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正月初三,周六的夜里。
盛屾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堇华园。
院子里的积雪还没化完,雪人还隐隐能看出轮廓。
除了园区的保卫,没人发现他回来了。他有备用钥匙,没有打扰别人,开了门后径直上了三楼,把行李放到自己卧室,轻轻敲了敲隔壁卧室的门。
他想,如果谷典睡了就等明早再来。
谁知,门很快开了。谷典穿着他给他买的丝绸睡衣,神情清醒。很显然,他没有睡着。
谷典看到盛屾的一瞬间有些恍惚,随即眼眶变得湿润。
这大概是他们在一起后分别最久的一次了。
盛屾进门后,心疼万分地把人拥进怀里,一边抚摸他的后背一边吻他发旋,“乖,别哭。”
说了这话后,怀里人却哭得更厉害了。
他家谷小典不是爱哭的人,他知道,这次的确是太久了,而且为了让他能够适应没有他的日子,这么久以来,他们只在除夕那天视频了一次。
这对一直依赖他的谷典而言,是一种折磨。可对盛屾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谷典,睡得好吗?今天说了几句话?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尤其在给柘然打了远洋电话后,他愈发地不放心。
柘然说,谷典又开始做噩梦了。
所以原本打算初十回来的盛屾立刻改签到初三,提前一星期回来安抚谷典。
“典典,乖典,不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会疯的。”盛屾捧起谷典的脸颊,看着面前泪眼婆娑的面庞,他心都揪了起来。
谷典哭得一抽一抽的,终于断断续续地问出心中的恐惧,“你还,还要我吗?”声音是颤的。
他不傻,盛屾刚走的那几天,他以为会和之前出差去美国一样,有空就视频,就算不视频,他们也会互相微信留言,盛屾每天会按着国内的时间和他道晚安。可这次没有,除了零星的留言和仅有一次的视频,半个月,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哪里出了问题,他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盛屾瞒着他。
“要,当然要。”盛屾连忙开始亲吻安抚他,“我不可能不要你,我不要全世界也不会不要你。你听我说,我只是提前和爷爷出了柜,爷爷没反对我们,但我身上还有堇华的担子,所以需要出去几年,等我回来,一切都不会变。”
“真的吗?”
“真的。我骗过你吗?”
幸好,谷典只是太难过了,并没有其他异样情绪。这么哄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了下来。
“困不困?”盛屾原本还想和他好好谈谈,可现在只想让他睡个好觉。
可谷典摇摇头,一直盯着他,生怕他再消失一样,“不困。”说完又想到盛屾刚坐完长途飞机还要倒时差,“你困了吗?那睡觉吧。”
盛屾恋恋不舍地放开他,语气宠溺地像要化出水,“我去洗个澡,乖,你先睡。”
等他洗完出来,谷典还坐在床边,看他出来后视线就没移开过。
真是要疯了。
盛屾坐到床边,一把把谷典抱到自己腿上掂了掂。
“嗯,好像没胖?但是,你是不是长高了?”以前他把他抱坐在腿上,只要微微抬头就能够着他接吻,现在好像需要谷典微微低下头来。
“嗯,174.6。”谷典说。
谷典原本想春节就告诉盛屾的,然后让盛屾早点回来,但想了想觉得有些任性,就没提。
“快要可以兑换赌约了。”盛屾没有忘记那个赌约,如果谷典超过175,他得满足他一个要求。
谷典咬了咬下唇,唇色嫣红,充满了诱惑力。发出的声音勾人而不自知:“可以提前兑换吗?”
谷典很少主动要什么,盛屾抱紧了他,前额相抵,鼻尖相触,笑问,“嗯?有什么想要的?”
“什么都可以吗?”自从发现盛屾最近的异常后,谷典心中就越来越不安,他急需某种安慰堵住心中的缺口。
“嗯,什么都可以。”现在即便是谷典想要日月星辰,盛屾大概也会想办法给他找来。
这话给了谷典极大的勇气,他垂着一双水润的月牙眼,盯着盛屾的脸看了两秒,然后凑到盛屾耳朵边轻声说:“那今晚,要不要我。”
盛屾的呼吸一滞,声音克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谷典头埋在盛屾的肩窝,说:“我知道,但你答应过,会满足我的要求。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还有些嗔怪的意味。
盛屾搂紧了怀里人,如果注定要分离几年,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何尝不好。自私一回吧,早就想拥有他了不是吗?
