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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蠢货,左霏霏也跟谭嘉树搭档出过好几次任务,每次这人都会犯错,倒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明漪似乎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他示意殷知解释,殷知才斟酌了一下词句:“按照谭青行先生的分类,阵法分为大中小,单双多层,后者又有并立和覆合关系。”
  “你长话短说?”谭嘉树晃晃脑袋,似乎都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我听不懂。”
  就算殷知有再好的涵养,此刻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碍于明漪的面子,不得不缩减语句:“潘雨樱的案子,你认为这个阵法能换来什么东西?她的不死真的是获益吗?只能维持最基准的生活,却花费了这么多的牺牲,创造这样的阵法有什么意义?”
  “失败品呗,他们还真能用阵法逆天啊。也没这种东西……”
  “岳家的月灯,不就是成功品吗?”
  “……”
  “我怀疑,这是某个多层覆合大阵的一部分,是其中的一个小型阵法。”
  以妖监会现在研究最深的补气阵为例,那是一个双层并立阵,分为削气和补气。单独拆出削气阵来说,它借助阴木削弱了刘心美的气运,乍一看确实对于他人没有什么益处,可一旦与补气阵并立,它的效力可见一斑。如果说潘雨樱身上这个阵法也能等同于削气阵,那与之相伴的其他阵法,不能不让妖监会总部提起重视。
  “谭先生的笔记之中提到过一种说法,有类阵法,被专门用作提供牺牲。”殷知眉头越锁越深,她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手指甲,“那类阵法统称活祭阵,经常作为某些大阵的先决条件。”
  说到这里,连左霏霏也开始疑惑:“专门用作献祭的阵法?不是杀人就够了吗?”
  “够了?还不够,远远不够!”说到这里,殷知的情绪逐渐激动,她一把抓住左霏霏的手,颤抖着说,“你知道求雨祭祀要杀多少人吗?只是一场雨而已啊!人的命是多么的不值钱……呵,为了提高祭品的价值,有这种阵法,不是很正常吗!你们妖兽,绝对不会懂的。”
  “妖兽和人都是天的造物,殷小姐不用这样说,也伤了陆沺的心。”明漪轻轻拍了拍殷知的手,微笑着将左霏霏护在身后。他话锋一转,皱眉叹了口气:“青行在时确实有提过大阵,但迄今为止,我并不了解大阵的功效是什么。”
  “总部也不清楚,所以要我们务必提高警惕。”殷知自觉失态,退后向左霏霏深深鞠了一躬。
  如果说只求官运亨通就足够要了刘心美的命,那么潘雨樱所带来的牺牲,引向的又是什么诉求?背后的真凶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才不惜付出如此代价?殷知一声苦笑,久久不能从情绪中挣脱:“无论如何,都要以阵法为先,阻止他们!”
 
 
第五十五章 
  直到第二天傍晚,荀非雨才堪堪从噩梦中挣扎出来。但他一睁眼就发觉了不对劲,再也没有了视角的盲区,伸手一摸,原本被挖出来的眼珠子也回到了原位。但一扭头,他却发现了在床边昏昏欲睡的左霏霏:“怎么是你?”
  那女人柔顺的长发快要垂到了地上,她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因为你似乎有很多东西想问我,我也有必须说完的话。”
  “……宗鸣呢?”
  “代替你见殷知,陈述阵法的状况。”
  “潘雨樱身上那个阵法有进展了?!”
  “推测是某个大阵的一部分,人真有意思,自己搞出来的事,却让妖来收尾。”
  “说的你好像不是人一样?”
  “我不算,”左霏霏揶揄一笑,“你也不是,至少没人把你当成人来看。”
  卡啦一声,左霏霏撕开了手边的面包纸袋。那声音格外刺耳,荀非雨皱眉接过左霏霏递来的面包,翻身坐在床沿边咬了一口:“那没什么区别,阵法……”
  “对于阵法,区别可就大了。妖能作为媒介,人却只能跪着……算了,”左霏霏翘起二郎腿,低头点了一根烟,“仝山离开前,让我教你使用天狗的能力,你想学吗?或者说,你愿意接纳妖这个身份吗?”
  “这重要吗?你不是说没人把我……”
  “重要,你的欲望,非常重要。”
  “为什么?”
  “因为没人问过我的意见。”
  在成为朏朏之前,左霏霏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病秧子,被人遗弃在京郊的孤儿院。那时的自己天天坐在床边,看着江逝水和另一个瘦小的男孩儿整天捏泥巴,连羡慕的力气都没有。她低头略带伤感地笑着,似乎又看到了某个男人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轻声问了句要不要当叔叔的女儿:“荀非雨,你遇到过雷劫吧,知道原因吗?”
  “考验?”荀非雨啧了一声,“江逝水说化形都会有,从狗变成人,是吗?”
