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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
  “我看妖监会给你那点工资还不够填饱肚子。”宗鸣看到江逝水提回来的十份小笼包,眉尾不禁一跳,他取出打印机内的文件,坐在荀非雨对面翻看起来,“你们的胃怎么样啊?”
  江逝水可怜巴巴地咬了一口包子:“你可以不要朗诵吗宗医生?”
  “我就说重点,”宗鸣抿了口茶,“哎呀,吴辉的肠子流了一地啊。”
  荀非雨听罢一口吞了半个包子,他无奈地瞥了眼浑身僵硬的江逝水,摇摇头喝了口汤:“恶趣味……那肠子里说不定还有屎。”
  “你们恶心死了!”江逝水差点把包子呕出来。
  荀非雨白了她一眼:“你翻狗肚子不嫌恶心。”他拿起最后一个包子扔给宗鸣,“不吃早饭死得早,继续说。”
  肉包子抓得宗鸣一手油,他瞟一眼柔软的外皮,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嗯……仓库里的血迹鉴定,你去洗个手自己看吧,太长了。”
  荀非雨扯了张纸随便一擦,劈手抓过文件翻看起来。那仓库之中的血气过于浓重,他一早就有些怀疑,现在看到这几行字无疑是应证了荀非雨的猜测:检测结果显示那里远不止吴辉和三个女孩儿的DNA,至少有十个人在那间不足十平米的仓库溅过血。
  屋外的阴沟里找到了刘心美和陈玲玉的指甲,还有一些来自于其他人的骨头碎渣,其中三个DNA与警方档案库内的失踪人口重合。但这三个失踪者与刘心美等人不具有分毫的相似点,他们要么是老赖,要么是瘾君子。
  “杨雪不在这里?”荀非雨抬起眼睛看向宗鸣,“吴辉……活活被狗咬死了,谁放的狗?”
  易东流听到后半句明显一抖,宗鸣见状摇摇头,又咬了口包子:“问你个问题,你打死过人吗?”
  “没有。”荀非雨回答得极快,他皱眉喝了口水,“你怀疑什么?”
  宗鸣轻笑:“我有什么好怀疑你的,看报告。”
  那漠然的笑容让荀非雨很不舒服,他强压下不爽翻到最后一页,眉头却越皱越深。根据血液喷溅痕迹测试,法医推断在这间仓库之中仅发生了三起杀人案。墙壁上喷溅状的血液有高低位置之分,高处的血液仅来自于三个人:刘心美,罗忆和吴辉。其余的血液分布在桌面以下的高度,如果是杀死活人,这样的痕迹并不合理。
  那这种痕迹只有一个解释,这间仓库多次被用于处理尸体。
  吴辉的尸检报告也出现了疑问,荀非雨看向照片下面那一行:“血液中发现了大量的毒品?这个剂量……”
  负债累累的人使用了大量的毒品,从根本上来讲是不可能的。照吴辉的经济状况,他连运营小卖部都勉强,哪里有钱来购入大剂量的毒品。正当荀非雨抓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宗鸣却突然笑了两声:“探究死因有什么意义呢?”
  宗鸣放下只咬了两口的包子:“冤鬼说她们是被吴辉杀死的,吴辉已经死了,案件了结,不好吗?浪费钱又浪费时间,这个白队长在想什么。”
  “因为她是警察,这是警察的职责。”荀非雨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翘起腿叹了口气,“所以她要妖监会做什么?”
  “明先生说,仓库中发现了一名女性的血液样本。”易东流托起蝴蝶走到桌前,替江逝水拍了拍背,“而她现在暂时还活着。”
  江逝水喉头一哽:“什么叫……暂时?”
  “吴辉身死之日她跳楼自杀未遂。”易东流忙递了杯水给江逝水,“现于二院接受治疗,江小姐,你的脸色为什么如此苍白?”
  “那天?跳楼自杀?!”
  江逝水咬得嘴唇发白,她勉强笑了笑,拿出手机迅速翻找起娱乐新闻。荀非雨皱着眉凑过去,不解地看向浑身颤抖的江逝水:“又是你熟人?”
  “不是,你平时不看新闻吗?”江逝水一把将手机拍在桌上,“那天自杀的是个女明星啊!在成都跳楼自杀,晚上!是她吗?!”
  潘雨樱,原南韩idol组合成员,四年前回国活动,参演综艺《荒野的呼吸》之后小爆,之后却屡屡传出负面新闻,事业跳水一蹶不振。十月初于晚上10:30在天府三街金融大厦坠楼,疑似在坠楼之前吸食毒品,神智不清。
  荀非雨乍一眼看到那栋三角形的建筑就觉得很熟悉,他定睛一看,这栋楼背后那栋低矮的建筑就是程钧工作的证券交易所。他强压住心里的犹疑,捏紧拳头舔了舔后槽牙:“又是毒品,这是警方的事情,跟妖监会无关吧。”
  “没错,我也不想管。”宗鸣笑着鼓了鼓掌,“把蝴蝶烧了就当没见过吧。”
  “但在这之前,这栋大楼就有一个女生跳楼了。”江逝水抽了抽嘴角,“王志进医院那一天,二院收了一个跳楼的女生,是跟潘雨樱同公司的后辈,但她死了。也是跳楼……不对,跳楼?坠楼?”
