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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头匠(古代架空)——殷勤阿gu

时间:2021-07-29 19:19:52  作者:殷勤阿gu
“你做菜太难吃了,我自己做。”阮雪棠将袖子挽到手腕,娴熟地开始将兔肉切成小块,然后加入姜片料酒腌制。
宋了知原本还有些担心,见他刀工熟练,炒菜放调料也行云流水,不由惊讶阮雪棠这样的世家少爷也会下厨:“阮公子原来这般善于厨艺。”
阮雪棠放盐的手顿了顿,他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小时候为了给我爹做菜,所以学过。”
听了这话,宋了知更加赞叹:“阮公子当真孝顺。”
阮雪棠扯了扯嘴角,不再多言。他这话半真半假,他会下厨的主要是因为家中下人见他不受父亲喜爱,故意怠慢,他不得不自己学着做饭吃,但他也的确为了给他爹做菜,特意认真学过一阵子。
他那时还小,本打算自己学着做几样样式好看的糕点,往里下毒后呈上去毒死那个老家伙,哪知道那老不死的连他做的东西都不肯入口,让仆人给倒掉了。现在想想,还好他爹没吃他下过毒的糕点,他要是当时死了,族中几位叔伯恐怕就要来争夺家产,年幼的自己估计也讨不了什么好。
这些当然也是不必说与宋了知的,阮雪棠由着他误会自己是个孝子贤孙。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个刻意伪装过的做作女声在院外喊道:“哥哥,你在家吗?”
宋了知听到薛令修的声音也吓了一跳,匆匆交代阮雪棠几句便赶忙出门见他。他出去前留神看了阮雪棠脸色,依旧古井无波,没什么变化。
薛令修今日一身劲装,还特意覆了眼衣,一副远行打扮。宋了知担心薛令修是因为阮雪棠而来,紧张问道:“薛姑娘,你如何知道我家在这里?”
薛令修避而不谈,只是将挂在脖颈的金色哨子摘下送给宋了知:“哥哥,我要回本家一趟,可能暂时回不来了。这只信鸽哨送给你,若真要要紧事,你便召信鸽写信予我。”
此话一出,反把宋了知给绕进去了:“怎么那么急着走?”
薛令修笑了笑,让宋了知附耳过来,宋了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顾不得男女之别,连忙凑了过去。谁知道他靠近之后,薛令修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扯到身边,忽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宋了知惊得连忙捂住脸,薛令修今日涂了最艳的口脂,见宋了知脸上留下自己的唇印,心满意足地翻身上马,什么也不解释,只留下一句“再会啦哥哥”就策马飞速离去,留下宋了知握着手上的金哨发愣。
他本能地擦了擦脸,痴痴愣愣地走回厨房。一抬眼,却见阮雪棠站在厨房门边,不知听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阮雪棠看着宋了知脸上没擦干净的口脂印,冷声道:“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位薛姑娘?”
 
 
 
 
第二十七章
27
宋了知见阮雪棠阴晴不定的脸色,视线一直定在自己脸上,脑袋还没想通,手却做贼心虚似得又擦了擦薛令修先前吻过的地方,脸上犹带着被薛令修强吻后的错愕神情:“我...他,他说,薛姑娘说他要走。”
“舍不得了?”阮雪棠看见宋了知擦了半天还没把唇印擦下来的蠢样就来气,“趁他没走远,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阮雪棠的一番话反而更叫宋了知反应不过来,对于薛令修方才的大胆行为,宋了知心里除了惊骇外是没生出半点多余的心思,不由小声地喃喃自语:“他一个姑娘,这样吃亏待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喝了酒,一时失态,或是家中变故,他有难言之隐?”
阮雪棠耳力极好,自然听见宋了知的低语,咬牙切齿问道:“你还觉得是那个混账吃亏受委屈了?”
