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抱。”丁颖一对着车外,张开臂膀,丁耜荣幸之至,微微弯起笑,俯身将他抱出,抱出来还不肯放,关上车门后直抱到商场电梯入口,才抓紧他的手将他放下。
两人手牵手地走进电梯,还是有人会望的,不过这个时代已经不同前几年,大众的接受度高出很多。走在路上,更多的是因羡慕而回头望的女孩子们。
丁颖一不晓得丁耜心里是怎么想,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像这样子的在大众目光下牵手同行,他们还没有机会做太多。
却见丁耜还是那样的磊落坦荡,嘴角那一丝笑全是因为牵着的是他。这个人,一向都是这样的高傲随性,当初见到第一面,他就知道的。丁颖一便也跟着不慌了,笑眯眯地,同他一起在商场内边看边走。
午饭选在一家港式茶餐厅,因为丁颖一一直想吃叉烧包和水晶虾饺,后来那作为店招的叉烧包用一种很浮夸的餐具端上来,丁颖一尝了一口,才发现竟然很难吃。
商场里人流渐渐变密集,附近写字楼的白领都到了午饭时间,纷纷涌进来觅食。
人群路过的一扇玻璃窗下,丁耜放下筷子,对丁颖一说:“下午要不要去回民街?上次你望着桂花糕流口水,今天带你去吃。”
丁颖一又惊讶起来,“啊?你跟得这么仔细?我流口水你都知道?我不是戴着口罩吗?”
丁耜能拿他怎么办,他只能拾起筷子,再往对方嘴里塞一只虾饺,“你要不要听更多的细节?我的桂花糕用耶稣圣父的名义递给你,你却将它扔进垃圾桶。耶稣圣父又派一个小孩子去告诉你,不要睡墙角,有更好的地方,你却回耶稣圣父一句谢了,继续睡觉。你有没有心?”
丁颖一听得想笑又不敢笑,呆呆地嚼巴那只虾饺,咽下肚后正好也捋清说话思路,“那,后来我在全家醒过来,那也是你?”
对方放下筷子,两手放在桌上,看他,“不然呢?”
丁颖一想来想去,不然怎么呢,只能又来一句:“谢了。”
耶稣圣父又开始笑。
下午两人便去了回民街,买上一大把桂花糕,胡乱地吃着,又把整个回民街正儿八经地从头逛到尾,不仅吃桂花糕,还吃了很多羊肉串,酸梅汤。将近四点钟时,买的电影票到放映时间,两人又抽身出来,返回商场,一起看了场电影。
看的是《送你一朵小红花》,从影院门口走时,丁颖一神奇地瞅了下,发现《拆弹专家2》竟然还有排片,不由感叹了一下这电影的生存期之长。也不晓得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
他想到看的那半小时的,全部都在突突突的电影,又笑了出来。
回家的车上,丁耜看丁颖一心情好,不由笑着问,“电影好看吗?”
他做好了准备要同这人好好谈论一下这部电影所要表达的深刻内涵,以显示一下自己深沉的智慧,毕竟这人看歌剧那么多年,在这方面肯定是很有交流欲的,自己不能显得没水平,low。但丁颖一迷茫地想了会,说:“不知道啊,中间睡了会呢,你没发现吗?”
丁耜扶着方向盘,不讲话。
为了不让自己在后续的讨论中显得low,丁耜确实卯足了劲在研究电影,完全忘了身边这一个。
丁颖一说:“男主角挺好看的吧,是叫易烊千玺对吧,哦,好像他就是四字弟弟,我终于知道网上说的四字弟弟是谁了。我回去关注下他。”
丁耜望着夜路,整整两分钟没说话。
suv打一个方向灯,在路过大明宫遗址公园后,走的道却不是常走的那条,转入一条更繁华的路上,商场林立,鳞次栉比,处处灯火辉煌。
丁颖一不常来这条路,不由扒着窗户往路边看,“怎么来这里了?还逛街吗?”
丁耜:“嗯,再逛会,给你买些东西。”
丁颖一:“给我买?还买什么啊?”
丁耜笑了一下,不答话。找到一个地下车库,关上车门继续乘电梯往上,丁颖一下意识地贴住玻璃幕墙站,这是他以前独身一人时的习惯,人群里和谁都不靠近,有壁似的。现下脱单了,但还没改过来。丁耜顺手就将他一拽,揽到自己身边,丁颖一本来有些打瞌睡,一下子就被拽醒,再一次深深意识到自己已经弯了这个事实。
“喂,外边会有人的。”丁颖一小声说。
丁耜笑着,“管他们。”又把这位揽得更紧。
七层行到,电梯门缓缓打开,有人走进来,丁耜拉着丁颖一走出去。丁颖一从没来过这家商场,才发现好像是家新开的,装修漂亮大气,空间也大的没边,地板立柱都是白色,处处装饰洋甘菊小月季的花篮。
“到底买什么啊?”
