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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有这钱不如拿去研究技术。”荀非雨啧了一声,“妖监会不是神秘组织吗?你这样弄得人尽皆知?”
  “因为这个组织想要更接近主舞台。”宗鸣慵懒的声音打断了荀非雨的话,他转过头淡淡地看向局促不安的江逝水,冲荀非雨无奈地摇头,“要有影响力,才会有人慕名而来,就像蚂蚁之间交换食物信息,新涌入的支持者投入的东西,远比妖监会付出的金钱要多。”
  声誉,支持,利益,一本小说,一部电视剧,谁会把它们和一个组织联系在一起?可荀非雨看了一眼评论,里面赫然有一句:“要是现实生活中也有妖监会这样的组织就好了。”
  半真半假,潜移默化。江逝水文下推的微信公众号日复一日推送着志怪科普,大到灵异事件分析,小到日常辟邪技巧。荀非雨瞥一眼江逝水刚戴上的白水晶手串,刚看到的科普脱口而出:“净化灾厄?……啧,所以你才会对天狗的事情这么了解。平时看你也就,普通……”
  淘宝买衣服,每天卡着满减点外卖。动不动就因为宗鸣威胁扣工资求爷爷告奶奶,要说小姐脾气,那是一点儿都没有。可宗鸣差点儿就笑出了声,他走到江逝水面前扯起她的手,举至惨白的灯光之下,颗颗白水晶通透明亮,其中仅有一丝云絮,但翻动珠子,这一缕絮竟是连贯的。
  整块白幽灵车珠子才会有连贯的花色,这跟铺子里的边角料完全不同。宗鸣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江逝水,边叹气边说:“你叔叔库房里辟邪的好东西全给你做了首饰,让你洗澡也不摘,怎么,闲自己命太长,洗澡也摘?”
  “刘心美的爸爸也让她不摘啊!”
  “那你怎么又戴上?”
  “刚刚……不是差点摔死吗……”
  “江小姐,你的八字太轻,且四柱全阴,本就招鬼。”易东流自楼上取来一个首饰盒,静静放到茶几上,面色不无责备,“一人在家更要学会保护自己,怎能因他人之事揣度叔父的好心?若是你再出事,宗先生该如何跟明先生交代?明先生又该如何自处?”
  “还有,”宗鸣甩下江逝水的手,“酒吧那天你打算自己送吴辉回去?江逝水,你要是有明漪百分之一的智商,说不定可以活到一百岁……可惜你没有。”
  警方查证陈玲玉案第一现场就是Secret酒吧后巷,那里逼仄到无法并肩而行,若是吴辉走在后面用细绳勒住江逝水的脖子,案件恐怕又会多一个牺牲者。江逝水被骂得一愣,红着眼睛打了个嗝:“哦。”
  只有荀非雨一个人没有发声,但他攥住沙发皮套的手却一直在颤抖。很显然,如果他们三个没有及时回来,摘下手串的江逝水就将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荀非雨紧紧盯着江逝水的脸,他张了张嘴,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我的错,以后听你叔叔的话。”
  江逝水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荀非雨那双眼里挥之不去的悲伤堵住了嘴。宗鸣揉开酸痛的眉头,示意易东流往后都跟着江逝水,自己却向荀非雨招招手:“跟我上楼。”
  早先陆沺说要借住,宗鸣就说没有房间。荀非雨紧跟着宗鸣的步伐走上这年久失修的木质楼梯,嘎吱作响的声音总让他怀疑这栋楼的坚固程度。转了三折,荀非雨才看到二楼的样子,整条走廊面向后院,左侧竟是一排外推老式木窗;临街那一面有三扇门,一间厕所,两间储物室堆满了宠物用品和药物。
  仅有一个角落放了个衣柜,卡在柜门缝里那半截粉内裤让荀非雨无语到扶额:“你就不能收拾个房间让江逝水住吗?”
  “让她住舒服了还会愿意回北京?”宗鸣站在门口白了荀非雨一眼,“你还能看到鬼气吗?”
  “至少二楼没有。”
  “上三楼。”
  整栋楼没有水渍,也没有恶臭,三楼隐约还能闻见沐浴液的香味。与二楼的布局一致,这层除了厕所,也只剩下两个房间。中间那个屋子就是江逝水坠楼的地点,荀非雨推开木门走进去,却被灰尘呛得咳了好几声。
  这间不过十平米的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地板上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灰。荀非雨眼神一凛,抬手阻止宗鸣的步伐。他皱眉看向屋内留下的脚印,拖鞋底部的印花在地板上清晰可见:“手机给我。”
  闪光灯一瞬将屋内照亮,荀非雨放大这张照片确认细节之后才往里走。左侧那扇临街的窗户还开着,荀非雨在距离窗户半米的位置停下。他蹲下身发出几声冷笑,宗鸣不明就里地靠过去,却被荀非雨喝了一声:“别动!”
