏出小院的时候,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后一扯,孟怀泽踉跄站稳,再抬起眼来时,邬岳已经越过他走到了前面。
  孟怀泽默不作声地跟上去,一路上两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一句话也未曾说,直到堇阳城门遥遥出现在眼前。此时早已过了关城门时间,堇阳城门紧闭,孟怀泽叫住邬岳:“你把他们放堇阳城里了?”
  邬岳脸色冰冷,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孟怀泽又道:“你得带我进去。”
  邬岳瞥他一眼,这才开了口:“这也是威胁?”
  孟怀泽没说话。
  邬岳冷哼一声,朝前走去,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然而快走到堇阳城门下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等了下落在后面的孟怀泽。等孟怀泽走到身边,邬岳看也不看地伸手将人抱住,下一瞬孟怀泽的双脚便腾了空。
  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平日里捕捉不到,只有亲近之人凑得紧了,待得又足够久了的时候,那份气息便渐渐浮现,成为镌刻在另一个人记忆中的怀念。孟怀泽常年与各种草药为伴,身上总是沾着些去不掉的清苦。邬岳这妖怪喜甜不爱苦,却喜欢闻孟怀泽身上的草药味,常常抵在人身上嗅来嗅去说香。邬岳身上也有孟怀泽熟悉的气息,仿若携着山林的青翠,干干净净,又掺着一丝暖融融的熨帖,什么凡俗的气味都近不了他的身。
  孟怀泽太喜欢他身上的这份气息了,他曾试着在枕上寻找,在邬岳曾触碰过的任何地方寻找,但这妖怪走起来总是那样干净,连气息都不留一丝,他每次的找寻都是枉然,只有当邬岳回来,那份气息才会再次出现。
  邬岳松开孟怀泽朝前走去,那份气息也随即离去,孟怀泽闭了闭眼睛,才压下去心中翻涌的情绪,抬步跟上邬岳。
  堇阳城中灯火已熄,街上空荡荡的,夜色掩映下的堇阳城也藏不住破败,与几年前他们来时的繁华差距甚大,这些年四处荒乱,人人自危,城中也没有太平日子。
  邬岳在一街角处停下,抬起下巴向前一指,冷声道:“就这里。”
  周围空空荡荡,哪里有丝毫人影。
  孟怀泽想明华二人身份特殊,定然不敢在人前招摇,许是已经藏去了哪处。可堇阳城大,想要找出两个人来实在是困难,孟怀泽没有旁的办法,只能一条街一条街地找过去,祈求那二人并未被人抓去。
  夜色笼罩的空旷城池中,邬岳抄着胳膊漫不经心地跟在他后面,旁观者般看着孟怀泽焦急的模样,也不插手,许久之后,他突然开口:“你先前说的是真的?”
  孟怀泽身形一滞。
  邬岳继续问:“如果今日找不到那两人,或是他们没了性命,你便要和我分开?”
  话既然说了出去,便永远也不会消失。
  孟怀泽回头去看邬岳,稀薄的月光笼罩着他淡漠的眉眼,孟怀泽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几个男人的喝骂声。
  “他娘的在这!就为了你这个娘们,让老子们忙了一整夜!”
  “把她绑起来……旁边小的……”
  混乱不清的骂声中,还夹杂着女人和小孩的哭叫,孟怀泽来不及思索,抬步便往那处跑过去。头顶上的月亮已向西边沉去,孟怀泽拐过一条街,便看到街角处有几个汉子,正粗暴地将地上挣扎的两个人用麻绳绑起来,嘴里还在骂着:“让你跑!看你还怎么跑!给爷回去好好地伺候男人……”
  “住手!”孟怀泽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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