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知道了。”项云飞还在心疼他的小钱钱,许洛又老说他要倒大霉,他心里非常不爽,遂直接把许洛轰出了出去。
许洛站在诊所门口看着面前关闭的大门,有脾气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发,入夜的秋风一吹,许洛气笑了。
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而项云飞还对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一无所知,他看了眼手里许洛的名片,本打算随手扔进垃圾桶,想了想还是放进了口袋。
对于许洛说他最近要倒大霉的事,项云飞压根没当回事。
一个学医的说自己会看相,八成也是连蒙带扯,这要是真走了霉运证明他看的准,躲在家里不出去,无事发生可以说他有先见之明,怎样都是他得理。
糊弄谁呢。
项云飞脱了鞋往沙发上一躺,拿出手机开了局游戏。
他要把被罚款的痛心在游戏的胜利中补回来。
游戏一局接一局的开,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消磨过去,等项云飞想起自己该吃晚饭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项云飞从沙发上坐起来,视线在安静的屋里扫了一圈。
他一个星期不在家,家里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只能出去买饭了。
这般想着,项云飞穿上鞋就出了门,大晚上的他也没打算走远,只准备去附近的面馆吃碗面。
现在这个点,云飞诊所所在的这条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由于地段比较偏,街道上连个路灯都没有,一眼望去两头都黑漆漆的。
这条路项云飞早就走熟了,完全不会觉得害怕,脚步还挺轻快,他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项云飞回头看去,身后什么也没有,他以为是什么小动物弄出的动静,就没多想,谁知一转回头,一个麻袋当头套下,项云飞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项云飞都没来得及反应,被人按在地上就是一顿狠揍。
惨叫声响彻长街。
不远处,两个年轻人暗中看着这边的动静,互相对视了一眼。
个子高些的青年道:“咱两这是被人抢了活儿?”
他旁边的青年穿了一身黑,配上四周的黑暗,但凡视力差点的看过来就只能看见半个脖子和一个头。
黑衣青年看着不远处,使劲去分辨揍项云飞的人的模样,“我怎么看着穿衬衫那兄弟有点眼熟呢?”
高个子青年闻言也仔细瞧了瞧,“还真是。”
高个子青年想了想,忽而恍然大悟,“哦,这不郑临嘛。”
“啊对。”黑衣青年也想起来了,又不解道:“他也和这医生有仇?”
高个子青年摇头,“不清楚。”
黑衣青年一时间想不出原因,索性不想了,转而问道:“那咱们怎么办?老大让咱们来教训这个医生,还动手吗?”
“当然要教训。”高个子青年说了一句,从暗处走出来,径直往郑临那边走过去。
既认识又目的一致,就没必要再藏着了。
郑临是解颜带出来的人,行事方面多少受了点解颜的影响,下手丝毫不留情面,没一会儿项云飞的惨叫声都弱了下来。
高个子青年快步走过去,拦住了郑临的动作,“差不多得了。”
郑临扭头看去,见来人是秦朗的手下就停了手。
“放心,没往死里揍。”
解颜给他的原话是:“随便揍,别打死就行,给那位积点德。”
所以郑临下手时还是有所顾忌的。
高个子青年放心了。
虽然秦朗给他们的原话是:“往死里揍,出了事我来担。”
但做事要懂得变通,秦朗并没有下死命令,总不能真闹出人命。
身为高管带头作案,事情真闹大了可不好办,揍一顿交个差足够了。
“那你也不能再打了。”高个子青年笑了笑,“奉命办事,体谅一下。”
季清淮和秦朗对外宣称的是两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
郑临秒懂,也跟着笑了,他看了一眼半个身子套在麻袋里的项云飞,拍了下高个子青年的肩膀,“那就交给你了。”
“好说。”
高个子青年客气了一句,随即活动了下双手,对黑衣青年道:“别站着了,干活了。”
随即长街上又响起一声声惨叫。
次日,当许洛再次见到项云飞时,项云飞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身上也带了不少伤。
许洛帮项云飞检查伤情,旁敲侧击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项云飞就把他被人套麻袋里揍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当听到项云飞说揍他的是两波人时,许洛松了口气。
解颜没下死手,万幸。
项云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轻重程度也不一样,许洛费了半天时间才帮他处理好,用纱布把项云飞裹成了个木乃伊。
项云飞躺在床上,想动一下都困难,这顿揍挨的他毕生难忘。
许洛拉了把椅子坐到项云飞身边,“还好,就是断了几根骨头,不是什么大事。”
项云飞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叫大事?
