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杜渠就走,带着柯布小可买完单开车走了,车上还在问:“他打什么主意你没看出来?”
“我……”柯布哑口无言,看得出来他就不是他了。
“我就说不对劲,明天要你教练给你重新排课,离他远点!”
柯布回答小心翼翼:“Omega的课都会遇见他,如果重新排,那可能……要和Alpha一起……”
“不行!”
把他和Alpha放一起那还得了,岂不是把他扔进狼窝里。
“换驾校!”
“不行,我马上考试了……”
“那考完再换。”杜渠心里小算盘打着,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反正钱鸣都能管,准备天天守着他。
杜渠恨不得把一只眼睛放柯布身上,捧在手心里宝贝小心着。
“裴盛其实也没恶意,更何况……”以前更糟的情况也遇见过,裴盛这算比较有礼貌的性骚扰。后面这些话柯布没敢说,怕杜渠翻旧账,那些历史不回想时无足轻重,要是再经历一次,柯布自己都受不了。
杜渠看他神色黯淡,想他也是个独立的人,有些东西他能应付:“那你自己小心,我有空就能一直守着你,我不在你自己照顾自己。”
这话一说柯布表情亮了:“你放心了?”
“你又不是金丝雀,也不会飞……”杜渠语气恹恹的,“我还怕你跑了吗?”
“怎么可能跑呢,”柯布往后看小可,又转过来看杜渠不服气的侧脸,“我最喜欢你了,我又不笨,才不会放着你不要去喜欢其他人。”
杜渠伸手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背着我都学了什么,骚话一句接一句。”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说……”
“别……”杜渠瞥了他一眼,握着反向盘的手抓紧,怕到时候自己受不了。
进屋后小可小脾气终于消了,坐在杜渠旁边玩玩具,杜渠看手机里的信息,姑姑来问罪他就礼貌致歉,还说要她也去骂骂杜升,不然自己不平衡。
这边黑状没告完楚翼发给他一个视频,杜渠看过之后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视频是几天前的采访,那时候楚翼刚和同台一Alpha模特闹绯闻,在后台嬉闹的视频被人发到网上,这个采访是楚翼为了澄清安排的。
记者问:“你的订婚对象已经和别人结婚了,这是真的吗?”
镜头里楚翼鬓角往上的头发织成两条蜈蚣辫绕到脑后,灰蓝色的头发上停留着一只银制的大蝴蝶,上身没穿衣服,前胸绘满了梦幻的油彩。
他坐在高凳上,相比记者,他的腿太长了,触到地板还屈了起来。
“是真的,所以目前单身,”说完他看了眼镜头,再对向记者语气变得柔弱可欺,“隐退之后我才会考虑婚姻,毕竟他给我的伤害太大了,我得花时间恢复。”
-他娘的,锅往哪甩呢!
-而且你一个五线都够不着的小模特,一天到晚哪来这么多绯闻,闲的啊!
楚翼懒洋洋丢过来视频通话,杜渠接起还想继续骂,他却真的一副被情所伤的样子。
“你哥不在吧。”
杜渠一口气哽在心口:“不在,在自己家呢。”
“嗯……”楚翼穿着浴袍躺在沙发里,身后霓虹闪烁,表情还十分惆怅。
在家里又不开灯,什么毛病,杜渠看见他就没好气:“怎么,想我外放给我哥听?”
“没有,想和你老婆聊天,问问他怎么走出失恋。”
“你恋都没恋,完全是一厢情愿,别在这装啊,我恶心。”
楚翼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杜渠无语,把柯布叫来,而柯布看见视频里他裸露的胸口,当下伸手上去遮住屏幕。
“我比杜渠小,以后就叫你嫂子……哎,对我这么不放心呢。”楚翼被他这行为逗得有些破功。
柯布和他还不熟悉,尴尬地说:“你先把衣服穿好。”
“好,”楚翼把浴袍拉好,坐起来把灯也打开,规规矩矩坐着,“现在可以了吧。”
“嗯。”柯布收手,下一秒被杜渠拽到腿上坐着,手臂还圈住了腰。
被眼前一幕冲击到了的楚翼捂着额头,手又放下来拍胸口,泛着恶心说:“挂了,我要吐了。”
“喂!”
下一秒视频真的被挂了,杜渠丢开手机骂了句莫名其妙。
楚翼嘴里直泛酸水,跑厕所吐了两口唾沫,喝水时觉得自己身体不对劲,心里犯嘀咕,“虽然没带套,但我吃了避孕药的……”
第六感驱使,楚翼翻出上次吃了的避孕药,药没过期,是短期避孕药,他拿手机打寥苹电话,当时药是她买的。
“你上次给我买的避孕药是几个小时之内有效的?”