“我一个大男人,当然是不会......而他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如此轻狂与我,要是让旁人晓得了,只怕是污损了他的名声。”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自家养的狗叫个穿裙子的混账东西摸了,这狗不仅不叫唤,还冲那混账摇尾巴。忠仆不事二主,放在他们郡王府,宋了知腿都是要被打断的,再者说了,他高兴时让宋了知亲两口,不高兴时揍他几鞭子,那都是阮雪棠自己的事,旁人是半点都碰不得宋了知的。
阮雪棠气极反笑:“好一个大男人。阮某倒不知你这般体贴,薛令修不切了下面那根玩意儿嫁给你,都辜负了你宋了知的一片好意。”
他一大串气话倒豆子般滚出来,一句比一句离谱,叫宋了知更摸不着头脑:“都说了薛姑娘是个女孩子了......哪有什么......”
哪有什么可切的,这话宋了知说不出口。
然而在阮雪棠看来,宋了知没有反驳薛令修要嫁给他这句话,于是很快被曲解成另一个意思,更加怒不可遏:“所以你真想娶那个男人?宋了知你真是出息大发了,放着女人不娶,直接要去娶个男人回家了!我不准!”
阮雪棠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他不准,又觉得自己说漏了什么,恶狠狠补充道:“女人也不准娶!都不准!”
宋了知见阮雪棠真有些恼了,担心他气伤了身子,虽然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总之先道歉是不会错的:“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要不是看在宋了知还要伺候自己的份上,阮雪棠当真恨不得把宋了知的腿给打断了,此时此刻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安抚下来的,见宋了知低声下气地认错,只当对方是说中心事后心虚的表现:“不必虚情假意的说谎,我看你被那家伙亲了也全然不在意,你俩早就滚上床了也未必,现在奸夫走了,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薛令修在阮雪棠口中已经直接从混账进化成奸夫了,宋了知见阮雪棠越说越没个着落,几乎可以算是在胡言乱语,忙去牵他的手:“阮公子,快别生气了,你肚中还有......”
阮雪棠本就在气头上,脑袋都是胀痛的,太阳穴突突地疼,一听宋了知提到肚里的孩子,更是火起,直接借势将他推到在院中,也不顾自己的洁癖了,光天化日之下压着宋了知不肯放他起来,唇舌在脖颈间逡巡,像是和宋了知脸上难以擦去的唇印较劲似得,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比一个深的吻痕和牙印。
以前他是挣扎不开,现在阮雪棠有孕在身,宋了知是有力气挣扎都不敢大力碰他一下,生怕他伤到腹中骨肉,然而阮雪棠要大白天拉着他在院子里做这档子事,又实在超出了宋了知恪守本分的底线,他只能用手抵着阮雪棠肩膀,言语中带着惊慌,生怕附近有人路过:“不可,阮公子,不可以!”
阮雪棠知道他在怕什么,故意要羞辱他,快手快脚地把宋了知衣服剥个精光,自己偏还衣冠楚楚,连发丝都没乱,逆光对着他,手指轻轻抹着宋了知颊上的口脂,替他揩干净了,嘴上偏不饶人:“呵,才被那薛姑娘亲了一口,就急着为他守贞了?”
宋了知刚想说话,胯下那物便被阮雪棠攥住了,拒绝声化成一句低沉的喘息,下腹随着阮雪棠的动作燥热起来,他本能地咬住下唇,不让呻吟声宣泄于口。他本来就不讨村里人喜欢,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骂得多难听呢。
他俩从来都是在夜里躲屋里干这事,现在方至日跌,又是在室外,宋了知又羞又怕,阮雪棠头次在日光下打量宋了知身体,也看出些新鲜滋味。与阮雪棠的白皙雪肤不同,宋了知肌肤是健康匀称的蜜色,对方每一次紧张而情动的呼吸牵引着肌肉,沾着汗水的结实身材在日光下闪闪发光,阮雪棠沉稳的阳具也有了抬头之势。
他急匆匆解开裤袋,只将自己的性器掏了出来,粗暴简略地做过扩张后便急着进入,可宋了知裸露在外太过紧张,这次进入得异常艰难。宋了知已经放弃抵抗,集中精力放松后穴来缓解下身的疼痛,嘴唇有些发白:“嗯,慢一点......”