  “你把手机手电筒打开,我又看不见你看到了什么。”
  “……”
  荀非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夜视能力没有衰退,他打开手电照出自己看到区域,匆忙跑动留下的拖鞋印后竟然有半个赤脚留下的脚印:“是那只厉鬼。”
  “我知道。”宗鸣绕过脚印站到窗边,窗缝间的血水已然消失。
  待荀非雨拍完照之后他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里没有灯,天花板亦是空无一物:“你不是跟陆沺说没有空房间吗?”
  “谁告诉你这是空房间?”
  “你没长眼睛?还是以为老子看不到跟我开玩笑?”
  “……你真没意思。”
  宗鸣无奈笑着摊了摊手:“如果可以,那东西最好一步也不要踏进这里的大门。”
  就是找借口赶人呗,还说得文绉绉的。荀非雨挑眉撑住窗户往下看,对街还挺热闹的,只是不见电杆上的喜鹊巢。他眯眼探手接住宗鸣扔来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支叼进嘴里,靠过去借宗鸣的火抽了一口。夜空中那轮圆月似是蒙上一层阴霾,宗鸣朝他眼睛吹了一口烟:“都说别看了,天狗一族注定会向往月亮,但月亮会引起天狗狂化。”
  “月灯跟天狗有联系吗?”荀非雨淡淡看了宗鸣一眼,不能看月亮,那还不能看宗鸣吗?
  宗鸣朝向窗外那一侧的脸颊似乎被镀了一层银光,不知道为什么,荀非雨总觉得这人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但宗鸣沉吟许久,最后还是缓缓开口:“月灯是人制造出来代替圆月安抚鬼魂的圣物,消耗生命让其发出光华。天狗无法撕咬到真正的月亮,便瞄准了月灯……你最好不要去北京,北京是岳家人的地盘,恨天狗入骨。”
  “你怕我去北京就被杀?”荀非雨闭眼笑起来,“我不会死。”
  “是吗?”宗鸣双肘支在窗台上,“人和妖的生命都有终点,不过是长或短。”
  “有个哲学家叫黑格尔。”
  “如果你要说‘向死而生’,那是海德格尔写的。”
  “我管他是黑的还是海的,”荀非雨哼笑着横了宗鸣一眼,“谢谢你不告诉白落梅。”
  谢谢?宗鸣偏过头看向荀非雨这张陌生的脸,单手托住腮吐了口烟:“不想告诉熟人你被夺舍了吗?”他记得荀非雨最初在那两个人面前挣扎的样子,没想到变回人之后竟然如此风轻云淡,只字不提回去的事情,“夺回你的身份很简单,杀夺舍的人也不犯……”
  “没必要。”荀非雨直接打断了宗鸣的话,他侧头看向对街的美食城,“在宽窄巷子等车的时候我想过顺路看一眼,但我看到了我初恋的车。”
  停在路边的是程钧的车,荀非雨的父母拥着那个冒牌货亲密地说笑,连同程钧的脸上也出现了鲜明的笑意。荀非雨恨自己的视力清晰,也讨厌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这样灵敏,他听见几个人的欢声笑语,听见的内容全是夸赞、庆幸和期冀。跟他想的一样,那个家庭里有了这个冒牌货反而更加融洽。
  “他们痛得已经够久了,整整五年。”
  失去小女儿,二儿子又放弃前程去当混混。荀非雨似乎一瞬间明白了明漪那番话,谎言背后的真实如果是血淋淋的,不如一直维持这虚幻的假象。他喷出一口绵长的烟,垮下肩膀盯住宗鸣漠然的脸庞:“宗鸣,抛弃了荀非雨这个身份,我前所未有的轻松。”
  宗鸣趴在窗口上笑了笑:“轻松就轻松,为什么叫我的名字。”
  “感谢你送了我一条挡煞的狗。”荀非雨先一步扔掉烟头走出去,“我去找江逝水要床被子。”
  他并未看到身后的宗鸣露出了令人费解的表情,那表情中带着烦躁和不解,可又一瞬闪过兴奋。宗鸣松了松僵硬的肩膀,转眼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荀非雨,你住三楼。”
  木门被他嘎吱一声合上,荀非雨自然也看不到屋内的异样:拖鞋印花叠着荀非雨的球鞋印,而另一串脚印却浮在灰尘表面,只留下轻轻的压痕,风一吹便散去。
 
 
第二十六章 
  初冬的成都早上多雾,白落梅戴着防霾口罩着便衣站在一家医院楼下,静静盯着其中一扇窗户。她的身影藏在树后,而掩在耳发之中的蓝牙耳机发出嘶嘶的声音,细听俨然是明漪的声音:“白队长,我刚上任,对西南片区的事务并不熟悉。”
  “别装蒜,”白落梅见窗边出现了人影,转身立刻躲回树后去,“以为我没有调查过你吗?二十年前就声名鹊起的岳先生,我不是在求你帮忙,你这个烂摊子接的太是时候。”
  “此话怎讲?”妖监会西南分部的庭院正在重新布置,明漪握着电话,言笑晏晏地指挥纸人翻动花园中的土,“四川非常太平啊,五年之间只出现了两起大型恶性凶杀案,而且……都是过您的手,办案效率简直太高了白队长。”
  “两起案件都没破我才找你!”白落梅快步赶回车里咬起一支烟,她靠在车窗边往外看了好几眼,确认无人之后才接着说,“吴辉的仓库鉴证分析已经完全结束,结果我发给你……你不帮忙,林秀华的案子压不压得住就不关我的事了!”
