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这只忠犬是谁掉的?(玄幻灵异)——暮时微雨

时间:2021-08-04 08:48:10  作者:暮时微雨
  屋外雨骤风急,偏偏落在他耳朵里的,只有手指在木板上敲打划拉的声音,简直声声入耳,直将他从酣眠中惊醒。
  张泽痛苦万分地把脑袋都缩进被子里,含混地嘟囔一声:谷清风那屋里到底在搞什么?梦游吗?
  “主人?”
  没想到屋里还有人,可身上实在难受得紧,懒得动弹。他索性躲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装鸵鸟。
  好不容易熬过那阵敲打声,没了干扰,在困意的侵蚀下,张泽眼睛一翻,昏昏沉沉睡过去。
  “主人?”
  天乙又轻轻唤了一声,只看到床上鼓起来的一团随着呼吸规律地起起伏伏,没有等到半点回应。
  就算习武之人身强体健,把头蒙在被子里睡一晚上总归不会舒服,再加上酒后不适,这么过一晚,第二天肯定不舒服。
  无奈地叹一口气,天乙俯下身,用尽了所有小心,把张泽从被子里刨出来,安置妥贴,自己则侧坐在床沿,指尖带上一丝内力按压在张泽的太阳穴上,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指上力道适中地缓慢揉压。
  客栈外瓢泼大雨接天连地,客房内却是无人言语一室静谧。
  天乙低着头按得耐心,扔暗器百发百中的手做起这等小事来平平稳稳,白日里泰山崩于前都能不改分毫的沉静还在,但眼角微垂,面容舒展,就多了分说不出的闲适自在。
  他眼神专注,仿佛正在做的是什么顶了天的大事,直到酣睡之人眉峰平展,呼吸愈发缓和,他才小心掖好被角,重新退到墙边,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冷,直挺挺盘膝坐下,听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目光时不时扫一眼主人,独醒到天明。
  临近日出,雨声渐歇,唯余清朗朗一片真干净。
  雨后初晴,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在城里补充些食水干粮,张泽找了一圈,果然如他自己想的那样,没找到一个卖马车的地方,只好厚颜继续搭谷清风的便车走一程。
  辞别店家,收拾好行李,马蹄嘀嘀嗒嗒,四人再度启程,踏上去往江南的路。
  就这么走走停停,又行了五六天,终于出了那片荒地,走上官道。
  官道人来人往,累了有客栈,渴了有茶摊,让张泽他们赶路的时候好过些,也有了闲情逸致顺道赏赏花,看看景。
  左右距离少年英才武道会还有两个半月,不着急。
  张泽啃着从上一个客栈买来的时鲜李子,满足的叹一声:“还是太平盛世好。要是碰上战乱,我们哪还有现在这样的舒服日子。”
  “太平盛世?”靠在窗边向外看的谷清风听到这话,合起扇子,回头看了眼啃得心满意足的人。
  张泽疑惑地抬眼问道:“这还不算?”
  他一口吞掉李子,举起一根手指头:“平安县城的那个店家不都说了,当今皇帝关怀百姓,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
  谷清风挑起半边眉毛。
  张泽竖起第二根指头:“我们一路走来,多有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商人。若是天下大乱,他们这生意可不像现在这么好做。”
  谷清风点头,算是认下。
  “这第三点,”张泽开动脑筋想了想,“这第三点,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没听到有什么山贼土匪肆意伤人的传闻,可见这世间不说歌舞升平,至少寻常百姓还过得下去。没人会放着好日子不过,专想着落草为寇去。”
  “哈哈哈哈,”谷清风轻笑几声,将扇子一展,掩在面前,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微微勾起,“前两点或许没错,可这第三点,张兄错了。”
  “错了?”
  张泽只觉得有那么一刹那,谷清风身上透出一股飘渺难测的感觉,无端让他眼角一跳,待他想要再探,却似羚羊挂角,难寻踪迹。
  难不成,看错了?
  “正是。我虽久居家中,不曾行过远路,却也听过一句话,”谷清风侧眼去看马车外倒退的风景,漫不经心地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君不见,前朝覆灭,武林中人可是出了不少力。”
  张泽对此有不同看法:“谷兄此话有失偏颇。天下之大,芸芸众生,算上粗通拳脚的人,习得武功者,十中取一,身怀内力者,则百中得一,其中多的是只学了个皮毛的。要数内力深厚身手不凡之人,则要再取千分之一,而真正能够登临绝顶的,不过一手之数。前朝覆灭乃是天意,谷兄怎能全算在武林中人头上?”
  “......或许吧。”谷清风云淡风轻地应一声,随手拿起一颗李子扔进嘴里。
  武功好的人数虽少,可若是用到地方,产生的作用,恐怕连千军万马都比不上吧。
  两人观念不合,马车里登时安静下来。
  好在外出探路的天乙回来了:“主人,前面不远处有一处茶摊可以歇脚。”
  张泽赶忙提议:“是吗?正好我也坐累了。谷兄,这赶了一上午的路,不如我们去茶摊坐一会儿再走?”