丁耜的步子越走越快,“就到了。”
再过一个转角,走二三十步,眼前霍然出现一个花店,丁颖一豁然开朗,原来是买花。
难不成每天他的花就是在这订的?
却见丁耜急匆匆走进去,花店老板已经认得他了,不等他说话,就笑着将一捧很漂亮的伊莎贝拉粉蓝玫瑰递给他,“丁先生,今天来得有点迟哦,家里太太会不会等着急?”
丁耜心情超级好,活跃的神情让他的脸都变年轻,校园里的大学生似的,人家随意搭个话,他还认真回答,“不会,今天太太陪我一起来了。”
顿时店里老板和插花小妹都惊讶地抬起头,往外面四处望。
丁颖一脸烫得都快能煎鸡蛋,硬是被丁耜拉进去,炫宝一般地给那两人看。丁颖一是不好意思搭话的,那两个女人却惊讶得要上天,站在花堆里连连笑着说祝福祝福,真挚和善极了。“真的好配,好配。”老板娘由衷夸赞。丁颖一脸红得能滴血,接过丁耜的玫瑰,向两人颔首道谢。
“唉,腐女原来这么多。”丁颖一走着路,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和丁耜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也不是那么难做的一件事。
丁颖一脚步忽然就变得轻快了。
\"宝宝,今天的花喜不喜欢?\"旁边那人问他。
丁颖一的心陶陶然,他醉醺醺地将自己的脸埋下去深吸一口气,满胸腔都是馥郁花香,这泼了蓝色墨水一般的粉玫瑰,连形状也甚得他心。当然喜欢,有哪一天的花是他不喜欢的?
\"叫什么名?这个玫瑰。\"
“伊莎贝拉。”
丁颖一说:“好看,好听,好闻,喜欢,十分喜欢,顺带着连人也十分喜欢。”
丁耜又是止不住地笑,在电梯将开之际将这人揽进了怀里,电梯下行到五楼,陡然按了开门按钮。丁颖一惊讶地,“怎么,还有东西要买吗?”
丁耜顺其自然地将他拥着走出来,低下头几乎要吻上去,“我给宝宝买花,宝宝要不要也奖赏我一点什么?”
靠在电梯井边,前方四壁皎然,华堂高宇,丁颖一被桎梏在这陡然包围过来的男人气息里,心跳又不受控地快起来。不明白能有什么是自己给他买的,声若蚊蝇,“那,想要什么呀?”
丁耜伏在他的耳边,低低地笑,“呆会儿老公买这个,宝宝不要拒绝,就可以了。”
“啊?”丁颖一懵然,这话听得他心里发痒,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好像又能猜到似的。
“你......”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丁耜已经在拉着他走,望他一眼,却是高兴得很。
☆、客人
丁耜果然带他去了一家情趣用品商店。
丁颖一站在那明亮的灯光底下,羞愧得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他想想自己,过去,虽然也是不学无术,但至多喝喝鸡尾酒,晒晒太阳什么的,何曾见识过这些?
这店,同在街边看到的那些倒不同,不走诡异色情风,而是敞敞亮亮,高端大气。对于进来的客人,店员也很有素养,并不会多看,或者做些不专业的事。
丁耜看了一圈,虽然每一样都没试过,但好像每一样他看过一眼,就能明白用法,只见他看着那些看得有几分入港,丁颖一滴血的脸小声地凑过来,“别发疯啊,少买些。”
丁耜笑出声,不理他,继续往上边研究。还捞过他的腰叫他一起看。
“喂......”丁颖一在心里都要给这位祖宗跪下了。
最后,丁耜转完全部,暗暗在心里记下有兴趣的,下次再来买,面无表情去对店员说:“我要绳子。”
店员立马给他推荐了一套□□专用的红绳子,耐心地讲解起来。
丁颖一藏在丁耜背后,时不时地瞄一眼,脸更加红得滴血。
丁耜对这绳子很满意,又让丁颖一摸,确认他也满意才买,丁颖一哪里会去摸这个,只要有外人在,他不可能跟这个东西有干系的。
“可以的可以的,就这个吧。”丁颖一速速地说。
丁耜便高兴地收了绳子去付款了,付款时托店员的福,两个人又增长了很多□□的知识,随绳子还附赠了一套纸,画着各种龟甲缚什么什么缚的绑法。
丁颖一不记得,那一次,自己是怎么从那店里出来的。
大概是社会性死亡后,被身边那人泼醒了拖出来的吧。
......
