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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玄幻灵异)——盛星斗

时间:2021-07-25 18:14:06  作者:盛星斗
  孟怀泽脸上一红,不过快乐很快便又压下窘迫,他冲邬岳笑道:“多谢你,行了吧?”
  邬岳得寸进尺,故意道:“我混账。”
  “我错了,我混账,”孟怀泽笑道,“你是一只好妖怪。”
  他夸得直白,反倒是邬岳咳了一声:“正因它们太弱,对谁都没什么威胁和用处,没有妖会专门害它们的。”
  随着那些灵远去,周围重新归于静谧的夜色,月光也又显现出来。
  他们走到院外,孟怀泽刚要推门,邬岳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这院子里也有一只。”
 
 
第15章 雪招
  孟怀泽偏爱草木,除了院子中间留了片空地,供他平日里晾晒药草用,剩下半院都是花草,沿着东西两边院墙层叠铺开。此时正值暮春,墙边几竿翠竹青翠欲滴,窗边一株海棠秀气娇弱,贴着地面的药草长得茂盛,还夹杂着各色花草,有些是孟怀泽去川箕山采药时觉得好看顺手移来的,有些是自己冒出来的不知名野花。
  月光下,这些花草轻微晃动,空中氤氲着清甜的香气。
  孟怀泽蹲在院墙边上,看着草丛中的那团东西沉默不语。
  半晌,他回头,有些不敢置信地小声问邬岳:“这……也是一只灵吗?”
  不怪他有此疑问,主要是眼前这只东西,实在是太丑了。
  孟怀泽刚见了一群清逸秀气的灵,邬岳这头狼的原身又极其威风俊美,即便是幼崽模样时也极其干净而憨拙可爱,孟怀泽便先入为主地有了错觉,以为这世上的精怪们都有一副好皮相。听邬岳说这院中也有一只妖,他兴冲冲地推门进院,找了半晌,一眼撞上这个玩意儿,被丑得有些震撼。
  眼前的这东西下半身像是一只小猪崽,未生毛发,却并不光滑,棕褐色的皮皱巴巴的,虽是看起来肥硕却又显得松垮,脖颈以上却是长了毛的,略微有些猫虎模样,毛发却是稀疏而杂色,两只耳朵软塌塌地贴在脑袋顶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邬岳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垂眸扫了一眼:“是只妖,但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就不知道了。”
  在他们说话时,那只妖一直石化了般一动不动,紧紧地闭着眼,保持着孟怀泽最初翻开草叶时撞见的姿势,坐在地上,露着肉乎乎的肚皮,一只又干又瘦的爪子颤巍巍地往前伸着。
  孟怀泽表情复杂地低头看着这妖怪,又小声问邬岳:“他这是……睡着了吗?”
  邬岳走过来,那只妖往前伸着的爪子尖一颤,挨着脑袋顶的耳朵蹭了蹭,肚皮也快速颤动起来。
  邬岳蹲下身,那只保持了半天姿势的妖精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试探地睁开了一条缝般的小眼睛。
  孟怀泽的表情霎时更为复杂了。
  这只妖怪睁开眼睛更丑了……
  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畏惧地看着邬岳,看起来吓得厉害。
  孟怀泽看向邬岳,轻声道:“他好像很害怕……”
  邬岳笑了一声:“害怕?这只小妖胆子大得很,见我未曾理会他,便敢留在这里一直没走。”
  “我错了。”眼前的妖精哆嗦着开口,声音倒是不符模样的干净清澈,听起来年纪尚且不大,“我这就走,求大人饶我一条性命。”
  他边说,边从两条缝一般的眼睛中可怜兮兮地流下泪来,一时间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孟怀泽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抓住了邬岳的衣裳。
  “那个,你别害怕,”孟怀泽干笑两声,努力维持着声音里的平稳,“没人要你性命。你一直在这里吗?”
  那只妖怪用爪子抹了抹眼泪,先是小心翼翼地觑了眼邬岳,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前几日在这里路过。”
  “路过?”孟怀泽想起方才那些路过的灵,奇怪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那只妖怪干巴巴的爪子往旁边一指,孟怀泽顺着看过去,惊道:“川箕山?川箕山上有妖怪?”
  妖怪抽泣着点头。
  孟怀泽扭头去看邬岳,邬岳却像是没听见,有些无聊地蹂躏着手边上的一个尚未开放的花骨朵。
  孟怀泽收回视线,又问他道:“那你怎么没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那只妖怪仍是偷偷地瞥邬岳,小声道:“我想等一朵花开。”
  “什么?”孟怀泽一愣。
  “我在这里看到一朵从未见过的花,很好看,只是已经开败了,旁边还有一个骨朵,我就想等等,等新的这朵开了再走……”
  孟怀泽愣了半晌,神色随即柔和下来:“是哪一朵?”