项云飞正想骂许洛,一激动牵动身上的伤,立时疼的龇牙咧嘴。
项云飞只能瞪许洛,“你又是劝我别出门又是给我塞名片的,不会早就知道我要挨揍了吧?”
项云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那笃定的语气,好似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似的,听的许洛来气。
但项云飞挨揍这事儿许洛的确有功劳,他心里有些发虚,故而不想和项云飞争论。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管你了。”
说完,许洛站起身直接往门口走。
“哎哎你别走啊。”项云飞在许洛身后喊道:“我都这样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见许洛不搭理他,项云飞急了,忙道:“大哥我错了,我就嘴贱那么一说,你别走啊,我以后再不乱说话了,你别不管我啊……”
许洛停下脚步,满脸无奈,回头对项云飞道:“闭嘴吧你。”
“唉。”项云飞应了一声,老实闭嘴。
许洛慢悠悠回身,重新坐回椅子上,项云飞微微侧过头看着许洛,过了会儿才敢开口。
“你说我都被打成这样了,季少爷以后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吧。”
“他才没那个闲工夫找人来揍你。”许洛随口帮季清淮辩解了一句。
“不是季少爷找的人?”项云飞懵了,“那昨晚打我的人是谁?”
许洛没再说话。
项云飞半天没等到回答,识趣不再追问。
而此时此刻,无辜被怀疑的季清淮对项云飞被秦朗和解颜找人揍了的事并不知情,也确实如许洛所言,他现在压根没工夫去管项云飞。
在家休息的这两天,季清淮的身体恢复了些,今天要和季羡之及秦朗一起去参加一场宴会。
邀请函一个星期前就已经送到了他们手上,这次宴会的主题,是成人礼。
按照他们妖族的规矩,成人礼是堪比婚礼的大事,因此在出生满两百年时,不论隆重或从简,都会操办庆祝一下,身份越高的家族对此越重视。
季清淮他们今天要参加的这场,是属于非常隆重那一种。
这场宴会,到场的都是妖族里身份显赫的人物,凡是受到邀请的人都非常重视。
秦朗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衣服整理的很仔细,从上到下挑不出一丝毛病,他身上没搭配任何饰品,简单而不失稳重。
季清淮不想穿的那么正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薄款的深蓝色风衣,风衣的款式不会像西装那样正经,比较贴合他身上的活力,更不会让他感到拘谨。
季清淮穿上风衣,顺手从置物盒中拿出一瓶香水,他想了想,伸手对着身边的秦朗就是一通乱喷。
霎那间,香水落了秦朗满身。
秦朗:“……”
闻着周身的香味,秦朗的眼神有些嫌弃,季清淮却很满意。
“小可爱,你得把自己弄的香一点,这样才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缘分啊,没准就是人群中那不经意的一次回望,万一红线打了结看对眼了呢。”
说着拿香水对着自己轻喷了两下,留下一阵清淡香味。
秦朗:“……”
我谢谢你。
第39章 挑拨
这场宴会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这并不单纯只是一场宴会,午宴过后会有一场小比,算是对新一代子弟们的一次考核。
车子沿着七拐八拐的山路一路往上,季清淮靠在副驾上,头都快被绕晕了,忍不住抱怨道:“参加场宴会我还得跋山涉水,就算要小比,也不用把场地选在这么偏的地方吧。”
秦朗留意着前方的道路,搭话道:“今天有一位大人物要来。”
“嗯?”季清淮闻言起了兴致,“谁要来?”
“不知道。”
季清淮眨了下眼睛,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周遭的风景在眼前一一掠过,季清淮看了会儿,忽然想,既然这次到场的都是些有来头的人,那解颜会不会来呢?