“24啊。”
楚翼心里咯噔一下,他是回家之后吃的药,离发生关系早过去了36小时,而且杜升又是第一次发情……
“你现在去药店买验孕棒送过来。”
楚翼火速挂了电话,抓着手机坐下来,不停捏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寥苹买好了验孕棒来,楚翼拿去厕所,看见双条杠的时候反而冷静了。
“楚翼哥,真的有了?”寥苹贴着厕所门,小声问。
楚翼把门打开,验孕棒递给她,“你去买打胎药吧。”
寥苹拿着验孕棒又确认了一次,于心不忍:“你想好了吗?”
“嗯,我没办法把他生下来。”
楚翼才签下合约,违约金会把半生积蓄赔进去,而且现在老板一直扶持他,做人不能忘本,他还想隐退后做个快乐自在的老头,不被感情牵扯。
“可是……”
“你先去买吧。”楚翼打断她,抓了把头发,弓背蜷进沙发里。
寥苹出门去买,回来他还是这个姿势,药被握在手里,不想给他:“医生说这药不能随便吃,而且小产后也需要时间恢复,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验孕棒有时候测不准……”
“假孕也不是没可能……”廖苹已经笃定他怀了,语气浮浮沉沉。
“真的吗?”楚翼抬头,眼眶里有些水痕,“会是假孕吗?”
寥苹一看他有转变的意思,把药往口袋里一放:“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明天早上去吧,中午还要去秀场。”
“好。”楚翼答应的干脆利落。
寥苹没有走,一直陪着他,她一路看着楚翼走过来,也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要不要告诉他?”
这个他是谁,寥苹不知道,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她看得出,楚翼现在在求助。
“我不知道。”
楚翼也觉得这个问题是在难为她,“先得确认孩子在不在,之后再想处理的办法,是吧。”
“嗯。”寥苹看着他通红的眼眶,他一直在忍着,或者心理也在期盼,可那些渺茫的希望,会复燃吗?
叁叁
楚翼看着桌上的B超照片,医生说了一大堆都没在他脑子里逗留半个字眼,反而寥苹拿着本子不停在记。
楚翼眼前一片黑暗,这个孩子像是对他的惩罚,预约了下周流产手术,楚翼走得头也不回。
“马上就要春季大秀了,你现在做手术也恢复不过来……”
“那我挺着三个月肚子上去就好看了吗!”楚翼难得发了脾气,寥苹吓着了,他难堪地撇头对着窗外。
寥苹满是委屈的声音响起:“彩排的时候,你怎么支撑得住。”
“可是不做这手术,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楚翼碰都不敢碰肚子,肚皮下埋着的好像是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
“那也应该让他知道吧。”
话说到此,楚翼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能打扰他。”
又过了几天,楚翼肉眼可见的憔悴,孕前反应让他吃不进一粒米,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原本按他尺寸做好的西服此时松松垮垮,完全丢失了美感,设计师连连摇头,“模特本职就是控制身材,你这样完全是在给我们拖后腿。”
设计师看他面色青灰,又考虑以往情分:“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身材恢复不了,我会考虑换人。”
寥苹把西服脱下来,以往设计师这种态度,楚翼的炮仗性格早炸了,而今天却夹着尾巴弓腰,自己衣服都不拿便走了。
寥苹把他的厚外套拿起来,跟设计师又道了几声不好意思,疾步追上去。
楚翼的状态比他低谷期还要差,寥苹递水上去他也不喝,抱着手臂看着车窗外。
“楚翼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寥苹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几天接连不断把乱七八糟的话往他耳朵里堆。
楚翼无语地看着她,指了指肚子:“这是个坎?”
“也不算……是吧……”寥苹看着他肚子,想上手摸一摸,还是头一次身边人怀孕,他肚子里真的有个小宝宝吗?
“他现在一点都不乖,害你这么难受……”廖苹教训他肚子里的小生命。
“他?”楚翼往下看了一眼,指着肚子的手放了上去,这里面真的有生命吗?
