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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可逐渐的,自己就在这片欲海中不能自拔了。
  商冬青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似乎从父亲死后他就再也没有犯过事,学校的成绩是全优,对外的风评也极好。果然如他所说,这孩子从未想过取代商秋枫,他似乎不爱看经济之类的书籍,对家族的产业也毫无兴趣,看的都是些心理学、神学之类的书籍,偶尔也会去当地的基督教会捐款捐物。直到12岁时,商冬青被检查出患有睾丸癌,不得不做手术摘除睾丸。
  “第一次,我替他善后。”商秋枫咬着后槽牙,说话也变得艰难,“学校说,他上厕所的时候被男生嘲笑,所以……他放学之后把人打晕,割掉了那个学生的生殖器。”
  警察说没有任何过度伤害的痕迹,仿佛做这件事的唯一目的就是摘除对方的生殖器,还把出血点用火枪烧灼,对伤口还进行了缝合消毒处理。商秋枫赶到时,那孩子就安静地坐在看守所靠近花盆的长椅上,一位儿童医生陪在他的身边,而商冬青见到商秋枫来,竟然还冲他天真地笑:“哥哥。”
  “为什么……”
  “妈妈告诉我人要有同理心。”
  “商冬青?!”
  “可我觉得他们没有,人果然是不能相互理解的,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
  商冬青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几个警察看到都快吐了出来,那是一个被冲洗干净的生殖器,甚至还做了初步标本处理:“现在我把他们变得和我一样了,他们不会笑了。”他凑到商秋枫耳边,以最小的音量说,“可是这东西,一点也不美。”
  如果当时就送他去精神病院,其实也还来得及。但当时养父曾经的律师联络到了商秋枫,拿出了一份遗嘱,只有在商冬青平安无事生活到十八岁后,商秋枫才能继承养父80%的股份。
  商秋枫看着病床对面放着的数个表彰奖杯,眼中不乏眷恋:“殷商集团是我的心血,因为有了我,才有今天的殷商集团。当时想,那只是个孩子,能搞出多大的事呢?”能干出什么坏事,还记得缝合处理,“我……舍不得,我放不开手,所以我就让他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着我做事……我得看着他,可是根本就看不住。”
  越长越大,了解更多,商冬青用以威胁商秋枫的筹码就变得更多了。但那种威胁从来都不直接,而且商冬青每一次都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久而久之,善后的事情也不用商秋枫来做了。只要不去看,不去管,就可以当做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发生,并且商冬青这个“有为青年”能给公司带来的商誉提升也属实让商秋枫难以割舍。
  “他很有才能,23岁去子公司任职的时候,一个季度的业绩提升了8个百分点。员工对他的满意度很高,整个战略的改革、实施以及风险应对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冬青天生就有这种能力,让人无条件相信他说的话一定会成真。”
  但也是那一次,商秋枫被特邀至美国参加一场医学学术会议,他本意是想投资医疗器械,却认识了一位华裔心理学教授。对方听过他对“某位朋友”的描述后,虽语带保留,但仍是担忧地说:“那个人,恐怕是反社会人格障碍者。”
  所谓愉悦犯,杀戮开始就不会停止,他的杀戮没有别的理由,只是为了自己的享受在杀人。对方建议商秋枫联络警方,多次叮嘱这样的人非常危险,但商秋枫仍是只字不提。因为那时华西的检测已经出了结果,所有的商家人因为基因缺陷,都会早早因为多发性癌症而离世。这是天罚,没有治愈的方法,他也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孩子死去,不用双手染血,变成和那孩子一样的人。
  “可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不满足于伤害别人了。”
  商秋枫示意护工站起来,苦涩地说:“这是我要交给你们最关键的人,吴建英。”
  商冬青24岁时,不知是因为什么,将当时来负责家政的女工吴建英麻醉,之后摘除了她的舌头,用水灌入她的耳朵,还切除了吴建英脸上部分的皮肤,拔去了六颗牙齿。那时商冬青以为吴建英已经死去,便让司机将一个黑色行李箱送去垃圾填埋场,但司机把这个行李箱送商秋枫的住处,那时吴建英还活着。
  “我送她去做了整容手术,并且让她在我的私人房产中住了十年。”商秋枫重重叹了一口气,“等到她变得已经无法被辨认出当年的特征,我才让建英到我的身边。因为……冬青的病越来越重了,病到那个份上,他应该也不会再杀人了……但我又错了,所以,我为集团做了万全的准备。”
  护工递给了孙梓一个瑞士地下保险库的货柜钥匙,还有一封英文信件。那里放置着商冬青个人名义下于官员之间进行的利益输送证据,殷商集团旗下所有出事的公司都归属于商冬青名下,并且还带有十年内所有出席、且与商冬青在慈善晚会上接触过的明星名单。吴建英递去东西的手都在颤抖,她凄切的眼神似乎在诉说这么多年的不甘心,痛苦撕扯着眼前的女人,就算只有四十出头,看起来也像是六十有余。
  商秋枫冷静地说:“只要你们答应只处理商冬青,不颠覆殷商集团,我可以给你们的证据,还会更多。”他顿了顿,“化学污染的真相,与向南合谋制毒贩毒的证据,”见孙梓表情有些许松动,商秋枫立刻说,“西山湖与麓湖之间的地下通路地图,以及商冬青负责的公司……所有原始账册接受你们指派的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计,不明账项会给你们更多的启发。”
  “同样,殷商集团中商冬青的派系我也已经一并清除,”商秋枫补充说,“不会有人再向他提供援助,人人都会因为我的态度而寻求自保的途径,小孙警官,你答应吗?”
