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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玄幻灵异)——盛星斗

时间:2021-07-25 18:14:06  作者:盛星斗
  或许,全是内丹在作祟。
  邬岳看了孟怀泽一会儿,又趴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第11章 陌生男人
  孟怀泽在睡梦中恍然挣出几分神智,只觉得胸口处难受得厉害,这难受和以往被邬岳压着的沉重还有所不同,像是从内里透出来的,带着滚烫的热意。
  他觉得难受,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混沌之中挣扎许久,才汗涔涔地睁开了眼。
  此时天色已然暗淡,遥远的天际只留一抹红青色的余晖,房内没有点灯,显得十分昏暗。
  孟怀泽的胸口剧烈起伏,有那么一会儿他的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半晌,急促的呼吸渐缓,眼前才略微现出些物件的轮廓。
  孟怀泽松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竟一觉从晌午睡到了天黑。
  许是因为一直被邬岳吸取内丹中的妖力,他一个普通人作为载体,也免不了会受到些影响,这几日孟怀泽的觉比之以前也多了许多。
  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处又有些难受起来。
  孟怀泽伸手,想去揉揉自己的胸口,却触到了一片光滑的温热……温热?光滑?孟怀泽猛地睁开眼,迟钝的四肢五感迅速归位,他不知怎么想的,脑子已经被吓得麻木了,手却又在那滑溜溜的东西上摸了一把。
  绝不是邬岳那条狼的爪子。这个认知进入脑海的同时,孟怀泽惊叫一声,挣脱开那玩意儿一跃而起,秃噜着弹到了床的最里面。
  昏暗中只能看出床上一团隆起的轮廓,黑黢黢老长一团暗影,从床头一直延伸到床尾,孟怀泽被吓得够呛,他想逃下床去,却又不敢鲁莽地越过那诡异的东西。
  这时,天边收了最后一抹亮光,周围全然陷入夜的黑暗。
  那团黑影被他惊扰,慢吞吞地动了两下,孟怀泽戒备地盯着,很快,那黑影便又没动静了。
  孟怀泽哆哆嗦嗦地冲着黑暗试探喊道:“邬岳?”
  没有回应。
  他心慌得厉害,也不知道那条狼究竟跑去了哪里,孟怀泽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他在自己身边,一边戒备地瞅着床上那玩意儿,一边冲着房内黏稠的黑暗小声地喊:“邬岳!”
  床上那团东西又动了起来,孟怀泽猛地噤了声。
  “嗯,”便听那团东西中传来一个瓮瓮的声音,尚未睡醒一般,“怎么了?”
  孟怀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滑溜溜的东西的声音竟和邬岳一模一样!不会是这怪物把邬岳给吃了吧?他以前听婆婆讲过一些怪闻奇谈,说有的妖怪在将人吞下肚之后,便能模仿这人的声音和形态。
  孟怀泽心中一片冰凉,甚至冲淡了几分恐惧,他想起来邬岳,虽说这条臭狼崽子吃他的睡他的还想要他性命,但若是就这样死了,孟怀泽并不觉得轻松,反而还很难受。
  他不合时宜地怔了下神,身前那团暗影在此时动了几下,上面有一层东西滑落下来,宛如蜕下一层皮来,孟怀泽被吓懵了,也不动地方,只是窝在床角处愣愣地看着。
  那团黑影越来越高,随即,黑暗中出现两点金色的光。
  “孟云舟?”那团东西喊。
  没有动静。
  一团金色的光芒蓦地腾起,在半空中上下起伏,照亮了床帐周围,也照亮了床上的那团暗影。
  邬岳脸上尚存一丝睡意,被褥从他身上滑落,堆簇在他赤裸的腰腹处,他抬起手,发现自己在睡梦中化成了人形,只不过,邬岳掀开被褥往下一瞥,睡意深重间忘了穿衣服。
  他抬起眼,看向床角处已经吓晕过去的孟怀泽,即便如此,倒也没有这么吓人吧?
  孟怀泽做了一个梦,周围全是黑暗,他处在其中上下四处地看了一圈,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然而他的耳边却始终缭绕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孟怀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下意识地喊邬岳,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反倒是耳边那嘎吱的声音愈响,孟怀泽不知怎么突然意识到,那是妖物在咀嚼狼崽子的骨头的声音……
  “邬岳!”孟怀泽猛地睁开眼,天光已是大亮,一团光恰好打在他下巴处的被褥上。
  孟怀泽的胸口下面似是埋了一张鼓,猛烈地砸着,他一动不动地盯了那团光看了许久,才僵硬地扭动脖子,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看去。
  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散乱地埋在他的脖颈处,这妖物的毛发倒算上品,孟怀泽麻木地想,他的视线继续缓慢下移,在丝绸般的黑色毛发之间,隐约露出半张脸来,眉睫浓黑,鼻梁高挺,嘴唇锋锐,此时正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嗯?脸?孟怀泽浑身一激灵,脸?