坐在开往回家路的车上,丁耜已经在看那绳子。
丁颖一手支颐坐在副驾驶座的窗边,笑了一声,干巴巴,略带不屑,以掩盖事实的恐慌。
两个人似乎又静了下来。
夜路静静地往后退着,丁耜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搁在嘴边,好像也是在试图掩饰什么,终于,又过一道弯后,他笑了出来。
车里气氛瞬间破冰,副驾驶座上那个开始正儿八经地尥蹶子不屑起来,挥着卫衣袖子,“你别想叫我绑啊。我不绑的,我害怕,我拒绝。”
那边那个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笑得脸通红,伸出右手捉住这个,“不行,买都买了。”
“退掉,退掉。或者送人。”丁颖一慌张得已经没章法。
丁耜狠狠笑过几声,握牢方向盘,终于是等不到进地下车库,他随意找个草坪就把车停了上去。
“喂,喂,停车什么意思啊。歹徒,流氓,我要走了,不跟你玩了。”丁颖一身体滚烫,真的作势要开门溜。
那边那个一下就探了过来,拦腰抱住,扔去后排,自己也跟着跨来后排。
“喂,喂,丁耜,你这个变态。”丁颖一卧在后排仰首看见他,激烈地蹬腿,想把这人踹走,那人却笑得欢乐得很,他蹬腿,正好借势捉住他的腿,把裤子鞋子扒了。
“想走哪去?”那人邪恶地说。
丁颖一假装慌不择路地往外爬,那人更得趣,拎了绳子顺势就把大腿一绑,如扎螃蟹一般,结结实实落他手里了。
suv在不大的草坪上邪恶地颤抖,旁边是有路灯的,很快就吸引了两个保安人员过来。此时两位正玩得上头,就要进行下一步,却突然遭到敲窗警告。
这下不止丁耜在骂,丁颖一也跟着骂了。
......
车子重新启航,向着地下车库方向驶过去,驾驶员倒是换了位。
丁颖一无奈地坐在驾驶座上,扒着方向盘,小心地打转向灯,尽量回忆起来开车的感觉。
丁耜则坐在后排,一根红绳绑住驾驶员,收尾到他的手上,左臂惬意地搭在车座上,两腿分的很开,模样轻松至极。
“下坡时要慢,丁先生。”丁耜在后面懒洋洋地说。
丁颖一眼观前方,注意四面,紧张得很,那绳子还把他捆得跟粽子似的,这怎么施展得开嘛。
“知道知道,你别晃绳子啊,我,我不舒服。”
他这么一说,丁耜甩手上绳子甩得更起劲了,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好好开,开错了回家受罚。”
“唉,要不要这样,丁总。”
丁总笑得头撇过去,“嗯?”了一声,又把绳子收紧些,被绑在驾驶座上的某人某部位便又被蹭到,他紧张地喊了声,“丁总别乱来啊丁总,还没到家呢。”
丁耜笑到头晕,暂且消停下来,支着额头看这位司机好好寻路。
三分钟后,车子驶进地下车库b区,丁颖一认真看路,找到他们那一栋楼所在的电梯,尽量把车子往电梯边上靠。
到了倒车入车位的环节,两个人又闹了一阵子,实在不能怪丁颖一,的确是他好几年没正经摸过车了。车子停定,后排的丁耜才准备跨回前排,却见后边又驶来一辆suv,车牌有些熟悉。
这车子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辆,随即在后方停下,不再走,开启了双闪,好似在向丁耜打招呼。
“怎么了?是看到熟人了吗?”丁颖一在前头问。
丁耜很快就想起来那车牌,嗯了一声,“宝宝,你在车里给自己把绳子解掉,那个是我老师,估计是来看我的。”
“啊?老师?”丁颖一有些惊讶。
“就是李星淼她爸爸,我在毕业后还和他们有往来,我也经常去他家看望他。我先下车,你不用着急。”说完,丁耜便整理好衣裳下车去迎了。
丁颖一听见原来是这位,不敢大意,立马把自己全身绳子拆掉,鞋子裤子穿上,又把头发对着手机反光面好好捋了捋,这才下车。别让人家老师看到自己不像个正经人,跟着怀疑丁耜也不是正经人。
丁颖一记得,丁耜是有个项目想要做的,若要做成,得需要这老师认识的一位大佬帮忙。
丁颖一下车时,丁耜已经和那堆人攀谈起来了。只见是一个老人带两个小孩,大的大约十二三岁,男孩子,小的五六岁,女孩子。老人戴黑色方框眼镜,六十岁左右,面孔方正,气质沉着,穿一件灰白色羽绒服,款式看上去像十几年前的,鞋子擦得很干净,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
丁颖一一走近就带笑说:“李老师好。”
李昌寅疑惑地看向他,“这位是”
丁耜就要实话实说,这是我男朋友,丁颖一却抢先一步回答道:“我是丁耜的远房堂弟,丁颖一。”丁耜微顿,看了他一眼。
李昌寅听是亲戚,便又将他打量一番,笑着说:“上次星淼回来说家里有人,看来就是这位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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