寥苹心里记得日子,感慨道:“只有两天他就要走了,这几天我煲汤给你喝,我昨天新学了一种,绝对比之前的都好喝。”
“我不想做小白鼠了。”楚翼手托着肚子,心里突然泛起一些不舍,这可是自己和杜升的孩子。
“还是告诉他吧,”楚翼看着肚子,“他的去留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楚翼一年难得有如此冷静的时候,沉稳的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廖苹皱着眉头,宁愿听他罗里吧嗦的抱怨工作,也不想他这样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我炖鸡汤给你喝吧。”
楚翼一记眼刀甩过来,廖苹往后一缩,“我保证好喝还不行嘛。”
楚翼轻哼,“你的话我不信。”
“不要不要……”小可把面前的碗推开,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桌子人都盯着他。
这两天又学了不少词,也会喊爷爷奶奶了,用的最多的却是不要,这里不要那里不要,吃个饭必须是从杜渠碗里出来的,盛给他他还不吃,不知道从哪学的臭毛病。
“那你别吃,饿着!”杜渠把他碗没收,不理他自己先吃。
小可抓着自己的勺子看着他们,现在就算哭也没人会哄,妈妈都坐到桌子那边去了。
等一大家子都吃完饭开始收碗他才知道怕,金豆子一粒接一粒在脸上滚,抓着杜渠衣服可怜巴巴仰着头。
“知道饿了。”
小可点头,杜渠气还没消,碗也不给直接拿走,留他坐在那哭。
杜妈对杜渠心狠,对这个小孙子可狠不起来,要抢碗去给他装饭。
“我说不给他吃,”杜渠说,“吃饭前怎么哄都不吃,饿一顿也好让他长点记性。”
小可往桌子上一趴,哭得撕心裂肺,柯布也没有表示,孩子本来就不能太娇惯,都顺着他以后才麻烦。
杜渠说到做到,结结实实饿了他一顿,晚上饭往他面前一放,自己拿着勺子大口吃,什么名堂都没有,吃饱了照样乐呵,仇都不记。
小可能自己站了,靠着沙发在茶几上玩玩具,却怎么都不肯迈步,动他腿也好,拿零食逗也好,一步都不走。
杜渠第一次教人走路,摸不到窍门,问自己妈得到的回答还不如不问。
“你自己玩着玩着就会走了,摸着墙走了好几天,你爸要拿拖鞋打你,松开墙就能跑了。”
杜渠听的是满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危机教育法吗?
教走之前得会迈步,他现在一步都不肯迈,柯布怕鞋不合适,可穿着袜子也照样一步不走,干杵着,推他他就摔,两人看着他头疼,偏他还乐乐呵呵,不知道爸妈在愁什么。
杜渠观察他腿,从来不打弯,往腿腘里一戳,他直接跪下来,杜渠想等他自己扶着站起来,他偏跪着继续玩小汽车。
杜渠心脏病都要气出来了,把他抱起来站好,玩具摆到右边离他半米位置,眼看着小身体斜了过去,脚却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整个人仰天摔下来。
“他是不是笨蛋啊?”杜渠把小可抱起来,他够不着小汽车,趴在茶几上努力,杜渠无语地把车推给他。
柯布不得不同意他这个观点:“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你俩才是笨蛋,娃娃明明可聪明了。”杜妈受不了他俩,把小孩抱走去花园里抓树叶玩。
要么是脑袋有问题要么是腿有问题,杜渠硬是要去医院检查,最后结果出来都正常,看着干杵着的小可,他有点无计可施。
“要不要买个学步车?”
柯布觉得不需要:“小孩学走路很快,再说我们都有时间,可以慢慢教。”
晚上抱着他,在空中腿会乱蹬,一放到地上,两条腿就木了,气得杜渠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下床开始教学,让他抓着被子,杜渠操控木偶一样弄他腿,教他一步一步走,忙活了两个小时,杜渠一身汗,但终于小可扶着床会迈步了。
小手抓紧床单,脚伸出去,脚尖在空中不停点,碰到地板不踩实,踮着脚走两步,然后停在原地屈膝抖两下。
“儿子智力应该正常。”杜渠累到一屁股坐地上,小可扶着床撅着屁股不停乐,伸脚放空中,被他抓着乐得咯咯笑。
“你可真是个开心果。”杜渠把他抱怀里,往他脸上嘬个不停,小可抱着他脑袋,张嘴笑到牙床肉都露出来。
柯布笑看二人嬉闹,手机响了他看到备注还以为自己眼花。
“楚翼给我打电话了。”他翻过手机,中央确实是楚翼风骚的头像。
“接吧,”杜渠抱着小可站起来,“我也听听他想干嘛。”
“喂?”柯布接通后按了免提。
“我要帮忙,嫂子……”
“帮什么,怎么不跟哥说啊。”杜渠贱兮兮张嘴,楚翼半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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