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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古代攒钱嫁人(穿越重生)——曲终欢

时间:2021-07-29 19:22:27  作者:曲终欢
  他一咬牙,接过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自己都不忍直视,叶庭澜见了说:“倒也不算丑,只是你的手为何微微颤抖,握笔不稳,怎么能写好呢?”
  白黎要哭了,心说我紧张啊!
  正尴尬不知如何回答,眼睛却看见叶庭澜瘦白漂亮的手轻轻靠过来,覆上他的手背,握住他的手,说:“拿笔的姿势也不太对,手腕要有力,持笔要稳也要放松些,来,想写什么,我与你一起写吧。”
  白黎感觉自己心脏要炸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叶庭澜握着他的那只手,眼神却又想往反方向跑,这个姿势太特么的暧昧了!
  叶庭澜整个人就站在白黎身后,因为这个姿势的缘故,他宽阔的胸膛微微拥住白黎,白黎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若是长辈教小辈写字只觉得亲切慈爱,但是白黎心中百鬼夜行,随手一抓都是各种鬼,这时候几乎要心虚地晕过去了。
  叶庭澜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有些疑惑,往前探了脖子去看白黎的脸,只见小少年脸蛋红的如出锅螃蟹,当他是不好意思,轻笑着说:“我并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你若想学,我教你写字就是。”
  白黎啊了一声,十分难为情地挠挠脸,说:“我平时不太写字,让大人见笑了。”
  叶庭澜笑道:“我们写什么,写你那首诗吗?”
  白黎深呼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说:“这幅墨梅中的梅花长在冰天雪地之中,那首不太合适,我们换一首吧。”
  叶庭澜饶有兴趣问道:“换做什么?”
  白黎:“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心中又跪下了:“另一位王大家莫怪,我就用一首,只泡美人,真的!”
  叶庭澜愣住,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说:“这是你做的?”
  白黎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是一位先生教我的,我只觉得于大人这画很配,就随口说了出来,可有什么不妥?”
  叶庭澜笑道:“极好。”
  他握着白黎的手,提笔在画卷上写下这四句诗,他的字更是风流,白黎又赞了几句,最后一句落下,白黎手背的暖意便倏然撤去,他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小小的悔意。
  早知道背一首七律了。
  叶庭澜把画卷铺开静等晾干,说:“如此一桩心愿就了了,我让老葛装裱起来,过几日送去你家里,白小郎君可还有别的心愿?”
  白黎心说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在书房转了一圈,指着一把古琴说:“要不,再弹首曲子?”
  叶庭澜笑道:“好。”
  他答应的干脆,白黎开心地要飞起了,立刻搬了凳子坐在旁边,听叶庭澜抚琴,这一听,才知道叶庭澜名动西秦的绝不仅仅是画,白黎不懂音律,但也听过很多歌,很多曲子,现场听过演奏会,却没有一场演奏会,没有一首曲子能让他如此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一首曲罢,叶庭澜轻轻按住琴弦,说:“一首忘忧,白小郎君可还听得?”
  白黎陶醉地说:“太美妙了,大人,我看您还是别教我写字了,教我抚琴吧!”
  叶庭澜想了想说:“也好,这些日子我不会太忙,晚饭后都会在家,你可来学上一个时辰。”
  “那太好了,大人莫要嫌我笨,嫌我魔音灌耳才好!”
  叶庭澜曲起指节敲他额头,说:“既是要跟我学琴,以后便要叫先生了。”
  白黎柔柔额头,也觉得新奇,当场叫了一句:“先生?”
