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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什么?!”
  “我不想死啊!”
  “殷知!可恶的殷家人!把他们都杀了!”
  “破解的办法呢?!打开玉盒,快把抟转打开!转机,不是有转机吗?!”
  “癸级呢!待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抓殷千泷,找到宗鸣!”
  李寅暴怒着,对一脸木然的癸级副首领发号施令,那人却充耳不闻。谭嘉树靠在黄金台旁的朱漆柱上,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如同岳夏衍和江逝水一样,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们没有被选择成为祭品。这时,王柏文突然抓起了岳夏衍的手臂,他愤怒地将男人推搡在地,一脚踩碎了岳夏衍的墨镜:“凭什么!凭什么你没有被选成祭品!”
  岳夏衍睫子上全是血痂,那双金绿的兽瞳让王柏文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你……谭家的眼睛……”
  “我的母亲是谭家人。”岳夏衍惨淡地笑了笑,他把江逝水拉到身侧,低声说了句别怕,挽起了她的袖子,“果然……是你。”
  怨恨的眼神让江逝水如坐针毡,她咬紧下唇:“什么意思?”
  岳夏衍由着江逝水为他擦去脸上的血,他将女孩护在身后:“只有眷徒没有被选中,神……保护了我们。”
  谭嘉树亮出自己的手臂,他皱了皱眉头,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已经赶到妖监会的易东流戍守在江逝水周围,而在混乱中云扉已经跑得不知去向。此话一出,正殿内顿时像炸了锅,一些人跪下来向神乞求,一些人冲上来追问神从哪里来,指责的声浪一重盖过一重,都在咒骂所谓的“幸存者”。
  李寅狠狠捶着桌子,怒吼道:“姬兰因呢!姬家人,姬家人一定知道神在哪里!”
  “她死了。”谭嘉树眼神冰冷,“为了束缚随时有可能狂化的天狗,姬兰因让天堑渊塌陷了。”
  希望直接破灭在众人眼前,岳夏衍不敢相信似的颤抖着,江逝水也捂住了嘴巴。而李寅却咒骂起来,他怒极反笑:“谭嘉树?为了月灯,我们存活的希望就没有了?你告诉我,她就这么死了?!那就再抓一个姬家人……快啊!”
  因为自己性命堪忧,混乱的人群开始寻找下一个替罪羊。谭嘉树冷眼看着他们发疯,眼中的憎恶越来越重,他哼笑一声,点了根烟:“没用,姬家的传承仪式必须在天堑渊举行。必须用她那根银鞭里的刀割去舌头,扎穿耳朵……”
  话还没说完,一个茶杯已经砸到了谭嘉树耳边。滚烫的茶浇了谭嘉树一身,岳家的长辈气喘吁吁,怒视着谭嘉树骂道:“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妖监会就要不复存在了!来人,抓住谭嘉树和岳夏衍,带去谭家祖宅开启玉盒!还有那个小女孩儿!抓住他们!”
  人群的眼神顿时如同凶狠的狼,在长者的指挥下向三人飞扑过去。易东流怒斥一声杂碎,当即化成一片漆黑残影,影影绰绰的黑影钳制住那些能力不足的普通人,但还是有漏网之鱼,用符纸击穿了黑翳冲到了谭嘉树身边。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冰冷的刀光闪过,人头从那人脖子上滚落下来,喷射而出的鲜血甚至溅到了正殿穹顶。
  谭嘉树一脚踢开倒在自己身上的尸体,笑笑说:“还有人要抓我吗?献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能让你现在就死。”
  混入人群的癸级干员架住了闹事者的脖子,而看不清面容的冯丕收起腰间的刀,李寅见到兜帽下的笑唇,大吼道:“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闭嘴。”谭嘉树和岳夏衍异口同声,他有些讶异地看了岳夏衍一眼,他这个哥哥很少出现这样的情绪,愤怒,甚至是失望。
  岳夏衍紧紧握着江逝水的手,悲哀地看着畏惧又不甘心的众人,语气中带了些乞求:“我希望大家可以冷静一些……”
  “要死的人又不是你!”
  “操你妈的!这就是你们的冷静!”
  “刀都架到老子脖子上了!”
  “贪生怕死!你们都是怪物!”
  谭嘉树蹲在尸体旁边,他突然抬眼扫了一圈,锁定了那个说出贪生怕死的人:“你女儿在上海读书吧?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结果呢?不怕死,要不要先为你女儿死一下?”
  男人咽了口唾沫,比起岳夏衍,他们更惧怕这个行事诡谲的谭嘉树。岳夏衍苦笑,他向前一步走过去,站在高处对所有人朗声说:“请求各位相信我一次,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这个血字来源于何处?”
  不待回答,岳夏衍直接说了下去:“它源自抟转的活祭阵,抟转的第一重阵法,这是启动抟转的先决条件……现在你们还想打开玉盒吗?”
  有人嘴快:“不试试怎么知道!”