  他猛地坐起身来,旁边那东西原本攀在他身上,因他的动作被惊扰,英俊的眉间蹙了蹙,躺正了些身子,整张脸都暴露在天光之下。
  孟怀泽沉默半晌,从胸腔之中迸出一声压抑的嘶吼:“你谁啊你!”
  那像人的玩意儿蹙着眉睁开眼,眸子是孟怀泽熟悉的金色,那双眼睛危险地一眯,孟怀泽感觉更熟悉了。
  “叫什么,不想活了?”那像人的玩意儿威胁道。
  声音是邬岳的,语气也是邬岳的,孟怀泽的视线落在那张脸上,阳光下宛如最无瑕的玉石,却又多了几分锋锐之气,细瞧还有几分前几日那小孩的影子。
  “邬……岳?”孟怀泽有些迟疑地喊道。
  邬岳嗯了一声,又闲闲地躺回床榻之上,手臂赤裸地伸在外面,搭在被褥上。
  孟怀泽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邬岳被他摸得一愣,便见眼前的人突然红了眼眶。
  “不是,怎么了?”邬岳惊讶地撑起身子。
  孟怀泽一声不吭,光着脚便要下床,被邬岳一把拽住。他挣了两下,挣不过邬岳的力气,气恼至极,于是一脑袋扎进了旁边的被褥里,将脸藏了起来。
  “怎么了?”邬岳又问。
  半晌,被褥中才传来孟怀泽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还以为你这混账死了!我高兴!不行吗!”
  邬岳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现出一丝愉悦,他撑着脑袋,看着趴在床上脸扎在被褥中的孟怀泽,挑眉问他道:“以为我死了,害怕了?”
  “我没有!”孟怀泽反驳,“我以为出现了一个新的妖怪,把你给吃了,我高兴死了!”
  他愤怒地“哈哈哈”了三声。
  “哦,怪不得。”邬岳若有所思道。
  怪不得什么?孟怀泽狐疑地竖起了耳朵。
  “你昨夜被吓晕过去了。”
  吓晕过去了?吓晕过去了!昨夜之事逼近而来,孟怀泽这下不仅眼是红的,整张脸都红了,他恨不得穿过床榻一脑袋扎进地底下,或者一拳头打晕他自己,以便忘记昨夜那丢人至极的事。
  邬岳打了个哈欠,长臂一伸,将没脸见人的孟怀泽一把捞进怀里,把他的身体掰开,将脸埋在孟怀泽的后颈处蹭了蹭,闭上了眼睛又要补眠。
  “你干什么!”孟怀泽被他蹭得浑身发麻,大声道。
  邬岳是狼形的时候成日里挂在他身上,常将脑袋放在他的脖颈和胸口处,孟怀泽除了觉得压得慌和呼吸有点困难,其余未曾多想过,现下这头狼变成了个活生生的人,孟怀泽看着揽在自己胸前的那条光裸手臂,后知后觉地再想到方才邬岳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还是个不穿衣服的男人……
  两个男人再抱在一起成何体统!孟怀泽红着脸拼命挣扎,奈何邬岳无论是狼形还是人形,力气都大过他太多,孟怀泽根本挣脱不开。
  “晕过去就晕过去呗,多大的事啊。”邬岳道。
  “别说了!”孟怀泽浑身都在冒烟,贴在他身上的邬岳透过薄薄一层衣裳都感受到了滚烫之意。
  “行,不说了,”这头狼模样变为了人,竟似也随之化出了几分良心,好说话了许多,“再睡一会。”
  “我不睡,你松开我,”孟怀泽的嗓子都烫得发哑了,“我要下床。”
  “闭嘴。”邬岳的耐心不过片刻,声音蓦地冷下来,沉声威胁道。
  孟怀泽一下收了声,身后那条霸道至极的恶狼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背,孟怀泽感觉两人相接处似是铺了一层钢针,刺得他麻痒不堪,想逃却又逃不出。
  半晌,他受不了地咕哝道:“睡也行,你能不能先穿上衣裳啊……”
  邬岳贴着孟怀泽的耳朵发出一声威胁的鼻音,孟怀泽打了个激灵,不得不低头,愤愤地闭上了眼。
 
 
第12章 采芷
  孟怀泽从昨日晌午睡到晚上,醒来没一会儿便被吓晕过去,一直晕到了清晨,现在又被强迫着再睡,就是猪也没那么能睡的。
  由此看来,身后这条狼比猪还猪。
  孟怀泽闭了一会儿眼,脑子清醒得厉害,没有一丝睡意,便摸索着伸手,在身前揽着的那只手臂上轻轻地摸了一把,随即收回手,细细地回忆着昨夜在黑暗中摸到的温热触感。
  比较半晌,他仍是有些不确定,便又抬手摸了一把,回忆一会儿,摸一把,回忆一会儿……
  “好玩吗?”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孟怀泽迅速地放下手,摇了摇头,规规矩矩地一动不动了。
  躺了一会儿,院子外面突然有人敲门,边敲边喊“孟大夫”。
  孟怀泽噌地坐起来:“有人在叫我。”
  邬岳敷衍地嗯了一声,却并不动地方,也没松开手。
  院外的人仍在喊,孟怀泽心里着急,也顾不得担心惹了这只妖怪生气,挣扎着挣开邬岳的禁锢,手忙脚乱地从邬岳身上爬过去下了床。
  他昨日被邬岳掳上床,并未来得及脱衣裳,现下身上衣裳完好,只不过被揉搓得有些发皱,孟怀泽胡乱整了整,便小跑着出了房间,跑了两步又急急忙忙地返回来,嘱咐邬岳道:“你好好在这待着,千万别出去啊!别出去!”