  “也好。”谷清风脸上重新挂上一抹轻笑,“乘个凉,顺便讨碗茶喝。”
  说是茶摊,也只是拿几根木头支起一个简陋的棚子,弄出个可以遮阳的地方,再摆上几张桌椅板凳,简陋的很。
  摊上只有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头在招呼。
  东西虽然寒碜,耐不住位置选的好。再加上正午阳光毒辣,老头的生意还算红火,张泽大老远就瞧见茶摊上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有些桌上或手边放着长刀利剑,面相凶恶,不像善茬。
  可再一感受一下他们的气息,除了一两个内息稍长,习有浅薄内力,剩下的,都只练了外家功,不是他一合之敌,张泽当下不去在意,只拿眼睛去瞅摊位。
  好在还有空桌。
  张泽接过天乙递来的几枚铜钱,先到一步,财大气粗地往桌上一拍,提高了嗓子吆喝一声:“老板,给我们来四碗茶。”
  “好嘞,客官稍等。”老头应一声,手脚利索地开始忙活。
  “来,谷兄,这边坐。”张泽殷勤地招呼。
  谷清风一亮相,摊上的窃窃低语顿时一停,在这儿歇脚的路人们不约而同拿眼去看谷清风。
  张泽见了只想捂脸。
  不怪这些人大惊小怪,实在是谷清风一身锦缎罗稠,富贵逼人,一看就知和摊上的其他人不是一路人。再加上他通身风雅无双的气度,直把那些人都比成街边的乞丐。
  默默跟在谷清风身后的青影突然上前一步,挡住那些人过于放肆的目光,锋锐的杀气一放即收,震慑警告之意昭然若揭。
  知道这个公子哥不是软柿子,这些人立刻识相的收敛不少。
  谷清风丝毫不把这场消弭于无形的冲突放在眼里,多给一个眼神都欠奉,脚下不停,只管悠然自得地摇着扇子越过青影,然后站在张泽选的木桌跟前,对着简陋到不成样子的桌椅直皱眉。
  张泽早就发现这位谷兄虽然能吃苦耐劳,该朴素朴素,可时不时就要不合时宜的讲究那么一下,单看他的表情,张泽就知道他这毛病又犯了,只得无奈地劝一句:“谷兄,出门在外,你将就将就吧。”
  谷清风嫌弃归嫌弃,到底捏着鼻子落座。
  老头端着四碗水上桌。
  张泽端起碗一饮而尽,舒服地喂叹一声,叫老头再来一碗,正举碗欲喝,耳朵微动,忽然听到一股嘈杂声由远及近。
  这是?
  同桌的天乙和青影都已经戒备起来,手指暗抚上兵器,眼睛遥望向官道。
  唯一一无所知的谷清风奇怪地问:“张兄,怎么了?”
  “有人过来了。”张泽言简意赅,侧过头想听得更仔细些。
  “哦?”
  谷清风放下碗,望向空无一人的官道,心中升起些兴味,笑得愈发温文尔雅。
  若是寻常过路人,青影他们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那就是......寻衅的?
  没过多久,冷兵相接的脆响极速靠近,两人光天化日之下正在火拼,手起刀落之间血水飞溅,拼杀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一人逃,一人追,打打停停之间直奔茶摊而来。
  不想惹麻烦的人早早放下碗离开,转眼间,还算热闹的茶摊只剩下张泽四个,显眼得很。
  前面逃的人见了他们就像见了救命稻草,拼了最后的力气往这边跑,边跑边撕心裂肺地喊:“少侠救命,少侠救命!”
  看他浑身冒血,蓬头垢面,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不适。
  “主人?”
  天乙担心张泽受不了这一幕,正欲起身挡在他眼前,张泽轻轻摇头,制止了天乙。
  不知是何缘故,明明是生长在平和的种花家,连只鸡都不敢杀的人,他现在心里竟没有半分波动,仿佛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在这人距离茶摊只有几步之遥时,后面追赶的人陡然发力,抡起胳膊投掷出手上的钢刀,正中逃命之人的后心。
  锋利的刀刃穿透肉身,自胸前透出一点淌血的刀尖来,刀身上携带的巨大冲力带得中刀之人脚下踉跄,撞飞无数桌椅,直挺挺扑到张泽所在的木桌前,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就此断气。
  张泽一时没防备,那人喷吐而出的内脏碎块溅到手中的茶碗里,上下翻滚着,顷刻间洇红了清可见底的茶。
  满脸胡茬的杀人者不紧不慢地走进一片狼藉的茶棚,凶神恶煞的眼睛在唯一的那一桌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谷清风身上。
  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上的血,傲慢地斜睨一眼小白脸,不怀好意地拧笑一声:“怎么,小白脸儿,你也想和我烈火刀屠武作对?”