  她一阵阵地抽气,仿佛是回忆起了前几天坠下三楼的恐惧。江逝水紧紧抓住易东流的手,眼眶逐渐变红,身体都因恐惧变得僵硬起来。如果那两个人也是被这只厉鬼推下去的,那就必须要妖监会介入了。荀非雨显然跟江逝水想到了一处,可他还有疑惑:“白落梅知道厉鬼?”
  厉鬼的事本来就不用跟警察汇报,白落梅不可能知道荀非雨被厉鬼纠缠这件事。这个精明的女人荀非雨再熟悉不过,白落梅很少低头寻求帮助,她所看到的疑点到底是什么?
  这时宗鸣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冷淡地笑着说:“啊?从26楼跳下来,怎么可能没摔死啊?”
 
 
第二十七章 
  天府三街这栋金融大厦没有可以起缓冲作用的雨棚,潘雨樱坠楼之处也没有树木和停放的车辆。荀非雨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立于这栋大楼之下,冷眼看着被砸出裂缝的地砖。他抬起头望向钢筋水泥丛林之中的天缝,坠楼地点正好处于两栋大楼夹缝间。夹道两侧的地方都没有监控,唯一一处监控设置在金融大厦一层东南角的便利店门口。
  监控录像显示,便利店收银员于10:30分听到坠楼的巨响,慌忙跑出门四下寻找,半分钟后,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视频左下角——那个身影就是坠楼的潘雨樱,爬行至少三十米才被收银员发现,拨打120送往二院。
  “潘雨樱有误食毒品的经历,但她是个明星,生活轨迹与吴辉没有任何重合的地方。”白落梅在与宗鸣的电话中如是说,“出现在分尸现场的人从闲置的26层坠落,按照常理,她至少应该死两次了……她会成为吴辉案件的关键证人。”
  此时宗鸣还在宠物医院三楼卧室,他肩夹手机挑选着衣柜里的衣服,似乎并不在意通话之中的内容:“你所说的我会转达给外勤。”
  白落梅狠狠掐灭烟头,扭头啧了一声:“妖监会说你能算出一个人的生死。”
  “我劝你相信眼见为实。”
  “如果你看到伤情报告,你也不会相信。”
  全身粉碎性骨折十余处,送达医院时已经出现了器官衰竭征兆。但这才堪堪半个月,潘雨樱身上的伤处竟已全数愈合。主治医生在接受白落梅调查的时候不断重复那惊人的恢复速度,光是想起自己在做手术时看到的画面,就让这个从医二十多年的男人感到恐惧:“你可以看看她的X光片,那是不可能的!两截手臂,在没有缝合的情况下生出了肉芽组织!骨头在我眼前,眼前!愈合了!”
  宗鸣连声敷衍白落梅的疑问,听到那边白落梅压抑怒火而粗重的呼吸,表情反倒显得更加愉悦。他瞟到一件荀非雨前天才买回来的连帽衫,拿起衣服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脸色忽然由晴转阴,无趣似的将衣服扔在床上。
  那头白落梅还在办公室翻阅文件,似是强压着自己的不耐烦,她最终还是没忍住:“赶紧他妈的给我去查!那个女人说她失忆了当天的事全部记不起来!尸位素餐的狗东西,你们到底有没有良知!”
  “失忆请找脑外科,脾气不好去看心理医生。”宗鸣不怒反笑,躺倒在床看向天空中的飞鸟,“良知嘛,不断出现死狗的时候,也没有见你们多有良知。”
  “人和狗本来就不一样!”
  没等白落梅把剩下的话说完,宗鸣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翻身爬起,刻意将被褥弄乱,这才挂着笑容走出卧室:“易东流,荀非雨去哪里了?”
  暴露在阳光下的易东流没有表露出分毫的不适,他亦步亦趋跟在宗鸣身后:“荀先生去坠楼事件的现场了,江小姐也出门了……说是有朋友在成都拍戏,想找个机会进入潘雨樱的病房,让她无戒备地给您看看。”
  “多此一举。”宗鸣走到一楼随意拨弄着盆栽枯黄的叶片,突然发力将其碾碎在指尖,“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等尝到恶果才开始向神祈祷。看不到和看到,易东流,你说哪一个更可悲?”
  “宗先生,对于人来说,看到却不行动才最为可悲。”易东流勉强笑着,身形却因为宗鸣冷淡的视线而颤抖起来,他死死咬着苍白的嘴唇,像个冒死进谏的大臣,“抱歉宗先生,但易某仍有一言……狗见人死,亦会食其尸身。”
  话还没说完,易东流周身的压迫感顿时一轻。他长长松了口气,却看到江逝水抱着一束花冲进了医院:“狗哥呢!狗哥呢!”
