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肖总携着妻子,姿态恭敬地递上自己的名片,然后接过服务生托盘里的酒,“盛少爷,有幸参加贵集团的周年庆,给您敬杯酒。”
盛屾主动和他碰了下杯,“客气了,肖总。”
肖良立刻干了那大半杯红酒。
他走了几道关系才拿到今晚的入场函,这样的机会得好好把握,这酒得好好喝,虽说眼前的这位盛少爷还没当家,但明眼人一看盛韵和孟礼对这少爷的态度,就知道未来堇华是谁说了算。安水市和建南市相邻,但经济发展还是靠着建南在带动,他在安水市开着连锁酒店,利润还不错。但也想适时发展些其他业务,尤其是势头正盛的房地产,要是能和本省龙头地产公司堇华合作一把,那简直是锦上添花。
而且,他还有个人见人夸的可爱女儿。听闻这位太子爷正读高三,和自家女儿一样,同龄的孩子,以后若是有机会交个朋友或者搭上个什么其他关系那是更好不过了。
他笑道:“听说盛少爷还在读高中,真是年少有为。”
“年少是真,有为,这话说得早了些。”盛屾没有应下这份明晃晃的奉承。
“诶,盛少爷谦虚了,您啊,注定就是干大事的人。我家有个孩子和您一般年纪,谈吐举止要是能有您万分之一就好了。”肖良自叹不如地摇了摇头。
“过奖。”安水市来的,姓肖,还有个读高三的孩子,盛屾有意问道,“您孩子也读高三?”
“对,我有个女儿,叫肖恬恬。”肖良连忙介绍。
猜的没错,盛屾眼神暗了暗,不是她的话,盛屾不会受伤,谷典也就不会噩梦,他说:“肖恬恬,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深刻两个字被他说出了一种阴森森的味道。
肖良听他那么说,脸上还带着笑容,原本应该觉得有戏,可没来由地心里一阵胆寒,仿佛盛屾脸上的笑容是一副面具,面具背后才是他的真面目。冷漠,不屑。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
李知南便把话题接了过去,“肖总,那祝您今晚玩得开心,我们韵总叫少爷过去一下,失陪了。”
盛韵并没有叫盛屾,但是李知南在堇华总助办混了这么多年,上级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几乎没理解错过。刚刚盛屾给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他不想再听这个人说话。
果然,没走几步,她看到自家少爷把手里的名片随手扔在了一旁服务生的托盘里, 也不知道这肖良是触了他哪根逆鳞,升茂想和堇华谈合作,是再无可能了。
离晚宴结束还早,盛屾暂时又不能脱身。便吩咐李知南先送谷典回家,他刚才就发现他有些疲倦了。
李知南过来后,谷典没有异议,他往盛屾的方向看了一眼,盛屾正客气地朝着某个人举了举酒杯,举完后心电感应般回了下头,和谷典的视线碰了个正着,谷典微微怔了一下。盛屾朝他微微笑了一下,谷典便乖乖地点了下头,和李知南一道出了宴会厅。
第68章
【加入欧盟】群里的人现在有点疯。
徐鸿:@mountains,卧槽,我今晚看到的新闻不是幻觉吧?
陆易:……
徐鸿:@mountains,我以前对您说过的大不敬的话,能否就此遗忘,怪我年少无知。
陆易:瞧你这出息,不过他现在可能没空回你微信。
徐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怎么那么淡定。
陆易:知道又能怎么样?叫他爷爷吗?
徐鸿:嘿,也不是不可以。
陆易:那你也叫我一声爷爷,我和盛屾平辈。
徐鸿:我是那么随便叫爷爷的人吗?
陆易:你是。
梁章看到新闻的时候正坐在书桌前,而桌上摆着的,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他只要稍微服软,就能进入那个女人和他父亲住的地方,采集样本异常容易。
他不屑地笑了笑,小三的私生子,表面上从不跟任何人结交,却也和盛屾关系亲密。其实是因为知道盛屾是堇华集团即将成年的继承人吧。
表面一副清高模样,事实上和他母亲一样趋炎附势。
不过,盛屾的身份他着实没想到,他居然拥有旁人梦寐以求的一切,金钱、地位、才华。
梁章不自觉攥紧了拳头,露出一个狠厉的笑容,难怪,难怪陆易这样一个人成天跟在盛屾身后,难怪他组的局盛屾毫不在意地来去自如,难怪他来了实验中学一年盛屾都没有把他看成朋友。他压根儿瞧不上自己吧!
还有前一阵子,他爸卖掉了学校附近他住的那套公寓。他现在不得不住到西郊别墅,每天花着大量时间在上学放学的路上。
他着人查了才知道,买主是堇华集团的李知南,出了市价三倍的价格买了那套公寓。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梁升赚了,可梁章心头就是窝火。
那会儿他还不知道盛屾就是堇华园的太子爷,现在想想,难道有钱有势就可以让别人搬出原来住的地方?
