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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好像要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哈利简直怀疑刚刚那一切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走吧，我们回休息室。你太缺少睡眠了，无梦魔药估计会直接让你晕过去。如果你靠在我身上晕倒，我可不想把你抱回床上。”
“我才不会他妈的靠在你身上晕倒，”哈利愤怒地低吼着，微微握紧了拳头，“你拿着自己偷来的药水吧，我可不想参与到你的恶行中去。”
“你现在突然比平时的自己高尚了几倍，真是惊人的潜力。”汤姆讥讽道，“你都不会累吗？我的神经都疲惫了，特别是因为你来了之后我就没睡过一夜好觉。”
“我会申请转宿舍，转学院，我自己一个人睡，或者睡沙发，离你越远越好。”
“ 你是这次主动接近我的那个，亲爱的，”汤姆挑起了眉毛，“你整个星期都像我的粉丝一样，这不像想要离我越远越好的举动。或许是我对哪个词的定义搞错了什么？”
哈利狠狠地瞪着他，差点喊出来他是为了让对方失去兴趣这个更大的计划做出了牺牲，但还好他想起来这样做会直截了当地让这个计划破产。他咬紧了牙齿，脑海中一直有个计划蠢蠢欲动，他握紧了魔杖。
“你真是无可忍受的混蛋，再说了，如果我不这样，你就会跟踪骚扰，或者威胁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里德尔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太过轻柔了，音乐般的笑声从唇上逸出。这和这个场景太不相衬了，或许这就是让哈利颈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的原因。“如果你对他们一直都在表演而从不显露真实的身份，他们怎么会是你的朋友呢？”他质问道，“他们对你一无所知，对真正的你。我觉得你比你肯承认的更加像我。”
“我一点都不像你！”哈利不可抑止地叫了出来，“是我们的选择使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而你一直在做出错误的选择！”
汤姆凝视着他，脸上并无好笑的表情。“我觉得你又在钻牛角尖了，”斯莱特林继承人开始绕着他踱步，像一个从容的捕食者，目光锐利地看着他的猎物，“我可以想到我们之间很多相似性。”
“是啊我知道，”哈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想起密室，还有密室之中的那个里德尔。对方眨了眨眼。
“你知道？”
“哦，嘴滑说错了。”哈利微笑道，可能笑得有点用力。
“这是能解释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能认出我青少年时期的样子的故事吗？”
“是啊，”哈利觉得隐藏这点也没有意义，“这是你不会听到的故事。”
“我猜那个时候我已经向你指明了我们之间的相似，那我就不浪费时间重复了，你知道真相，不论你有多想用胡言乱语抵赖。”
“知道吗，汤姆，你说得对。”过了一会，他说道。汤姆的身子僵住了，脑袋微微歪过。
“我总是对的，”对方说道，“你比一般人更晚认识到这一点。”哈利挤出一个愉快的笑容，向对方靠近，来减小被绕着转的可能。
“我们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们都是混血，都是麻瓜带大的，都是蛇佬腔……我们甚至还长得有点相像。”他尽力无视自己在重复日记本里德尔的话的事实，“但你猜我要说啥？我们相反的地方比相似的地方更多。因为不像我，你是个可悲的有恋父情结的小怪胎，对生活的一切充满憎恶和仇恨——”
“好，好，甜心，你说得对。”汤姆打断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太轻松了，“而你有恋母情结。哦，真奇怪。这是你缺乏自我保护意识的原因吗？你觉得是你害死了他们？你有幸存者负罪感？”
“妈的闭嘴。”哈利吼道。
“口才真好啊，英雄。喝了这个药去睡觉吧。在这种失眠程度下你的愚蠢简直难以忍受，我真想为世界哭泣。”汤姆回嘴，哈利愤怒地瞪视着他，脖子后面因为羞愧发热起来。
“没人叫你和我说话，我宁愿你不。”
“不，”汤姆沉思地说道，“你宁愿我不要发现你的更多秘密，但你不像你那样讨厌和我说话。如果是这样，你就不会继续回话。而且，尽管你有很多避开我的详尽的方法和计划，但是你从不在我在那的时候退缩或者无视，尽管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选项。”
“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我对你无视，你不会变本加厉地骚扰来引起我的回应？”哈利怀疑地问道。
“ 不，”汤姆轻快地回答道，“我是在说你从没那样做过。有趣吗，嗯哼？”
“不怎么。”哈利坦率地回答道，他握着魔杖的手调整了一下，眼睛仔细观察着汤姆，“走吧，带路，去休息室。”
“哇，你突然这么听话了。”汤姆轻声说道。
“有的时候会这样，我因为和你说话恶心到死的时候。只想你闭嘴，因为你的声音听起来像粉笔划过黑板。”
“你说话真好听，”汤姆的魔杖还在哈利的喉咙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将他推向前方，走在自己前面，“走吧，宝贝。”
“你不敢让我走在你后面？”哈利尽力保持着自己声音的轻快，“我好荣幸。”