  门外的人是采芷,她敲了一会儿院门无人回应,以为孟怀泽不在,刚收了手准备回去,便见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孟怀泽扶着院门冲着她笑:“采芷姑娘。”
  采芷的心里一热,随即笑道:“我还以为孟大夫没在家呢。”
  孟怀泽不知该怎么解释,干笑两声,连忙将两扇院门都大敞敞地打开,一边请采芷进来,一边问道:“姑娘哪里不舒服吗?”
  采芷道:“可能是前一日吹了风,有些头疼,想让孟大夫给我开两副药。”
  孟怀泽辟了一间东屋给客人问诊,他将采芷引进屋,将东屋的房门也都打开,阳光照进房内一片亮堂。
  孟怀泽给采芷把了把脉,的确是有些风寒之症。
  “不严重,”孟怀泽道,“我给你开两副药,回去温水煎服,一日两次就行。”
  他提笔写药方,采芷坐在他对面等着,闲谈一般问道:“这几日都没看到孟大夫开门接诊,是在忙些什么呀?”
  孟怀泽的笔尖一顿:“没、没做什么……”
  采芷突然向他凑近了些,还怕人偷听一般向周围看了看,孟怀泽被她整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屏气凝神。
  “孟大夫,我跟你讲,隔壁村的那个张大夫趁你近日没接诊,为了招揽人去他那里竟然说诊费打半,咱村里的许多人都跑他那去看病了,”采芷越说越义愤填膺,气道,“他的医术比你差多了,心思还不正,当着许多人的面诋毁你,孟大夫你小心一点。”
  孟怀泽没想到竟是这些,有些好笑道:“你今日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
  采芷脸微微发红,小声道:“孟大夫你给大家治病本来没赚过多少银子,我只是担心万一日后没人来……”
  孟怀泽嘴角含笑,低下头继续写药方:“谢谢你了。”
  等开完药,孟怀泽送采芷出门,采芷走在前面,刚踏出屋门,突然“呀”了一声。
  孟怀泽被她叫得一惊,心底生起一点不好的预感来,三两步跨出屋,便看见邬岳那条臭狼正站在院中,眯着眼睛对着太阳伸懒腰。
  孟怀泽面无表情地想,唯一庆幸的是这妖精还记得穿件衣服。
  虽然穿得很不规矩,黑色的衣袍散乱地在腰间一系,一抬手衣袖便顺着手肘往下滑了大半。
  “孟、孟大夫,”采芷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小声地问孟怀泽,“你家里原来有别人啊……”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孟怀泽无父无母,自婆婆逝去之后便一直是一个人过活。
  孟怀泽迅速地反应道:“是、是一个……远房亲戚。”
  采芷不敢抬头:“以前没听你说过呀……”
  不远处的邬岳这时放下手,闭着眼在阳光中嗅了嗅,叹声道:“是肉的香味。”
  此时已接近晌午,不少人家的房顶上已是炊烟袅袅,烟火气中果然夹杂着一丝肉香。
  采芷有些好奇地抬起头冲邬岳看去,孟怀泽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两人之间。
  “采芷姑娘,”孟怀泽干笑道,“我这位亲戚性子有些怪,你别介意。”
  “没事没事,”采芷连忙摆手,撞见一个陌生男人她也免不了地羞涩,于是道,“那我就先走了。”
  “采芷姑娘,”孟怀泽又叫住她,诚恳道,“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别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他,他……”
  孟怀泽“他”了半晌,急得额头冒汗,一时之间却又瞎掰不出合适的理由。
  采芷脸上的表情越发若有所思,随即一笑:“我知道了。”
  孟怀泽一愣,不是,你知道什么了?
  “他是犯了什么事来孟大夫这里躲难的吧?”采芷了然道,神色坚决,“孟大夫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孟怀泽:“?”
  “怪不得孟大夫近些日子闭门不接诊了,就是怕被人发现他吧?”她像是捋顺了什么疑惑,满意地点了点头,和孟怀泽告别道,“我先走了,孟大夫。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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