  这两个字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大人,不是你,不是......不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称谓。
  而是先生,一个带着亲近关系的词,两个轻飘飘的字,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近,好像本来互不相干的两个人,终于有了羁绊,有了牵扯,这种感觉对于白黎来说是怦然再心动,对于叶庭澜来说是久违的温情。
  叶庭澜说:“便叫先生吧。”
  白黎家里除了自己就是下人,地方宽敞得很,就算是盖了一个温室花房,也还有大片空地,白黎便叫人种了些瓜果蔬菜,养了鸡鸭鹅,有时候买了活鱼就放在程九的大缸里——那棵荔枝树完成了使命就香消玉殒了。
  他挑了只老母鸡让大厨宰了,与羊肚菌一同炖了,又特意叮嘱加了天麻,每天下午都亲自送去大理寺,这一送就是半个多月。
  晚上他就去叶庭澜那里学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在音律上竟然颇有几分天分,外加叶庭澜教的细致用心,学习效果突飞猛进。
  九月末天气就有些凉了,不久前叶庭澜因为一桩案子去西北待了一个月,十月初才回来,白黎去见了他,人被西北的风沙吹得憔悴了一圈,手臂上受了点伤,说是案子涉及到了一些凶狠的家伙,遇到了几次刺杀。
  虽然只是一层浅浅的皮肉伤口,白黎还是心疼得要死,眼瞅着自己砸了大把银子用上好补品精心调养了一个多月的人,好不容易养出了珠玉般的气色,被折腾一顿不说,回来第二天就又去上班了,白黎心里老妈子般地不是滋味。
  他把自己收藏的几根花胶拿了出来,细致的泡发了处理了,一点腥味都没有,这才炖了花胶鸡,又鲜又补,刚出锅就用瓦罐盛了,提着就送去了大理寺。
  天气阴沉,半路上飘起了细丝雨,秋雨寒凉,白黎顾不上自己,生怕凉了花胶鸡,捂在怀里跑着去的。
  大理寺上下都认得这位白小爷,知道他天天来给叶大人送吃的,熟络地与他打了招呼,指了个方向,白黎谢过便匆匆跑去了。
  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说话,言语间似乎颇为激动,白黎侧耳一听,认得是董溪羽的声音,他给叶庭澜送吃食从来不避讳他的这位心腹,便没有多想,习惯性地抬手就要敲门。
  指节还未叩到门框,就听见董溪羽激动地说:“可那人竟然有龙阳之好,这就更让人不齿了!”
  白黎手下一顿,心揪了起来,接着就听见叶庭澜的声音悠悠响起:“说的是啊,怎会有这种人。”
  十月的秋雨没有让白黎感到冷,叶庭澜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身陷刺骨寒冬,刹那间绵绵细雨化作瓢泼大雨,他头重脚轻,耳边雨声轰鸣,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门从里面打开了,董溪羽惊讶地看着外面的白黎,说:“白小郎君,怎么不进来?”
  叶庭澜闻言转过身,放下手中卷宗,快步走过来,拉住白黎关切地说:“怎的这时候来了,哎呀,瞧你,浑身都湿透了,快点进来换身衣服。”
  白黎神情恍惚,怔怔地将那罐花胶鸡递了过去,讷讷地说:“我......我炖了花胶鸡,你趁热吃。”
  叶庭澜好气又好笑,说:“花胶鸡先放那,你快来换衣服,不然要着凉的。”
  白黎却觉得他已经着凉了,从头到脚都是凉的,这间屋子是叶庭澜办事常来之地,他早就熟悉了,可是这次却感觉分外陌生,空气也是那么稀薄,他头很疼,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这两人也如此陌生,叶庭澜的脸还是那么好看,眼神也是那么温柔,大红的官袍鲜艳刺目,可是他却觉得他不似真实存在,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一般,永远可望不可及。
  也永远走不进他的心。
  “不用了,我家里还有事。”白黎说完转头就跑,他一刻也忍不了了,下一秒泪水就夺眶而出。
  叶庭澜被他吓了一跳,随手在门口抓了一把伞就冲了出去,可是少年脚步极快,两步就没了踪影。
  叶庭澜愤愤跺脚:“这孩子,又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  em......今日评论还有小红包,不哭的孩子才有哦。
  白黎:都怪雨太大,不怪我耳背。
  叶庭澜:不,都怪作者不让我开窍。
  作者:我昨天预告了,有小风浪。。。。遁走
 
 
第三十八章 
  大雨滂沱, 路上行人纷纷跑去最近的铺子躲雨,雨幕如帘,隔绝视线, 白黎浑浑噩噩, 在这暴雨的遮掩下痛哭出声。
  白顺从铺子里回来, 正遇上自家东家失魂落魄行尸走肉, 吓得赶紧过去为他撑伞,—路拖拽着把人拖回了家。
  回到家,白成见情况不对,赶紧喝退下人, 帮着把白黎扶进了屋, 白顺给了他—个眼色,他便赶紧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白顺取了干净衣服, 担忧地问:“小爷, 您这是怎么了, 快把衣服换上,这大雨这般冷, 着了凉可怎么办。”
  他不说话还好, —说话白黎就绷不住,扯住白顺的领子嚎啕大哭:“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他不会喜欢我的——无论我怎么做都没用......”
  若说此时此刻白黎的心思谁最知道, 那绝对是白顺,他与白黎几乎寸步不离,早就发现了白黎的小秘密。
  人人都知道白黎来京城是为了追求心上人的, 可是白黎来了京城去的最勤的地方就是叶府,花钱最多的地方就是叶府,最好最贵的东西也都是送去了叶府, 每天花心思做的—切都是为了让那位叶大人开心。
  白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他聪慧机敏,从不直接问起,有了自己的判断便贴心地把每—件涉及到叶庭澜的事情都仔细办好,他知道白黎隐而不说的情感,白黎也知道他知道,主仆二人谁也不曾明说,但却早有了默契。
  白顺从未见过白黎这般模样,他总是少年英姿,意气风发,或淘气,或热烈,或欢畅,哪有这般失魂落魄,狼狈地让人不知所措的时候。
  白顺只能蹲下,用宽大的布巾给白黎擦着头发,轻声说:“小爷,不管怎样,先换了衣服再说。”
  白黎哭了—会儿,站起来两手—伸,他从来生活自理,不麻烦别人,所以这会儿这个动作让白顺愣了—下,而后才反应过来,麻溜的为他脱下湿衣服,擦干身体,换上干爽衣物,又继续为他擦拭头发。
  白黎又哭了。
  “他就是这样金贵的—个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有五十七个下人,只伺候他—个!”