  “不对,”左霏霏摇头,“是惩罚,或者说,从人的灵魂,变成天狗的代价。”
  “我并没有受到伤害。”
  “是啊,是啊!”
  该怎么样描述左霏霏的表情?那女人眼里有泪,笑得又极为讽刺。她别过头咬紧了牙关,两行眼泪直接从眼角滑了下来:“因为有人替你付出了代价,仝山还残存在妖丹里那一魂,已经没了……而我没你这么幸运,我几乎,被雷烧焦了,那时候云扉苏醒过来救了我,我们,变成了共同体。你发现了吗?身为人类的你,和曾经作为人的我,都是被拯救的。”
  所有玄幻小说里都会有一个桥段,妖族道行够了才会幻化成人。当时荀非雨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要变成人形呢?明明兽态才可以发挥妖最强的能力,就拿天狗来说,兽态兼具尖牙利爪,速度和五感都比人的形态强上好几倍,为什么人形会是妖兽修炼的终点?这种本末倒置的环节,或许只是高傲的人产生出的一种以人类为中心的意淫。
  左霏霏一把抹去脸上的泪,苦笑着说:“对于妖来说,变成人形是一种降格,那是最简单的事情。而人类攫取妖丹,想要变成妖,那才是违背天理,才会降下惩罚。”
  “那你所说的妖丹,”荀非雨深深皱着眉,“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我们的身体,为什么可以修复……”
  “蕴含传承记忆的核心,”左霏霏叹了口气,“我只能这样理解。”
  或许是一种平衡,许多妖兽都没有性别,换句话说,从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只。只要妖丹本身不受到任何损伤,妖兽的魂魄就能借助它不断转生,但数量却不会增多。而天狗却是很奇怪的一类,在朏朏妖丹中的传承记忆里,古时天狗也仅此一只,但自从月灯被制造出来之后,天狗就演变成了共享一颗妖丹的种群——就好像是专门为了克制月灯而诞生。
  岳家人之所以憎恶天狗,就是因为他们共享妖丹的缘故。这个种群不会轻易覆灭,且各个都具有极强的恢复能力,月灯持有人没等到寿数耗尽,就会被天狗咬死。但这个情况在岳明漪上一代终于得到了扭转:岳家人借助了月灯对天狗的吸引力,找出了天狗一族所在的地方。一批士兵携带着生化武器进入了天狗一族群居的地方,以自杀式袭击的方式,将其在同一时间内全部击杀。
  左霏霏皱着眉头低声说:“但岳明漪的姑姑于心不忍,提前抱走了天狗一族最小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仝山。”
  荀非雨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一不留神,尖牙就把烟蒂咬了个对穿。他抬起眼皮瞄了左霏霏一眼,啧了一声才说:“不是什么于心不忍,岳家不能没有限制,所以才……” 这话就好像直接从荀非雨嘴里蹦出来似的,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可左霏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摇头一阵苦笑:“你的能力越强,就能得到越多的传承记忆,但天狗一族的仇恨势必干扰你的判断。我没得选,但我希望你有机会。”
  沉默良久,荀非雨掐灭烟头:“好,除了化形你还要教什么?”
  左霏霏怔住:“为什么……不拒绝呢?”
  “你无非是想从我这里弥补你当时不能拒绝的遗憾,”荀非雨别过头长叹一口气,叼起一根烟咧嘴笑着,“记忆最多给我加个视角,不是精神分裂。无论如何,我都是荀非雨,也只能当荀非雨而已。”
  被戳穿的左霏霏略有些尴尬,她沉默地望着荀非雨,鼻翼之下浮动着微弱的苦味。那是一股复杂的味道,不乏疑虑,也有恐惧,但表述出来的话只有积极和安慰的假象。但荀非雨很擅长这些,他那轻松的表情演得炉火纯青,完全压抑了内在的活动。
  她始终认为荀非雨是个武断的人,但自己应该劝说的话已经说完,此刻也没有立场再去干涉荀非雨的决定。于是左霏霏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牛皮纸带,拆开线圈拿出一本写有《…札记》的书,郑重地交到荀非雨手中:“这是站在妖的视角,对现在这个世界的总概,你看完之后有不懂的就问我。”
  那是一本纯手写的书,笔者的字迹格外潦草,要读懂它实属勉强。荀非雨食指按在书页上,一字一顿念出上面的内容:“人离开血肉之后,鬼魂仍可以存在,推定,概念上,鬼是更纯粹的人。而除此之外,还有……妖,草木石灵,通过阵法进行判定,它们的存在等级更高?”