如果可以,真想把怀里这个人揉进骨血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他亲昵地吻他,手掌探入睡衣里面,手心的温度一寸寸烫在谷典的后背肌肤上,纹了盛屾名字的那块皮肤越发滚烫。
“带面霜了吗?”盛屾在接吻缝隙里低声问。
谷典的眼里水光潋滟,耳尖和鼻尖都是红的,他点点头,“在浴室。”
谷典以前一个人住是不用面霜的,但是住一起后,盛屾见他换季时候脸上总干得脱皮发痒,就一直给备着。
盛屾把谷典放倒在床上,温柔地吻了几下,起身去拿了面霜。
他重新吻他,好像永远吻不够似的,抹了面霜的手却不再满足于在后背流连,他微微抬了抬谷典的双腿,手往臀缝处滑去。
面霜带来的触感是冰凉的,谷典感受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那处按了按,不禁微微缩了缩身子。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盛屾眼睛微红,看着身下人说道。
谷典却摇了摇头,伸手勾住盛屾的脖子吻了上来。
盛屾不再控制了,缓缓地推进了一根手指。
接吻的唇发出了一声小动物的呜咽,更勾起了盛屾的欲望。他动了下手指,感受到了穴口明显的收缩抗拒。
他不停地亲吻他,“放松,乖,我不会让你疼。”
谷典沉浸在他的吻里,接纳着抽送他的手指,慢慢地放松下来。
空气中开始出现轻微的黏液声,暧昧又迷离,谷典的眼角彻底红了,像是一双红月,性感又情色。
盛屾见他接受了,进了第二根手指,谷典忍不住喘息,“盛屾。”
“乖,叫哥哥。”盛屾曲起两根手指的指关节。
谷典立刻顺从地改口,软糯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哥哥,哥哥……亲亲我。”
盛屾立刻将他的嘴堵住,这次的亲吻不再如之前般温柔,灵活的舌头在谷典口腔里横冲直撞,逐渐生出一阵阵麻麻的感觉。
第三根手指进入的时候,谷典瞬间咬住了盛屾的下唇,眼睛里氤氲起泪水,张开的腿夹紧了些。是痛的,他知道。可他还是想把自己献给盛屾。
盛屾有足够的耐心,他希望第一次让谷典舒服。
低头舔舐谷典的唇,继续让他放松。
等谷典适应了,他才缓慢地动起来。又过了一会儿,谷典发出的声音慢慢变了,似乎不再是疼痛的哭腔了。
盛屾另一只手摸了摸谷典前端已经湿了的欲望,这次小孩是真情动了。
他将三根手指悉数退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袭来,谷典扭了扭腰,又开始仰头索吻。
睫毛湿漉漉的,整个人白里透红,太漂亮了,盛屾差点失去了理智,他的宝贝,求欢起来原来是这样的。
盛屾解开他的睡衣纽扣,露出胸前大片春光。他俯下身去咬噬胸口那点珠玉,谷典忽然大幅度地抖了一下,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
盛屾饶有兴味地笑了下,这里是敏感点。
“哥哥,我难受。”谷典喘着气说。
盛屾爱惜地亲了亲谷典的鼻尖,“乖典,你待会可别哭。”
谷典此刻完全被情欲支配,抬腰把自己往盛屾身下送,“我不怕,哥哥,不要反悔。”
这样如果还能忍住,那盛屾就是神仙了,他再次抬起了谷典的双腿,将早就硬得发痛的欲望抵住入口,缓缓推进了一个头部进去。
饶是谷典这么能忍痛,也还是痛出了声。原以为刚刚的三根手指扩张已经足够充分了,可是这东西的尺寸还是远超出了谷典的心理承受范围,痛得他差点哭出来,穴口本能地收缩。
盛屾被刺激地差点缴械,他无奈地笑了笑,“放松点,别那么紧张,让我进去。”
等谷典终于适应后,他才一步一步地推进去。
就这么缓慢地抽送了一会儿,疼痛感似乎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酥麻的痒痒的感觉,谷典不再抗拒了。
盛屾坚持不懈地一下一下顶在谷典火热潮湿的内壁上,不急不慢,忽然,谷典浑身抖了几下,前端摇摇晃晃地渗出水来。
谷典的意识有了短暂的涣散,紧接着又开始索吻。
盛屾滚烫又坚硬的性器一直在他体内,怀里的人刚射过,却还是不愿意他出去,甬道紧紧地咬着那根东西,仿佛这样,他们就会永不分离。
盛屾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疯了,谷典对他无理由的信任与顺从,不自知的引诱与给予,让他满心的怜爱蜕变成了更加汹涌的占有。
他不知道未来五年谷典会不会还这样爱他,想他,念他。
但他,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他。即便他们不能见面,不能说话。这五年的分别,将会是他为获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人所付出的代价。
他含着谷典的耳朵哑声说,“乖典,山山哥哥疼你好不好。”下身凶狠地顶了进去。
“唔……”
谷典的眼睛起了一层白雾,口中不断地溢出呻吟声,一波一波的快感让他失去了理智,太大了,太快了,他要受不了了。
“山山~哥哥,轻点。”他浑身发抖,开口讨饶。
谷典额间的发被汗浸湿了,贴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更加性感,身上是暧昧的粉红色,此刻,盛屾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盛屾像没听到一样,捏着他的下巴接吻,“是你主动要求的,现在讨饶有点晚了,宝贝。给不给,嗯?”
