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东宫有个假半仙(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1-08-05 18:02:38  作者:吴百万
  容铮收起枪,没有否决钟毓的提议。尽管今天发生的一切都疑点重重,但他不想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打成筛子的地方和钟毓掰扯。
  但是就当二人迈过遍地的尸体准备撤离时,树林间突然出现了一队人影。
  容铮与钟毓交换了一个眼神,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很有可能是东宫的援手。但为了稳妥起见,二人心照不宣地都决定静观其变。
  现实很快给了他们答案,这队人马尚未靠近,更加强势的火力便从树林中倾泻而出,将二人重新逼回了崖边。
  “他们的增援来了。”容铮盯着不断逼近的黑影,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
  “我突然有个想法。”钟毓扔下手中的枪,言语中似乎还有些玩笑的意味:“与其和殿下您一起死在这荒郊野岭,不如让我带您回去交差,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容铮看了钟毓一眼,笑道:“不知挟持国师,能不能换来一线生机?”
  语毕,两人同时出手袭向对方。但容铮还是晚了一步,钟毓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在容铮做出反应之前,带着他从悬崖上一跃而下,没有一丝迟疑。
  容铮在数千米的高空上跳过伞,大学时玩过一段时间翼装飞行,也曾领略过世界上最高的蹦极。但这次跳崖的感觉,与以往的任何一次极限运动的体验都不大一样。
  他感觉到自己先是自由落体了好几秒钟,就在容铮认定自己此番定会跌落崖底,摔断全身所有骨头的时候,一道久违的强光亮起,温柔地将他和钟毓一起包裹在其中。
  随后,钟毓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图案。这个图案容铮很熟悉,它曾出现在几近失事的飞机中,也曾出现在傅译文的资料里。
  据魏然所说,这是一种古老的阵法。
  容铮看着钟毓,有些自嘲地想,什么时候起,这种无从考证的神秘奇观,可以在不同的人身上频繁应证了。
  下坠的速度开始减慢,似有一阵风轻轻地托住了二人的身体。崖顶的杀手们并不死心,持续开枪朝二人射击。
  下落的过程中,不断有子弹与他们擦身而过,但容铮现在无暇顾及其他,他望着自己上方的钟毓,讷讷地朝他伸出了手。
  那是一双他无比熟悉的眼睛,好似无垠宇宙中,一颗静默的行星。
 
 
第91章 没有叶钊灵
  钟毓醒来的时候,第一个贯穿脑海的感受就是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悄无声息地环视了一圈四周。
  他发现自己此刻正置身于一个山洞之中,洞里没有光亮,凭借着洞口洒落的晨曦依稀可以看清洞内的大致情况。
  这个山洞很深,洞的尽头不知通向何处。洞外有植物遮掩,按理说是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但空气中弥漫着蝙蝠排泄物的潮腥气味,让他觉得不宜久留。
  他与容铮一同跌落悬崖,刚落地自己便眼前一黑晕过去了。此刻洞内不见容铮的身影,但钟毓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以他和太子的交情来说,他把自己带到这洞里也算是仁至义尽。
  想到这里,钟毓伸手扶住身边粗糙不堪的岩石,尝试着坐起身。只可惜他稍微用力,腰上就传来了阵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随即从伤处涌了出来。
  血腥气的出现,让他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钟毓突然想起来,自己昏迷前好像被流弹擦中了侧腰。
  腰上的伤显然没有经过处理,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好在鲜血在伤口处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这才让他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外失血过多。不过他刚才醒来的一连串动作,又让伤口再次崩裂,那片早就看不清原色的衣摆很快又被鲜血浸透。
  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洞外天色渐明,他应该在这洞里昏迷了整整一夜,钟毓捂住伤口,准备起身离开这里。
  但是就在这时,黑暗中有人冷不丁地开口说道:“不许动。”
  这是容铮的声音,钟毓有些惊讶。他略微抬起头,将脑袋倚在石头上,艰难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容铮居然还没有离开,他的外套下落不明,身上只余下一件单薄的衬衣。他背靠岩石坐着,大概是背光的缘故,钟毓刚才并没有看见他。
  钟毓强打起精神,清了清嗓子,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天亮之前还是待在这里更安全。”容铮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把匕首,他闻言看向钟毓,态度十分冷淡。
  这把匕首不知是从哪个死人身上顺来的,泛着微弱的寒光,容铮这个时候把它握在手中摆弄,颇有威胁震慑的意味。
  “劳驾把匕首借我一用?”钟毓才不管容铮心里怎么想,他撑起身子,终于坐了起来。
  “把唯一的武器交给你?”容铮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眼钟毓,道:“原来我看上去这么好唬弄。”