是了,的确凭他有钱有势。而自己,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自己那个始乱终弃的父亲。他负了母亲,还把自己扔在西郊这个别墅。
再看看微信群里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成天和盛屾厮混在一起,一个知道盛屾身份后立刻跪舔,都是见风使舵的货色。
他忽然心生一计,倘若在盛屾面前戳穿谷典小三私生子的身份,不知道盛屾会是什么反应。
他出门打车到堇华集团周年庆的酒店门口,出租车司机刚一停车,门口的保卫立刻过来帮忙开车门,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完全没有因为车内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而有一丝懈怠,服务一流。梁章抬头一看,华景庄三个大字在夜色中耀眼地有些过分。
他咬了下后槽牙,往门口走过去。
门口的服务生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拦住了他,问他带了请柬没?今晚华景庄未对外营业。
梁章脚步顿了顿,一股恼意窜上心头。他愤愤地看了那个服务生一眼,退回到一边,等了好一会儿仍没见人出来。他又回了原来住的小区,但这个小区管理十分严格,即便他刚搬出去不久,门口的保安大叔也认识他,仍旧是不放他进去。
正要继续软磨硬泡时,一辆白色卡宴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车内下来了一个“熟人”,紧接着,驾驶位的人也下车了。
李知南这个人,放在以前,梁章是不认识的。可不巧的是,今天媒体曝出来的新闻照片中,李知南正站在盛韵旁边。
而此刻,这个人毕恭毕敬的对象,是谷典。
谷典为什么会从李知南的车里出来,这个人和谷典是什么关系?
带着这个疑惑,他偷偷跟上谷典,眼看着谷典去了小区门口的生鲜超市,买了一些食材。这是打算做晚饭?梁章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如果谷典真和堇华集团的某个高管有关系,至于这么晚还饿着肚子么?
他一路跟着谷典走回小区门口,进不去只能作罢。
回去的路上,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堇华集团的这位高管似乎给谷典开过家长会。李知南是谷典的养母?所以,这位在这里买的那套房是给谷典的?是谷典不想让他住在这里?
第69章
晚宴结束,盛屾坐上回家的车时,已经过了12点。
到家后,发现谷典并没有乖乖听话在床上睡觉。而是穿着睡衣蜷睡在书房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膝盖上还摊着做了一半的英语卷子。
盛屾把卷子放回书桌上,回过身摸了摸他还散着洗发水清香的头发,刚想抱他去床上,谷典睁开了双眼。
下一刻,他惊慌失措地说了句:“我怎么睡着了!”随即开始找手机。
盛屾捡起地毯上的手机递给他,嗔怪道:“急什么,睡糊涂了?”
谷典拿过手机,飞快解了锁,自己和盛屾的微信界面聊天框里有一行字没来得及发出去——哥哥,生日快乐~ 希望你永远光芒四射。
他自责地说:“我本来是想卡在0点和你说的。”
盛屾笑了,俯下身双手撑在谷典两边,“但是你这个小瞌睡睡着了。”
谷典抿了抿嘴。
“乖~比起发微信,我更想听你亲口说。”盛屾被西装礼服约束了一晚上,此刻外套搭在沙发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口被他随意卷到了臂弯,领口的纽扣也解开了两扣,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他年纪不相匹配的成熟感与诱惑力,英俊的眉眼更是深情地让谷典不自觉红了耳朵,他被盛屾环在沙发椅上,只得微微别过头去,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软。
“哥哥~生日快乐。”
“嗯?还有呢。”盛屾的嗓音里嵌着笑意。
本来也没多矫情的话,被盛屾那么一搞谷典倒是说不出口了,盛屾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再别着脸,“说啊,等着呢。”
谷典不理他,从坐着的沙发边上拿起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礼品盒,双手递给盛屾。
这么晚,就为了等着说句生日快乐,亲手送上礼物。
盛屾轻轻解开礼品盒上的包装带,是一只深空灰色的钢笔,优雅又大气,铝质的笔身上刻了字:深谷依附于山。
“我很喜欢。”盛屾看着谷典的眼睛,认真地说。
谷典也没有退避,直视他的眼睛,“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面好不好?”