  妖怪战战兢兢地抬起爪子,指了下邬岳手中正蹂躏着的那花骨朵。
  邬岳也一愣,迅速地松开了手,花枝颤颤巍巍地弹开,那只妖怪的眼泪唰地又下来了。
  孟怀泽赶紧伸手拢住那颤动的花茎,仔细瞧了一下,发现幸好只是被邬岳手贱揪了两片叶子,花骨朵还是完好的。
  “没事没事,”孟怀泽道,“没有掉,你看。”
  妖怪泪眼朦胧地看了两眼,发现果然没掉,这才抽噎着擦掉眼泪。
  邬岳有些不屑地嘟囔:“一朵花罢了,弄掉了又能怎么样?”
  揪了两片叶子的那只手却背在身后,迅速地毁灭了罪证。
  眼前的妖怪哭了几场鼻子,眼泪打湿了本就毛躁的毛发,丑得愈发惨绝人寰。
  孟怀泽对此却并不在意,温声问他道:“你有名字吗?”
  妖怪点头:“雪招。”
  “雪招,”孟怀泽笑道,“你别怕,也不用急着走,等这朵花开了,我把它送给你,到时候你可以带着它走。”
  眼前的妖怪似是睁大了些眼,孟怀泽看不清楚,只是觉得那两条缝边似是又要流下眼泪来,心惊胆战地赶紧道:“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你可千万别再哭了……”
  妖精吸溜了下不知在哪的鼻子,冲他连着鞠躬瓮声道谢。
  孟怀泽没受过一只妖怪如此大礼,想摸摸他又有些下不去手,一时间手忙脚乱。
  邬岳在旁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走了,袍角被风吹过孟怀泽脑后,邬岳的手在他脑袋上扒拉了一下,冷声道:“走了,睡觉。”
  进了房间,孟怀泽仍是兴奋得厉害,虽说这一天鸡飞狗跳,但今日夜里所见所闻过于奇妙,孟怀泽过去二十余年未曾有过如此体验,短时间内心绪难平。
  邬岳上了床,大爷似的拍了拍身侧,要他的内丹自个躺上来。等了半晌,毫无动静,邬岳睁开眼,见孟怀泽仍是坐在桌前发呆,嘴角含着浅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邬岳不耐,嗷呜一声化为原身,孟怀泽一惊,还未看清,就被一爪子捞过去,下一刻就被狠狠地拍在床上,压得结实。
  孟怀泽疼得龇牙咧嘴,惨声道:“你能不能轻一些……”
  邬岳变为人身,强健有力的手脚将孟怀泽缠住,舒舒服服地将脸往孟怀泽脖颈中一埋,闭上了眼睛。
  孟怀泽从小识书学礼,对于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睡觉心里实在别扭,却又反抗不了身边这条狼,只得委委屈屈道:“你妖力不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么,前些日子是需要内丹没有办法,现在为什么还要这样睡觉啊……”
  “闭嘴,”邬岳蛮横道,“我乐意。”
  “你讲不讲道理?”孟怀泽皱眉。
  “道理?”邬岳嗤笑一声,睁开了眼睛,金黄的眸子盯着孟怀泽,“道理就是你吃了我的内丹。”
  孟怀泽:……行吧。
  这事儿他确实理亏,无言以对。
  孟怀泽闭上眼,脑子却仍是无比清醒,他先是想起了房间外面那只叫雪招的妖,然后又想起来在暗寂夜色中的那条光河,那些飘舞着的灵。
  孟怀泽小时候听婆婆讲过一些志异故事,现在才发觉,这世间奇妙,是故事也说不尽的。
  他的眼前似是仍有白色的荧光闪烁,而穿透这些光,愈发清晰的是站在那些灵之间的邬岳,远处是川箕山和月光,近处是飘动的灵和邬岳。
  孟怀泽忍不住想笑,他从心底里觉得快乐,今晚或许是他过去二十多年间最快乐的一个晚上,而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这快乐的很大一部分,不是来自于那些幻梦般的灵,也不是来自院中等待花开的妖,而是来自月光下,邬岳和他一起走过的那段路。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陪过他了。
 
 
第16章 被轻薄了
  孟怀泽睁开眼,看向旁边的邬岳,黑暗隐去了部分细节,勾勒出他脸部锋锐俊挺的轮廓,每一处都似是最完美的天地造化,英俊得不似凡间人物。
  孟怀泽看得有些出神,眼前闭着眼的妖怪突然开口:“看什么?”
  孟怀泽不知被什么蛊惑了,竟然低声问道:“方才,我说你妖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没反驳……”
  邬岳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那你,”孟怀泽有些紧张,却还是看着邬岳道,“你是不是,准备要取回你的内丹了?”