  “这个决断权,不应该交给我。”孙梓拿出手机,那头不知何时已经接通了荀非雨的电话,他盯着商秋枫对荀非雨说,“哥……我们……”孙梓带出哭腔,“我……我不甘心,他在算计我们,我不甘心,我不想……”
  只毁掉一个商冬青,保护伞不会被根除,伤害白落梅的人何止是一个商冬青而已呢?孙梓不想谈判,也不想做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他想要报仇,想要一切都能沉冤得雪,想要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是什么,他根本不想要这个谈判之后的结果。可他不是受害者,也不是法官,他没有资格替谁答应这个条件。
  “受害者家属么?”商秋枫眯了眯眼睛,低头苦笑说,“你不接受也是合理的,但你想清楚,不在这时候扼杀他,就无法回头了。”
  荀非雨握紧手机:“我需要别的理由。”
  “……”
  “你听起来就像是夺走商冬青在公司的位置,我需要你私人的理由,这样你才不会临时变卦。”
  “这个理由不足够吗?”
  “殷商集团就是我活着的意义,除了它,我已经一无所有。”商秋枫露出惨淡的笑容,“我所爱的人都已经死去,商冬青所说的办法也没有拯救高雨的孩子……有如果的话,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撑着伞走过去。”
 
 
第二百零一章 
  这是一个极度不公平的交易,因为它除了接受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选项。荀非雨喉咙一抽一抽地疼,孙梓心中的火似乎烧进了自己的喉头,连发出声音也会拉扯到伤口:“……好,我接受你的条件。”
  “谢谢,年轻人……你是哪一位受害者的哥哥,还是父亲?”
  “……”
  “如果家庭尚有需要,我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谢谢你的宽容保住了我毕生的心血。”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
  “杨雪没有哥哥,她是家中的大女儿。”荀非雨皱眉看着窗外的暴雨,“我是谁……不是昭然若揭么?”
  对面还在沉默,沉默代表思考,但越是思考得久,荀非雨的心情就越是下坠:“商冬青所杀的不只有两个人,是吗?同年龄段有哥哥的女孩儿,不止……不止我们雪芽一个,是吗?!”
  那为什么没有被发现呢?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年轻,说明妹妹或者女儿的年纪只会更小,那样的少女或者女孩儿的失踪,为什么没有得到重视呢?商冬青杀死的人都遗弃在麓湖旁边,尸体上那么显著的特征,竟然没有被归类到一起吗?
  “你是那个孩子的哥哥啊,”商秋枫颇为神伤,五年前新闻爆出来那一刻他曾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女高中生荀X芽这几个字,“原来叫雪芽,那你的名字……”
  “荀非雨。”
  “雨……”
  “告诉我,你到底还知道有几个受害者!”
  “建英。”
  护工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数十年的聋哑生活已经让她能读懂男人的嘴型。她默然点点头,从商秋枫手中接过车钥匙,看向了孙梓和岳佳许,商秋枫解释说:“为了保证那些东西的安全,我让建英自己设定密码,确定位置储藏那些……名单,连我也不知道她会带你们去什么地方。”他向吴建英挥挥手,“你跟他们走吧,现在……只要不离开北京,就已经安全了。”
  警笛声在六院楼下聚拢,商秋枫也听到了门口密集的脚步声,他自知有关于他的案件早已过了追诉期,但眼下还是有些困惑:“小孙警官,你要逮捕我?”
  “不是逮捕,是保护。”孙梓苦笑挂断和荀非雨的通话,盯着商秋枫说,“我希望你长命百岁,你这些话,对法官说去吧!迟到了……这么多年的话,一字不漏地,对法官说去吧!”