  容铮对他的防备心太强,钟毓有些无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扔在地上,对容铮道:“我只是想消毒匕首,紧急处理一下伤口,不然我很快就要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你前头了。”
  昨天事发突然,没有给钟毓留下一点准备的时间。树林中战况激烈,钟毓一路且打且从对手身上搜刮一些有用的东西,这只打火机就是他仅剩的战利品。钟毓腰上的情况不容乐观,现在手边又没有能用的工具,救援不知何时才会到达,只能用一些极端的方法紧急处理一下。
  匕首重新在容铮指尖转动起来,容铮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不断从钟毓的伤口流出,并没有要把刀给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死活?”容铮问。
  “如果真的不在乎,你就应该把我留在悬崖底下。”钟毓轻咳了一声,看着容铮继续说道:“或者干脆杀了我。”
  对于钟毓的说法,容铮并不否认:“我有想过要杀你。”
  钟毓没有猜错,就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容铮确实在认真考虑过是否要借此机会永除后患。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容铮不但没有趁机下手,反而一路将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钟毓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你没有动手。”
  “我只是想等你醒来之后再动手也不迟。”说时迟那时快,容铮话音刚落,便扬手将刀掷向钟毓的咽喉。
  匕首反射着洞外暗淡的天光,径直朝钟毓袭来。钟毓坐在原地,没有闪躲。
  然而最后,这把刀并没有割破钟毓的喉咙,而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准确地插进了他手边的石缝之间。
  “多谢。”钟毓伸出手,用力将匕首拔出。
  钟毓先是用衣服简单地擦拭了一遍刀刃,紧接着点燃打火机,用火苗慢慢炙烤着刀尖。火光照亮了钟毓的半个身影,从容铮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轮廓像极了一个人。
  在钟毓昏迷期间,容铮不是没有想过再度摘下他的面具一探究竟。但这幅黑漆漆的面具就像长在钟毓的脸上一样,根本就无从下手。
  那么不久前在废弃的宣德宫里,容铮究竟是为何可以轻易将钟毓的面具取下,这点就很值得深思了。
  念及至此,容铮站起身,来到钟毓的不远处坐下:“昨天暗中掩护我躲避追杀的人是你。”
  “是我。”钟毓专心地炙烤着刀刃,口中不忘嘲讽道:“昨天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办法通知了东宫,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还没找来,当真是废物。”
  钟毓这明摆着是在苛责严天,二人昨夜又是掉崖又是躲进山洞,这片树林茫无涯际地势险峻,一路上还有人从中作梗,就算东宫知道太子就在林中,想要找到人也绝非易事。
  “女皇派你来是为了杀我的,你为什么要帮我。”容铮的话题并没有被钟毓带跑,马上又回到了自己的轨迹上。
  “你说得对,但是你死之后,她把谋害太子的罪名往我身上一推便可卸磨杀驴。”钟毓道:“所以只有你活着,我对她而言还能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你和女皇早就貌合心离。”容铮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钟毓避重就轻道:“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容铮问。
  “殿下您无需知道为什么。”钟毓说:“你只要知道,现在你我才是利益共同体。”
  容铮闻言笑了一声,道:“国师果真巧舌如簧,上下嘴唇一碰就想把我拉入同一阵营,未免太没有诚意。”
  “哦?”容铮将匕首从火苗上移开,转头看向容铮:“你想要我怎么投诚?用我脖子上的这个脑袋做投名状如何?”
  “国师言重了。”容铮垂眸望向钟毓手中那团橙色的光亮,道:“不如您先告诉我,昨夜你我一同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下,为何还可以安然无恙。”
  钟毓笑了一声,十分阴阳怪气。他抬眼看向容铮,问:“你管我现在这幅模样叫安然无恙?”
  容铮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钟毓,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钟毓不置可否,他低下头,将烧得滚烫的匕首按上了自己的伤口,没有眨一下眼睛。
  一道白烟升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起蛋白质烧焦的气味。钟毓的喉咙里泄露出了一丝低吟,但马上就压制住了。
  在这过程中,钟毓表现得十分云淡风轻,仿佛刀下并不是他自己的血肉,但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泄露了此刻他正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容铮的心好像也被这把烧得滚烫的匕首烫了正着,疼得他屏住了呼吸。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听上去就有些不稳:“既然国师不想说,那我就换一个问题。”容铮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试图转移一直缠绕在钟毓伤口上的注意力:“这一年多以来,你费尽心机接近东宫,接近我,目的是什么?”
