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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风雪(古代架空)——弃吴钩

时间:2021-08-05 17:56:46  作者:弃吴钩
  可事实是,崇昭帝还要卸下他在北营的权力,选择重用赵昀。
  裴长淮先前已经领教过赵昀的手段,这人表面上看着孟浪,实则想得远、算得深、做得狠,胸中颇具城府。
  他甚至不怀疑,根本用不了半年,赵昀就能让北营变个天……
  崇昭帝此举,无异于在架空裴长淮。
  裴长淮抿了抿唇,抬首正视崇昭帝,直言道:“皇上可是怀疑臣有贰心?还是皇上对臣争夺北营军权一事早就心怀不满?”
  崇昭帝声音冷下来:“谁给你的狗胆,敢用这种大不敬的态度来质问朕?”
  裴长淮愕然,只得叩首再拜。
  “你个臭小子,抬起头来。”
  他语气一转,这口吻说是斥责,倒不如说是宠溺。
  裴长淮抬头见崇昭帝眼中含笑,不像是发怒。
  他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稳下七八分,再道:“臣不敢不敬,臣只是太过愚钝,猜不透皇上的心思。猜了,保不齐还会猜错,所以不如直接来问一问皇上,往后您说什么,长淮照办就是。”
  崇昭帝笑道:“你还愚钝?裴老侯爷和你的两个哥哥,都不及你会打小算盘。你要真是个蠢材,朕当初也不能将武陵军交到你手中。”
  听他提到自己的父兄,那便是还念着他们裴家有功。
  裴长淮继续道:“皇上既然信任臣,那还派一个赵昀来做什么?”
  “是朕派去的么?”崇昭帝一脸无辜,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难道不是你亲自上奏,将他从朕的手里要去北营的?你还嘱咐朕,务必重用贤才,封他做北营大都统。”
  “……”
  要论打算盘,裴长淮不及座上这位的十分之一。
  此时,首领太监郑观端进来一碗冰糖莲子羹,回禀道,此羹乃是皇后娘娘嘱咐送来的。
  莲子,怜子。
  崇昭帝怔上片刻,喃喃道:“朕记得,敏郎小时候最喜欢缠着皇后要这一碗甜羹。”
  说罢,他眼睛有些红了,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的情绪,谁都没有察觉。
  他对郑观说道:“正则侯也爱吃甜的,赏给他。”
  郑观躬身,将冰糖莲子羹奉给裴长淮。
  “吃完了就去领罚。现在想不明白,就回府去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见朕。”崇昭帝声音带着威严,“郑观,你亲自掌刑。”
  郑观体察上意,见皇上赏了又罚,便不是真心要罚。
  裴长淮专心吃完那碗莲子羹,便随着郑观出殿,领了二十仗。
  行刑的太监打得不轻不重,要他背上皮开肉绽,却没有伤筋动骨。
  皇上廷仗正则侯一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
  太师府来人将此事告诉了将军府的卫风临,卫风临则立刻报给赵昀。
  赵昀歪倒在榻上,正看《奇侠丛话》,消遣时间,这厢听说裴长淮受了杖责,立即合上书卷,问道:“所为何事?”
  卫风临道:“就为肃王世子那件事。”
  赵昀一听,冷讥道:“活该。”
  明知肃王世子把裴元茂扣押在赌坊,就是有意挑衅,他倒好,为着一个死人,当众殴打皇亲国戚,岂不活该吃这一顿板子?
  赵昀没心思再问了,抖开书卷,继续看书。
  卫风临见他似乎没什么要吩咐的,正打算退下,又听赵昀忽地开口问道:“谁掌得刑?”
  卫风临老实回答道:“皇上身边的郑公公。”
  赵昀低声道:“那就好。”
  裴长淮跟肃王世子打架这事可大可小,大了就是死罪,小了就当是臣子间的纠纷,全凭皇上的主意。
  郑观乃皇上心腹,是他的耳与目,倘若真要将裴长淮往死了打,皇上不必让郑观手上沾血。
  卫风临看他脸色,迟疑着问道:“爷打算去侯府一趟么?”