  很快他就挨了长辈打来的耳光,谁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岳夏衍眼中浮起一丝失望,他黯淡地笑了,轻声说:“不是我和嘉树怕死,我们两个人身上背负着诅咒,迟早都是要死的……”
  易东流顿时惊讶地看着岳夏衍,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刚才就询问过江逝水,姬兰因的纸鸟似乎只给那个冯丕看过,谭嘉树知道并不奇怪,但是岳夏衍怎么可能清楚这件事。男人悲悯的笑容让易东流怔忡,他下意识护住江逝水,却听岳夏衍接着说:“殷知联络了谭家人,想要提前开启玉盒,而玉盒中记载的抟转,正是让神降临的阵法。所以,才会有数量庞大到骇人的牺牲,才会……”
  不详的预感让谭嘉树想打断岳夏衍的话,但左贺棠已经先发制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台下附和声一片,谭家人不愿承认自己被殷知欺骗,更多人以为这是岳夏衍的托词。但谭嘉树却很清楚,岳夏衍根本没有在说谎。可抟转是用神语撰写的,失去了易家储存的手札,岳夏衍怎么会理解神语?要知道,就算是天才如同谭青行,也并未完全勘破阵纹和神语的关系。
  眷徒。这两个字突然提醒了谭嘉树,他看向江逝水,又看了一眼岳夏衍,低声说:“不可能……”
  “因为,我获得了神眷。”岳夏衍的面色沉静如水,他冲谭嘉树安抚地笑笑,“我向神供奉了我的一切,通晓了神的语言……逝水,也是一样的,我们是同一个神祗的眷徒。神语告诉我,不能与那双灰眼对视,不能许下愿望……而妖监会原有那三片甲骨的神语,我也已经解开了。”
  “岳夏衍,你疯了吗!”谭嘉树怒吼,“哪里有神!你怎么会遇见神!我不是告诉过你什么都不要做吗!那条龙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有愿意帮助人的神啊?!”
  岳夏衍苦涩地别过眼,众人并不在意谭嘉树的吼叫,就像不在意他的死活一样。质疑的眼神从来没有断绝过,毕竟他一直都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但岳夏衍现在有了底气,他只是缓慢地陈述着:“抟转,要拆开理解。抟,是糅合,也是上升,而转,是转嫁。”
  第一片甲骨上的神语记载,抟转并不是凭空创造而出的阵法,它的原身来自于千年前一场由神举行的,名为“降格”的祭祀。将“降格”的流程步步翻转,从拘束到释放,这一场把未知拉下天际的祭祀,彻底调转为将人捧上神坛的阵法。
  “除了毁掉抟转,”岳夏衍悲哀地说,“没有任何解救你们的办法。”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刚被红线银铃阵传回妖监会,云扉便看到了十方阁那一侧的混乱。不待它多做反应,易东流已经往江逝水所在的方向跑去。云扉正犹豫自己要不要跟上去,却忽然在这五神宫中嗅到一缕古怪的气味——那是海风里的常会传来的味道,甚至有些像死鱼的腐臭。它循着气味一路小跑,最终跑到了白玉石阶中段的蓝花楹树下,云扉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棵树,一阵花雨落下,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之中。
  丝绦如彤云绕于蓝花楹枝干上,一双洁白赤足夹住一朵落花,轻轻踢向云扉所在的方向。它向上看去,一位头顶纯白鹿角的女人正扶着蓝花楹的主干,坐在碗口粗的横枝上。碧色衫裙被一串暗金珍珠系在胸口上方,绛紫上衫外头缀着段薄红半透软纱,更衬女人那雪玉般的肤色。抹着紫灰蔻丹的指甲拨弄着碎晶耳饰,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向云扉抛去如丝媚眼,泠泠的声线如清泉入耳:“认不得我了?朏朏。”
  “蜃……”
  若说黄花美得慈悲,蜃则美得妖异,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她绕着一缕青丝,半眯着眼吹出一口紫气,外头的人便像是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东西,慌乱朝着五神宫正殿的方向跑去。蜃冷哼一声,身影自树上落下,缓步走到云扉面前蹲下:“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久不见吧。”
  云扉良久才憋出几个字:“……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是你。”
  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护卫妖监会不被世人发现的幻阵到底从何而来。似乎是从千年前起,先祖们就依靠着花树来隐匿自己的行踪。花树能接受帝流浆迅速长大,却始终无法化形为人。人们总是无法确定花树的种属,直至近年才确定了这是蓝花楹——一种原本应该生长在巴西,2003年才首次被引入国内的花树。
  向来都与植物打交道的左家本应感到奇怪,但蜃的幻术并不是“制造出不存在的幻觉”,而是在认知基础上扭曲事物的固有属性。在蓝花楹所覆盖的范围之内,任何不合常理的之处都会被扭曲。就像走进由海水构筑而成的海市蜃楼,人无法意识到这是海水,从而获得了在水面行走的能力,而蜃一旦撤走幻术,一切回复常态,人便会坠入狂浪,被海水吞没。