  “我在二院住院部楼下,带上东西过来。”荀非雨挂断电话,拉下口罩接过狗仔递的烟,“煊赫门?你们混得有够差的。”
  他摸出一包软中华扔给戴鸭舌帽的狗仔,岔着腿坐在花坛上斜眼看这栋住院大楼。白色墙壁上挂满或红或绿的爬山虎,墙皮因潮湿的缘故偶有脱落,其中两块正好落在他的脚边。荀非雨本意是想进大楼看看,但刚到这栋楼下,他就发现了和自己打扮无比相似的一群人——狗仔。
  套近乎这种事情荀非雨倒是熟稔,两根烟的功夫这几个人便信了他是一个微信公众号的“取材人”。荀非雨挑了挑眉,接过另一个男人扔来的火,跳下花坛蹲在下水井盖边,头碰头地抽烟:“哥几个有料吗?”
  “大家都是干这活儿的,”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搓了搓两根手指,“懂吧。”
  要钱?荀非雨哼笑一声,也不掏兜,只是用大拇指对向大门:“进去拍,走吗?”
  “找,找死啊。”其中一个瘦小的狗仔说话结巴,“你,你新来的吧……那个女的,是,咳,婊子啊……大的工作室都收了,收了封口钱,就我们这些小报的,蹲出院呢。”
  “你有路子?四层保镖和警察都蹲着,”鸭舌帽瞟了荀非雨一眼,“前天有一个竖着进去,昨天横着躺在天府三街,腰椎被一群地痞流氓打断,送到医院前就死求了。”
  他见荀非雨面无惧色,似是轻蔑地笑了笑。鸭舌帽拽起荀非雨走到墙后,扔来一张纸条,他见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说:“五千,打这个电话。”
  “五千连张裸照都买不到。”
  “你很懂行啊?音频,进去那个是我徒弟,在里头弄了个耳朵。”
  “不值。”
  “情史一起打包,加一千给陪酒照片。”
  荀非雨瞟到宗鸣的身影不免有些讶异,他歪头故作思考,笑着拍拍鸭舌帽的肩膀说:“你电话我留着,晚上联系……钱不是问题。”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抱着花束的江逝水缩在宗鸣的身后,探出个头看向跑过来的荀非雨。一到正经医院附近,江逝水周身都觉得不舒服,她攥着宗鸣的衣角往楼门看了眼,这才拿出手机冲荀非雨晃了晃:“走吧,跟我进去。”
  荀非雨鬼使神差伸手揉了揉江逝水的发顶:“找你导演哥哥去了?”
  “我哥跟这种女人不熟,”江逝水用词颇为嫌恶,她咬着嘴皮小声说,“《乍见之欢》那部电视剧的反派,嗯,演反派那个角儿叫胡杨,以前和她很熟。”
  早上江逝水再三确认后才联络上在成都拍戏的胡杨,那人跟潘雨樱共同参演《荒野的呼吸》,却因为炒作CP一事下车。
  等江逝水说明来意,胡杨才叫停化妆师,独自走到片场角落,让助理把江逝水叫进来:“这样儿吧,我先给雨樱的经纪人知会一声,然后给你写个小卡你给插到花束上面儿去。你就说你是我助理,过来替胡杨探视她的情况,能不能进去我也不知道。看在肖老师的面子上我才帮你乱来啊水姐儿,偶像嘛,看一眼就行,你可别干什么过激行为。”
  “狗仔说守得很严,你这样进不去。”荀非雨冲花坛那边努努嘴,他瞟了眼宗鸣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古怪,“这不是老子买的衣服吗?”
  宗鸣略一眯眼,右手突然凑近荀非雨脸庞,直接摘下了他的口罩:“借我用一下。”
  荀非雨闻到宗鸣手上那股清淡的香味便皱眉:“衣服口罩一共七千,我拿去买个消息。”
  江逝水满脸通红抿着嘴直跺脚,对上荀非雨疑惑的眼神却突然正色,拍拍平坦的胸脯仰起头:“包在我身上!肯定能进去!毕竟潘雨樱喜欢咱们小胡杨,嘿嘿!”
  对于明星的八卦荀非雨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他只是对宗鸣不经允许就穿了那件衣服很火大。那帮狗仔见荀非雨跟另两个人一通走进住院部,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荀非雨竖起耳朵听,除了“情妇”就只听到“不怕死”。
  这栋楼是七十年代初修建的,墙面扶手以下贴的还是绿色马赛克瓷砖,连墙上的漆也是淡淡的绿色。三部电梯位于护士台右侧,电梯门上隐约有些锈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呈L形的走廊看不到尽头右侧的病房门,等电梯的时候荀非雨一直往那一侧看去,或许是医院本就阴气重,他只觉得那一侧昏暗不堪。
  狭窄的不仅是走廊,连普通电梯的轿厢都格外逼仄。顶灯时不时闪烁一下,宗鸣靠在电梯门边拨弄江逝水怀里的百合花束,第二次灯熄时突然回头冲荀非雨弯了弯眼睛。可等那灯重新凉起,宗鸣却背向荀非雨,似是正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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