  赵昀道:“没这个打算。”
  卫风临默然片刻,决定还是多说一句:“太师那边传话过来,希望爷能把握好时机,趁着正则侯被禁足这段时间,尽快掌住武陵军。”
  “我知道该怎么做。”赵昀沉吟片刻,道,“待会儿你去兵部尚书府上递个请帖,就说……听闻尚书大人喜好收集兵器,我最近正好得了一把神兵,初九在芙蓉楼设宴,请他一同鉴赏鉴赏。”
  卫风临道:“是。”
  言罢,赵昀不自觉去拨弄起腰间的玉铃铛,那铃铛灵灵地响,惹得他心思难在书卷上。
  ……
  裴长淮受杖责后,经人抬着回到侯府。
  他背上血糊糊的,不大能看了,郎中上药前给他吃了一剂麻沸散,裴长淮昏睡过去,再醒时,就听见耳边有一阵压抑的哭声。
  睁开眼,就看见徐世昌坐在床边抹眼泪。
  裴长淮忍不住发出一声笑,虚声道:“锦麟,哭得太丑了,收一收。”
  徐世昌听见他说话,一下瞪大眼睛,“长淮哥哥,你、你醒了?可还疼么?唉……我又犯蠢了,被打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皇上这次也太心狠了。”
  许是麻药的劲儿还没下去,裴长淮疼倒是不太疼了,反而有点痒。
  他道:“没事,打得不重。”
  徐世昌咬牙切齿,道:“我都知道了,是谢知钧那个狗东西先惹了你,这厮打架打不过,回头竟学会了告状!”他唾了一口,“呸,三岁小孩都比他有骨气!长淮哥哥,你等着,回头我去收拾他,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裴长淮道:“别……”
  他想坐起来好好劝说徐世昌,徐世昌忙按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你小心点。”
  裴长淮一动,痛意猛地袭来,疼得他冷汗涔涔。
  他重新趴回去,轻喘着气,说道:“……千万别去。我打了他,皇上也杖责了我,此事就算扯平。你再旁生枝节,难道也想被打不成?”
  徐世昌气鼓鼓地说道:“哼,夜里用麻袋套上头,囫囵一顿揍,谅他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裴长淮笑起来,握住徐世昌的手,道:“你能来看我,已经足够了。”
  徐世昌听他说这句话,心下戚戚然。
  裴家只剩下裴长淮一个,为着避嫌,他的两位嫂嫂也是住在别府中,如今他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在旁服侍的只有一干奴才。
  还因这是皇上罚得他一遭,除了徐世昌,也没别人敢来探病。
  徐世昌道:“长淮哥哥,以后我日日都来看你。等你好一些,我就去求我爹,让他去跟皇上说情,解了你的禁足。你别怕,万事都还有我呢。”
  裴长淮知道再拒绝他的好意也是不成,笑着点了点头。
  郎中进来要给裴长淮的伤口换药,裴长淮怕吓着徐世昌,就劝他尽快回去。
  待徐世昌走后,郎中才动手。因为麻沸散不能一直吃,再换药时,裴长淮只能忍着疼了。
  这郎中以前跟老侯爷上过战场,走马川一战后,他辞去军中职务,留在侯府,专心侍奉裴长淮。
  因是父亲的老部下,裴长淮对他很尊重,私下里敬称一声“安伯”。
  药粉撒在伤口上,皮肉如同被烈火焚烧一样疼,裴长淮的肩膀一直在发抖,痛极了,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安伯见状,拿来一块气味清凉的乌根,让裴长淮咬在嘴里,既能醒脑,也能阻挡他发出喊叫。
  安伯沉声道:“小侯爷,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别再让人看出你的软弱。你是老侯爷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孩子,不要让他失望。”
  裴长淮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乌根。房中除了些许喘息声,再听不见任何响动。
  很快就换好了药,安伯背上药箱出去。
  出门时,他听见一阵仿若铃铛的轻响,寻声望去,却并不见一人,他只当自己听错了,转身去到廊下,跟侍疾的奴才交代一些医嘱。
  一直到入了夜,裴长淮渴醒。
  外间只掌了一盏灯,内间的光线就有些黯淡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透过屏风,看见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哑声吩咐道:“水。”
  他还没彻底清醒,又合了一会儿眼睛。那人取了盏凉透的茶水过来,用指腹一蘸,抹在他干涩的嘴唇上。
  指尖有意无意地抚弄着他的唇齿,动作又暧昧又放肆。
  裴长淮很快发觉不对,抬头,正对上一双乌黑的眉与眼,说不尽有多风流俊俏。
  他蹙眉问道:“怎么是你?”
  赵昀用指腹继续摩挲着他的嘴唇,道:“是我,让侯爷失望了?”
  ——
  有的人嘴上骂着活该,实际上……
 
 
第23章 碎铁衣(五)
  “你怎么进来的?”裴长淮起身,紧张地望了一眼屏风外,“他们……”
  他要站起来,被赵昀按住肩膀,重新坐回床上。赵昀顺势拢住裴长淮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说:“你想问那些近侍?放心,我没对他们如何。你这侯府么,只要我想进也没什么进不得的。”
  简直狂妄。
  裴长淮轻怒着,一下拂开他的手,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赵昀笑道:“当然是来看笑话。”
  裴长淮忍怒道:“都统现在看到了?”
