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八声甘州(古代架空)——扇葵

时间:2021-08-03 13:02:57  作者:扇葵
  初岫听着心里爽,又难过,可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他随意的翻着那几样万俟琤送来的 “礼”,道:“使团只在这里住半月,日后也未必有机会来,我们出去转转吧。”
  刘尧将折扇在掌心一拍,豪气道:“我请客,今日就算你将整个格勒善买下来,我都付账。”
  初岫乐了,指了指那礼品,道:“这不是现成的吗,先去当铺。”
  刘尧愣了愣,皱眉瞧了他一会儿,随后轻叹了口气,道:“好。”
  那些东西一样不盛的全当了,得了不少钱,比当年万俟琤留给他的多了太多。
  他和刘尧两个能吃到一起去,也能玩到一起去,流连格勒善各大吃喝玩乐的场所,简直乐不思蜀,中间,他从未见过万俟琤。
  一日,他和刘尧在街上走着,突见几个胡人被拴着铁链子走,有人拿着鞭子驱赶。
  一旁的路人说,这是要用来卖的奴隶。
  初岫细细打量其中那个高个子胡人男子,他有胡人深刻轮廓的相貌,眼睛像天空一样碧蓝澄澈,即使脸上脏兮兮的也不难看出他样貌的出众。
  初岫咬了口糖人,当街拦住了那行人,指着那胡人男子,问:“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那人牙子看他穿着富贵,不敢得罪,为难道:“这是要献给王府的……”
  刘尧凑过来,展开折扇,低声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初岫垂眸,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丢了个奴隶,何妨再买个奴隶呢?”
  刘尧拍了下手,义气道:“买了!”
  他对那人牙子道:“哪家王府?我去说。”
  初岫领着那个身材高大的胡人男子等在王府外,坐在马车上晃荡着腿抬头瞧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会汉话,但不熟,腔调有些怪,他恭敬的对初岫说:“我叫帕尔哈提……”
  初岫听他说完了一长串名字,道:“我记性不好,记不住,就叫你阿提。”
  男人应是。
  初岫看他拘谨,有些好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抚道:“以后我是你的主人了,不用怕。”
  刘尧面带笑容的出来,看起来谈的很顺利。
  初岫跳下马车,问他:“怎么说?”
  刘尧走过来,压低声音说:“那就是个爱收集美男的怂包王爷,遭王上厌弃,没什么实权,我开口要,他立刻就给了,要不是我推辞,他还要再塞给我两个。”
  他看着那脸已经洗净的胡人男子,赞叹道:“刚刚那脸脏兮兮的也看不清,你倒是真会挑。”
  初岫笑着说:“那是自然。”
  刘尧问他:“你要带他回中原?”
  胡人男子一直安静的跟着他们,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转头看初岫。
  初岫觉得他这样总是不安担忧的样子十分有趣,他侧头对他安抚笑了笑,道:“阿提想跟我回中原吗?”
  阿提看着他的笑发怔,呆呆地点头。
  初岫道:“我带你回中原。”
  可他的承诺没能兑现,第二日,将军府给他下了贴,说在府上宴请。
  他不想去,他不知道万俟将军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再见他。
  可他派了人来请。
  他对来的人说:“使者入宫了,得等他回来。”
  那人冷冰冰道:“将军只宴请你。”
  初岫:“我不认得你们将军。”
  那人道:“将军要宴请你,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有时候初岫想,没这救命之恩就好了。
  就不用搭上一条性命。
  他被半绑着入了将军府,在厅上等万俟琤。
  可半天也没等到。
  将军府里安静的有些奇怪,没有仆从往来。
  他出了正厅,想找条路出府,却被偌大的将军府弄迷了路,他误入了一处院落,听见了人声,误打误撞的寻到了万俟琤。
  万俟琤和一女子纠缠在塌上,衣衫半褪。
  初岫静静地看着,发了呆,想着曾经他也与自己这般亲密过,想着想着,只觉喘气都带了股子疼,他想给自己号个脉,看是否得了什么病,可他觉得手指动一下都很费力。
  身后突然出现一侍女,低声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怎能擅入后宅。”
  屋里的万俟琤听到了响动,语气不善的骂了声:“滚出去。”
  初岫心被刺了一下,怔怔退后半步,欲要转身,万俟琤突然抬头,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从那女子身上起来,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初岫:“……”
  初岫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他不是阿琤,他是万俟琤。
  思及此,他施了一礼,敛目道:“我在这将军府迷了路,惊扰将军,这就走。”
  他转身,万俟琤突然呵斥道:“站住!”