  钟毓手中的匕首一抖,一不小心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他忽略掉慢慢沁出的鲜血,用刀尖一点一点挑着伤口边缘的腐肉。
  “‘接近’这两个字从何说起?我认为你我君臣之间,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钟毓说道。
  钟毓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容铮心里的愠怒开始冒头:“原来在国师看来,你我是君子之交。”容铮嗤笑了一声,语出惊人道:“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从没听说什么样的君子之交,会交到床上去的。”
  钟毓闻言心下一凛,抬起头来,冷漠地瞥了容铮一眼:“殿下,请您自重。”
  钟毓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悦,但容铮并不在意。这层窗户纸将破未破,事已至此,容铮不介意将窟窿捅得更大些。
  于是他问钟毓:“你是怎么做到在东宫和女皇之间来去自如的?”
  “看来我们是无法平心静气地好好说两句话了。”高温将伤处的腐肉粘结,血已经暂时止住了,这种方法虽后患无穷,但可解燃眉之急。
  钟毓将匕首往地上一扔,低头整理着自己身上褴褛的衣衫。他像是一刻都不愿在此多待似的,站起身对容铮道:“相信东宫的人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您安心在此等候即可。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容铮怎么会容许钟毓就此离开,他立刻站起身,不依不挠地迈步上前:“从头到尾你都在欺骗利用我。”
  钟毓彻底将容铮的话当作耳旁风,他没有回答容铮的问题,转身就往洞外走去。
  容铮跟在钟毓身后,望着那个背影,脸上露出了笑容:“玩弄人心特别有意思吧?”
  钟毓的脚步很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并没有停下来回应容铮的意思。
  容铮觉得自己正被数不清的荆棘包围,身体被活生生撕扯成两半。究竟要怎么面对这个人,他的心里其实还没有理出头绪。
  但是眼看钟毓马上就要走出自己的视线,理智在刹那间就落下了下风。容铮急急往前迈出了一步,不假思索地喊道:“叶钊灵!你给我站住!”
  钟毓蓦地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容铮站着,没有回头,也没有继续往前走。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洞内的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每呼吸一口,都会吸到满心满肺的冰碴子,将人的五脏六腑割得满是伤口。
  最后还是容铮先开口了:“你是叶钊灵。”
  容铮几乎是机械地、麻木地说出这句话,他并没有想过自己得到答案后会怎么样,也不敢想。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自欺欺人,但在钟毓所造下的种种冤孽面前,他无法欺骗自己。
  “殿下。”钟毓看向洞外这片铺满朝晖的树林,金色的晨光下,眼前的一草一木无不让人留恋这世界的美好。
  他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又带上了笑意:“这个世界上没有叶钊灵。”
 
 
第92章 都是假的
  容铮眼里仅存的一小丛的火苗熄灭了,不再咄咄逼人。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里的一个角落轰然崩塌,再也无法复原。
  在那一大片断壁残垣中,容铮看到了自己那颗可笑又可怜的真心。
  钟毓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叶钊灵。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不过都是钟毓别有用心营造出的假象。
  他的好他的坏,都没有真实地存在过。
  容铮其实十分清醒,他清楚地知道二人之间最大的矛盾,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沉湎于这些虚幻的泡影,应该更无情一些,更决绝一些。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问出了在自己看来都毫无意义的问题。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容铮问。
  容铮的话钟毓听见了,但他没有回应。一只憨态可鞠的小兔子一蹦一跳地进入了他的视线,钟毓的目光木然地随着小东西的身影移动。
  国师浸淫官场多年,向来长袖善舞。遇到对自己不利的问题,他通常选择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容铮原想他又要故技重施,钟毓突然开口说道:“对,都是假的…”
  钟毓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噗”地一声闷响,草丛里随即腾起一团血雾,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突然被人一枪爆头,倒地身亡。
  钟毓惊愕地抬头往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正前方不足两百米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队人马。他们身着黑色武装服,手中端着比昨日要强上数倍的武器,在晨雾的掩护下,训练有素地朝山洞围拢而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