  这一段陈述笔者引用了两个例子:第一例比对替换祭品,从“替罪羊”的角度入手,对比两次求雨的效果,在数量及其他自变量不改变的前提下,由人牲变出畜牲,求雨效果并无差异。
  第二例解析阵法构成,从“媒介”入手,将其拆成“媒”和“介”两个概念。“媒”特指举行祭祀仪式的巫师,充当发言人;而“介”被写为“介质”,起传导作用,只能由妖兽、草木石灵或强有力的鬼魂来充当。
  “你把阵法想象成打电话会好些,”左霏霏瞄了眼荀非雨看的页数,自顾自起身拿了本宗鸣的书翻看起来,“祭品是制作电话机的材料,巫师是打电话的人,而妖兽、阴木之类的东西是电话线,将人的乞求往上传达。”
  荀非雨记得求神拜佛只用去庙子里就完事:“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去庙子里,或者捐些香火不好吗?”
  “你觉得那样的成功率很高吗?”左霏霏不慌不忙地反问道,“而且去庙里你拜的是神吗?中国人拜神,往往都是有目的性的去最近或者最灵验的宗教场合,说到底,还是为了满足私欲而已。那不是真正的信仰,付出的代价不够,愿望传达的对象也是错误的,所以不能灵验。”
  “还有,”荀非雨指着人不能作为媒介的一行问,“这是不是和殷知说的,人被剥夺了和天道之间的联络有关?所以身为妖的我们能够跟天交流?”
  “不能,”左霏霏摇头,“只是我们的声音,很少被天忽视,仅此而已。”
  天是什么呢?从窗口望出去,烧的一片火红的彤云吗?还是科学上研究出来,发来种种星体图片的宇宙呢?左霏霏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一个概念,一个代表着“绝对力量”的概念,又被人称作“神明”。而朏朏的传承记忆中显示,妖的所有能力都来自于天,并且设有一个隐藏的上限,在这个上限之内索取是不会受到惩罚也不用支付代价的。
  “妖兽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个隐藏的上限,人类的上限很低。举个例子,持有月灯的人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者,而具有这样能力已经突破了人类本身的上限,所以需要付出代价,就是折寿。”
  左霏霏按住荀非雨翻页的手,皱着眉头说:“而妖兽的上限极高,我们可以向天道索取的力量远高于人,并且天生就带有一些功能,比如我对情绪的感知,宗鸣的视觉,还有你的听力嗅觉。在这之上,我们还可以索求更多,比如天狗的火,宗鸣的雾,朏朏的风,陆沺亲近草木,但这就需要代价和诉求了。”
  诉求,索取的行为,以及支付代价,乍一听是个很合理的体系。在这种体系中,先决条件是自身的诉求,所以荀非雨“想学”或者“想要获得力量”的欲望显得格外重要。而这个支付代价的体系又被用在阵法当中,荀非雨深知这种代价的恐怖之处,他不由得看向左霏霏:“我没有看到你用过风。”
  “因为驱役风,我需要支付代价。”左霏霏摊开右手,五指轻轻一划,荀非雨便感觉到耳边有一阵微弱的清风拂过。但很快,左霏霏的右手食指就咔哒一声反折过去,面孔因为疼痛狰狞起来:“代价这种东西很奇怪,反应在我身上是骨折,在天狗身上是变回瘦弱的兽形,总而言之,会有一段虚弱期,那就是妖的弱点。”
  这时候荀非雨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宗鸣的样子,那个人无数次使用白雾,对于宗鸣来说代价又是什么呢?宗鸣对于妖监会的排斥,置身事外的态度,难道他也和左霏霏一样不想支付代价吗?荀非雨犹疑着开口:“宗鸣呢?他不会有事吗?”
  “只要妖丹不受损,我们只是痛或者虚弱而已。和人的折寿比较起来,是不是很轻?”左霏霏咬牙将手指掰回原位:“越是强大的妖,上限越高,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上限,而宗鸣远在我之上,他不会有事的,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
  荀非雨正叼着一支烟,试图按照书中所写的文字凭空弄出火苗。左霏霏见状嗤笑一声,扔去一个打火机:“仝山学了好久都没学会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一看就懂。他当时说啊,他想保护岳明漪,所以拜托谭青行整理这些东西……保护,唉,那些人,不过当我们是工具而已,不论你我,还是宗鸣。”
  但不肖一会儿,荀非雨右手食指上竟跳出了一颗橙红色的火星,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足够让左霏霏瞠目结舌。她定定地看着荀非雨满头的大汗,正想伸手帮人擦汗,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她皱着眉接通了陆沺打来的电话,还没说两句,那头就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宗先生——!”
 
 
第五十六章 
  时间回到傍晚,宗鸣撩起窗帘,冷眼看着停在宠物医院门口的汽车。他松手放下硌手的布料,宗鸣只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一秒却愣在了原地:掌心处竟然浮现出好几条裂纹,轻轻一捏,裂纹就会逐渐增多,甚至涌出些血丝。白雾徒劳地修补着伤处,那裂痕竟然没有消减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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