  他停了步。
  那侍女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万俟琤走到他身后。
  一股女子的脂粉香从男人身上传入他的鼻息,初岫觉得陡然从心底涌出一股子厌烦。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听他的停步,以他的性子,就是皇帝在这里,他想走也就走了。
  他如今觉得万俟琤恶心,更明白他的阿琤已经死了,便不再犹豫,提步就走。
  万俟琤扯住了他的手臂,他将初岫扯着面对着他,开口的话带着明显的怒气,他说:“你将我给的东西都当了,拿着我的钱买奴隶,给他取名,让他跟着你回中原。”
  他这是直接告诉他——他在监视自己。
  初岫嫌恶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的,于是一声不吭。
  万俟琤捏着他的力气很大,捏的他骨头疼,男人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戾气,属于将军的杀伐威压全部向他施加的时候,他才明白,从来没有阿琤。
  刘尧来的十分巧,万俟琤的下属来报——大汉使臣在厅上等候,说来接人。
  万俟琤阴晴不定的盯着初岫,放开了手。
  万俟琤没再留他,刘尧觉得奇怪,问:“他就这么放你走了?”
  初岫点了点头,没说话。
  刘尧见他情绪不高,便闭了嘴,两人一并回了客栈,初岫打开房门,身体突然一僵。
  刘尧见他不进去,问:“怎么了?”
  初岫脸色苍白,僵硬着腿,迈步走了进去。
  刘尧惊呼道:“这是谁干的?”
  初岫半跪在地上,将被割了喉,躺在血泊里的阿提抱在了怀里。
  那尸体已经僵硬,大概是自己刚走他就被杀害了。
  那胡人手里还攥着给他买的桂花糕,碧蓝的眼眸已经失去了光亮,变成了灰败的蓝,他望着门口的方向,像在等自己回来。
  初岫身体里一会冰凉,一会儿又像烈火灼烧,他慢慢将阿提的眼睛合上,轻声说:“阿提,我不回中原了,先送你回家。”
  刘尧在门口站着,沉默了良久,道:“我高估他了。”
  初岫说:“我低估他了。”
  夜里,万俟琤来了客栈,刘尧冷眼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万俟琤神色冷淡,上了楼,走到初岫那个房间,推开。
  阿提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如若不是脸色灰败,几乎让人以为这是个活人。
  初岫就坐在桌边,吃着那油纸上染了血的糕点。
  万俟琤只随意扫了一眼那胡人尸体,看着初岫的背影,道:“我将你当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初岫轻笑了声,道:“有劳将军。”
  万俟琤愣了愣,他皱着眉问:“你笑什么?”
  初岫道:“笑我自己。”
  初岫慢吞吞的喝了口冷茶,将桂花糕咽了下去,轻声说:“来之前,我想对阿琤说,我真的很生气,你得想想办法哄主人高兴,主人就不抛下你。”
  万俟琤一怔,室内安静了一瞬。
  然后他听见初岫说:“而今,我知道阿琤有不得已,做不成我的奴隶了,我就不去惹他为难,可他却让我为难了。”
  仿佛有什么重物,重重的砸在了心头,万俟琤呼吸一窒。
  初岫抚着油纸上的血,声音轻飘飘的,在这躺了死人的华贵上房里,仿佛无处着力,他说:“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
  初岫没杀过人,那是他杀的。
  是他被妒火冲昏了头脑,下令将人杀了。
  可是初岫觉得,那个胡人奴隶是自己杀得。
  他在初岫门口站了一夜,来往的大汉使臣明里暗里的打量他,没有一人敢上前。
  第二日清晨,刘尧冷声嘲他:“真不愧是屠过城的将军,初岫这三年,不如寻一条狗。”
  他垂下眸子,又听到刘尧说:“你在这里他是不会出来的,要是想初岫一直守着那尸体,你就这么等着吧。”
  他固执地又等了一会儿,知道刘尧说的是真的。
  初岫不想见他。
  他离开了,躲在角落看,自己离开不久,初岫就打开门,他面色苍白,却神色平淡,看不出情绪,不像那个总是喜形于色的初岫,这样的初岫,让他很陌生。
  他莫名的一阵慌乱,想再看,初岫却进了屋。
  他开始后悔了,他不该杀了那个奴隶,他下命令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被取代,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恐惧,他怕那个胡人,变成自己曾经的角色,陪在初岫身边,可他没想过杀人的后果,他没想到初岫会这么痛苦。