“你眼中有一种‘我要做蠢事’的闪光，我可不敢说我喜欢。”里德尔以同样随意的语气回答道，“把你的魔杖收起来再说吧。”
“哦，好啊，我真的会在你的魔杖还在外面的时候把我的魔杖收起来。”哈利说道，“我超爱让自己毫无防备。”
“你好像觉得拿着自己的魔杖我就不能伤害你了，我感觉受到了侮辱。我们决斗的时候它好像帮不了你多少？”
哈利捏紧了拳头，“如果你这么自信，那就到我的领地用光明魔法决斗啊？”
他在学的都是黑魔法，那是里德尔的领地，他当然没有优势，暂时。
“我不用光明魔法，我不喜欢。”
哈利因为对方承认不擅长什么东西感到惊讶，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哦，我喜欢比你强的感觉。”
“珍惜这种感觉吧，不会太多。”里德尔冷冷地回道，哈利的笑容加深了，很快他们又一次走进了休息室。他转身去拿无梦药水，在对方把它放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念出咒语。
“所以，你怎么会是蛇——”
“一忘皆空。”
Chapter 23
Chapte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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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哈利已经对里德尔的头脑仁义至尽了。他取出了对方关于未来和他是蛇佬腔的记忆，这不是很难，他发誓他只弄错了一次两次。
他只能祈祷自己没有弄糟了。他猜他没有，因为他没看到什么糟糕的即时反应。里德尔的表情只是变得非常茫然。哈利决定就这样溜去睡觉。
当汤姆进来的时候，表情平静，上床睡觉，没有看哈利一眼。
他想自己的计划是成功了……吧。整个晚上他都纠结得睡不着觉，现在他都养成不怎么睡觉的习惯了。他玩弄着那瓶无梦药水，惴惴不安。
怀疑自己没有成功消除记忆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里德尔有时完全可以假装自己不是一个大混蛋，当然这不会让他变成一个好人，他当然不是一个好人。
即使是，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即使好人也不该知道未来的事。哈利不想改变过去，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时间。如果他打定主意留在这里，他会很开心地用一忘皆空把未来的记忆都从自己脑子里消除，这样一了百了，保密很好，对他自己也是件乐事。说真的……不知道别人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真的是太好了。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怕自己把一切搞糟。
他甚至根本不能和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亲近……不能真正地亲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砰”一下消失，他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他们的生命轨迹之中。
所以，如果是他自己主动的选择，在这些基础上，空他自己的大脑真的是一个好选项。毫无疑问，这会让他……没那么累。
第二天早上，哈利因为缺少睡眠骨头都快散架了，而且还没由来地抽搐。哦，也可以说是有理由的，因为他在对付里德尔，那就像挑衅一只毒蛇，时刻冒着被攻击的风险。
里德尔还在看他，但是，哈利没有办法消除掉所有事，所以这是正常的。他觉得这是正常的，他希望这是正常的。
这好像是正常的，接下来的几天都平安无事。当然，里德尔还在骚扰他，食死徒还在看着他……但是里德尔没有对他说蛇语，也没有缠着他问关于未来的信息。
这让他……松一口气。因为他之前捣的烂摊子似乎被恢复如初了，哈利波特，没大祸，很好……但汤姆知道的时候，他没必要在他之前像在别人面前那样持续不断地伪装和撒谎……
这真的很累。只有在必须独自保持沉默，保守秘密的情况被暂时打碎的时候，他才体会那是多么沉重的负担。
伊莫金和罗杰很好，真的，他们很好——哈利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没有朋友的样子，但是，和他们在一起，有时……他还是那么寂寞。
他们是他的朋友，对啊，但是他们不理解他……不理解也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就是不可以，他们没有经历过他经历过的事情，他们不是罗恩和赫敏……对于他们来说，他就是哈利森.伊凡斯，一个安静，奇怪的从家校转入斯莱特林的新学生，父母在最近一次格林德沃的袭击中丧生……哈利觉得最后这部分某种程度上算是真实。
就算他想念有个人和他一起分担秘密的时候，也不能怎么样，尤其是那个人是未来的黑魔王。这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而且汤姆算不上他的朋友……汤姆根本没有朋友，这家伙也不想要。
魔药课上，他和罗杰搭档，在这个时期，学院之间混着上课还是很开放的，不像在他的时代，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几乎是绑定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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