  随后吴建英带领孙梓和岳佳许来到京郊一家基督教堂,神父从告解室的保险箱中取出一个加了三道锁的大木箱,郑重地交到岳佳许手中。半小时后,经扫描的受害者资料和案件以照片形式发到了荀非雨邮箱之中,那是警方都没能获取得到的失踪人口——多数为女佣、妓女、吸毒者和从山区到城市读书的孤女。连续犯案的时间跨度长达二十年,但仅有荀雪芽和杨雪两例被划归为连续凶杀,四件找到尸体,但因为发生时间过早且司法体系尚不健全,被草草掩盖,剩下的女孩儿,她们的家人或许都不知道这些人已经去世了。
  江逝水翻阅卷宗,发现荀雪芽之前的案子抛尸地点都不在麓湖,而是在金马河河畔:“为什么之前不扔在麓湖呢?”
  “麓湖国际在六年前竣工,雪芽死之前麓湖国际落成不到一年。”荀非雨飞速翻看照片,“我没说过吗?麓湖是一个人工湖,城中心没有湖泊。”
  “那为什么是麓湖?”
  “嗯?”
  “你刚不是说了吗?麓湖在天府新区,前几个案子弃尸地在金马河,也就是新津区……等等新津区金马河……”
  “……西山湖。”
  西山湖的水源与金马河连通,两者位置靠近,且有河道相连,十年前西山湖偶尔也做防汛用。江逝水滚动轮子靠过来,将之前发现被烧毁卷宗的原案推到荀非雨面前,圈出几张尸体的图片说:“你看这个腐烂程度,以及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
  出于隐藏尸体的目的,自然是腐烂程度越高,被发现得越晚越好。金马河周围是农村,麓湖位于小区正中心,在金马河畔发现的尸体都呈现出高度腐烂的状态,而麓湖旁侧的尸体则相对完好。这无疑增加了暴露的风险,弃尸于殷商集团修建的小区,这到底是对警方的挑衅,还是别有目的?
  但她们的陈尸位置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水边。
  岳夏衍看不到卷宗的内容,他的眼前一片昏黑,只能全力去倾听。西山湖中的人类DNA,遗弃在金马河边的尸体,西山湖与麓湖之间的通路,尸体又被遗弃在了麓湖的水边……水?自来水公司?他一瞬抓住了什么,一把拽住了荀非雨的袖子:“荀先生,请你回忆一下,你妹妹出现的时候是不是有水声?或者她的能力,她在什么环境中出现?”
  滴答,滴答……残碎的雨声让荀非雨浑身冰凉:“潮湿……黑色的水,只在晚上出现,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她,也是……也是,”他的声音在发抖,“在下着暴雨的夜里。”
  “我明白了!”岳夏衍激动地站了起来,“水,水是囚笼,是锁住她们灵魂的媒介!弃尸在流水当中无法锁住灵魂,而湖泊,湖泊是可以的!就像谭家地坛一样,通过压制鬼魂的玉石来限制鬼魂的行动……”
  江逝水眼前一亮:“麓湖美术馆的花窗……那是法国教堂运回来的花窗,效用也和玉石一样?!”
  “那东西五年前才有。”荀非雨记得很清楚,“麓湖美术馆是后建的,花窗也是后来才有,因为上过新闻所以我记得……雪芽去世之后,我常去那边……亲眼看到这个花窗被放了上去。”
  “所以,”岳夏衍咽了一口唾沫,“你妹妹逃了出来,因为暴雨……因为没有玉石或者花窗这种钳制她的东西!而且……我能感觉到,她比其他的孩子强韧很多……”
  她和别的受害者都出生于多子家庭,都是家中的女孩儿,都很贫苦,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唯一一个被家人重视和爱着的孩子。荀雪芽并没有被自己的生活压到窒息,也没有被家庭绑架,她还有荀非雨,还想着要出人头地让哥哥和自己一起去北京,所以……就算是被折磨致死,她也没有放弃,成为了唯一一个逃脱出来的厉鬼。
  压抑的悲泣声攥紧了岳夏衍的心,荀非雨的痛苦铺天盖地,痛得让人难以呼吸。荀非雨单手用力抓着桌沿,因愤恨不甘而爆出的兽爪将红木刮花:“所以,在西山湖关住了灵魂还不够,他们转移阵地……”
  越来越向城市靠近。
  又是一声剧烈的炮响声,轰击着天上的乌云。那是降雨炮的响声,来自他们的西南方。雨势滂沱,宽窄巷子内的排水系统也已经拉到了负荷极限,为什么还会继续投放降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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