一晚上都在喝酒,盛屾的确应该吃些东西安抚下五脏庙,但不是现在。
盛屾放下钢笔,一手绕到谷典腋下,一手绕到膝弯,把人抱了起来,心里掂量了下,还是太轻了,光吃没怎么长肉。“先送你去睡觉,我不饿,去洗个澡就回来陪你睡。”
谷典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嗅了嗅,熟悉的木香味掺着酒精的味道,却不难闻,他闭了闭眼,安心地任他抱回了主卧。
等盛屾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谷典却还没睡。
他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天花板,被子也不再是盛屾走前给他掖好的样子,一只脚隐隐从被边露了出来,脚踝很纤细,经络分明的脚面又白又瘦,脚趾头粉粉润润的,此刻正不安地来回搓动。
盛屾一手握住他的脚踝,往被窝里塞了塞。
然后在他旁边躺下,扳过他的身体面朝自己,“想什么呢?”
谷典眨了一下眼睛,眼睫毛像蝉翼一般拂过月牙湖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
盛屾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脸,睡不着居然是因为纠结生日愿望的事。若是过去,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你健健康康,一直陪在我身边。”
“说你自己,不许说我。”谷典反驳。
盛屾看他认真计较的样子,忽然想使个坏。“有想要的。”
“什么?”谷典立刻追问。
盛屾的手指从谷典的脸颊移到鼻尖上,轻轻点了点,“你。”
谷典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正经要求,听了这话,腾地红了耳朵尖,连带被点过的鼻尖都热乎了起来,他不是小孩子,还有一年他也会成年,而且他还是个智商高于绝大多数同龄人的高三学生。他只是有心理疾病,不代表他不明白很多事。往常听徐鸿和陆易他们八卦谁和谁在一起了,谁和谁滚床单了。他都懂,此刻,他当然也明白盛屾说的“要”是什么意思。
盛屾看谷典的模样,惊吓和羞涩并存,又半晌没说话。赶紧哄了哄,“逗你玩,别多想。你哥没那么心急,等你好好长大呢。”
谷典却想通了一样,只不过声音还是很小,他说,“也不是不可以。”
盛屾以为自己幻听了,怔了一下。
他真的只是在逗他家的小朋友,没想到小朋友当了真,而且还很大胆地同意了。
“你的成人礼,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愿意给你。”谷典以为刚刚自己说的有些模糊,声音刻意提高了些,唇色因为害羞比往常更红润了些,散发着他自己根本意识不到的危险讯息。
盛屾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有了反应,他不是圣人,他在潜移默化中关注了这个小孩多少年他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他爱惨了面前这个人。他想要他,是真心话,他虽然是在逗他,也仅仅是因为他不急于现在要他。没有一个正常人,能拒绝一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宝贝发出的邀约。
他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紧接着便凶狠地咬着怀里人的嘴唇,肆意地在他温润的唇舌间搅动,情动一发不可收拾。
他吻起来,是甜的。
这样一个生在残酷又冷血的原生家庭里的孩子,却是甜的。他该庆幸,这份甜,独属于他。
他一边贴着他吻,一边把手伸入他的睡衣,探上他身后凸起的蝴蝶骨,用力地抚摸,谷典在他的抚摸下一阵阵轻微颤栗,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引起的自然反应,也是对这种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感觉的一丝害怕。
他真的以为会发生什么,因为盛屾以前的吻就算再强势,也没有失控到今天这样,有些疯狂,完全让他没办法呼吸,但他没有恐惧,他甚至有些期待,除了纹身,他的身上即将会被刻上另外一种独属于盛屾的印记。
仿佛过了很久,在他被吻到几近昏厥的时候,盛屾退了退,放开了他,眼睛里是灭不掉的欲望和隐隐的红血丝,声音低沉暗哑,“谷小典,你折磨死我算了。”
说完话,他的手一路下滑,经过后背、脊椎、腰窝,然后滑到了前面,伸到睡衣裤子里,谷典慌忙缩了缩,背后那只滚烫的手却不容拒绝地把他往前按了按,使得他无路可退。
盛屾在碰到他的一瞬间,恢复了大部分理智。怀里的人并没有勃起,也就是说,他完全是在配合,并没有到达非做不可的地步。他无奈地放开了他。
随即下床去了卫生间。
谷典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放开了,看盛屾的脸色,似乎并不好。他平息了呼吸,后知后觉地有点委屈,明明提出要求的是他,被折磨到缺氧的是自己。
这次盛屾洗澡的时间有点长,谷典大概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有些自责又有些羞愧,其实,他真的不需要忍。即便,自己的欲望并不那么强烈,但如果可以满足盛屾,他是很愿意的。
等盛屾洗完出来躺到他身边的时候,他道歉了,“对不起。”
盛屾这才意识到他一声不吭把他扔下导致他胡思乱想了,连忙把他揉到自己怀里,毫无情欲地亲了亲他的发旋,说:“跟你没关系,还不到时候。现在因为这事跟我道歉,以后哭的时候可别后悔。”
谷典松了口气,有点小倔强:“我不会哭。”
“谷小典,”盛屾忍不住笑了,“话别说太早。”
第70章
第二天一早,盛屾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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