  “是啊。”
  赵昀一掀袍角,转身坐到他身边,又托起下巴,侧首,好整以暇地望着裴长淮。
  赵昀眼仁漆黑,看人时有种明亮的神采,又因常常悬笑,眼梢里存着好些风流意。
  裴长淮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扭过脸去,道:“那你该走了。”
  赵昀懒洋洋地道:“不急,还没看够呢。”
  裴长淮知道赵昀专喜欢与他作对,越是赶他走,他就越要留。
  他刚受过仗责,背上疼得厉害,现下已然身心俱疲,实在没精力与赵昀纠缠。
  “你要待便待罢。”裴长淮不再理他,倒头躺回床上,翻过身去,背对着赵昀。
  赵昀看他脸颊和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后颈处碎发被汗水打湿。
  想必是还疼着。
  ……
  「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别再让人看出你的软弱。」
  ……
  老侯爷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孩子么?
  赵昀想,那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赵昀靠过去,往他背上伤处狠狠一戳,裴长淮登时闷哼一声,如同受惊的鱼,一个翻身坐起,缩到床角。
  他眉头深深皱起,咬着牙,面目多少有些狰狞。
  裴长淮道:“赵昀!”
  “疼么?”他干出坏事,说话声音却是温柔的,仿佛真在关心他。
  裴长淮疼,疼得想呕吐,可强忍着喉咙里的恶心感,一直没有吭声,额角淌下冷汗。
  赵昀按住他的脚踝,身子迫过去,裴长淮往后躲都没有余地。赵昀的手从他的腰际滑上去,摸到他后背缠着的绷带。
  轻轻一下,就让裴长淮打了个哆嗦。
  赵昀俊眼一弯,道:“这不是知道疼么?长淮,疼了就叫出来。”
  赵昀拥他入怀,越抱越紧,手故意按住他的伤痕。裴长淮背上如同炙烧一般疼起来,狠着眼,拼尽力气推开赵昀。
  赵昀不想裴长淮伤到这种地步,近身使出的擒拿术还能保持一贯的狠厉,若非他亦有武力在身,怕也是制他不住。
  两人身影纠缠,如同两头恶兽一样在帷帐中厮斗。
  裴长淮到底虚弱,一招不慎,赵昀趁机扑过来,他往后跌去,背脊撞上床,猛地牵扯起大片大片的痛处。
  裴长淮疼得浑身一个激灵,所有的力量都在顷刻间卸去。
  他单单是咬着牙关都费去不少力气,也再推不开赵昀。
  赵昀压制住裴长淮,分出左手摸了摸脖颈上的红痕,乃是刚才给裴长淮挠到的,虽没有流血,却也疼着。
  他居高临下地瞧着裴长淮一眼,“侯爷这惹我生气的本事,还没人能及得上。”
  裴长淮喘着,“彼此彼此。”
  赵昀一下拢起裴长淮的下巴,低头吻住他的嘴唇。他的吻得极其凶狠浓烈,恨不能拆骨入腹一般。
  裴长淮苍白的嘴唇被吮咬得充血,脸颊也因激动而染上红晕,他有些窒息,只能在分开的间隙中轻促地喘着。
  赵昀本来按着他的手腕,吻到忘情时,手划上去,与裴长淮十指交扣。
  可无论他多么热情,裴长淮都咬紧牙齿,令他无法加深这记长吻。赵昀胸中焦躁,手臂环住裴长淮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按。
  “长淮……”他侧首轻轻亲吻在裴长淮的嘴角,哄诱着他,“乖,张嘴。”
  裴长淮偏过头去,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因为光线太黯淡,赵昀看不到他的嘴唇在颤抖。
  “放手!”他声音嘶哑,含着怒。
  赵昀轻挑着眉,刚想说道“不放又如何”,揽着裴长淮腰身的手摸到一片湿热,他收手一看,竟全是鲜血。
  赵昀眉心一锁,将裴长淮放下,拨开他贴身的单衣,他背上绷带已经被血水浸透,想是那些伤口再次崩裂了。
  怪他。
  方才跟裴长淮打上一架,看他狼狈到极致却始终不肯低头的样子,还有那双眼睛仿佛烧着烈火般明亮,赵昀血热得都快要沸腾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也不能全怪他,谁让裴长淮饶是疼成这样,都没有吭一声……
  赵昀不由地失笑,闭上眼,额头抵在裴长淮的肩窝处,道:“小侯爷可真是让人佩服。”
  裴长淮嗬嗬地喘着气,颈间全是湿滑的汗。赵昀知道他捱得难受,亲了一下他的锁骨,起身,去外间取了备用的金疮药回来。
  赵昀去解他的衣裳,裴长淮一下捉住他的手,怒道:“你敢!”
  “放心,我没心思欺负一个伤患。重新上个药,不然化脓了更麻烦。”赵昀晃了晃装着金疮药的红釉瓷瓶,让他看清楚,然后道,“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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