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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古代架空)——成虫

时间:2021-08-01 11:27:50  作者:成虫
  次日起来,李胄璋与李成用过早膳,又磨磨蹭蹭处理了殿中大小许多事务之后,才命薛平送李成回府,上马车时,李成扶着车辕足足缓了一刻,薛平一声不响候在一边,直到李成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才赶紧上前一步,扶着李成慢慢踩着木凳上车。
  一路薛平出示腰牌,将马车一直驶进候府大门,薛平见府里竟然意外挂上了红色灯笼,转头对着车里道,“侯爷,府中不知为何挂上了红色灯笼,莫不是夫人已经生了?”
  话音未落,就见李成掀起车帘,看到廊下灯笼,李成目光微动,怔怔的望着,“……去夫人那里。”
  到了内院,这里就不仅仅是挂了满园的红绸与红色灯笼了,更见仆妇下人来往进出,一派忙碌喜庆的景象,薛平在院外停下马车,早有下人看到兴高采烈的跑来迎接,“恭喜侯爷!夫人生了!夫人又生了位小公子!”
  李成缓缓吐出一口气,到了此时,他才终于相信妻子果然便在他离开的这晚恰好生产了,李成说不出心中的心酸与难过,就在妻子为他辛苦生下孩子的时候,他却在宫中做着什么?李成黯然不语,向着夫人房中走去。
 
  ☆、第五十七章
 
  (五十七)
  春花是在昨夜李成刚刚走后便有了感觉,府中管事无法联系李成,只能按照先前与侯爷所说,做主安排,将三名稳婆全部带到夫人屋内,夫人丫鬟贴身服侍,其他仆妇下人便守在院中随时听候吩咐。
  如此经过一夜忙乱,今日凌晨,小公子终于平安降生,阖府喜气洋洋,管事命下人去到库房拿出早就备好的红绸灯笼挂满府中,安排车马送稳婆离开,这边春花屋里丫鬟仆妇将屋子收拾干净布置妥帖,一切总算十分顺利。
  春花虽经一夜生产,却因心中欢喜满足,一直不肯休息,她命奶妈将孩子抱到榻边,在她眼前照顾,李成到来时,就见妻子苍白虚弱的躺于榻上,一个小小包裹在她枕边,妻子神情疲累,看到他,却露出笑容,见此情景,李成愈发涩然,胸口闷窒,他沉默着缓缓平和心情,走向妻子,在榻边坐下。
  “……夫人,可还好吗?”李成看着妻子,哑声问道。
  春花与李成十几年夫妻,李成一举一动她都深知了解,从李成走进屋里,她便看出丈夫异样,想到丈夫应是因为昨夜没有陪伴她而感到愧疚,但春花真是没有半点不满,她此番生产既不是第一次经历,丈夫又是因为公事才去宫中,实在不必如此。
  于是春花轻轻点头,满心想要安抚丈夫,她有些吃力的抬手,向身旁婴儿抚去,想要丈夫快些看看孩子,李成便将妻子的手慢慢接住,握在了掌心,然后与妻子一起看向包裹中熟睡着的婴儿。
  奶妈赶紧上前压下小被,将那张通红微皱的小脸露了出来,李成看着那小小的面容,半晌才道,“很是健壮……辛苦夫人了。”
  春花被李成温热的大手握着,心中甜蜜,忍不住再弱声安慰,“……多亏夫君妥帖安排,我和孩儿才能如此顺利。”
  然而李成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薛平一直跟在李成身后,此时亦道,“侯爷不必愧疚,夫人说得对,侯爷早就安排的这样周全,事情定然都会顺顺利利,如今夫人又给侯爷添了位小公子,这可是件大喜事,原该高高兴兴,这会子侯爷回来了,便什么都不要想,好好陪伴照顾夫人,也就是了。”
  李成本就无比盼着这个孩子,初时事出突然,既惊愕内疚,又羞愧无地,自然百般不是滋味,但缓和了这一刻,也渐渐平静。
  他向春花丫鬟秀桔道,“将我前些日子带回的燕窝给夫人炖上。”
  “是。”秀桔应了,忙去厨房安排。
  薛平这里瞧着李成与他妻子自打握在一起便没有松开的手,笑的真心,却似无意般道,“说起燕窝,奴才想起那日瑞王爷给皇上进上了一些好的,皇上还说起哪天夫人若是生了,便给侯爷拿来。”
  李成听了,低下眼睛没有答话。
  此回事情,在李成心里要说半点不怨不怪皇上,是不可能的,但他既不能说什么,便只能不说话,何况昨晚最终,他亦不是没有责任。
  薛平瞧见李成反应,心想皇上这下可惹了麻烦,李成虽然总是隐忍,什么不说,可就是这不说里,也有若干差别,前番李成其实已经有所柔和软化下来,明眼人皆能看出,如果皇上能一直令李成这样,也算圆满,可君心自来是从不知道什么叫做退让容忍的,只想一切合他心意,将想要的一步步攥在手中。
  薛平与荣禄不同,荣禄为皇上和李成着急,便会劝说李成,薛平却不认为李成性格是听人劝的,尤其李成与他妻子颇有感情,料想无论怎样也不会舍弃妻子去跟皇上,何况他们还有三名儿女,若只是一味劝说,对李成来说无异以势相迫,李成纵然低头,也只会像如今这样忍让退避,永远不会对皇上付出真心。
  如今之计,皇上应该继续温情攻势,不断施恩李成,加深李成对皇上的感恩与不忍之情,如此熬个几年,也许便会在李成心中占有一定位置了,再往下去,便要看皇上与李成夫人哪个活的更久。
  想到这里,薛平心中闪过一个罪恶的念头,他突然便想皇上是否愿意熬这几年?
  对皇家出身的皇上来说,自幼生长在最复杂凶险的权势名利场中,所见所闻皆是为达种种欲望目的殚精竭虑的人与事,在他心中,也许早将追逐自身所想视作理所当然,如此既然他这样喜爱李成,难道不会做些什么?
  其实不怪薛平想到这个,薛平也算看着皇上长大,皇上是何种心性,有着何种手段,自来便知,薛平对这许多年来皇上竟然一直容忍春花的存在,不止一次感到讶异,然而皇上确是这样忍了过来。
  皇上对李成,实在已不能以皇上惯常的所思所为度之,所以皇上对李成身边的人会做什么与不做什么,到底有何打算如何处置,也不是旁人能够揣测的了。
  当下薛平见李成怪了皇上,情绪低落,也不说什么,只是以往他将李成送回府后便会离开,今次却在一旁不停忙活,帮着管事指挥调度,殷勤服侍李成与夫人春花,好似这些原本便该他做的一般,无比娴熟与自然。
  李成心神不定,也就没有注意薛平这样会显得多么异样不该,偶尔想起,叫他回去,却都被薛平笑着说不妨事,皇上早就有令,他送侯爷回来如遇夫人生产,便留下好生伺候。
  李成听到薛平总是提到皇上,也隐约觉出什么,但他此刻不愿去想,薛平用意便只能落空。
  何况就算李成去想,薛平说的也都是李成不能想象的事情,他口中的皇上与李成知道的相差甚远,他知道的皇上,连他照顾夫人都不愿意,又怎会吩咐别人前来服侍呢?
 