阮雪棠真正进入开始抽插时,尽管宋了知做好了准备,仍是被顶得唇中泄出几句难抑的喘息,阮雪棠俯身咬了咬他柔软的耳垂,呼吸暖洋洋地喷洒在耳际,说出的话却刻薄得要命:“就那么爽吗?那你可得叫得小声些,像你这种荡货的淫叫声,恐怕你那奸夫跑到广陵了还能听见。”
方一说完,含住他阴茎的肉穴收缩得更紧了,差点把他绞得泄出声来,气得阮雪棠在他身上更加卖力地征伐,宋了知视线都模糊了,看不清在他身上动作的阮雪棠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能用手背死死抵住嘴唇,被强烈的快感冲昏了头脑,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快感也可以杀人。
阮雪棠此人除了长得好看,恐怕很难找出别的优点,但他的心眼比针孔还小,钻牛角尖的能耐也是不同常人的,见宋了知怕得厉害,一时真往坏了想,以为宋了知是真的怕薛令修发现他们的事,重重撞了进去:“就这么担心他看见我肏你?”
宋了知呜咽一声,地面的碎石磨得他后背生疼,唾液从难以闭合的唇角滑下,他无意识地呢喃着:“阮公子,进去做吧......不要、不要在外面...会有人...呜嗯......”
阮雪棠起了坏心思,见四周散落不少碎石,他悄然拾起一粒,如杀死野兔时一样,两指微动,石子便往旁边的草堆掷去,发出窸窣的动静。
有人来了!
宋了知吓得冷汗尽出,快速找回了理智。就在那一瞬间,宋了知的反应甚至快过了常在战场厮杀的阮雪棠,他想,自己被看见了最多也就是被人戳脊梁骨骂,阮雪棠身份特殊,要是被人看见了,恐怕要有大灾,况且别人骂他也就算了,要是骂阮雪棠,先不说小心眼的阮公子能不能受这个气,自己也是万万听不得别人说阮雪棠不好的。于是便不顾两人还结合着的身体,他努力向前一翻,将阮雪棠压在身下护着,挡得严严实实的,任由自己光了大半个屁股朝着外头。
阮雪棠被宋了知这过度反应也吓了一跳,阴茎在他体内变换了角度,他忍不住低吟一声,射在了宋了知体内。见宋了知脸都吓白了还一副护崽母鸡的架势,心口无端地有种满足感,是一种熨帖的烫意,暖得他整个人都是快活的。
他坐起身子,好心地拍了拍宋了知后背替他顺毛:“好了好了,刚才没人来,是我故意吓你的。”
宋了知浑身都僵硬着,听了阮雪棠的话才缓缓回头,看到身后空无一人,这才重重地吁出一口长气,像劫后余生般的放松下来,竟然主动回抱住了阮雪棠,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头埋在阮雪棠肩上,全然忘记把自己吓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你这没骨头的,看到个能看点的就被迷得找不着北,连男女都分辨不清。”阮雪棠对宋了知这亲昵的态度很受用,他越想越觉得薛令修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又觉得宋了知品味糟透了,于是超小声地宋了知耳边骂他,“蠢货,我难道不比他好看?”
宋了知本还有些惊魂未定,忽地听见阮雪棠类似撒娇的抱怨,心跳如雷,整个人都像个毛头混小子,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接用唇撞上阮雪棠柔润的双唇,模仿着阮雪棠上次接吻时的动作,在他口中搅弄翻缠,气喘吁吁地告诉阮雪棠:
“自然、自然是你最好看!”