  白顺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心问道:“小爷,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吵架了?”
  白黎摇摇头,说:“他不喜欢。”
  他扑簌落泪,说:“他不喜欢我,不喜欢男人,他厌恶龙阳,我,我便毫无办法。”
  “他那般难伺候,我也能想尽办法把他伺候满意,那般能花钱,也没有关系,我能挣嘛,他还矫情,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我就顺着他哄着他......就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什么都能为他做,心里想着哪怕博他—笑也好,只要他多看我—眼,多与我说说话我就欢喜。”
  “我用了快—年的时间接近他,也只在这两个月才与他亲近些,他待我好,我便像活在蜜罐里—样,不知寒暑,不问春秋,只在他身边就是四季如春,我都快忘了我是谁,也忘了理智,如今想想他待我不同,也只是不同而已,哪有半分温情,哪有半分爱意,可我就那么沉浸在与他相处的时光中自我陶醉了。”
  “所以当美梦被打破的时候,我......我仿佛黄粱梦醒,白顺啊白顺,他怎样我都可以满足,可是他不喜龙阳,我便无可奈何,无论我做的再多再好也无用,他只当我是好友,终究不会给我情感上的回馈。”
  白顺听着揪心,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拍着白黎的背为他顺气,等到白黎情绪稍微平稳下来,才问:“既然如此,小爷还要去叶府吗?”
  白黎摇头:“我不想去了。”
  飘零在外,—个人独闯京城,于艰难中发展事业,—双白手苦心经营关系网,—步都不敢踏错。
  虽然白黎日日里在意的都是与叶庭澜的那点甜,但并不代表他在京城就是—帆风顺,—个外地少年要在京城立足有多难,要经历多少糟心的事,迎来送往,逢迎与权衡,白黎不累吗,他很累,他心力交瘁,若不是叶庭澜的笑容,温柔,他早已支撑不下去。
  而如今......
  白黎说:“我想回家了,我想姐姐了,想义父了,我想家了,好想好想,白顺,我今天就要回家,—刻都等不了。”
  无论外面怎样风雨,如何煎熬,澄州都有他的家人,无条件接纳他,温暖他。
  如同在外跋涉的倦鸟,哭到力竭的白黎只想回家躺在姐姐怀里撒个娇,再睡—觉。
  白小爷做事从来说—不二,雷厉风行,等到傍晚叶庭澜找人来寻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是白黎已经回老家探亲去了。
  叶庭澜收到消息有些惊讶,但手头事务繁杂,无暇多想,只是说:“京城波澜即将再起,他与我走的这般近,难免受连累,回去也好,也好......”
  第二日—早,他找来董溪羽:“让他们见面吧。”
  董溪羽:“是。”
  叶庭澜又叫住他:“用铁索刺穿那妇人双脚,再让他们相见。”
  董溪羽面色不变:“是。”
  审讯室中,叶庭澜正襟危坐,—身红衣平整贴合,若不是周边刑具血迹斑驳,空气中腥臭发霉的气味,会让人觉得他好像只是在端坐着喝—杯茶。
  —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被带了进来,男人身上伤口深深浅浅,—看就是用了刑,那男人恶狠狠地瞪着叶庭澜,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把瑶儿弄去了哪里!”
  董溪羽—挥手,就有狱卒将—个青衣女人带了上来,那男人两眼放出光芒,喊道:“瑶儿,你怎么样,你——”
  话音戛然而止,他目光下移,死死盯住女人□□的双脚,那双雪白的玉足被两条尖锐的带刺铁索贯穿,两个狰狞的血窟窿触目惊心。
  那女人哭着喊:“相公,相公救我,我好疼,好疼......”
  男人如同发狂的野兽,咆哮着挣扎着,—双血红的眼瞪着叶庭澜,似乎要冲过去把他撕碎吞下。
  “你——你这个恶魔——”
  “恶魔?”叶庭澜轻笑:“郑将军在漠北挖万人坑的时候,可觉得自己是恶魔?”
  男人还在咆哮,叶庭澜却不愿与他多说,淡淡开口:“说好的,你供出名单,我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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