  ☆、第五十八章
 
  (五十八)
  春花见这宫里来的伺候皇上的大公公竟然纡尊降贵,这样忙前忙后的伺候她与丈夫,忍不住有些惶恐,不知为何,亦不会应对。
  可是看看丈夫,春花却莫名觉得怪异,往常丈夫对人皆恭谨尊重,可能因为出身,连对走卒下奴亦不怠慢,然而此刻坐在那里,却不怎样与那大公公说话,偶然一句,无论语气还是神态,也勉强应付,甚至还有几回都不接话,可那公公非但没有半点生气,反而愈发露出笑脸,一个劲的上赶着殷勤,尤其丈夫近身事务,那大公公更不假他人,上前亲自伺候,丈夫也默然由他,春花见了这样场景,心中自然说不出的奇怪。
  丈夫出身低微,即使后来做了将军,也始终待在边境,回京后又一直待罪,故此丈夫虽然位高,究竟又何曾有一日意气风发,得皇上喜欢,受朝臣敬重?只见他日益沉默,谨慎低调,从不与人结交,这样的丈夫,怎么可能接近得了这些人?
  这些人可都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身份特殊,自来都是被人巴结,眼高于顶的,他们见惯了各路高官权臣,又是皇上心腹,别说轻易不会被人结交,便是有人有心拉拢博好感,还得看对方有没有那个资本,然而便就是这样的公公,此刻却在这里陪着笑脸,受着冷落的服侍他们。
  春花刚刚生产本就精神不济,见到如此异样,本想多想一想,却头脑混沌,神乏疲倦,哪里想得清楚,然而虽然想不清楚,却始终不能放下心来,不时便想悄悄去看那位公公。
  于是春花就见那位公公此时正接了丫鬟端上的茶水,在窗边小几上放下,然后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到他,便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入茶水中。
  春花顿时起疑,待薛平端给丈夫时,忍不住轻轻唤道,“夫君,你来。”
  李成听到妻子唤他,便搁下茶杯没有喝下,起身过来。
  春花示意李成低头,然后附耳,喘息着轻声道,“……夫君,那茶你不要喝。”
  李成听了,有些怔住,但只一刻,李成便醒悟妻子意思,知道大概薛平往那茶水中加了调养冲饮的丸药,被妻子看到,李成顿时心乱面热,将薛平看了一眼。
  薛平也正瞧着这边,发现李成夫人不知为何神情躲闪,语意含糊,正在迷惑,突然就接触了李成目光,一愣之下便即明白自己方才未把事情做的隐秘,心虚的眨了眨眼。
  事已至此,李成也不知怎样才能将此事毫无痕迹的解释过去,只能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回去桌边便没再动那茶水,且再对薛平道,“你回去吧。”
  薛平闯了这么个祸,这也才醒悟自己这一会子太过专注,似乎无形中带出许多不该有的言行,瞅着李成还未发觉,便决定赶紧离开。
  薛平终于离开,春花这里才担忧的问李成道,“……夫君,方才到底怎么回事,这位公公为何迟迟不走,又给夫君放了什么?……莫不是皇上依旧对夫君不放心,故授意公公这样做吗?”
  李成张了张唇,半晌才道,“不是,只是昨夜有些着凉,公公为我化了丸药。”
  “……原来如此,这位公公待夫君甚好,”春花松了口气,“夫君多年戍边,回京后又一直待罪,不曾想还与这位公公相交,这位公公在皇上身边,有事时若能为夫君说一句话,也好过夫君在朝中无人依靠,独自承担,方才应该对公公再好一些。”
  面对颇感欣慰,又遗憾着的妻子,李成唯有沉默。
  而没把事情做好跑了的薛平回到宫中,便去大殿见了皇上,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薛平把李成夫人昨夜生产的事一说,李胄璋的手便顿住了。
  过了一刻,皇上才又动了起来,只见他随手把手中折子合起又打开,貌似很专心的审阅,直到很快看过一本,写下一个阅字,才仿佛浑不在意的问道,“他呢?他定是十分愧疚,说不定还很怨朕吧。”