季清淮打了个哈欠,这段路程太无聊,他都困了,就在季清淮昏昏欲睡之际,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秦朗和季清淮先后下车,一位安保人员迎了上来,秦朗把车钥匙交给他,和季清淮一起入场。
今日成人礼的主角名叫程珂鸣,其父程柏睿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非常疼爱,即便午后没有其它安排,这场成人礼也绝不会怠慢分毫。
季清淮和秦朗进去时,季羡之已经先他们到场,正在和程柏睿闲聊,季清淮和秦朗走过去,跟诸位长辈一一打招呼。
程柏睿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满脸都带着笑意,他看着季清淮和秦朗点点头,夸道:“孩子们都长大了,懂事又出息,你也能省心了。”
季羡之看了程柏睿一眼,对这话不敢苟同。
“你应酬应多了把自己应糊涂了?跟我在这说什么客套话。”季羡之看向正和其他客人谈笑的两个儿子,轻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秦朗一直都很让人省事,季清淮就算了吧,惹的事还少?”
“得了吧,你这叫不知足。”程柏睿笑着和季清淮碰了碰酒杯,“我看清淮挺好的,脾气不随你,可比你招人喜欢。”
季羡之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眉毛一挑,“我不招人喜欢你还请我做甚?”
季羡之说着放下手中酒杯,“我还不待了。”
程柏睿大笑,“别,你现在走了,之后的小比我找谁压场子?”
“谁乐意压谁压。”
“那可不成。”程柏睿拉住季羡之,笑骂道:“你这老家伙,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动不动耍性子,也不怕人笑话。”
“这还成我的不是了。”季羡之回了一句,和程柏睿相视而笑,随即正色道:“那位到了,我得去见见。”
程柏睿闻言不敢再拦季羡之,赶紧放人让季羡之走了。
会场另一边,季清淮应付完那些长辈,装作漫无目的在厅里兜了一圈,今天受邀而来的人不少,季清淮一圈逛下来,发现平时不常露面的几位大族家主也都到了,而人群中,没有解颜。
秦朗说过,解颜是他的上司,那解颜必然也是妖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可能没收到邀请,季清淮能想到解颜不在的理由就是,解颜不喜欢热闹,所以没来参加今天的宴会,在家躲清静。
季清淮有点失落。
不想凑热闹就多看看我嘛,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正想着,一道声音从季清淮身边传来,“季少爷在找谁?”
这声音季清淮听的出来是谁,侧头一看,苏彧和。
“在找我的意中人。”
酒杯倾斜,两只高脚杯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声响。
季清淮微微一笑,仰头将杯里所剩不多的红酒一饮而尽。
苏彧和也跟着喝了一口,“他不在这里,你不妨……”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两人耳边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是杯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周遭的人纷纷循声望去,季清淮和苏彧和也往那边投去了目光,就见他们前方,秦朗和一个陌生青年面对面站着,秦朗的衣服上沾了大片酒渍。
青年傲慢的看了秦朗一眼,“不好意思啊。”
言语间没有丝毫诚意。
程柏睿见状走过来,对秦朗道:“可能是没留神才撞上的,小朗你别在意,我让人带你去换身衣服。”
这本就是场意外,秦朗也没打算计较什么,应道:“好。”
谁知秦朗刚一转身,就听那青年嘀咕道:“居然碰上了,真是晦气。”
秦朗脚步一顿。
季清淮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秦朗的原身是一只黑猫,在场的众人基本都知道,而在妖族中,黑猫一直是最不受待见的族类,只因千百年来世间一直流传着“黑猫会带来不祥”的传言,而有关这一点,直至秦朗接管东区之后很多人对此才有所改观。
也正是因为他是只黑猫,小时候才会被亲生父母抛弃,这是秦朗一生的痛点。
程柏睿心知不好,一看季清淮那脸色就暗道糟糕,季家人都护短,季清淮尤其在意这个弟弟,这不找揍嘛。
今天是他儿子的成人礼,那位也在楼上坐着,绝不能让任何人在会场闹起来,
程柏睿忙打圆场,“微生少爷年纪还小不懂事,二位不要当真。”
一听眼前的青年是微生家的人,秦朗转回了身,他正要说话,忽然有人将一杯红酒泼到了微生麟脸上。
苏彧和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有些无奈。
季清淮拿着个空杯子,一笑,没诚意的道:“不好意思啊,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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