  依靠着这种来路不明的幻阵,妖监会截取了花树的枝干,数次用帝流浆灌溉,现今每个分部、每处要地都布满了蜃的眼睛。她干涉着此处所有人的认知,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无法发现这株花楹木下因敬畏而颤抖的妖兽。
  云扉往后退了两步,倒抽一口凉气,如果它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棵花树应该是由仙官儿赠予妖监会先祖的。而那段时间,蜃龙已经在南海中为庇护鲛人而死。本应死去的蜃在妖监会中隐匿千年,由帝流浆修补她所丧失的力量,因为她是比人和妖更高的存在,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化形。
  “你怕我?”蜃低笑着摸了摸云扉的头,“也是,你从前就不喜欢与我相处。”
  废话,云扉躲开蜃的手,这位神祗并不像黄花一样好相处。她性子张扬好斗,素来喜怒无常,时常滥用神力为鲛人掀翻渔民的船。姣好的面容也无法掩盖蜃龙身上的腐臭,那是仇恨的气味,腐败又肮脏,与圣洁的神祗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已经因为这浓烈的怨怼堕落了。
  “仙官儿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让我于此处等待,一等……等到他堕落崩解,又过了千年。”蜃毫不在意云扉的战栗,她咯咯地笑,“千泷终于做到了!我,还是等到了这一天。”她越笑越疯狂,佝偻腰背抹去眼中流下的血泪,“哈哈哈!可笑啊,实在是太好笑了!被神眷顾……害死了所有偏向你们的神,还指望着神眷!”
  女人抛出彤云丝绦,搅乱思绪认知的迷烟随风往黄金台吹去,她冲云扉淡笑:“陪我在最佳位置观赏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吧。”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癸级干员,他们奉谭嘉树的命令前去追查殷千泷和商冬青的踪迹,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五神宫的大门。明明已经迈过红线银铃阵,下一刻却又出现在了流云塔下。飞鸟就像失去了方向感,只能在五神宫这片天顶上胡乱盘旋。沿着五神宫走了好几圈,冯丕竟然没有找到任何一处可以走出去的方法。
  纸人尚能勉强保持行动,纸蝴蝶已经失去效力。他只能带队原路返回,告知众人幻阵产生的异状。方才还因为必须毁掉抟转而犹豫的人群此时一片静默,继而各种情绪接连爆发,王柏文更是提起了岳夏衍的领子,声声质问幻阵为什么会出问题:“你就是想让我们死在这里是不是?!”
  “反正都要死……”几个年轻人怨毒地盯着江逝水,“我也要拉你们垫背!”
  “嘉树……咳咳!住手!”岳夏衍被勒得满脸通红,他瞪向即将爆发的谭嘉树,颤抖的双手覆在王柏文的手上,“王,家主……此事,并非我和嘉树所为……我,不希望任何人因抟转而死……”
  “得了吧!”
  “谭嘉树这疯子还有什么可信的!”
  “要不……还是听听他说的……”
  “你疯了?他们两兄弟说的一个字都不能信!”
  一直垂着头的江逝水紧紧咬着牙,鬼气逐渐缠绕在她的手上,易东流还来不及出言提醒,源于他身上的鬼气已经被江逝水攥住,狠狠往王柏文身上掼去。只一瞬间,瘦弱的女孩已经将王柏文压倒在地,江逝水双膝直接压在了王柏文肩膀上,她木着脸拽住王柏文的舌头:“你再说一句试试。”
  那把小刀被她反握在手中,上头缠绕的鬼气让人不寒而栗。王柏文又惊又怒,各家长老连声斥责,却没有一人上前。谭嘉树扶起不住喘气的岳夏衍,单手拽住江逝水的领子:“不嫌脏了自己的手。”
  岳夏衍却没有站起来,他推开谭嘉树的手,扑通一声冲着众人跪下来。男人满眼含泪,眼眶中又浮现出了血痕,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匍匐在地上乞求道:“请你们相信我,我知道,我无法取信于各位……”岳夏衍抬起流血的额头,苦笑着说,“但眼下最紧要的事不该是争斗,作为妖监会现下最熟悉阵法的人,请给我时间查清幻阵的错乱。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办法破坏抟转。”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众人根本不信岳夏衍说的话,“我们被幻阵困住没法出去,谁来击破抟转!谁能进你们谭家的偏屋!”
  面色铁青的李寅冷冷扫视一圈,终于用委员长的权威制止了所有闹事的人:“谭家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赶到。”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除姬家之外,谭家祖宅距离五神宫最远。作为岳夏衍和谭嘉树的外公,谭琅逸多次受到顶撞,本想通过拒绝参加九家会议让谭嘉树难堪,却阴差阳错躲过了幻阵变动。此时他们才走到八宝山公墓附近,本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石牌坊却被一座坟茔取代,阴风阵阵,吹得老人一阵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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