  “太心急不是……”
  “嘟嘟嘟……”
  “还真是个急性子,”明漪看了一眼被挂断的电话,挥手招来一只纸蝴蝶,“去找宗……算了,去找天狗吧。”
  “再来!”
  “……易东流,分散。”
  宠物医院三层小楼后院中站着两个身影,易东流抬起下巴站着槐树的阴影之下,板着脸解开两颗衬衣的扣子。荀非雨斜倚在低矮的红砖墙边大喘气,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汗,伸出舌头舔去嘴边的血渍。
  江逝水坐在后门台阶上,嘴里含了一块柠檬薄荷糖,她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而宗鸣立于她的身侧,冷眼旁边院内对峙的两人。大雾阻隔了周围的视野,晨露沾湿橄榄形的槐树叶,吧嗒一声掉下两滴水来。晶莹的水滴坠在地面生长的草叶之上,震动一片晶莹。霎时间,易东流的身形变为数人,溶于白雾向荀非雨袭去。
  “群殴真的好吗?”江逝水的本子上记着胜负次数,她歪歪头咬碎嘴里的硬糖,“昨晚到现在狗哥只赢了两次。”
  “你以为易东流很弱吗?还是厉鬼很弱?”宗鸣低头点了根烟,撑住江逝水的肩膀坐下来,“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何乐而不为?”
  江逝水回忆起遭遇那三只冤鬼,浑身上下不寒而栗。利用丙级特遣队秘术做出来的陆沺在群体作战中也讨不了好,如果对上三只厉鬼……但如果每次都利用易东流,终有一天恶鬼也会压制不住自己的凶性。
  十多天前荀非雨提出需要训练,宗鸣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自此两人每天凌晨三点对战持续到清晨七点半。一开始易东流只用三成力能将荀非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现在荀非雨似乎找到了关窍,易东流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八个黑影将荀非雨团团围住,但只要不攻击到本体易东流,黑影就会无限制再生,这就是恶鬼的强悍之处——将自己吞噬的鬼魂用作自己的战斗之中。荀非雨哼笑一声,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八股略有差异的味道恍如错综复杂的线条排布在自己身边。他缓缓抬起手,猛地睁眼冲其中一个方向攻去,右手的指甲瞬间变成锋利的兽爪:“中了……吗?”
  “不会吧……”江逝水咽了口唾沫,定定看着捂住脖子的易东流。可紧接着数十个黑影便浮现在易东流身后,将荀非雨踩在了地上。江逝水松了口气,忙起身大喊:“停停停!死老头收手啊!啊,有蝴蝶!”
  跟北京本部的人不同,明漪讨厌使用现代通讯工具。他的信使总是趁着夜色或者踩着晨光赶到宠物医院,有时候是蝴蝶,有时候是黑色的飞鸟。江逝水蹦蹦跳跳去够那只小蝴蝶,但被水沾湿的翅膀却最终垂落在荀非雨的脸上,他呈大字躺倒在地,看到蝴蝶也只是张了张嘴:肋骨应该被易东流打断了两根,头也在发晕,根本听不清蝴蝶传来的讯息。
  “鉴证报告会转发到江逝水的邮箱,”宗鸣的脸突然出现在荀非雨的视野里,男人向他伸出一只手,“起来,有活儿干了……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吗?”
  荀非雨往旁边吐了口血沫,一把握住宗鸣的手站起来:“咳——我去三楼换件衣服,你们先看。”
  变回人这十多天荀非雨一直接受着训练,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折磨。他边上楼边脱衣服,露出满背的伤口:割伤、刺伤、甚至还有贯穿伤。掌握恢复速度才能清楚自己的极限在什么地方,这话说得没错。但当荀非雨将刀扎入身体的时候才发现,恢复速度确实变快了,但痛觉并不会消失。
  水雾蒙住了三楼淋雨间的镜子,荀非雨走到水柱之下冲去脸上的烂泥,一碰到胸口还是会觉得痛,但肋骨上的伤似乎已经愈合了。他换上干拖鞋走进上楼第一件屋子,沉默地拉开衣柜翻了件白T,而视线却飘到了窗边那张床上。
  那是宗鸣的床,整洁到甚至没有一点压痕。而摆在床边的被褥就是自己睡了十多天的地方,每天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宗鸣安静如死人一般的睡颜。荀非雨叹了口气套上T恤,拉开门时差点吓一跳,易东流毫无声息地站在门口:“江小姐要出去买早饭,宗先生问您吃什么。”
  “她想吃的买十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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