阮雪棠由得他乱无章法地亲自己,嘴角流露出几丝笑意,拉着人进了房间,压在床上做了第二次。
这次两人混闹到天黑,阮雪棠先前炒的兔肉已经凉了,宋了知把菜放在灶上热了热,发现阮雪棠说自己做菜难吃也算不得夸大,他的料理同阮雪棠做的比起来简直有天壤之别,宋了知每吃一口就要夸阮雪棠一次,自幼习惯食不言寝不语的阮雪棠被他吵得心烦,表示宋了知要是再废话以后就只准吃男人精液过活后他才安静下来。
尽管阮雪棠厨艺惊人,但宋了知自然不会奢求尚在孕中的阮雪棠再为他下厨,况且能为阮雪棠做饭这件事对他而言还挺有满足感的。
然而到了翌日,阮雪棠竟然真的再度进入小院的厨房,给宋了知炖了鸽子汤。
席间,阮雪棠边喝汤边破天荒地夸了一嘴薛令修:“广陵薛家日后落魄了,倒是可以考虑开个养鸽场,这只鸽子养得够肥。”
 
 
 
 
第二十八章
28
宋了知如今是十天半月才往义庄去一回,若不是徐仵作又自作主张地替他接了瞎子活,他可能都快记不起自己还有这门手艺了。
清晨他早早地替阮雪棠将饭菜做好,又反复叮嘱他小心自己的身体,在阮雪棠烦到快要拿鞭子揍他的前一瞬才匆匆出了门,待到了义庄,徐仵作又是好一通暗讽,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别忘了自己的本分,想清当时是谁在他茫然之际拉了他一把。
宋了知默不作声地听完,这才明白徐仵作恐怕是误以为他做了别的营生,所以才懒怠往义庄来,然而他总不能把自己要照顾阮雪棠的事说出来解释,索性将错就错,由着徐仵作垮着张瘪嘴蛤蟆脸阴阳怪气。
徐仵作骂痛快了,又因瞎子活一事的确仰仗着宋了知来牟利,脸色稍缓,虚情假意地安抚几句,宋了知依旧是沉默着听了,末了才接一句:“是,我都明白。”
其实明不明白还不好说,徐仵作说话时他光惦记着阮雪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把那只一天能连下两颗蛋的母鹅给炖了。
这事说来话长,他们家总共就养了一只母鸡和一只母鹅,那只母鸡当然是没有清晨打鸣的习性,而那只母鹅或许是和母鸡同关一圈日久生情了,对自己没有充分认知,误以为自己是一只大公鸡,天不亮就“嘎嘎嘎”的乱叫,把每天都折腾宋了知到很晚的阮雪棠吵得不胜其烦,要不是宋了知牺牲了自己的屁股来救鹅,恐怕阮雪棠早就已经吃上铁锅炖大鹅了。
鹅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一天能下两颗蛋的鹅定是只在生育方面能力不俗的鹅,阮雪棠尚在孕中,似乎很需要这只鹅的蛋来补身体。
徐仵作看他一直低着头,暗道自己是不是把话说过了,开始给宋了知画饼:“你也不必太有压力,我已叫你嫂子往娘家那块儿打听,看有没有待嫁的女子与你说亲。”
他这才想起很久之前徐仵作曾许诺给他说媒,此一时彼一时,他以前总盼着娶妻生子,现在家中已然有了位怀着孕还想炖大鹅的美人了,自然不去想这些,尴尬地婉拒道:“不必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急着娶亲。”
瘪嘴蛤蟆当宋了知害羞,拍了拍肩膀,让他先进去整理针线。宋了知方一进屋,便察觉出不对,又探出头来问:“香烛纸钱呢?我来放罢。”
“不必放了,”徐仵作摆摆手,“拢共没给多少银子,亏本的买卖,谁还有多余的闲钱给他们买这些!”
宋了知一问才晓得,这笔生意是徐仵作醉酒后胡乱接的,别人找他说情,他脑袋一热,信口答应了。
其实也没人说做瞎子活时非得在旁元宝香烛地供奉着,无非是显出尊敬来,做给付钱的亡者家属看的,既然徐仵作没准备,宋了知也不再坚持,将自己的工具在桌上摆好,又因近来手生了些,找了张牛皮练手,针线于手指间摆弄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房里闷热,宋了知免不得出了一身汗,手上滑得快握不住银针了,于是出了房间,同徐仵作一块儿等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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