  宫里传召,他只能进了宫面圣。
  回来时,已经接近黄昏。
  刚到府上,刘尧就急匆匆地寻了过来,怒气冲冲的问他,将初岫绑去哪了。
  他怔愣了一瞬,脸色微变。
  如果这格勒善有人想动初岫,那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不想让初岫被自己牵连,想离他远远地,可是没忍住,是自己对他的不同寻常把他害了,他这么多年没犯过错,没被抓到过弱点,他们发觉初岫的特别,所以初岫出事了。
  他仔细思索着一切可能的线索,忽然想起初岫来府上那日,他撤了所有的侍从奴仆,想和初岫单独的吃顿饭,不料那日突然遭了行刺,是一个在他后宅不知待了多久,他都不记得脸的女人,他将她脖子拧断的时候,听到了一个侍女的声音,抬头就看到了初岫。
  他的心思都在初岫身上,忘了那侍女。
  侍女是其木格的人,其木格是皇帝的人,他进了宫,初岫就出了事。
  他和刘尧找了他半个月,他将其木格打的去了半条命,第一次在朝堂上公开与王上对峙,威逼他告诉自己初岫在哪,可他始终装聋作哑,脸上神情不自然,他知道,如果初岫好好的,他不会这样的反应,他是怕了。
  刘尧因为回程时间已定,不得不先离开格勒善。
  他离开的第二日,万俟琤的亲兵在一个闹市的院落里找到了初岫,当时初岫已经被折磨的不省人事,发着高热。
  初岫这么一睡,就睡了半年光景,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可还记得生气,他说见到自己就生气。
 
 
第12章 
  初岫扮做了个小姑娘,大摇大摆的躲过万俟琤手下的盘查渡了江。
  纵马行了半月,到了蜀山脚下。
  他将马解了缰绳,拍了拍马儿的脖颈,道:“你去吧。”
  然后抬步上了山。
  蜀山是不会变的,没有人迹所至的地方是不会变的。
  依然瘴气弥漫,处处危机,从山下看,就像一头庞然巨兽,张着大口等人闯入,生吞活剥。
  马儿在他身后嘶鸣了声,跟着他走了两步,被林中一声虎啸吓退,战战兢兢的站在丛林入口观望,半晌,转身离开了。
  正是凌晨时分,晨露将山上百草树木润的湿淋淋,参天古木上有清越的鸟鸣,林间弥漫着雾气,人走在其中,只两步衣摆就跟浸了水一样,布衣湿答答,沉甸甸,沾在小腿上,特别难受。
  可初岫十分熟悉,他良久没回蜀山,细细打量,有些鼻子发酸。
  他将衣摆掖在腰间,沿途采着药草。
  他突然想起万俟琤院中那只小羊,被他失去记忆时喂了毒草,竟然也能活下来。
  他给自己把了脉,给自己开了方子,打算给自己煎药,自己治自己。
  离家三年多,他除了这棘手的病,什么也没带回来,他谁也不怨,他抗下了那酷刑,没开口说半句不利那人的话,没让自己心里不安,已经是个十分好的结果。
  晨光渐渐显现,有野兔从初岫面前蹦过,一支箭擦过他的脚边,兔子被钉在了地上。
  一个身材高大的猎户搭箭对准他,警惕的望着他。
  初岫怔怔的与他对望,少顷,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初岫莞尔:“二牛,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二牛跑过来,重重的抱了他一下,笑容爽朗:“怎么样,你那悬壶可济了世?”
  日光驱散山林雾瘴,散落在林间小路上,昔日的小小少年走着走着就长大了,他短暂的离开过一段时间,再次回来时,抖落了一身风月,可依然是盈盈眉眼,总爱笑谈。
  乌赫草原再次出兵荻族,大败而归,还丢了两座城和一大片富饶的土地。
  格勒善王座上的人大病一场,醒后决定亲征,被众臣拦住。
  草原各部人心惶惶,都在等王上派护国将军出征。
  护国将军倚在高楼,倒了一盏酒,垂眸看着星辰落在酒盏,一饮而尽。
  万俟琤问达安:“你觉得他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达安立在一旁,恭敬道:“小公子不再闹那一天。”
  万俟琤声音很轻,似是在自语:“他为什么不闹呢?”
  达安叫不准这话要不要答,可主人说完那话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在等他答,他硬着头皮道:“不闹,应是小公子体恤主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