 
  ☆、第 18 章
 
 
  青影上前一步,挥出一道气劲,为他的主人挡下四溅的血花,却被一道熟悉又冷厉的视线刺在身上。他气息微微一凝,敛息退到主人身后。
  谷清风低垂了眉眼,像是看不见眼前的污糟血迹,慢条斯理地整整袖摆,以手扶额,细细将那三个字咀嚼一番,低眉轻笑出声。
  “小白脸……”
  他这样的人都能算小白脸的话,也无怪乎世人多眼瘸。
  无故被人扰了喝茶的性质,张泽泼掉血腥刺鼻的血水,将碗放回桌上:“谷兄。”
  谷清风配合着问:“什么?”
  张泽看着桌上沿木纹蔓延开来的血迹,眉头紧皱,屈指在碗沿敲了敲,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方才的话,是我错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放着好日子不过,一门心思想着杀人为寇的蠢人。”
  烈火刀屠武,看他满脸横肉戾气丛生,下手之狠不留丝毫余地,杀人于他而言非但不是负担,反倒变成享受,这样的人,哪怕有平和的日子可以过,也非得沾沾血气才觉得舒坦。
  谷清风否道:“张兄又错了。”
  “哦?”
  “这人可不只是蠢,是又蠢又坏。能活这么大,真得感谢他祖上积的阴德。如今阴德耗尽,可不就碰到我们了吗?”
  “谷兄说得有理。”
  这两人一唱一和,端得是旁若无人。
  屠武本就是个爆裂脾气,哪受得了这般挑衅,当下几步走近,抽刀欲砍。
  早就等在一旁的青影天乙岂能放任,几乎是同时出手,长剑出鞘,银针微闪,顷刻间取那屠武狗命。
  细算的话,还是天乙的针快上几分。
  谷清风玉扇轻摇,看在眼里,愈发肯定,他这位张兄不简单。
  若是连身边人都有这样高的武功,那么身为主人的他功力又该到了何种地步?
  张泽若是知道谷清风所想,怕是只有苦笑的份:抛去内力不谈,他和天乙恐怕只能四六分,他四,天乙六。
  幸好他不知道,于是只顾对着被拆了个七七八八的茶棚直皱眉:“屠武把这地方砸了稀巴烂,又不赔钱,这么简单杀了他,真是便宜他了。老板呢?”
  天乙身影微晃,再现身时,手上拎着个粗布麻衣的老头,正是茶老板。
  老头被松开后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嘣嘣磕起响头,边磕边颤声高呼:“两位大侠饶命,两位大侠饶命!”
  张泽侧身轻轻避开。
  年过半百的老人行如此大礼,若受了,他怕将来折寿。
  谷清风没有这份顾及。
  青影挑挑拣拣,寻来一个还能用的木凳,用袖子拂去灰尘,端端正正放在主人身后,谷清风大大方方坐上去,一副准备看戏的架势。
  张泽轻咳一声,道:“别跪了,起来说话。我问你,今天这种事,时常发生?”
  听到贵人发话,老头颤巍巍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也、也不算常、常有。”
  “我不杀你,你慢慢说。”
  许是真瞧着张泽不似恶人,老头壮壮胆,话利索不少:“小老儿这摊子摆在路边,平常人们来歇个脚,喝碗茶,坐会儿就走,没这么多事。也是最近几天,高来高去的大侠多了,砸摊子的人也多了。”
  张泽心说那可不,武道会举办在即,这条官道算是南下的必经之路,“大侠”们可不就蜂拥而至。
  看着好端端的地方转眼变得乱七八糟,老头不禁悲从中来:“小老儿大太阳底下摆摊,也就赚个辛苦钱。这么一砸,今天又白干了,唉。”
  “闹事的人都不赔钱?”
  这话刚出口,张泽就知道问了句废话。
  刀口舔血的人,恃强凌弱都是惯例,让他们赔钱?简直是个笑话。甚至,若不是天乙和青影身负武功,现在哪儿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早就和那个胸口中刀的兄弟一样,尸体都凉透了。
  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铁锈气,张泽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太平盛世没他想的那么太平。他之所以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因为他恰好拥有肆意妄为的本钱,仅此而已。
  老头奇怪地看了眼张泽:“小老儿年老力衰,哪是那些人的对手?能保得一条命在已是万幸,哪敢让人家赔钱呢。”
  张泽面色微褐,给天乙使了个眼色。
  天乙会意,数出足够的银钱递给主人。
  张泽把钱搁在老头面前:“老板茶不错,这钱,拿去修摊子。还有,未来两三个月,这条路上恐怕不太平,老板还是换个地方摆摊吧。”
  说罢,不去理会老头的千恩万谢,同谷清风一道坐车离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