  邬岳松开抱着孟怀泽的手臂,在枕头上屈起支着脑袋,眼睛睁开,金色的眸子在夜里微微发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孟怀泽。
  孟怀泽心里有些发虚,刚想说什么,便听邬岳懒洋洋道:“是啊。”
  孟怀泽的手臂猛一抽搐,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下去,他抿了抿发白的唇,看着邬岳干瘪地哦了一声,许久之后他才像是醒过神来,猛地正过身体闭上了眼睛,睫毛却仍在微微颤动着。
  孟怀泽乐极生悲,不知自己方才是被什么迷了心智,竟然找死一般主动询问邬岳内丹的事。或许他不提这事,邬岳已经忘了呢,他一边懊恼,一边忍不住心中冰凉,闭着眼结巴道:“不、不早了,睡觉吧。”
  “睡觉?”邬岳哼笑了一声,拒绝道,“那不行。”
  孟怀泽惊恐地睁开眼,还未完全睁开,便见邬岳欺身过来,孟怀泽下意识地伸手防备,刚伸出了一些便被邬岳不耐又强势地压了下去,下一瞬,微凉的嘴唇落在了孟怀泽的嘴唇上。
  孟怀泽脑中一片空白,彻底被这一出搞懵了,愣愣地睁大眼看着邬岳近在咫尺的脸,半晌毫无动作。
  邬岳亲得很是随意,舌尖撬开孟怀泽的唇,却并未往里进,只是闲闲地抵住,一只手覆在孟怀泽的胸口上,感受了下里面内丹的躁动。
  很快,他便松开了孟怀泽的嘴唇,身体向上撤离了几分,歪着头,眼中露出些许沉思之色。
  孟怀泽僵住的脑子终于迟钝地转动了两下,血色霎时涌上了他的脸颊,逼退了原先的苍白。他一把捂住嘴,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冲邬岳怒声道:“你干什么!”
  “别动!”邬岳眉间一蹙,沉声道。
  “什……”孟怀泽愤怒地一低头,视线扫到他的胸口处,惊讶地发现那处竟在发着光,这光并非浮于表面,而像是从皮肉下浸出来的,胸腔之中鼓噪不安,似有什么东西在冲撞着要出来,孟怀泽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出了滚烫的疼痛。
  “这是什么?”孟怀泽的震惊和愤怒尚未落地,便被死亡的恐惧盖过,他愣愣地抬起头看向邬岳,红着眼睛颤声道,“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害怕吗?”邬岳问。
  孟怀泽诚实地点头。
  “那就老实点。”邬岳道。
  没等孟怀泽再回答,他便又低头,亲在了孟怀泽的嘴唇上。
  孟怀泽的手脚皆是麻的,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便止了动作,右手紧紧地抓着邬岳的手臂。
  明明邬岳是要取他性命、他现下最该防备的妖,可他抓着邬岳,却像是抓着绝境中唯一的依靠。
  邬岳一开始亲得显然三心二意,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堵着了孟怀泽的嘴,并无甚情欲和缱绻之处,垂眸细细感受着孟怀泽体内的内丹愈发强盛的躁动。
  是要从喉咙里吸出来吗?孟怀泽惊恐地胡思乱想,这会不会太凶残了……
  他额上全是冷汗,脸色亦是苍白,还没想明白那个凶残的问题,嘴唇上突然传来疼痛,孟怀泽回神,对上邬岳有些玩味的眸子。
  随即,邬岳松开了他,与此同时,孟怀泽胸口的光亮和胸口下的躁动也消失了,房内倏然归于黑暗。
  孟怀泽剧烈地呛咳起来,他的胸口处仍在微微发烫,留了些许疼痛的余韵。
  邬岳亲完像是个没事人,好整以暇地躺回床上,悠悠然地闭上了眼,看模样是要睡觉。
  孟怀泽咳了半晌,才终于缓回了些气息,他捂着嘴,戒备地和邬岳拉开了些距离,抖着声音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邬岳回答得理直气壮:“取内丹啊。”
  “那,”孟怀泽有些迟疑地问道,“取出来了吗?”
  邬岳抬起一只手来,孟怀泽被吓一跳,便见自己胸口处溢散出丝缕金光,穿过黑暗落进邬岳的指尖,显然那内丹还在。
  “算了。”邬岳道。
  孟怀泽一怔,放下捂着发麻的嘴的手,不敢置信地惊喜道:“内丹你不要了!”
  邬岳哼笑一声:“你想得美。”
  孟怀泽脸上的喜意僵住:“那你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妖力虽然已经恢复不少,却仍差得多,”邬岳闭着眼开口,“强取出来会要了你的性命。”
  他心底里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内丹是他所属之物,按理而言,即便是其他的妖将它抢走也是无用,很难将之炼化据为己有,像之前的蛇妖便是如此,更何况是区区一个人,本该在内丹入体的那一刻便会因承受不住其中的强大妖力而亡,孟怀泽却不光将它咽了,这些日子与之共存也是相安无事。
  邬岳不知其中缘由,先前他曾试过将内丹从孟怀泽胸口直接取出,但那样会当场要了孟怀泽的性命,这次显然要好一些,他能感受到内丹中那股迫切归服于他的强大力量,却也感受到了一小股奇怪的不舍与停留之力,取是完全可以取出来,邬岳只是不能保证在这之后,孟怀泽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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