没想到谷典没有继续求饶,顶着一双泪眼挺了挺腰,呼吸急促,声音软绵绵的,“是我主动要求的,随便你怎么要,我都给。”
说完这话,谷典感到体内的凶器又涨大了几分。
太磨人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朋友这么会勾引人呢。盛屾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做这事。
盛屾抱紧了他,滚热的胸膛相贴,抽插如急风暴雨般激烈,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屾忽然闷哼一声,从他体内抽离,一片浊白液体汩汩流在了谷典的小腹上,房间里都是粗重的喘息声。
谷典伸手抚摸盛屾满是汗水的面庞,嗫嚅道:“为什么不留在里面。”他想留住盛屾,留住他的一切。
他似乎知道即将到来的分离,这场情爱做的像是在献祭。
盛屾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又硬了,这个宝贝太磨人了。
谷典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往常不爱说话,性格自闭的他忽然得逞地笑了一下。
盛屾抓住了他这抹笑,恶狠狠地在他穴口顶了顶:“你故意的。”紧接着把谷典翻了个面儿。
谷典也不挣扎,任凭他从后面再次进入,这次比刚刚顺畅很多了。他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换来了凶猛地一顿抽插。
盛屾退了些,握着谷典的胯骨,低下头,温柔地吻谷典的腰窝、后背,随着亲吻的慢慢往上,体内的性器越来越深。最后,吻停在了凸出的蝴蝶谷上,抽插也越来越剧烈。
后入太深了,谷典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钉死了。四肢发软无力,脑袋中仿佛有根弦断了,失控了。
可他却没来由地感到满足,随着身后的律动晃动着自己的腰身,他不知道他这副样子,会让盛屾愈发疯狂。
盛屾一口咬上他的纹身,双手下揉搓了下他前端的欲望,紧接着压着他顶到了更深的地方。
谷典觉得自己要死了,灭顶的快感袭来。
他再次高潮了,身下的床单都快被他浸湿。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疯狂。
他过去的恐惧、迷茫、无措、冷漠,在此刻全都化作了绕指柔。他的灵魂在颤栗中升华,找到归宿。
恍惚间,盛屾亲了亲他的背,呢喃道,“宝贝,我爱你,乖乖等我。”
谷典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仍是回应他,“好,我会很乖,在这儿等你。”
曾经黑暗让他难以入睡,可有这个人在他身旁,即便永远暗无天日,他也可以安然入睡。
谷典的世界因盛屾不再有噩梦,只要盛屾在,他便不会恐惧。
盛屾让他等他,他便乖乖地待在原地不动,等他回来重新拥抱他。
少年的爱恋,是一场我行我素的执着。不论做过多么疯狂的事和美好的梦,总坚信千帆历尽过后,这个少年仍旧是你的余生。
可他们并不知道,刻骨铭心的爱,也会输给命运的无常和叵测,只徒留些回忆在空虚的年月里生根拔节。
第77章
2019年立冬,是个没有课的寻常周五,也是给福利院小朋友心理健康义诊的日子。
盛典作为院里心理健康志愿者协会的一员,一早便被季沉的敲门声吵醒了。顶着双熊猫眼给他开了门,又面无表情地瘫倒在了沙发上。
他们都就读于建南大学,季沉在法律系读研一,盛典在经济系刚读大三。
两人有着心照不宣的秘密。
季沉像这个屋子的主人一般,边往厨房走边不客气地问:“有吃的吗?没吃早饭就来接你了。”
盛典仍然闭着眼,“我可以自己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要去福利院义诊,季沉都会开车过来接他一起。
盛典一度不理解季沉一个学法律的为什么会去心理健康协会,直到后来被拉去参加福利院心理健康义诊活动,他才知道,原来季沉是从这个福利院出来的。
季沉打开了煮蛋器,里面躺着一颗熟鸡蛋,“这蛋什么时候煮的,还能吃吗?”
那是昨天夜里盛典给熊猫准备的,后来他在书房专心做课题就把这茬给忘了。
熊猫见到季沉手里拿着自己的食物,拖着滚圆的身体不满地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在盛典腿边喵喵叫起来,一副告状的模样。
季沉拿着熟鸡蛋指了指熊猫,小声嘀咕,“小气鬼,你看你肥得跟猪一样,你这个懒鬼爸也不管管你。”
盛典眼皮一直耷拉着,仿佛下一刻又要闭上,冷不丁出声,“季沉,我只是一只耳朵听力不太好,不是双耳都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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