  薛平闭口不言了片刻,直到皇上抬头盯他,才好像慢慢回想着道,“奴才不敢揣测,侯爷好像是有些不开心的,”见皇上面色沉下来,即刻便要发作,口气一转又接着道,“但后来奴才说了皇上一些好处,侯爷便好些了。”
  “你?”李胄璋道,“你能说朕什么好处!”李胄璋很是不高兴,昨夜他强留李成,还令李成违背心意主动与他做了那事,虽然李成主动有限,但想来心情也是不会好的,偏偏还叫他遇上夫人生产,李成会怎样想?他会不埋怨他?
  李胄璋想到这些,不去反思自己霸道任性,非要赶这特殊时期撞到刀口上,却一味气恼,怪这些事情为何偏要如此凑巧!
  “奴才说皇上关心夫人,欲赏燕窝,还要奴才好生伺候夫人。”
  “……说的什么,朕关心夫人?”李胄璋哼道。
  “皇上想要侯爷不怨皇上,恐怕只能如此了。”薛平自管说他的。
  “他敢怨朕?”李胄璋怒道。
  “奴才只是假设,侯爷自然不怨皇上。”
  “……”李胄璋不语,似乎很是不情愿不开心,半晌才勉强道,“死奴才,就会胡乱替朕许诺,你既说了是朕说的,朕还能怎样?你便去库房随意取些给他送去吧!”
  “是,皇上。”薛平应下,低头笑了。
  李胄璋想了想,李成夫人这一生产,李成又恐有情绪,几日内只怕都不宜再将他宣来了,他也许久没有安抚后宫,趁此机会,便去后宫转上一圈吧。
  今日天气倒是晴好,李胄璋带着荣禄且走且逛,路过御花园时,却没想到正遇皇后仪驾在此,李胄璋可不愿与皇后照面,想要不着痕迹的绕开离去,早被皇后座前太监眼尖发现,报知了皇后,只见皇后一脸惊喜,即刻便下了步辇,带着身后一群宫人向他走来。
 
  ☆、第五十九章
 
  (五十九)
  李胄璋不喜皇后,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右相,右相是两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在朝中根基深厚,先帝当年为他选中右相之女做太子妃,便是有着这番考量,但如今李胄璋既已坐稳皇位,依他性格,自然整治他的这位岳丈便是迟早事情,前阵子,李胄璋借着李成一案与右相等人首次对上,几番博弈下来,也算将右相一派打压一番。
  当然,此案最重要的还是将延时已久的李成诸罪脱出,李成嘴上不说,心中料想也是轻松感激的,李成轻松感激,整个人便变得好似哪里不大一样,李胄璋想着李成昨夜情状,忍不住唇角含笑。
  然而转眼看到皇后,这笑容又淡了下去,李胄璋不喜皇后的第二点,便是皇后似乎永远都在端着架子。
  皇后的言行举止,起坐出行,从来都是守着规矩讲着排场,就像此刻,只是园中赏个花,也一定要带上这一群人。
  若皇后如此真是因为端庄本分也就罢了,偏偏其实最有心机,据李胄璋所知,后宫发生的许多事情,或多或少都与皇后脱不了干系,还总是出幺蛾子,就说近日,似乎因为被他惩治,皇后终于认命自己此生已不可能得到圣宠,于是竟突然转而做起了老鸨的角色,陆续已往他身边送了好几拨人了。
  说起这个,皇后倒是不愧已在他身边多年,对他喜好颇知,这些男女或俊美或娇媚,都是他喜欢的样子,如果他们不是皇后的人,李胄璋或许亦能多看几眼,但如今,却只是被皇后这样行为搅的不胜其烦。
  眼见皇后一行已浩浩荡荡来至跟前,李胄璋只得站定,皇后款款施礼道,“皇上,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御花园转转?”
  “嗯,朕见殿前景色甚好,想来园中应该更美,不忍辜负,便来看上一看,”李胄璋道,“皇后来的正好,今日中午便一起在园中用膳吧,将众妃们都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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